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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世界末日】 【第二十章、宙斯的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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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以為你換了一個偽裝,就能夠瞞過我了麼?」閻森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听在AI和的耳邊,卻不啻于一道驚雷。

而除了四周圍大部分並不太了解情況的人愣住了,對于圍在和AI身周的那些人來說,有通過洛熙的介紹算是知道AI這個名字的,算是認識他這個人知道他存在,此時心里的震撼也是可想而知,就是洛熙也是把頭轉過來,看著這邊,只是他的目光是在和AI之間來回轉來轉去,眼中莫名的光芒在閃動,盡管不發一言,卻又好似表達了千言萬言。

倒是如「費費」、以及跟著他們一起站出來的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知道這件事情,總之現在仍然是顯得很平靜,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甚至連望這邊看一眼都沒有,當然「費費」剛才那個深刻的笑意似乎已經能夠證明某些東西;反倒是那劍奴轉頭望這里看了看,看到偽裝的AI時,眼神中的光芒捉模不定,旋即又毫不猶豫回過頭去,恢復了平靜。

而在听到閻森最開始那聲驚呼的時候,就知道要遭,再看到他的目光的確是望著自己這邊,更準確點就是在自己身邊的AI身上,頓時有一種功虧一簣的絕望之感。

然而心里面下一刻,又升起來一個異常強烈的念頭,逐漸主宰了他的心思,那就是——一定要幫他,還要幫到底,也就是這樣的念頭支使之下,他自己都沒怎麼發覺,自己的腳步已經稍稍轉到了AI的前半步,半個身子看看阻擋住了他,身上則氤氳起了一股亟待爆發的可怕的意志和氣勢。

AI伸出手,神色顯得很淡然,漸漸推開的身體,在他奇怪的目光中,沖著台上的閻森緩緩抬起頭來,那張臉就完整呈現在了他的面前,也算是直接肯定了他的話,然後突然又笑道︰「那麼你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呢?將我在這里……直接毀滅?」這樣說著的時候,手心里面早就已經握緊了拳頭,而渾身都處在了一種備戰狀態里。

他這一露相,再加上一番言論,自然引得旁觀眾人一陣猜測,近一些的,自然還能夠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物,而且還是應該此時被送進去進行「淨化」了的一個智能機械人,只是奇怪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有些甚至可能已經有了其他的猜測;遠一些的卻是干脆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了,但也都是在忍不住的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備受關注的人——機械人也有八卦之魂啊。

而AI方才的那一番話,並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聲音,所以讓整個大禮堂都听得一清二楚,而在眾機械人耳中听起來,也立刻引起了不小的爭論,顯然方才才被挑起了心底想法的智能機械人們,此刻的騷動和敏感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連這樣簡單的言語挑逗都承受不住,當然他這樣說並非有意。

「呵呵……」只是一陣笑聲傳來耳邊,而後就看他身後的突然就跨前一步,然後再一次繞到了AI的正前方,而且還是整個身子完全擋在他前方,一邊還在笑著,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種讓AI無法理解的灑月兌,就是言語間,也多了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莫名意味︰「反正今天這一步,遲早都是一個滅亡的命運,與其這樣子,還不如死的更有意義一些。AI你就守好你自己就好了,這里的事情,還是交給我這種人吧……」

AI愣了愣,看著,遲疑了一會兒,才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根本沒有回頭,但卻好似什麼都知道,只是笑道︰「因為我喜歡啊,我愛啊……做什麼都沒關系的!」

「可是……就象是他們所說的那樣,就算是經過了「淨化」之後,你不是還是你麼,又有什麼死不死的?和這個根本就不一樣……」雖然語氣還是平靜,但AI看著,顯然是有些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地,不是自己提出的問題,這個問題自己內心里在提出的前一剎那,就好似突然有了答案,那個答案也是自己的親身念頭;而自己疑問的恰恰是,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個初次見面的同類,做出這樣明顯是要犧牲自己的抉擇?

要知道,方才他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幫自己打掩護,這如果被人類知道了,那可就是「通敵」,只是自己不說,別人也不會知道,而他最多也就被認定是搗亂,但現在這樣子,不是明顯就告訴別人,他是自己這一邊的?而現在這個時候幫自己,可是無疑是在往火坑里面跳啊,剛才還能夠接受他幫助的AI,現在則更為他後面的處境擔憂,除非……他們都從這里逃出去了,然而這有可能麼?

卻是嘴角一勾,這一刻的他,有著AI都無法理解叛逆的狂野和邪異,一種超越了簡單機械的感情色彩,好似重現在AI的面前,「經過了那個之後,我還是我麼,你是這麼覺得的麼?那你,為什麼不去心甘情願讓他們那個「淨化」啥的?」

AI不由一滯,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些問題,他一個也無法回答,或者說也根本沒什麼答案,或許站在那些人類的角度來說,不管是經過了「淨化」之前還是之後的機械人,都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個老樣子,只是意識上改造了,或者說被重新「洗腦」,原本的記憶消除,然後植入新的記憶甚至全新的程序系統,就是僅此而已,其他的根本沒有什麼變化,反正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需要的不過就只是這些智能機械人的能力,他們與計算機甚至超級計算機媲美的能力,換而言之,對他們來說,不管是多麼強大的智能機械人,也都不過就是一種可以用來利用、不能夠利用就算隨時丟棄了也沒有關系的工具而已。

就像是閻森,以及他這一眾人類手下的腦袋里,肯定都是堅定的抱著這種想法無疑地。

而站在台上的閻森這個時候,本來心里就有的另一層懷疑,在站在AI身前要挺身而出的時候,也好似得到了最終的正確答案,「剛才看來都是你這家伙在搗鬼了,你是想要用一己之私,讓在場所有都跟著他一起陪葬麼?」一句話,道出事情真相。

如果現場的機械人真的暴亂起來,就算以他,也無法輕易承受,而且現在最主要是追究主犯,AI和這兩人必須毀滅,其他人倒是可以網開一面,所以這麼說一方面是陳述事情,也是想要通過這樣來轉化矛盾,不管怎麼說,機械人的驕傲可以是對人類,更多時候是對同類,想必知道自己被欺騙的機械人,光光是那怒火也足夠他們有的受了吧。

然而,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現場的情況再是一變,但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非但沒有讓其他的機械認真的退縮,反而因為他的這番話,似乎起了反作用。

「既然你這家伙都能夠有這樣的覺悟,我又怎麼能夠落于人後呢?」

這是繼之後,又一個說出這樣話的人,而這個人,正是那個原本和十分不對付、兩人處處都要針鋒相對的俊美洛熙,雖然話里話外,仍然是滿身都是刺,但很明顯,這兩人如今是很難得的真正站在了同一個陣列里,而這一切,都是為了AI。

洛熙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跨出一步、又一步,一直到剛好站在面前,甚至超越他半步頂在了三人的最前面,直接面對著閻森冰冷的目光。

「洛熙,你……」AI真是驚異不已,如果說對他還能夠理解,雖然同樣都是初次見面,交流也不見得就要比與洛熙之間多多少,但大概就是屬于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能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相比之下洛熙就算已經讓AI對他改觀了,但本質上還是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和冷酷感覺,但此時的表現,顯然是大大出乎了AI的意料的。

但卻是顯得毫不意外,而且難得沒有用諷刺的語氣,而是沖著身邊一步踏出來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洛熙笑道︰「看來你也是不甘寂寞啊……」

洛熙也不禁笑了起來,「那是……呵呵,怎麼都不能夠讓你這家伙搶了我的風頭啊!」

盡管之間還隔著許多智能機械人,還隔著相當長的一段物理距離,然而三個看似輕松的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于那台上黑暗與冰冷的壓迫。

而不等他們兩個人在這里爭來爭去,一個聲音已經咆哮起來︰「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再也無法忍受的閻森終于動手,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現場所有智能機械人的心神剛提起來,就感覺到己方被毫無反抗之力一下子拖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黑色的漩渦般的空間里面,那四周都有著巨大的拉扯力,好像要將他們一個個攪得粉碎,而更可怕的還是,他們在這樣的環境里面,卻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好似一剎那被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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