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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病毒“蟲眼”】 【第十一章、變故之始】

夜晚的南京市,天色暗了下來,就像是謝幕的舞台上,一塊巨大的黑色帷幕漸漸籠罩下來,但這卻不是結束,而是在同時,拉開了夜的序幕。

對于這個現代化的城市,對于這城市里的不少人來說,夜幕降臨的那一刻,真正的工作和生活,好似才剛剛開始。

這里的晚上,沒有那璀璨奪目的點點繁星,那仿佛已經是久遠到只能夠從逝去的影像和夢里追尋的記憶,而早就被一片光潔所替代的天空,其實已經是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倒是月牙兒以俏麗的姿態,好似閨怨中的美人兒突見歸來情人驚喜下彎彎著眉梢的模樣,引發著愁緒滿懷的人們的共鳴。

只是快節奏的都市生活、科技時代里,這一丁點兒的共鳴,實在是不足以完全吸引住人們的腳步慢下來,好好瞧瞧這人生路上遠比那目標的森林絢麗多姿的風景。

而與此同時,在高樓林立的市區中心之外、南京市近郊的南京軍區,高大的圍牆之外,一條幽暗僻靜的小徑里,點點昏黃的路燈光芒透過兩旁樹木葉子間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成一片OO@@、光怪陸離的影像。

李嵐就站在這兒,呆呆地望著那堵牆,好似望穿秋水般,這樣看著下去,就能夠將這堵牆都看穿了,然後、就能夠看到AI了。

從AI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好一會兒時間了,李嵐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禱,卻始終撫平不了自己焦躁的情緒,心里面的擔憂,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是隨著時間流逝過去,在不斷不斷地增加著。

里面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AI在里面怎麼樣了,他沒有事吧,安全麼?

頭腦里一個一個疑問浮現,越是在這里等待的久,李嵐就越是煩躁不安,然而在剛才她就嘗試過想要突破這堵牆進去里面查探,卻是不得其門而入,不知道AI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反正等到了她想要嘗試的時候,這堵牆無形中就好似有一股力量,一直在將她排斥在外,就算是想要往上爬,然後翻越過去,然而這堵牆看起來對李嵐並不是什麼挑戰的高度,真正實踐起來,卻猶如天塹,她始終是攀爬不到最高點,明明身體不斷在努力向上,然而距離自己眼前那個目標點的距離,卻始終沒有變化。

最終李嵐是不想放棄也不得不放棄,她可不是AI那樣的機械人,也沒有什麼超能力,就算是攀爬這堵看著也很高大的牆,也是靠著身邊偶然帶著的運動工具,可根本無效。

放棄了主動去探尋的李嵐,心里面的擔憂更深,然而卻無可奈何,更不可能離開這里,畢竟AI說過要她在這里等的,萬一AI自己回來了,卻找不到她呢?總不能夠總是讓他那麼擔心自己的。

正自煩惱的當兒,一陣OO@@的響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李嵐听出來聲響傳來的方向,正是面前這堵牆,不由心底一驚,卻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嘈雜聲響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最後突兀的停住,就在李嵐大著膽子想要上前一步去探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來,然後是一個聲音︰「小姐……」

李嵐一下子听得出來,這是AI的聲音,只不過比之平時,起了些變化,也就是其中混雜的金屬質感明顯增強,而且帶著一種極度疲倦的沙啞。

李嵐也顧不得那麼許多,驚喜著沖上前去,正好模糊看到昏黃中一個隱約的人影,那個身影向自己靠近,然後一只手當現伸了過來,令李嵐驚異的是,當對方的手觸踫到自己的手的時候,那一瞬間的觸感,帶著些許電流,一下子麻痹了李嵐的手指心,盡管也只是片刻便恢復過來,然而那感覺卻印象深刻,也直接引發了她的懷疑,然後就是那伸過來的整只手的觸感,和平常是截然不同。

李嵐和AI,當然不是第一次肌膚接觸,他們的關系實在有些復雜,但牽手卻是再普通不過,所以李嵐一下子就能夠感覺出那一點差異。

不過直覺里面,這就是AI沒錯,對于AI幾乎是本能的信任,也讓她沒有立刻反應;直到當他牽著自己的手,兩人一起走出陰影的時候,李嵐方才的疑問,才終于得到了解答。

借著路燈光線,李嵐才看清楚此時在自己面前AI的模樣︰只見他,表層早就不見了人類的外皮,取而代之的,卻是完完全全一副機器形態的外表,鋼鐵金屬在光芒掩映下,散發出頗為醉人的光澤,更有著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冰冷和質感,但看到這一幕的李嵐,反而更加放心下來,因為對于這一副形態,李嵐也不會陌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了,只是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此時的AI,才是他最開始、最真實的機器人的外表。

鋼鐵鑄就的身體,沒有絲毫避諱,完全展現在了李嵐的眼前,流暢的線條,讓人看著都有一種賞心悅目。

然而李嵐還是很快發現了,這副似乎顯得十分強健的身體,里面隱藏不了的虛弱,就算是亮銀色金屬外殼,但AI的那張臉,還是明顯呈現出了極不符合平常的難看。

「你到底怎麼了,沒事吧?」李嵐不由擔心的叫起來,從剛才就一直擔心到現在,AI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可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

「沒事了,我們走!」AI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一邊說著,AI第一次沒有征求李嵐的意見,也不由她分說,拉著她便開始狂奔了起來……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轟鳴,在同時,在這個城市里各個家庭的電視新聞節目背景中響起來,里面還混雜著煙霧燻天,然後是屏幕前女記者鏗鏘有力的解讀︰「……主持人好,各位觀眾,這里是南京市北郊新衛星區……目前我正處于事故發生地的正前方,據我本人方才目擊所見,也就是各位觀眾所看到的那樣,現場已經是一片混亂,狼藉的現場一切痕跡似乎都被掩埋,歹徒的速度十分迅速,在作案之後,立刻進行了逃月兌,目前警衛隊已經趕到了現場……這些歹徒作案十分猖狂,而且據推斷,他們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其中還有疑似機械人身份疑犯,可謂威脅性極其巨大,警方已經在考慮向軍區求援……」

「各位觀眾好,根據本台最新消息,南京市梨園道,安樂小居今晨發生一起爆炸事故,據悉此次事件原因,和小區里某一戶家庭里一起機械人暴亂事故有關,而這已經是本月起,本市發生的第八起家庭機械人暴動事故,目前市機械人研發監控中心正在針對此進行研究,期望盡早發現問題並解決,並已經擬將在近期進行一次家庭機械人回收維護行動……」

「各位觀眾,你們現在所見到我身後,就是這一次事故之後的現場,可謂是一片狼藉,在其中發現了好幾具人類尸體,同時我們也發現了幾具機械人的殘骸,據有關人士估計,此次交火恐怕是發生在這些人類與機械人中間,而最終兩敗俱傷,然而根據推測,其中機械人的數量或許還會超過人類,因此其中肯定還有暴徒逃匿,警方和電視台聯合提醒,還望各位觀眾多加注意,近期最好不要隨意出行……」

「主持人好,各位觀眾好,這里是在……剛才這里有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目前經過統計,有大概不下于七輛大小汽車、客車在這起事故中焚毀,傷亡人數已經上雙……目前警方正在疏散交通,期望盡快暢行,而據事故幸存者提供信息,此次災難中,似乎隱有機械人身影……」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這個城市里的大多數人還渾然不覺的時候,電視節目、新聞頻道里面,充斥了各種爆破、暴亂、事故,死亡、損傷紛起而至,恍如城市的末日來臨一般。

城市警衛隊對此焦頭爛額,政府官員也頗為煩惱和憂心,然而對于這個城市里其他大部分人來說,他們還沒有接觸到這一些,更沒有過親身體會,所以至今卻似乎還是被籠罩在一片懵懂之中,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因為機械人對人類各種活動的「分擔」,減少人類活動和工作量的同時,也造成了更多的「宅」現象,雖說有各種直到信息的渠道,但終究閉塞在自己的空間世界里,所以幾乎沒有誰能夠想得到或者發現得了,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或是已經接近,而于這些普通人而言,在完全意識到災難就在身邊之前,無論什麼都阻擋不了生活節奏的繼續。

只是這樣的生活,到底還能夠持續多久?

已經走向了另一條發展軌道的事態,最終會以什麼結果?

一切,目前還都是未知數,只是顯然,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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