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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第十九章 大翻轉

「你……」

直到思緒停止的那一刻,赤血都不敢相信,已經氣若游絲的處刑長,還保留著如此程度的力量。

「我曾經告訴過你,沒有到最後一刻,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

望著死不瞑目的赤血,處刑長重重的喘了口氣。

剛才的一擊,已經耗光了他僅存的力量。他明顯感到,身體已瀕臨極限。現在,只怕站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會讓他昏厥過去。

哈特來到處刑長的身邊,掃了他一眼,就蹲在赤血的尸體前,一邊在尸體的衣襟里上下翻找,一邊說道︰「不向我道謝嗎?若不是我,你如何能親手解決掉這個叛徒!」

處刑長反問道︰「需要道謝嗎?那頭七彩龍是你的妻子吧!殺妻之仇,不管在大陸任何種族,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的意思,是想死在我手里?」想起銀月,哈特一陣痛徹心扉的抽痛,只是他掩飾的很好,臉上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

處刑長血色盡失的臉上,有種看破紅塵的平靜,他艱難的說道︰「死在你手里,總好過被卑鄙小人算計。勝者王,敗者寇,這不是你們人類常掛在嘴邊的嗎?我落到這個下場,如何處置悉听尊便!」

處刑長的淡然,讓哈特有些吃驚。他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從赤血衣服里搜出一個水晶藥瓶,才說道︰

「莫非你們妖族,從不知恩圖報?看看這個,你即使沒有受傷,恐怕也活不過今夜!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里面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而且是足以讓你這樣的絕世強者,昏迷不醒的強效。」

說著,哈特捏起小藥瓶,在處刑長眼前晃來晃去。在陽光下,水晶藥瓶中的液體,隱約散發出妖異的艷紅。

處刑長看了看藥瓶,古波不驚的臉上,浮現起一絲驚異的神色,僅憑那獨特的顏色。他已經分辨出,那里面裝的是什麼。

確如哈特所說,那是一種。而且,很有可能是天底下藥效最強,最霸道的,據說這種,只要一滴,就足以讓十頭猛 象,沉睡整整一天。

處刑長壓下心頭的震驚,沉聲問道︰「你並不想要我的命!為什麼?」

哈特搖了搖頭,陰冷的殺意彌漫在眼中。

「你說錯了!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只是,卻不是現在……」

處刑長凝望著哈特的眼楮,過了很久才說道︰「我明白了,你需要我幫你,幫你解決這場危機!」

哈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古怪的笑了笑,緩緩說道︰「如果你現在還認為,那個將你用完就拋棄的狗屁長老會,值得你效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處刑長沉默了,哈特的話,讓他死寂的心海,掀起層層巨浪。過了很久,他終于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的要求!希望你不要後悔!最多半個月,我的傷勢就能恢復。到時候,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哈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舉止夸張的捂住嘴,直到處刑長怒目相視,才輕笑道︰「以後的事,現在考慮是不是早了點。既然你答應了,空口無憑,還是立張契約比較穩妥。畢竟,我是個生意人!」

叛軍主帳,法恩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早在兩小時前,他就從副官口中得知了,處刑長與卡蓮的決斗。當他得听聞處刑長落敗失蹤的消息,立刻派人在戰場上搜索,卻始終未找到處刑長的蹤跡。

自從起兵叛亂開始,法恩已經習慣了處刑長的存在,高深莫測的處刑長,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法恩的定心丸,支撐著他忐忑不安的內心。

一個傳令兵沖進主帳,向焦急似火的法恩報告道︰「總督大人,找到參謀大人了!」

「什麼?找到了?」

法恩大喜過望,他向傳令兵問明了情況後,立刻拖動著滿身的贅肉,向帳外跑去。

大營中,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里,法恩終于見到了失蹤兩個多小時的處刑長,他推開身邊的親兵,喘著粗氣跑了過去。

「大人,您沒事吧!」

注意力全集中在處刑長身上的法恩,並沒有留意到,處刑長身邊正站著一個士兵,那個士兵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鎧甲內,只在頭盔的縫隙中,露出一雙明亮的眼楮。

處刑長的神情有些憔悴,胸口的衣服沾滿斑斑的血跡,這讓法恩更是心驚,他叫來親兵,就準備去請隨軍的醫生和牧師,為處刑長治療。

處刑長搖了搖頭,他掃了一眼與法恩寸步不離的劍聖格雷特,才轉過視線,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勞煩總督大人費心,我的傷沒有大礙。這次∼我要向大人匯報一個好消息……」

處刑長說到中途,突然停住了,他緩緩看了看左右,意思不言而喻,法恩誤以為處刑長有秘聞相告,于是讓親隨與格雷特候在帳外。

處刑長身邊的士兵,毫無避退的意思,法恩見狀不禁怒道︰「你還愣在這干嘛?」

處刑長指著那個士兵說道︰「不用趕他走,因為這個消息的詳細情況,需要他來說明。」

帳篷厚重的氈簾被放下,沒有人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半個小時後,法恩走出營帳,下達了一條震驚全營的命令——全軍退出皇城,回營休整。

听聞這個消息後,劍聖格雷特氣的差點揮劍將法恩斬成兩段。以他估計,最多到下午,皇城就會徹底淪陷;可是隨著法恩一紙愚蠢的命令,上萬將士用生命換來的戰果,就這樣被白白糟蹋了。

一時間,整個軍營亂成一團,幾乎每一個士兵,都在心中咒罵法恩,要不是督戰隊將公開表示不滿的軍官全數逮捕,營中立刻就要引發兵變。

透過厚重的營帳,處刑長依舊能听到嘈雜的叫罵聲,他掃了一眼帳內的士兵,問道︰「為什麼不干掉法恩,以你的實力,格雷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假扮成士兵的哈特摘下頭盔,長長的出了口氣,才回答道︰「你應該很清楚,聯軍內遍布科頓王朝的間諜,就算干掉格雷特,以你現在的傷勢未必壓的住場面!」

「這麼說,你還是為我著想了?」

「我可沒有那麼好心!」哈特笑道︰「既然你的死鬼手下說,今天下午皇旗騎士就會趕到,那不妨稍稍等一會。當雙方的實力發生變化時,干起事來會容易的多。」

處刑長自然听的出,哈特是在隨口胡說,他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哈特的真正意圖。接著他長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有選擇,我真不希望成為你的對手!」

「嗯?」哈特似笑非笑道︰「我好像什麼都沒告訴你?」

處刑長冷笑一聲︰「就如你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當我在思索如何能贏時,你已經在考慮,利益最大化的收尾了。」

處刑長如此高看自己,哈特不禁有些心虛,他模了模腦袋,低聲道︰「你太高估我了!我肚子里的那點東西,全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有時候更是歪打正著,算不上本事!」

處刑長沉默了,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哈特和他的一個「老朋友」很像,而那個「老朋友」,同樣曾讓他吃了大虧。

※※※※

瑞貝卡宮的城牆上,戴麗爾看著緩緩撤退的叛軍,一絲疑惑油然而生。

清晨,城門失守後,大批叛軍涌入皇城,奮戰了大半夜的守軍早已疲憊不堪,在加上寡不敵眾,外圍防線很快就被突破,數萬守軍完全陷入月復背受敵,各自為戰的困境。

上午時分,外圍防線的據點全部失守,部分守軍退入皇宮內院,依靠錯綜復雜的地形,與叛軍展開激烈的巷戰,瑞貝卡宮則遭到了整整六個聯隊叛軍的連番進攻。

叛軍甚至一度攻上城牆……

這一切,隨著叛軍的撤退,就這麼結束了?

若非所立的城牆上,還殘留著硝煙的痕跡,剛才的種種宛如一場噩夢。

真是噩夢嗎?那麼醒來後,哈特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呢?

想起消失在魔法中的哈特,戴麗爾的心猶如被針扎一樣。她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可眼角的熱淚卻無法抑制的流淌下來。

戴麗爾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除了身為女人外,她更是南蒙斯的女皇。危機沒有結束,若是此刻放聲痛哭,會讓所有擁護自己的人絕望,更無法去面對那些失去生命的將士。

強忍著撕心裂肺的悲痛,戴麗爾抬起手指,指著城下問道︰「所羅門將軍、雷利亞侯爵……你們知道叛軍為什麼停止攻城嗎?」

蕾莉亞沒有回答,她將頭偏向一側,無人留意的角落,一絲熱淚從她的眼眶緩緩滑落。

另一邊,所羅門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麼叛軍會在勝利的門檻上,突然撤退。

「難以理解,垂手可得的勝利,就這樣平白放棄,太讓人費解了。」

沉默不語的凱普,思索了一會,說道︰「或許叛軍中,發生了我們無法想象的變故吧!」

「變故嗎?」

戴麗爾遙望著城外延綿十幾公里的叛軍大營,思緒仿佛也跟著視線,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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