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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七章 從萌芽開始

過了良久,艾莉爾才垂著頭,幽幽說道︰

「就當這個賭沒打過怎麼樣?」

銀月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此刻最恰當的選擇,但從死對頭口中提出卻讓她感到極為別扭,銀月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說完,銀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鏡子,開始整理起了凌亂的衣服與頭發,決斗已經結束,哈特恐怕很快就會返回馬車,若是不趕在他前面,恐怕要費些口舌。

艾莉爾沒好氣的說道︰「那你想怎麼樣?現在誰也沒有贏誰也沒輸,難不成……」

稚女敕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完全將艾莉爾內心的不安泄露出來。

銀月輕笑了一聲,捏了捏艾莉爾粉女敕的臉蛋,抓住她話語中的破綻嘲諷道︰

「怎麼,老處女春心動了,可惜我改變主意了,哈特是我的小丈夫,憑什麼要分給你。咯咯!」

艾莉爾一把撥開銀月的手,撫模著被捏疼的臉蛋,氣呼呼的說道︰

「我才不稀罕……」

銀月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故意把聲音拖的長長的。

「哦∼∼!不稀罕啊!本來你苦苦哀求的話。我說不定會考慮一下哦!我可是很容易心軟的。」

看著艾莉爾漲紅的小臉,銀月開心極了,雖然這次賭約並沒有分出勝負,但卻是自己與死對頭漫長的相斗史中,可是唯一沒有吃虧的一次,這更加深了銀月的懷疑,死對頭開始走霉運了。

想到這里,銀月刻意輕嘆了一聲︰「好像某人的印記被同化了哦!你能離開他超過一年嗎?咯咯!活該!」銀月的聲音很輕,就像在喃喃自語,但聲音剛好足夠讓艾莉爾清晰的听到。

艾莉爾氣的直跺腳,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你∼∼哼!走著瞧吧!」

話音剛落,艾莉爾的腳下平台的岩石上,現出一個復雜的魔法陣,淡淡的金色光暈隨即環繞在艾莉爾周身,挫敗感讓艾莉爾陷入了沮喪的旋渦,這還是她悠遠的生命中,第一次品嘗到這種陌生的滋味,她已經打算利用傳送魔法陣返回馬車了。

不過銀月依舊沒打算放過艾莉爾,她壞壞的笑了一陣,尖酸刻薄地譏諷道︰

「咯咯!你的運氣已經開始變差了,幸運的光環已經漸漸遠離,你這個大腦秀逗的笨蛋,若不是你的狗屎運幫忙,你簡直一事無成。難道現在,你還天真的認為,我以後還會對你客氣嗎?」

艾莉爾停下運行到一半的魔法陣,狠狠地瞪了銀月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對我客氣過嗎?」

艾莉爾的話觸動了一直壓抑在銀月心靈深處的懊惱,想起過往的種種,怒火突然升騰而起,銀月不甘示弱地冷聲道︰「從你搶走本應屬于我的名字開始,我就發誓,絕不對你客氣,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哎!這已經是無法改變了事情了!」艾莉爾嘆了口氣,回憶起與銀月那錯綜復雜的糾葛,心中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苦悶,艾莉爾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如果你這樣認為,我也沒話說。至于對我不客氣,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吧!即使你現在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契約的約束力降低,但你又能壓制多久,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你簽下的契約好像是血脈延續契約吧!你注定要為他生一個後代,一旦你失去了貞潔,彼此的生命即被共享,永不離棄,那時候,你那乖乖不得了的身份還瞞的下去嗎?以我暗中觀察來看,你的種種作為,在他心理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若不不想辦法化解……」

「哼!」銀月眉頭深鎖,惡狠狠的說道︰「那是我的事!你這個裝女敕癖的老處女沒有資格說我!」

雖然言語中毫不客氣,但銀月依舊從艾莉爾的話中隱約感到一絲關切和同情,但是,幾乎在同時,銀月就將那些讓自己惱火的感觸拋的遠遠的。

被自己恨之入骨的死對頭同情,那是多麼諷刺啊!難道自己不堪到如此地步?艾莉爾的話觸動了銀月不願想起的煩惱。自己接近哈特的原因,除了那該死的契約外,也是為了算計不尊重主人的卡蓮,但此刻,她卻陷入了迷茫。

雖然生平無惡不作,但對于男女間的感情,她簡直純潔的像一張白紙。

艾莉爾可不知銀月心頭復雜的心境,她被銀月的話氣壞了,自己好心好意,銀月不領情也罷了,竟然出言譏諷。艾莉爾氣到極處卻反而平靜下來,她笑著卻極為尖銳的反擊道︰

「呵呵!作為你的姐姐,我會竭盡全力,將你被人類拋棄的事情告訴所有的人。」

「看來,我必須先撕爛你的嘴巴!」

銀月說完,猛的將艾莉爾撲倒在地,一雙玉手伸進艾莉爾尚未來的及閉合的小嘴,向兩邊用力的扯了起來……

「今天見鬼了!」

哈特暗罵一聲,起身就向自己壓注的盤口走去,雖然上萬枚金幣的意外之財確實讓他激動不已,不過想到自己的發家大計泡湯,原本充斥在心間的激動,立刻被懊惱所取代。

觀眾席上,早已炸開了鍋,不過哈特已經懶的再听貴族們的瘋言瘋語,在旁人嫉妒的眼神下,他將上萬枚金幣收進空間戒指,接著轉身就打算回自己的馬車。

當哈特走下觀眾席,卻見已經撤下結界的決斗場涌進了不少人,哈特嘆了口氣,也跟著走了過去。

哈特擠進前一瞧,卻見薩非德正和幾個眾神教的神官在爭執著什麼,幾名神官雖然瑟瑟發抖,但毫不相讓,哈特靜靜的听了一會,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兩邊正在爭奪昏迷不醒的迪南,到底該由誰護送,哈特原本不想惹這些麻煩,轉身就欲離開,但沒走幾步,哈特突然停住腳步,若是此刻迪南被薩非德動了手腳,對自己絕對是有害無利。

哈特僵立在當場,一邊是迪南的利用價值,一邊卻是薩非德的恐怖,左右為難的哈特立刻陷入了掙扎的旋渦,不知該如何選擇。

但是很快,抉擇的天平就傾倒向迪南那邊,哈特咬了咬牙,硬生生闖進人群。

薩非德也發現了哈特,幾乎在同時,哈特的來意他就心知肚明了,這也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通過剛才的試探,哈特的身份薩非德已經確認。此時他絕不想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招惹這個不知深淺的對手。

哈特偷偷打量著薩非德,心中一下有了底,他恭敬的走到薩非德面前,輕聲道︰

「元帥大人!請恕我冒昧。若是可以,我代大人與神官們一起護送迪南大人回修道院。」

薩非德一言不發的望著哈特,冰綠色的眼瞳中,詭異的紅光一閃即逝,接著他面色劇變,古銅色的面龐慘白一片,就好像突然受到了重創。

哈特也發現了薩非德的異變,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薩非德突然深吸了口氣,平靜地說道︰

「那就由你和這些神官一起護送迪南大人回修道院吧!」

說完薩非德拋下愕然的神官,在幾名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

那幾個維護迪南的神官,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不知是否答應薩非德的提議。他們幾人在眾神教的職位已經不低,自然也很了解迪南與薩非德弓拔弩張的關系。而哈特剛剛在眾人的面前宣誓向薩非德效忠,此刻已經身為家臣,幾個手無伏雞之力的神官又怎麼敢答應。

「尊敬的神官先生,我和迪南大人是朋友,他那把火焰劍就是我送給他的。」

「哦!你就是迪南大人口中提過的哈爾特?」

哈特輕笑著點了點頭,幾個神官立刻圍攏過來,仿佛看怪物般盯著哈特打量起來,他們幾人平日跟迪南的關系不錯,倒也听起過迪南對哈特的推崇,也因此,神官們原本繃緊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

幾句簡單的交流之後,幾名神官終于達成共識,同意讓哈特協同護送,幾人來到一個巨型帳篷中,里面一名專修治療術與藥理的祭祀已經在為迪南檢查起來。

當哈特知道迪南昏迷的原因後,卻有些哭笑不得,他做夢也沒想到,迪南竟然是因為麻藥發作,而失去知覺。

「肯定是薩非德那混蛋怕迪南大人取勝,下麻藥想制造迪南大人在決斗中意外身亡的假象,哼!實在太卑鄙了。」

幾名神官情緒激憤的叫嚷起來,接著又涌進一群禁衛軍,知道了情況後,也跟著大罵起來。

哈特望著昏迷中的迪南,輕嘆了口氣。

禁衛軍從神官的口中得知了哈特與迪南的關系,倒也對哈特另眼相看……

行到自己馬車附近的時候,哈特讓護送迪南的眾人停下,回到馬車見眾女都在等他,于是趕著馬車跟在眾人身後,向山谷外行去。

哈特並沒有依約跟隨眾人去修道院,出了谷就直接駕著馬車向佩因城駛去。今天,也是佩因城在全年唯一晝夜不閉城門的一天,哈特的馬車很順利的進了城。

一路上,幾個女孩抱怨自己沒玩痛快雲雲,哈特笑了笑,幾番許諾後,眾女終于安靜下來。

回到房中,哈特洗了個澡就準備睡覺,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哈特開門,只見戴麗爾嬌小婀娜的倩影出現在門口。她手中端著一個小小的盤子,上面放著幾片夾著火腿的面包和一杯牛女乃。

戴麗爾臉色發紅,她匆匆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一雙玉手交纏在一起,默默的敘說著主人的不安。

「哈特少爺,你餓了吧!我好沒用,只會做這些簡單的食物!」

戴麗爾吃力的作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映在哈特眼中,卻顯得如此生硬。哈特不禁嘆了口氣,來到了椅子前坐下。而戴麗爾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哈特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下去。

味道非常可口,加了果醬與火腿的面包輕輕的咀嚼片刻,即融化在口中。哈特吃著吃著,一些似曾相識的片段開始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那是菲迪嬸嬸的味道,哈特突然感到自己好安心,好溫暖,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好吃嗎?」

戴麗爾低著頭,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道。

「嗯!真的很好吃!謝謝!」

戴麗爾俏麗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微笑,但笑容卻顯有些僵硬。她低下頭,似乎不敢看哈特的表情,過了半天才輕聲道︰

「艾法已經睡著了!」

「是嗎?」

哈特站起身,溫柔的托起戴麗爾低垂的下巴,動作是那麼自然,沒有一絲輕佻的痕跡,他望著戴麗爾那雙海藍色的大眼楮,輕輕的說道︰

「你是想問迪南的情況吧!」

听到哈特的話,戴麗爾嬌軀微微一顫,深邃的眼楮蕩漾著一層層的波漣,濃郁的愧疚充盈在美麗的眼眸中,現出一絲掙扎與猶豫。

「嗯!」

聲音宛如夢囈,幾乎輕不可聞。僅僅是一個字,卻仿佛耗去了戴麗爾大半的力氣。她高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接著側過頭,避開哈特那滿是深情的目光。

哈特暗嘆了一聲,在回家的路上他已有所察覺。不過他並不懊惱,雖然哈特沒有這樣的體會,但他依舊很清楚,忘記一個人很難很難,更何況還曾經深深的愛過、恨過。

哈特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就仿佛在時間流逝中,漸漸淡化的記憶。

想到這里,哈特的聲音更加溫柔起來,他緩緩的說道︰

「他沒有大礙。只是在決斗前被人在食物中作了手腳,下了麻藥,明天藥性退了,他就會醒來的。」

眼前的女孩是那樣的脆弱無助,卻又是如此堅強,但是這副沉重的擔子,她嬴弱的肩膀又能抗多久呢?哈特不知道,他甚至不願意去想。

戴麗爾靜靜的望著哈特,扭過頭輕聲道︰

「哈特少爺!你不生氣嗎?」

哈特搖了搖頭,卻發現一滴晶瑩的眼淚濺在桌面上,戴麗爾在哭。哈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里異常的失落、難受。

臥室漸漸沉寂下來,誰也沒有開口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哈特才嘆了口氣,柔聲道︰

「我能理解你的感觸。若是你真的就此忘卻那段感情,我反而會惶恐不安了。」

戴麗爾神情漸漸有些恍惚,她幽幽道︰「為什麼?哈特少爺你應該生氣的!」

哈特卻抬起手,指著牆壁上的鏡子,淡淡的說︰「看看鏡中的自己,戴麗爾你變了,真的變了很多。」

戴麗爾順著哈特的手指,向牆壁上的鏡子望去。鏡中,披散下頭發的自己,柔柔弱弱的,與往日英氣逼人的神采相比,反差之大,讓戴麗爾都有點驚訝。

哈特接著說道︰

「需要那麼多為什麼嗎?若是真要說出原因,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會背叛我,不會離開我,我從來不懷疑我的直覺,這樣的理由夠嗎?」

說完,哈特轉過身。準備去衣架上拿襯衫套上,此刻的半果的形象,確實有些不雅。

「謝謝!」

一雙柔軟的手從後面輕輕的纏繞上來。在光果的上身撫模著,哈特的心跳猛的提高了頻率,背後那兩團柔軟的觸感讓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身上每一塊肌肉都不受控制繃的緊緊的。

漸漸的,那雙略顯冰涼的柔軟小手來到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游移著。

突然,哈特感到肩上傳來一絲涼意,用手一模,卻模到一片水氣,哈特心中一驚,不禁轉過身。

戴麗爾眼神流離的凝望著哈特。

「哈特少爺!能吻吻我嗎?」

戴麗爾說︰

「一下也好……」

哈特心頭陣陣的抽痛,他捧著戴麗爾掩蓋真實的熟悉俏臉,在她白暫如玉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是打算用貞操補償對自己的愧疚嗎?哈特凝望著戴麗爾的眼楮,柔聲說道。

「哈特少爺,你不喜歡我嗎?」

戴麗爾輕輕的呢喃著,她向哈特的懷中又靠了靠,哈特那強壯的懷抱給了她久違的安全感。此刻,她什麼也不想,只是平靜的享受著那份安心的感覺,那怕它並不是真實的。

哈特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懷中的美人是那樣的脆弱,仿佛輕輕一踫就會傷害到她。

「不,我很喜歡你,戴麗爾永遠都是哈特少爺的小妖精。」哈特說,「夜深了,小妖精趕快回房睡覺去吧!要不明天就不漂亮了哦!」

哈特的話就好似催眠一般,讓戴麗爾漸漸跌宕心緒漸漸平靜,她突然抽身離開哈特的懷抱,沖著哈特眨了眨眼楮。

「哈特少爺,你真的很帥!」

說完,戴麗爾就好像偷了錢包,被事主追趕的小賊般,飛快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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