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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二章 外賊與家賊

佩因城西區也是首都原本的老城區,一座巍峨的城堡聳立在城區的中央,它佔地五六萬平方,四座五十多米的高塔屹立在外牆的四角。整個城堡雄偉壯闊,氣勢磅礡,但與周圍低矮建的建築處在一起,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組成整個城堡的巨石上,殘留著不可磨滅的歲月痕跡,從風化的程度上看,城堡至少有五六百年的歷史了。

這座城堡曾經是,當時還是南蒙斯自治領的領主府,後來南蒙斯建國,城堡被改建成皇宮,曾有六位皇帝在這里居住過並主持朝政,也因此,內部陳設依舊保留著皇家的風範。

不過現在,這里是南蒙斯軍方名義最高長官,中央軍統帥,帝國唯一的大元帥薩非德的府第。

在薩非德書房的密室內,帝國最高統戰部長官,被譽為薩非德左膀右臂的巴羅克正恭敬的垂著頭,正向坐在椅子上,悠閑看著書的薩非德匯報著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

靜靜的听完巴羅克的報告,薩非德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份報告有些頭疼。

巴羅克點了點頭,說道︰

「大人,確實如此,我們安插在迪南身邊的眼線稟報,迪南的佩劍「神之祝福」已經在與馬修斯的一戰中損壞。」

說完,巴羅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匣,放在薩非德的桌前,只見開打的木匣中,一塊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金色金屬碎塊,在***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從銳利的邊角可以看出,這塊碎片肯定曾經是某樣兵器的一部分。

「這是「神之祝福」的其中一塊碎片,迪南將此劍的碎片埋在花園中,這是我們暗插的眼線趁迪南外出,偷偷挖出來的。」

薩非德將金色碎片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了一下,冷笑道︰

「迪南著家伙倒是挺運氣的,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一把替代品,而且還是一把讓人夢寐以求的極品魔力劍!」

說完,薩非德隨手輕輕一彈,劍的碎片宛如一道金色的閃電,無聲地嵌入牆壁堅硬的花崗岩中。碎片的落點離巴羅克足有一尺的距離,但巴羅克依舊感到臉頰宛如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跟隨薩非德多年,他自然很清楚眼前男人的實力,那絕非尋常聖階高手所能比擬。

巴羅克揮去額頭的冷汗,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

「大人,根據我的分析,迪南的聖階規則善于牽制,攻擊力實是他的弱項。但他若是得到這樣一把凶猛的魔力劍,那他的弱勢恐怕會被彌補不少。到時候他的勝算恐怕是要大大增加啊!」

說完,巴羅克偷偷地打量著薩非德的臉色,因為上次馬修斯的失敗,讓他一直提心吊膽,對于薩非德的殘酷手段與心狠手辣,作為親信,他遠比常人清楚的多。

薩非德嘴角微微撇了撇,以他遠超常人千百倍的靈覺,又怎會注意不到巴羅克的異常,雖然他對巴羅克上次的失敗有些不悅,剛才,那隨手的一彈確實有懲戒的意思。不過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他倒不好過于責難,于是面色微微調整,透著一絲暖意的說道︰

「那個哈爾特是什麼來歷。哈爾特,哈特,呵∼名字倒是滿像的,莫非是同一個人?我們的眼線找了這麼久,按道理講,我們的大劍聖先生應該已經到了佩因城了。」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若是哈特的傳聞全部屬實,那麼絕對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對手,雖然在他眼中,整個大陸能作他對手的人幾乎沒有幾個,但他倒未自大的認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

不過巴羅克卻搖了搖頭,稍稍斟酌了一下說道︰

「他是不是旁貝城的那個哈特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已經派人將曾經目睹過他真面目的人帶來,因為旁德爾的擅自行動,再加上單線負責的格雷丹的死亡。我們根本無法聯系上旁貝的眼線,因此我們除了哈特的官面資料,其他都所知甚少,那幾個見過哈特的人應該這兩日就能到了。不過∼∼我倒懷疑他是科頓王朝的秘探,因為不久之前,他曾經和兩名我們重點懷疑的間諜親密的接觸過。」

「秘探嗎?」

薩非德殘忍的獰笑幾聲,冷哼道︰

「科頓王朝這次手伸的也太長了吧!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怎麼辦,我不想看到迪南得到那把劍!」

「是!大人!我這就去辦!」

目光交疊之間,巴羅克已經明白了薩非德的意思,他輕輕點了下頭,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矮人富豪與劍聖」武器鋪的小院內,雖然三大股東僅剩了兩名,卻依舊上演著一場好戲。

夜色漸深,但是磐石與哈特卻依舊沒有睡下,哈特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可笑,那把劍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好修改,幾套計劃下來,在堆滿冰塊的大木桶中泡了半天的哈特已經凍的牙關打顫。

磐石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繞著哈特所在的木桶轉了一圈又一圈,短短幾分鐘內,讓一直焦急注視著磐石的哈特眼冒金星,就在哈特胃中翻江倒海,幾欲將肚中的穢物吐出來時,磐石突然站住身,湊到哈特跟前小心的說道︰

「大人,看來這個方法還是不行,要不再加點冰塊……」

「媽的!我怎麼找了這麼一個笨蛋!」

听了磐石的蠢話,哈特心中一陣哀號,比克才走了還沒一天,自己就仿佛身體缺了什麼一樣,處處透著不自在,現在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

原本哈特並未叫磐石來,但听到哈特要改變魔法劍的符文屬性,磐石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非要給哈特出注意,至于磐石到底打著什麼鬼主意,哈特如何猜不出來,這樣能研究自己體質的大好機會,磐石又如何能放過。

想到這里,哈特強壓下心頭的不悅,疑惑的問道︰

「你還真把我當實驗品了,嘗試了這麼多次,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里,難道我的體質不穩定?」

畢竟磐石精通此道,希望他真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哈特注定要失望了,磐石盯著哈特打量了老半天,接著就蹲用手撐起下巴思考起來。身在冰桶內的哈特可沒有磐石那麼「悠閑」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在刺骨的寒氣間,已經開始麻木了。若是在等一會,沒有絲毫防護的自己恐怕要被凍傷。

夏天被凍傷,若是傳出去,非笑掉別人的大牙不可。

就在哈特幾乎快忍不住的時候,磐石姍姍來遲的回答終于響起,但答案卻讓哈特失望透頂。

只見磐石站起身,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能真如大人的猜測那樣!不過我想∼∼或許大人必須到危機關頭,情緒極端激動的時候,才能激發身體的異能吧!大人要不要再加點冰啊!」

「靠!你想凍死我不成!」

哈特惡狠狠地瞪了磐石一眼,撇著嘴大聲嚷嚷道︰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先把我拉出去,我快凍僵了!至于這把狗屁破劍,等我出來再想辦法!」

磐石下意識的就想去拉哈特,但伸出的手剛到中途卻猛然頓住了,也不知磐石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張宛如枯樹皮般的老臉猛然一紅,猶豫了老半天,才扭捏的說道︰

「大人!我∼我有些事情一直沒跟你說過!」

說完,磐石悄悄打量著哈特的神色,仿佛作了什麼虧心事般,老臉紅的都快冒白煙了。

哈特冷哼一聲,他有些不耐煩了,不禁沒好沒氣地說︰

「就算你偷了我藏在床底下的貴腐葡萄酒,也先把我拉出去再說!快點,我真的要凍僵了!」

哈特的聲音,已經因為顫抖的牙關有些口齒不清,他渾身打著寒戰,再也撐不下去了。

不過磐石听到哈特的話,卻好像突然受到特赦一般,他大暗松了口氣,吞吞吐吐的說道︰

「是∼∼大人,我前幾天趁你洗澡的時候,偷偷的拿了你的空間戒指,將里面的金幣溶掉了。」

磐石扒拉著木桶中的冰塊,在他眼里,香醇的貴腐葡萄酒遠比那亮閃閃的金幣有價值的多,哈特連貴腐葡萄酒都不在意,那點金幣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什麼!溶了?多少?」

「全部啊!」

「那些黃金呢?」

哈特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但這次卻不是因為縈繞在周身的寒氣,那完全是因為憂慮與恐慌,哈特凝望著磐石的目光宛如銳利的箭矢,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最擔心的事恐怕要發生了。

果不出哈特所料,憨厚遲鈍的磐石全然沒有留意到哈特的反應。他撓了撓自己引以為傲的胡須,不好意思的說︰

「這個∼∼我因為作試驗,所以全消耗掉了,不過……」

「閉嘴!」

聲音宛如雄獅的怒吼,哈特的臉色越來越青,並不是因為桶中寒冷的冰塊,哈特已經被磐石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那足足是近萬枚的金幣啊!

連開店的時候,自己都沒舍得掏出來,結果卻被……

憤怒之余,哈特去突然有些慶幸起來,還好自己有兩個空間戒指,絕大部分金幣,以及那本神秘的筆記都藏在塞納琉的那枚戒指中,並被自己妥善的藏好並未攜帶在身上,否則,恐怕真要傾家蕩產了。

「大人∼你!」

磐石雖然忠厚樸實,卻並非傻子,眼見哈特臉色越來越難看,遲鈍如他也心知不妙,他立刻撒開小短腿,顧不上將哈特拉出木桶,「哧溜」一聲跑的沒影了。

「回來!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偷!」

哈特眼前猛然一黑,一口血差點被心頭的憋悶之氣逼出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忠厚老實的磐石竟然敢撬自己的牆角,哈特眼中升騰的憤怒的火焰,他拼命的掙扎著,就欲從塞得滿滿的冰塊中沖出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火焰劍突然爆出一陣火光,束縛住身體的冰塊猛然松了松,接著,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融化成水,火焰劍在水中「咕嘟」「咕嘟」的直冒氣泡,水溫急速升高。

哈特猛然一驚,連忙凝神聚氣,將自己的意念全部集中在握緊劍的手掌上,漸漸地,原本沖天而起的火焰仿佛被套上枷鎖一般,一下老實了許多。

哈特呆滯的望著手中的長劍,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雖然劍上的火焰元素沒有絲毫的減退。但它卻听話多了,心念一動,甚至連火焰噴吐的方向與大小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調控。

「難道真如磐石所說,只有在自己心情激蕩或者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這鬼體質才會發揮作用?」

哈特突然大喜過望,因為在他剛才的誤打誤撞之下,終于找到了控制自己體質的竅門,這個能讓自己發財的訣竅。只是這也太荒唐了些,難道每優化一樣魔力物品,就非得自己暴跳如雷,恨得牙癢癢嗎?

不過很快,心頭的喜悅就被洶涌澎湃的怒火所掩埋,哈特面色冰冷,惡狠狠地望著磐石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齒的憤聲喊道︰

「磐石!哼哼!你就準備好好享受我的謝意吧!」

說完,哈特迫不及待的從已經可以洗澡的熱水中竄了出來,拔腿就向磐石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十幾分鐘後,悲涼的慘叫驚起鳥雀無數,在和諧的夜色中添上了重重的恐慌之色,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一陣慘絕人寰的哭號,就仿佛有人正在遭受非人的虐待,嚇的不少居民徹夜未睡……

將磐石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後,哈特召喚出戒指中的金幣,望著地上寥寥的幾十個金幣,哈特差點哭出聲來,怪不得前幾日磐石神秘兮兮,大白天總是找不到人,原來在「謀殺」自己的金幣啊!

「家賊啊!敗家子啊!一萬枚金幣那是多麼大一堆!」

哈特越想越惱火,幾乎昏厥過去,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懲罰似乎太輕了,哈特鋼牙緊咬,忿忿的大吼起來︰

「***,等生意好起來,非狠狠的、冷酷無情的剝削壓榨,磐石這家伙不給我雙倍吐出來,我哈特的名字就倒著寫。」

「呵呵!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叫你特哈了,嗯嗯!不錯,這個名字好,以後就叫你小哈哈了!」

虛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艾法挺著大肚子,費力的挪了過來,看的哈特心疼的要命,原本縈繞在心頭的怒火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連忙上前攙住艾法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艾法扶到床邊坐好。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艾法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不少,哈特輕撫著艾法柔軟的長發,溫柔的問道︰

「乖老婆,怎麼不去睡覺啊,這樣對我們的小寶寶可不好!更何況女孩子要是睡眠不足,可就不漂亮了。」

話語中帶著哄小孩的腔調,在哈特眼中,卸下偽裝的艾法根本就是個不解事的小姑娘。只是這樣一個稚氣未月兌的女孩卻散發著濃濃的母性光輝,哈特突然感到∼∼很奇妙∼∼真的很奇妙。

哈特的體貼讓艾法心頭一熱,不過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狠狠的白了哈特一眼,說道︰

「你折騰的磐石大師鬼哭狼號的,我怎麼睡的著,哼!」

「呵呵!那倒是我的錯了,我道歉!」

哈特尷尬的抓了抓頭發,干笑道︰

「明天我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百合花糖,乖老婆!肯原諒我了嗎?」

「哼!才不!」

艾法美麗的眼楮猛然一亮,但依舊不依不饒的撒起了嬌︰

「一點誠意都沒有,幾塊百合花糖就想打發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那乖老婆要什麼?」

想起幾日前吹炸的牛皮,哈特連忙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什麼都可以哦!」

「咯咯」的輕笑聲回蕩在臥室中,艾法笑著說︰

「什麼都可以嗎?呵呵!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話到中途,艾法面色突然一變,她冷著俏臉,撅著小嘴說道︰「先不提這些,哈特,這兩天戴麗爾妹妹的神色有些反常,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哈特猛然一驚,難道艾法發現了什麼,心虛之下,哈特連忙扯住艾法的衣袖解釋解釋道︰

「我那敢啊!我……」

「噓!」

哈特剛把話開了個頭,艾法白皙的小手就猛然捂在哈特微張的嘴上。她空閑的小手舉在嘴邊作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露在長發之外的優美修長的耳朵輕輕的抖動起來,全神貫注的分辨著異常的響動。

艾法的面色漸漸凝重起來,她望著哈特,壓低聲音道︰

「有人!」

「什麼?」

哈特渾身微微一顫,松散的精神立刻高度集中起來。

艾法听了一會,這才說道︰

「在倉庫的方向,四個人,聲音很輕,身手馬馬虎虎!」

「馬馬虎虎嗎?看來不是小毛賊啊!乖老婆,你在這里千萬不要出去。」

哈特阻住毫無即將成為母親的自覺,躍躍欲試就欲沖出門外的艾法。但艾法卻撇著小嘴,不悅道︰

「不,我要……」

哈特輕松的笑了笑,勸道︰

「難道信不過我嗎?你老公雖然是個假劍聖,但連這幾個毛賊都收拾不了?別忘記,你現在肚子里可有小寶寶,萬一動了胎氣……」

「哦!」

艾法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猶豫了一下,只好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哈特見艾法安靜下來,暗自松了口氣,他從枕頭下取出那把精致的匕首交給艾法,以備不時之需。然後在房間內略微打量了一下,忽地瞥見了掛在牆壁上的物件。

那是一根暗淡無光的烏黑鐵棒,哈恩口中的家族的傳家之寶——布露斯塔德之劍。磐石研究了很久,卻依舊沒有找出頭緒,再加上最近又被哈特的體質轉移視線,所以就暫將鐵棒還給了哈特,原本對鐵棒信心滿滿的哈特不禁有些失望,連帶的對原本以為是珍寶的鐵棒也不怎麼感冒了,隨手掛在了牆上做裝飾。

既然直接模到倉庫,應該是打自己裝備的主意吧!哈特倒沒想到,一天到晚沒幾個顧客上門的店面,竟然也會引起宵小的注意。

「難道真是沖著魔力裝備來的?」

哈特的猜測倒也有些依據,雖然生意慘淡,但自己大刺咧咧的將全部魔力裝備擺在櫃台最顯眼的位置,難保沒有識貨之人認出,價值連城的魔力裝備引來眼紅之人的窺探,確實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既然對方僅是求財,哈特並未打算傷及人命,于是將牆上的鐵棒取了下來,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以現在的實力,隨手一掃怕也能將人打得筋折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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