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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二章 如夢的童年

有些時候,哈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幼年時期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的,雖然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仿佛還有些印象,可是稍稍想起其中的細部,腦子就空空如野。

感覺宛如交替往復的夢般,讓人分不清是身在夢中還是位處現實,那種缺乏真實感的童年記憶讓哈特一想起就有點頭頭昏腦漲。

不過這時,並不是該想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不管雷利亞是否是自己童年的玩伴,此刻那副親熱勁頭是如此自然,一點也看不出虛偽做作的樣子。再加上對方那高貴的身份,根本沒有必須和自己套近乎。

就在哈特作出判斷的剎那,頭猛的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靈魂深處似乎有些東西碎裂了,一段朦朧的畫面順著那條碎裂的縫隙在心頭映現。

殘破的城堡下,綠油油的草坪,兩個從身高看,似乎8、9歲大小的孩子並排坐在樹下,而自己站在他們身前指手畫腳不知在講著什麼。

左邊的小男孩陽光般的粉女敕臉蛋上,掛著頑皮的鬼臉,不時「哈哈」的笑出聲來,有時候甚至因為笑的太過夸張,而狠揪身下的青草。

另一邊,一個女孩子雙手抱著膝蓋靜靜的坐著,毫無表情的臉上透出漠然一切的冰冷,仿佛對周圍的所有都漠不關心。

哈特非常驚訝,一個8、9歲大的女孩子竟然會流露著仿佛看盡滄桑的淡漠,是不是自己不靠譜的記憶又出現了錯亂了呢?

但是不等哈特細品,那副畫面就如同它原本出現的那樣神秘的消失了,哈特隱隱抓住了些什麼,心頭一喜。或許那個活潑的小男孩就是現在的雷利亞吧!

既然雷利亞親口說自己是他童年的玩伴,與剛才自己心頭浮現的畫面契合一下,哈特已經心里有數了,所謂的童年玩伴已經是帝國堂堂侯爵大人了,有便宜不佔,那絕對是傻子的行徑。

心頭暗笑一聲,哈特趕忙收回思緒,向雷利亞行了個比以前進步不小的騎士禮後,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

「大人啊!您現在可是候爵了,身份上可比我這個區區侍從騎士高出不知多少,我怎麼敢再佔您的便宜啊!要是按照帝國的法律來算,那可是犯上的行為,是要被拖出去挨鞭子的。大人,您總不至于要我的遭殃吧!」

說著,哈特還沖雷利亞作了個鬼臉,看對方跟自己如此親熱,稍微放肆一下或許更能貼近彼此的交集吧!

雷利亞莫名的長長嘆了口氣,神色古怪的笑了笑,接著他略微側身,拉著哈特走到客叢主席的我位置,向哈特介紹起還端坐在那里的金發女子。

「這是鄙妹,蕾娜!或許哈特你還記得吧!我們三個小時候經常在這座城堡里捉迷藏,有一次,蕾娜被反鎖在廚房的櫃子里憋的昏了過去,要不是你找到卡蓮姐姐和菲迪阿姨,恐怕就沒有我們家現在亭亭玉麗的大美人了。」

說著,雷利亞輕輕扯了一下還端坐著的金發女騎士。

隨著女騎士抬起頭緩緩的站起身,整個大廳即刻被無法逼視的艷色所籠罩。

黃金般絢麗的長發揮瀉在羊脂般白皙嬌女敕肌膚上,淡銀色的女式半身鎧甲下泄露出盈盈一握的縴腰,細而秀美的眉毛猶如新月,映耀其下的五官完美秀雅,如水的眼眸透出漠然、神秘、清寒的氣息。如果非要從她近乎完美中找出一絲瑕疵的話,那就是她太冷漠了,絕美的臉缺乏足夠生動的表情。

好冷的美人!她就是心頭那副畫面中,安靜的女孩子吧!

即使剛剛見識到戴麗爾絕世仙姿的哈特也不禁神情恍惚了好一會,與戴麗爾無垢的聖潔不同,那是一種淒麗死寂,刺骨冰冷的美。

哈特不禁有些遺憾,如果蕾娜不是過于缺乏表情,與戴麗爾相比也絕對毫不遜色。

看到哈特傻傻的盯著自己的妹妹,雷利亞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重重的哼了一聲。

回過神的哈特很是窘迫,暗恨自己的軟弱的自制力,剛才那副痴傻的表情落蕾娜眼中,肯定被會給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不過蕾娜仿佛並沒有在意哈特的丟人行為,她僅僅是微微向哈特點了點頭,又從新坐回了位置上,再也不向哈特的方向望一眼,似乎哈特根本不能在她心頭

妹妹的不配合,讓雷利亞微顯尷尬的同時眼神中又仿佛有著別樣的東西,他楞了一下,才連忙打焦急的解釋道︰

「哈特!我妹妹一向都是如此,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就不要怪她了。其實她心里還是滿善良的,你還記得我們臨走之前的事嗎?其實……其實她心里……」

雷利亞望著哈特,眼中滿是壓制不住的期待,但看到哈特一臉錯愕的表情,苦澀的笑了笑,就叉開了話題,開始講述他們的來意。

原來,在半個月前,一伙佣兵在綠樹山脈中發現一條口中餃著巨大無比的口袋,正在遷徙的龍,似乎那頭龍把綠樹山脈的某處當成了藏匿收藏的秘密寶庫。

每一條龍,都是一個移動的巨大的寶藏。龍族天生就對財富又著近乎偏執的狂熱,幾欲無限的生命中,所積累的財富足以讓再富有的王國國庫汗顏。傳聞中,龍對的收藏中不僅充斥著各類奇珍異寶,甚至連威力強大的神器武裝都有含蓋。

神器甚至那些強大的武器裝備,也是唯一能讓那些將畢生奉賢給力量追尋之路的武者與魔法師,生出無法抗拒的佔有欲。人的力量畢竟是有瓶頸的,一件強大的武器裝備,往往能讓一個武者或魔法師在極短的時間里迸發出數倍與原先的力量。

這是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實力的強大往往能贏得更高的尊重與地位,莫大的財富與聲望,這都是充斥著的人類所不能抗拒的。

更何況,一旦成功奪取龍族的寶藏,立刻將成為富甲天下的豪門,這對于本身已經手握重權的貴族家族,也同樣通郵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那伙佣兵被無法抗拒的莫大利益燻迷了眼楮,立刻起身追尋那條遷移中的巨龍,卻忘記了龍那驚天撼地的力量。結果,除了一個因為跌落山谷而幸運活下來佣兵外,其余的人全部湮滅在巨龍那足可融化一些的龍息下。

在雷利亞講述的過程中,知機的菲迪拖著哈恩離開了大廳,十幾年的女佣經驗讓她清楚,有些事情,下人們是不該參與進來的。

听完雷利亞的講述,哈特發現自己的心也在「砰砰「直跳,對于財富的病態渴求,布露斯塔德家族與龍是何其的相似。

雖然父親在即將動身前去海外淘金的時候,曾經留下一句祖訓——越大的冒險往往能獲得越大的收益……

但是在哈特的理解中,那個所謂的冒險是有上限的,必須要有機會。如果根本沒有一點點實現目標的可能性,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搏,那絕對不是什麼冒險,而是愚蠢的代名詞。

哈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常自稱油桐鎮第一高手,實際上,也就比起帝國的尋常士兵高那麼三四個檔次。對于那些傳聞中刀口舌忝血的亡命之徒,哈特自認未必就比對方強到那去。

自打小時候起,龍的強大可怕,哈特早不知從多少人口中听聞。

「如果再不乖乖听話,大惡龍白銀可就要來吃你了啊!」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油桐鎮中,大惡龍「白銀」的惡名開始流傳,上面的話,甚至成了大人們嚇唬不听話小孩的絕對利器。

一伙戰斗經驗無比豐富的佣兵都輕易的喪命與龍吻之下,自己去起不更是……

命只有一條,哈特可不會向那些佣兵一樣,自大的認為會撞上彌天大運。畢竟失去生命,再多的財富也是枉然的。

哈特欲欲不舍的放棄了龍口奪寶的念頭,雖然這讓他心如刀絞。

但雷利亞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哈特本原本就不算堅實的打算劇烈動搖起來。

「哈特!或許我們這次奪寶行動確實是次冒險,但是所帶來的收獲絕對遠遠大于所冒的風險,其實,如果是條成年巨龍,我們這些人恐怕連塞它牙縫都不夠格,但是……呵呵」

雷利亞一副話里有話,高深莫測的舉動,讓哈特不由一楞,他連忙追問道︰

「怎麼?那條龍有什麼不同嗎?」

雷利亞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他靜靜的注視著哈特的眼楮,微微旋轉的瞳子似乎透著一股復雜的神彩。

哈特下意識的躲避著雷利亞的眼神,不敢與其對視。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娘娘腔的男人直勾勾的盯住,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他不由頭皮發麻,心頭對于雷利亞的性趨向的古怪猜想越來越重。

就在哈特幾乎想要扭頭逃跑的時候,雷利亞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重重的點了下頭,一掃剛才的反常,淺笑著說道︰

「我剛才說過,如果是條成年巨龍,我們這些人恐怕塞它牙縫都不夠,但是……如果那只條龍還沒有成年,並且還僅僅是頭剛剛月兌離幼體階段的小龍呢?」

雷利亞看著有些模不著頭腦的哈特,繼續解釋道︰

「龍的壽命悠遠到人類無法想象。龍的幼年雖然相對他們的生命周期而言,僅僅是幾百年的時光,但是他們的發育周期卻長達5萬年之久。一條剛剛月兌離幼年體,連自身種族力量門檻都沒觸踫到的小龍,又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地方。」

「至于那十幾個愚蠢的佣兵,竟然被貪婪蒙蔽了眼楮,沒有先去找一位魔法師布置輔助法陣,就揮舞著刀劍一窩蜂的擁了上去。」

「即使那僅僅是條盈弱的小龍,但相對人類而言,依舊是個龐然大物。更何況龍是會飛的,在天空吐幾龍息,還不把那些缺乏魔法防護,在地上之跳腳的蠢貨燒個干干淨淨。」

「恩?」

雷利亞的話中,哈特感到有些疑惑,他連忙追問道︰

「有些奇怪!如果僅僅是一條剛剛月兌離幼年體的小龍,根本不可能積累什麼財富,就算他沒什麼可怕的,但費這麼大力去搶劫一條小龍,豈不是虧本的買賣。」

雷利亞呵呵一笑,從腰間取出一把精美的黃金匕首,遞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哈特道︰

「這是一柄上品魔力匕首,相信即使翻遍整個南蒙斯帝國恐怕也找不出100把。它是我花了300枚金幣,從那名唯一的幸存者手中購得。那個愚蠢的家伙,甚至還以為自己踫上了冤大頭。」

「呵!呵!如果我把這柄匕首拿到水晶財團的拍賣行去拍賣,恐怕5000枚金幣也要被人搶破頭。據那個愚蠢的佣兵說,這柄匕首還僅僅是因為那條小龍叼的口袋裝的太滿,在顛簸中不小心遺落而已。至于那條小龍從那里得到的這筆財富,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了。」

「什麼?它……它值5000枚金幣?」

嫉妒的眼楮都快滲出血絲的哈特將匕首小心的捧在手心,然後狠命的撫摩,仿佛那樣能在這柄價值連城的匕首上篆刻上自己的印記一般。

過了良久,見雷利亞似乎並沒有把匕首送給自己的打算,哈特暗罵自己的愚蠢,只得依依不舍的再撫模了幾下,交還給雷利亞。

就在這時,剛剛還沖著哈特露出不屑表情的騎士,見雷利亞侯爵大人與哈特如此親熱,瞬間即轉變風向,竟然主動跟哈特套起了近乎。

「哼!僅僅是一條小龍而已,我們這次有如此多修為高深的大師在,只要束縛住龍的飛翔能力,再丟上幾個混合負面魔法,那條小龍還不跟一頭捆綁結實的豬一樣,直等著揮刀挨宰吧!哈特兄,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你還猶豫什麼?」

見過臉皮厚的,可厚到如此程度的人,哈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踫見。

對于騎士那種不恥的行為,哈特在鄙視之余也不禁自嘆不如。

雖然哈特自認自己也夠無恥,臉皮堅實程度也遠超出水準之上,但是他燜心自問。如果是自己與對方掉個各,絕對不可能轉變的如此自然,騎士那一副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表情,他裝都裝不來。

雷利亞似乎看出了哈特心頭的想法,于是上前打了個圓場,向哈特介紹起那位騎士。

雷利亞的介紹中,哈特終于知道了,那位剛才恨的自己牙癢癢的四階騎士名叫多羅~亞爾曼。並從雷利亞略微撇起的嘴角,哈特欣喜的發現,似乎自己這位童年玩伴也對那位騎士牆頭草般的作風很有些看不起。

「多羅心機很重的,哈特你千萬要留神,別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介紹完多羅,雷利亞仿佛要介紹旁人的樣子,向前走了幾步,用壓低聲音悄悄在哈特耳邊細語道。

哈特心領神會,微微一點頭,面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他沖著多羅笑了笑,親熱的打了個招呼,仿佛剛才多羅對自己的不屑完全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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