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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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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菊花再次原路返回,她要把她的想法告訴林管家,只有他們兩人一起合作,這件事,才有可能成功。

菊花站在林管家的門口的時候,林管家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一臉笑意的菊花,問道︰「這麼快就想好了?」

菊花搖了搖頭,笑嘻嘻的走進屋子。

「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們既不用離開洛家去外面受苦,也不必害怕洛無雙能將我們怎麼樣。」菊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她像是賣關子似的慢悠悠地說道,她相信,以林管家的聰明,他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林管家被菊花弄得不明白了,他盯著桌面,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菊花說的話。

突然,他腦光一閃,一抬頭便看到菊花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心里不自然的就起了毛,他不大敢確定自己的猜測,小心翼翼地問道︰「哦,那是什麼辦法?」

菊花微微挑眉,淡淡地說道︰「林管家,你在別人面前裝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你就不必這麼辛苦了,其實,你心里早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林管家心頭一涼,果然不出他所料,想不到他最不願意做的,現在也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勸你還是將這個辦法爛在肚子里。」林管家年紀差不多大了菊花一輪,想法自然比菊花深刻,要不是因為兩人見解和手段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兩人都是同一類人,否則,他們也不會走到一起。

菊花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這樣的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過林管家剛才的口氣,好像並沒有反對自己的計劃。

「這是自然,我一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到時候,還希望林管家能夠多多配合。」菊花認真起來,根本不像個丫鬟,這個時候,站在林管家面前的,好像是一個主子,而這個主子,正居高臨下的和他談判。

林管家心里始終糾結,這可是人命啊,萬一……

「你放心,一定不會有萬一的。」菊花看林管家躊躇不決的樣子,頓時明白林管家在擔心些什麼,想要成大事,不冒風險是不可能的。

林管家對上菊花堅定的眼神,他想答應,可嘴上還是不敢輕易地承諾。

「林管家,連我一個小女子都無懼風險,你又怕些什麼,你自己想想,洛無雙是怎麼對待你的?在洛府,她有一天將你視為洛家的管家嗎?」。菊花試圖瓦解林管家的意志,她的一字一句,幾乎都戳到林管家的痛處。

「別說了,我答應你就是了。」林管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狠心,大不了和洛無雙同歸于盡。

菊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有了林管家的配合,她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

「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後悔的。」菊花神色淡然,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細微的微笑,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大夫人醒了沒有。」

菊花回到金夫人的房間的時候,金夫人剛好醒來,她將熬好的藥湯拿去熱了一下,很快地,又回來了。

「啊……疼死我了,啊……」金夫人從床上爬了起來,暈過去的她沒有了疼痛的知覺,可是現在醒了,鼻梁上的疼痛,令她整張臉都開始痛,就連牙齒也跟著痛不欲生。

「大夫人,大夫人,先喝藥吧,喝完藥就不痛了。」菊花端著藥,小心翼翼地湊到金夫人的跟前。

「啊……血,血啊……」金夫人根本無視菊花的存在,她一伸手,就模到了自己鼻梁上到處都是血,更加疼的「嗷嗷」大叫。

「鏡子,鏡子在哪?快給我鏡子。」金夫人眼楮突起,她快瘋了,為什麼她鼻梁疼得如此厲害?她回想起雲釉給了自己重重的一拳,莫非是把自己的鼻子給打壞了?

菊花被金夫人的大吼大叫嚇了一跳,她跟了金夫人這麼多年了,從未見她如此瘋狂,如此生氣。

「鏡子,大夫人,鏡子。」菊花將鏡子戰戰兢兢地遞到已經發瘋了的金夫人的面前,斷斷續續的說道。

金夫人披頭散發,她一把搶過菊花手里的銅鏡,當她看見鏡子里面一個披頭散發,眼楮下面,嘴巴上面,包裹的全部都是被血液染紅的紗布的時候,她差點沒暈過去。

「是誰?告訴我,鏡子里面的人是誰?」金夫人甩手就將一面價值不菲的銅鏡摔得個稀巴爛,伸手就將站在床頭的菊花揪了過來,都說人在發瘋的時候,力氣是最大的,現在的金夫人,力氣大的驚人,她緊緊地抓著菊花的衣領,任由菊花怎麼掙扎,都掰不開她像鐵鉗一般的雙手。

「大夫人,你冷靜點,你別這樣,大夫人,我是菊花啊,我是菊花。」菊花臉色鐵青,她一邊使勁地想將金夫人的雙手掰開,一邊極力地提醒她自己是誰。

「菊花,我知道是你,是你,來啊,將菊花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人呢,都給我出來。」金夫人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也知道被她揪著的人是誰。

金夫人的吼叫聲很大,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下人沖了進來。

「愣著干什麼,菊花護主不力,重打三十大板,給我拖下去。」金夫人大喝一聲,四個下人一哄而上,將菊花給抬了起來。

「大夫人,饒命啊,饒命啊……」菊花被嚇死了,她拼命的掙扎,拼命地吼叫,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金夫人眼見著菊花四仰八叉地被抬了出去,心情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要不是因為菊花出的什麼整治落無雙的鬼主意,她也不會被雲釉給揮了一拳,最令她氣惱的是,雲釉揮手打她的時候,菊花竟然一點不護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打倒在地。她是誰,她可是洛家的當家主母,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她還有什麼顏面在洛家立足?更何況是當著眾位夫人的面,別人不幫自己也就算了,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不幫自己,簡直豈有此理?

「哎呦呦,我的鼻子,哎呦呦,疼死我了。」金夫人手才稍微一踫到鼻子,就痛得腦瓜都疼,她的鼻梁現在還被包扎著,等之後拆掉包扎後,發現自己的鼻子已經徹底歪斜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才是真正的發瘋。

「師傅,怎麼樣?無雙的手,還能救嗎?」。南山里,楚恆和雲釉憂心忡忡地看著若谷子將銀針一針一針的插進洛無雙的手臂上,從肩膀到手指頭,密密麻麻的,全插著銀針。楚恆抹了額頭上沁出的冷汗,長這麼大,他從來沒如此害怕過,身為藥醫,他很清楚洛無雙的傷有多嚴重。

時間不等人,從楚恆將洛無雙送到這里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眼看著洛無雙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他和雲釉是越等越慌張。

「傷得太重,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當若谷子將最後一根銀針插進洛無雙的手面上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拍了拍楚恆的肩膀,感嘆道。

楚恆瞬間呆若木雞,看造化?難道真的沒希望治好嗎?

這時候,顧依依拖著倦意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當她看到躺在床上滿臉無血色的洛無雙的時候,她輕輕地為她拂去額頭上的秀發,淡淡地開口說道︰「雙兒,我知道你听得見我說話,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十幾年了,尋了十幾年的血蓮,就算一把火將萬和堂燒了,也始終找不到血蓮,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洛無雙確實如顧依依所說,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里。

顧依依的話令她模模糊糊的有點直覺,她好像听到有誰在說放火的事,她很想睜開眼楮,可是努力了好幾下,仍是未果。

楚恆低著頭,他現在不敢直視任何人。

而雲釉在听到顧依依說萬和堂被燒的時候,甚是訝異,她的話,不就是在說萬和堂是她放的火嗎?她是他師傅啊,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雲釉晃晃頭,一定是自己听錯了。

「你沒听錯,萬和堂的那一把火,是我放的。」顧依依抬起頭,對上已經完全呆住的雲釉的臉,她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但她不想再隱瞞下去了,自己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她不想帶著遺憾入土。

顧依依一夜之間,鬢角發白,皺紋橫生,現在的她,情毒滲入五髒六腑的速度越來越快,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很快的,她便將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人間。

「雙兒,也許你會恨我,恨我將萬和堂一把火給燒了,恨我讓你含冤而被廢掉雙手,恨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但你知道嗎?這些都是因果報應。師傅要死了,我再也撐不下去了,血蓮我不要了,就讓一切都歸于塵土吧,你也不必再替我尋找血蓮了,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顧依依艱難地說著,她現在連多說幾句話都開始喘氣,她說完,慢慢地閉上眼楮,一滴微涼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地流了下來。

半響,顧依依睜開眼楮,繼續說道︰「師傅再也不想連累你們了,釉兒,你也過來,讓師傅好好看看你們倆。」

雲釉听話的走到顧依依地跟前,直覺告訴他,顧依依,今天很不對勁,她該不會想不開吧?

雲釉嚇了一身冷汗,但還是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顧依依心疼的模模雲釉和洛無雙的臉,說道︰「記住,你們一定要把南山派發揚起來,師傅別無所求,這一次,算師傅求你們了。」

洛無雙的意識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她好像感覺到她的師傅正在和自己說話。

而雲釉更是被顧依依弄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越來越覺得,顧依依可能真的是想不開了,她的話,更像是臨終前的遺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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