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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歸來

「師姐……」抬起頭的雲釉驚訝的看著被他淋濕的洛無雙,慌張的從靈泉谷里爬上來。

「雲師弟,你沒事吧?」洛無雙抹了一把漸在臉上的泉水,很自然的走到雲釉的跟前,認真的問道。

「我,我沒事。」雲釉不自覺得退了一步,避免洛無雙的再次靠近,他只是害怕了,不敢這麼近距離地面對她,這樣只會讓自己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你躲我?」洛無雙受傷的看著他,她和雲釉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他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他越是說沒事,那就越代表他心里有事。

雲釉轉過身,將衣服穿了起來,冷漠地說道︰「師姐,你想多了。」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我和楚恆?」洛無雙看他對自己漠然的樣子,一時難以接受。

雲釉愣了一下,身子一頓,半天不語,過了好長時間,這才緩緩地問道︰「你喜歡他?」

洛無雙被他問得答不上來,半響,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我呢?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又算什麼?」雲釉突然抓狂了,他一把扯著洛無雙的肩膀,心情激動。

洛無雙任由他搖晃自己,她的心現在很亂,她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個壞女人,明明自己最喜歡的是楚恆,十年不見,日思夜想,當自己能夠正視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卻又害怕陪伴了自己十年的雲釉會因為楚恆而離開自己。

「雲師弟,你冷靜點,你听我說,其實我也喜歡你啊!」洛無雙抓著雲釉的雙手,她再不開口的話,估計要被雲釉晃死。

雲釉一下子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的眼神先是震驚,接著是不可置信,後來又轉變成喜悅,他早該知道,畢竟自己和洛無雙青梅竹馬,這段感情,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師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洛無雙重重的點頭,說道︰「我永遠都會喜歡你的,因為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哥哥。」

還處在雲端中的雲釉听完這句話,臉色一下子變青了,所有的興奮瞬間沉入谷底,他失望地放開洛無雙,心痛地問道︰「只是你的哥哥嗎?」。

洛無雙也不想傷他的心,但如果現在不說清楚的話,她真的害怕他會傷的更深,長痛不如短痛,雖然她也很不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不起,雲師弟,真的對不起,但我不能騙你,我想我真的很自私,我一直不敢面對你的感情,因為我害怕你知道我喜歡楚恆後,你會離我而去,所以……」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輸得很慘,但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雲釉心有不甘,他現在只想知道楚恆對她的分量到底有多大?

「小時候,從我遇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再也逃不開他了。」洛無雙閉上眼楮,說出自己最不想說出的話,她知道,她這麼說的話,無疑會令雲釉徹底絕望,如此傷他的心,是她最不願意做的。

雲釉的心在抽痛著,這種感覺,原來是絕望。

他想到了自己和楚恆的約定,既然洛無雙選擇了楚恆,不管結局如何,他都要祝福他們。

他漸漸地平復自己起伏的內心,極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師姐,我知道他也很愛你,但我不會比他少愛你,我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雲釉的話仿佛訣別,令洛無雙的心頭一陣害怕。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陪在我身邊。」洛無雙緊緊地盯著雲釉的眼楮,仿佛要透過他的雙眼,直達他的心底。

「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雲釉在洛無雙的眼楮里看到期盼和不舍,心底泛過一絲絲的溫暖,從這一刻起,他便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發誓,這一輩子,誓要守在洛無雙的身邊。

他突然豁然開朗了,即便他的感情得不到回應,既然愛她,只要默默地看著她幸福就可以了。

第二日一大早,洛府便沸騰起來,失蹤了十年的十一夫人顧依依,竟然再次出現在洛府的大門前。

當管家將顧依依回府的事告訴洛意南的時候,端在他手上的茶杯瞬間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顫抖著雙手,心情極其復雜。

十年了,十年前,他動用所有的力氣暗中尋她,可是依然沒有半點音訊,十年後,就在自己將她慢慢地淡忘的時候,她卻奇跡般的回來了。

他早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從他迎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一輩子,他也得不到顧依依的心。但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愛上,就義無反顧了。即使顧依依對他不冷不熱,他依然視她如珍寶,可就在十年前,她竟然不告而別,一夜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她回來了,他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無奈?

他糾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放不下她,對她的想念,一下子全都涌上心頭,「快,快去接依依進來。」

洛意南走在前面,一路小跑到大門去。

顧依依微笑地站在門口,她一如當年的嬌美,年齡絲毫沒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可是,即便她盡力地將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呈現出來,但依然躲不過洛意南的眼楮,是,她瘦了,而且憔悴了。

洛意南呆呆地看著顧依依,靜靜地將她攬在自己的懷里。

「依依,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現在的他很平靜,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他所關心的,僅僅是她過得好不好而已。

顧依依波瀾不驚的口氣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她簡單地「嗯」了一聲,在洛意南面前依然惜字如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洛意南有點失落的說道,顯然,顧依依對他的冷漠,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十一娘,你終于回來了。」洛無雙沖出來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當她看見只有顧依依一人的時候,心里有點疑惑,顧依依回來了,怎麼連半點行李都沒有?

「雙兒,十一娘很想你。」顧依依微微笑,但她的話卻是如此的溫情,她對洛無雙的關心,永遠的超過洛意南,洛意南雖然在心里也有點埋怨顧依依,但見她們兩人難得關系這麼好,心里也高興。

洛無雙一把撲過去,就和顧依依抱在一起了,她和她師傅分開十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再次見面,自然是激動萬分。

雲釉和楚恆也一同趕了過來,本以為顧依依會在晚間回來,沒想到一大早就回來了,雲釉一激動,差點就喊了「師傅」,還好在他要喊出口的時候,被洛無雙及時的制止了。

「十一夫人」雲釉克制住內心的喜悅,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地問候道。

顧依依和雲釉當然是師徒連心,她微笑地點點頭,然後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入府。

顧依依首次回來,洛意南特地吩咐洛府上下誰都不許去打擾她,一天寒暄下來,顧依依也著實累了,當她才回到她住的西園,洛無雙和李嫂就來看她了,兩人才一進門,便看到雲釉和楚恆也在。

「師傅,我好想你。」洛無雙給了顧依依一個大大的熊抱,這才抬頭問道︰「師傅,為什麼就你一個人回來?我听楚恆說你還有個師兄,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我們是一起回來的,不過他畢竟不大好在洛府出現,不是嗎?」。顧依依神色淡然的說道。

「那我師傅現在在哪?」楚恆疑惑的問道,雖然他也猜到他師傅不會在洛府這里出現,可他能去哪呢?

「師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師伯現在在南山。」雲釉上前一步,認真的說道。

「十年不見,釉兒依然是最聰明的。」顧依依滿意地點了點頭,眼里盡是欣慰。

楚恆和洛無雙這才恍然大悟,贊賞的看著雲釉,雲釉也不客氣,大方的迎上兩人的目光。

「小姐,那你身上的毒?」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李嫂突然說了一句,將幾人本來雀躍的心情一下子打入谷底,真是樂極生悲,在剛才那麼一瞬間,他們已經暫時忘記了顧依依身上的毒了。

幾人憂心忡忡的看著顧依依,心里各是五味雜陳。

「只能看上天的造化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顧依依說完,就往里間去了,幾人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彼此都在心里暗暗盤算著血蓮的事,這一次,無論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定要將血蓮找出來。

「怎麼辦?」三人坐在洛府後花園的亭子里,或撓耳,或托腮,或皺眉,愁緒萬分。

楚恆挑了挑眉,建議道︰「既然你們花了十年的時間都無法找道血蓮,這一次,不如我們把風聲放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洛府有血蓮,于無形之中,或許反而對我們更有利。」

洛無雙立刻表示贊同,想不到楚恆和自己想到一塊了,她深情的看著楚恆,柔情蜜意,盡在兩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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