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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試探

她尷尬地從楚恆的身邊站了起來,想解釋點什麼,卻發現此刻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索性就讓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自己在一旁裝鴕鳥去了。

「雲釉?你怎麼會在這?」楚恆斜眼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洛無雙,又質疑的望了一眼雲釉。

「我來找我師姐聊聊天,都愣著干什麼,坐下,都做下。」雲釉壓抑著心中的不爽,表面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拉著洛無雙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楚恆回過神來,他恍然大悟,只是三個人就這麼坐著,顯得極其不自然。

「呃……我困了,你們可以走了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洛無雙再也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開口攆人了。

雲釉和楚恆默不作聲,卻是很有默契地站了起來,道了聲晚安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

洛無雙松了一口氣,一覺睡到大天亮。

自從雲釉和洛無雙將楚恆救到萬和堂後,楚恆就以他高超的醫術博得萬和堂上下的認可,現在的他,已然被萬和堂所接受,成了萬和堂的又一名藥醫。

當他把手頭上的事忙完了之後,雲釉剛好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來了。」楚恆淡淡地說了一句,仿佛他早就知道雲釉要來找他。雲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想和你談談。」

楚恆點了點頭,示意雲釉帶路。

當楚恆被雲釉帶到靈泉谷的時候,他仿佛來到了一處人間仙境,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

「這地方真美啊!」楚恆自然而然的感嘆一句,他不知現在的自己,卻比這萬物還美,他的美堪比謫仙,出落凡塵,高挺的鼻梁,一雙干淨聰穎的明眸炯炯有神,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神聖感。

雲釉在這一刻突然間失了信心,在他面前,他瞬間沒了自己長久以來的自信,難怪洛無雙會喜歡他,這麼一個絕色藥醫,世間又有哪個女孩子會拒絕得了他?

「雲釉,我知道你找我來是要說些什麼。」突如其來的磁性聲音令雲釉從呆愣的幻想中醒了過來,他走到楚恆的面前,輕笑了一聲︰「楚恆,你明知道我對她的心思。」

「我知道。」楚恆的視線飄向遠方,回想道︰「還記得你小時候答應過我的事嗎?」。

「記得,我永遠都記得。」雲釉嘆了一口氣,也跟著望向了遠方。

「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這些年,你做的很好,謝謝你。」楚恆轉過身,很認真的說道。

雲釉內心被楚恆的話觸動了一下,「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沒必要謝我。」

「不,我還是要謝謝你,正是因為有你,無雙才會過得這般好,不過,現在,我回來了,該由我來照顧她了。」楚恆說到這,語氣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雲釉沒想到楚恆原來是想把洛無雙搶走,當下就來氣了,「楚恆,這麼多年你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你說這些話,你以為她真的會選擇你嗎?」。

雲釉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心里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現在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還很不了解洛無雙,相處了十年了,可他依然不知道洛無雙到底有沒有喜歡他?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能拒絕王祈灃的求親,自然不同與世間的一般女子,我相信,她會隨著自己的心走,選一個她真正愛的人。」楚恆淡淡的語氣令雲釉再次受傷,為什麼他對洛無雙的了解仿佛比自己還多?

「楚恆,你……」雲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蠕動著嘴唇,表情糾結。

「是,我跟你一樣,我也愛她,從當年離開她的那時候起,我的心就已經在她身上了,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想她的一臉傻氣,想她那丑陋的容顏,不過,在我眼里,不管她變成什麼樣的,我都覺得她是最美的,所以,我不會放棄她的。」楚恆的眼里閃著光,好像想到了他和洛無雙小時候的快樂時光,這讓雲釉一陣心傷。

楚恆比他早一步認識洛無雙,當時還是他將洛無雙介紹給自己的,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他離開,雲釉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多余的人,可是轉念一想,畢竟是自己陪伴洛無雙走了這麼多年,他不想就這麼放手,他想要知道洛無雙對自己的心,他也想要個答案。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楚恆。那就讓時間來證明,看看她到底會選誰。」雲釉靜靜地立在楚恆的身後,他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明確自己要干什麼。

「一言為定,無論無雙最後選擇誰,失敗的那一個,都要祝對方幸福。」楚恆笑笑,與雲釉達成了協議。

洛無雙已經在家里呆了大半天了,小莫給她收拾完畢後,兩人正打算去萬和堂,不巧金夫人和菊花來了,後面還跟著一臉興奮的洛霜。

洛霜遠遠地便看見洛無雙,伸著雙手在頭頂上揮了兩下,向她們兩個小跑著過來。

洛無雙才踏出小屋,就被洛霜拉了進去,「雙兒妹妹,你這是要回萬和堂嗎?哎呀,別回了,那地方累死不活的,告訴你啊,爹爹已經準許我們在家里休息幾天。」

洛霜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雖然年紀比洛無雙大了整整四歲,但性格卻始終如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霜兒,你怎麼跑這麼快?害娘親都跟不上你了。」洛無雙才被洛霜弄的莫名其妙,現在金夫人也踏進小屋了,笑眯眯地對自己的女兒嗔怪道。

「娘,來,坐這邊。」洛霜動作麻利地將金夫人牽到一旁,將她按在一把椅子上。

「大夫人。」洛無雙站了起來,輕喚一聲,算是問候了。心里卻在想著今天是吹了什麼風,母女倆竟然會齊齊地來找她。

「雙兒,快坐下,你現在可是我們萬和堂最炙手可熱的藥醫,將來還要領導南方十七省的藥商,無須多禮,坐吧。」金夫人眉眼含笑的說道,看不出她的真實心思。

「不知大夫人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洛無雙不喜歡和她拐彎抹角,但還是嘴角含笑地問道。

「我娘只是來恭喜你的。」洛霜一坐在洛無雙的身邊,興奮地說道︰「雙兒妹妹,以後你就要嫁到長安去了,雖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能嫁到保安堂,那是何等風光的事。」

洛無雙能夠感受得到洛霜說的話是真心的,和她相處了十幾年了,洛霜確實是一個單純的人。

洛無雙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怎麼了?難道你真的對這門婚事不滿意?」金夫人挑了挑眉,不解的看著洛無雙。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雖然讓洛無雙嫁給王祈灃令她很不滿,保安堂可是唯一可以和萬和堂相抗衡的藥商大戶,多少女兒家巴結都巴結不到的事,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落到洛無雙的頭上,不過後來她仔細一想,這樣嫁過去也好,至少萬和堂就少了一個繼承者,那麼她的霜兒,自然還是萬和堂最有力的接替人。今天她之所以來找洛無雙,不過是來探探她的口風罷了,如果她真想拒婚,她一定要把她的這種想法扼殺在萌芽之中。

「大夫人,我當然不願意了,我們萬和堂是南方的第一大藥商大戶,天下誰人不景仰,我又何必借他人之手,把自己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洛無雙淡定地說道,抬頭和金夫人向往,她的氣場,令站在一旁的菊花都微微地抽了一口氣。

「言之有理。」金夫人沉吟片刻,對洛無雙的話不做反駁,但內心卻在盤算著怎麼讓洛無雙改變她的心意。

洛無雙說的這些話,擺明了就是要和洛霜爭萬和堂接替人的位置,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她得逞的。

「雙兒,我不否認你說的這些,但是,你覺得你能違抗得了老爺的命令嗎?」。金夫人得意洋洋,雖然洛無雙現在月兌胎換骨,但洛意南始終是一家之主,就算她再怎麼狂妄,也從沒見過她忤逆過自己的爹。

「你覺得我不能?」洛無雙嗤之以鼻,眼里盡是不屑,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金夫人錯愕,她沒想到洛無雙竟然敢以這種大不敬的口氣和她說話,正欲發怒時,洛霜已然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趕緊在她娘發火前制住了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她打著哈哈,笑呵呵地說道︰「雙兒,我知道你是覺得王大哥對你來說太陌生了,娘,雙兒妹妹只是太心急了,你別和她見怪啊!」

正待爆發的金夫人,被洛霜這麼一說,這才平靜了下來。

「無雙,看在我女兒的面上,我就不和你計較的,但你別忘了,你始終不是嫡女,我奉勸你,別打萬和堂的主意,你還是乖乖嫁到王家去,從此以後,享盡你的榮華富貴。」金夫人帶著菊花,走到洛無雙的身邊,耳語了一番後,忽然心情大好的離去。

「雙兒,我娘跟你說什麼了?」好奇的洛霜等金夫人一走,迅速的閃到洛無雙的跟前,笑了笑,討好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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