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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四章 神秘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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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夫人。

幽靜、安寧的山谷里,空氣清新,紅的紫的不知名的小花爛漫的開放著。沿著用拇指粗的細竹編的籬笆牆,慢慢的走,不多久就看見了茅草搭建的屋舍。大門敞開,幾只家養雞鴨唧唧呱呱直叫喚。此處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是從不遠處的山洞涌出來,蜿蜒蜿蜒流淌著穿過山谷中,因沒有一絲污染,水質甘冽,是泡茶的好水。

蘇靜妮曾經在小醉樓考核中,無意闖入其中。可惜,她無緣,更無份,本來深得「夫人」的關注,卻因自己厭惡金銀俗物給放棄了。

此刻的茅草屋里,安安靜靜坐著幾個人。以扇形分布,居首的中心部位,是個發髻全部斑白的老嫗,穿著淡青色棉綢夾衫,面容蒼老、削瘦——瘦到戴著的銀耳環都垂下來,可以看到清晰的耳洞。她嘴角的法令紋非常深,眼角下垂,看起來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狀,唯獨一雙晶瑩四射的眸子,還有斜飛的雙眉,十分不俗。

雲雅茹、戚紅袖、周蓓蕾、元尚柔等,則分布在扇形的邊緣部分,神態恭謹。其中,元尚柔穿著素樸的衣衫,跪坐在蒲團上,看著裊裊升騰著的茶霧,面上一片自責,

「對不起,夫人,柔兒沒能勸服那丫頭。她太倔強了,而且似乎早有準備。那張‘協議書’上所立的條款,都是對她有利。半年期限內,柔兒不僅不能對她的行動有所規勸,甚至……甚至還要听她擺布。」

「因為我早前說過的‘書院所屬資源’嗎?」。

同樣穿著靛藍色棉綢衫子的雲雅茹,擰著眉道,「是的,那丫頭指名道姓,問雅茹是不是書院的人?不僅我等,就是吳師也……也被她的圈套陷了進來。」

「唔」

那老嫗閉著眼,半響,才從抿著的嘴角里說出兩個字,「聰明」

「呃……」

戚紅袖、周蓓蕾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能從夫人口中听到明確的贊揚。當然,她們兩人不同于雲雅茹、元尚柔,對俞清瑤的「協議」沒什麼反感——人家才十四歲啊,玩不過十四歲的小姑娘,怪誰啊?與其怪人家狡猾,不如怪自己愚蠢只是,俞清瑤動用的錢財太過了,十萬兩幾天就花光了,這樣下去,對書院的損失不可衡量。

所以,一時之間也猜不透夫人的用意。是出面阻止呢,還是靜待結果?

「夫人……那丫頭不知悔改,還有繼續挪用錢財的意思。柔兒雖然放下狠話,叫她老實點,可她……未必肯听的不如讓吳師、英師出面,奪了她的帳房鑰匙權力。不過是出了個主意,就想著坐享其成,不想想真正辛苦的,另有他人」

「小蕾,你的意思呢?」

周蓓蕾謹慎的想了想,「柔兒的話很有道理。只是,當初定下規則的是夫人,如果出爾反爾,是不是會損害夫人的信譽?」說著,笑了一笑,調皮的眨眨眼,「幸好我們按夫人說的,一開始往嚴格里要求,直接說了半年期限,而不是像上一屆的三年。否則,這個協議可就真不好辦了。」

神秘的夫人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消失不見。

「紅袖,你的意思?」

「夫人,您知道,我素來不大懂錢財方面的……」

「可你已經是小醉樓執事之一你的老師推薦了你,也意味著你未來要承擔更多的責任不懂,可以學抑或,你可以用其他角度想想,對小醉樓的利弊,利有多大,弊有多大。衡量一番,再告訴大家你的答案。」

「是,夫人。紅袖的不成熟想法,一來,青樓花魁大賽是假托了‘詩仙’名義,若非詩仙,未必能吸引許多人關注;再者,俞清瑤本身是出了主意的,不能說沒有貢獻。她若是想借機斂財,倒也無可厚非,就是動用的太多,簡直超出預期的十倍……」

「但是再想想,當初她是抵押了自己的嫁妝,抱著背水一戰的心思。現在收獲了,當然不會顧忌。紅袖覺得,她花費的錢財不是胡亂給自己用了,而是用在貧寒學子、孤苦百姓身上,倒有……三分可諒解之處。」

「我不贊同。夫人,天下的窮苦人多了,能救得過來嗎?別說十萬,就是一百萬,兩百萬,攤到江南六道數百萬百姓身上,也不過杯水車薪,起不到什麼作用她的所作所為,是為博一個善名是為了給她父親鋪路她對書院毫無歸屬感,夫人,請您下決心舍棄她吧」雲雅茹略為激動的說道。

夫人的目光,轉移到元尚柔身上。

元尚柔沉吟了下,「柔兒雖然與俞清瑤有親戚關系,但是她……確實不適合書院。她的心,不在這兒,永遠也不會把書院當成家,為書院的困難而苦惱,為書院的未來而奔走。」

夫人點點頭。

四個十年前精心培養的女學生,心理怎麼想的,她大概都有數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需要考慮考慮。」

「是。」

四人一齊躬身行禮,緩緩的離開了茅草屋。

等她們走得不見人影了,神秘的夫人隨意的翻開周蓓蕾帶過來的,有關青樓花魁大賽的賬冊,上面一筆一筆的記錄了所有開支、收入,眸中神色不定。沒多久,另一撥人到了。

也是四人,她們才是小醉樓的中堅力量,分別是︰蘇太太,蘇靜妮的嫡母,若非她,怎麼可能對蘇靜妮的身世掌握得一清二楚?梁太太,曾經接待過詩仙的梁家的當家夫人,笑起來非常和善,卻是辦事的好手,負責處理小醉樓一般事務;陸太太,陸晴雯的堂伯母,也是陸薇雯的親生母親;以及誰也想不到的,許氏——金陵知府元尚彬的正室夫人。

四個人比雲雅茹等人坐姿隨便多了,但眉目中仍可見到對「夫人」的尊敬,發自肺腑的敬愛。

許是四個人早有默契,也不多說,許氏直接把自己得到小賬本拿出來,讓眾人傳著看,笑著道,「這丫頭是個有氣性的,甭管多為難,沒跟我開一句口兒。我家老爺也知道了,說她‘志氣高,懂得為父分憂,可惜是個女孩兒’,呵呵,換到我,得說‘幸虧她是女孩兒,否則怎麼進我們小醉樓’?」

梁太太往日雖然笑得和氣,這會子言語卻有些尖酸,

「她是得了善名兒。可是對書院有什麼好處?可別日後供著她出了頭,翅膀硬了,心思都放在外邊。賺了一百,不用在正處,花費在其他人身上。那還不如直接捧一個稍微笨點的,至少肯用十分的心。哪怕沒她的聰明,也算值了。」

蘇太太是個五官秀麗、身材苗條的美人兒,熟悉她的人都覺得是個性情柔順,沒什麼鋒利稜角的女子,卻不知她看事看物,一針見血有著男人也比不了的透徹和犀利。

「唉,還沒到半年期,有什麼好急的?我想夫人早有定論,不過是看著俞清瑤、盧卉她們能夠走到那一步罷了」

她的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養大的蘇靜妮,居然……居然自己放棄了蘇家拿不出二十萬嗎?不會做生意,你跟人家俞清瑤、盧卉湊到一塊,做個樣子也能過關啊清高,清高你個頭早知道,老娘就餓著你、冷著你,讓你知道出身下濺的庶女沒有銀子的滋味,好不好受她多後悔啊,腸子都快青了不該一味裝作「賢良」,教養出一個不知好歹的女兒。

蘇靜妮真實的身世,其實並不簡單。她的母親動的那些小心思,能瞞過目光敏銳的蘇太太嗎?做夢也別想實在是她想女兒想瘋了,卻怎麼也生不出。假裝懷孕,然後嫁禍給一個非常受寵的姨女乃、女乃,最後順利的把蘇靜妮抱到自己院子里教養——諷刺的是,蘇靜妮母女當成不敢說的秘密,對她無比奉承,感激

四人中,屬陸太太最糾結、最悲傷。她的心思根本沒放在俞清瑤身上。什麼,挪用了小醉樓十幾萬兩銀子,怕什麼?小事一樁只要能賺錢,賺的比花的多,算個什麼事情啊,值得大驚小怪嗎?

可見人站在的高度不一樣,想問題的思維方式也不同。

大局觀極好的陸太太悲哀的是,與長公主、齊國公府聯姻的事情破滅了。

「可惡啊我花了足足三年多的時間籌劃這件事,長公主身邊的嬤嬤都是跟著二三十年的,想買通她們根本不可能。只好使出水磨工夫,一點一滴的套關系,好不容易有兩分準信了,有把盼著齊世子到了江南,順利的讓晴雯那丫頭的名字吹到長公主耳朵里……萬事俱備啊臨了,跟我來一出雞飛蛋打」

誰不容易,能比得過她嗎?

其他人見素來高傲的陸太太滿臉苦澀,紛紛來安慰她,「那賤蹄子不知好歹。坦蕩的光明大道不走,非要走絕路。就當書院白培養了她吧」

「是啊,你以後也別多管那賤人了,好說歹說都不管用。自己找死,怨得誰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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