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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章 因愛生恨,落水懷yun曝光!

五皇子蒼瀾身形微怔,不知為何,方才安寧的這句話讓他竟有一絲怪異。舒駑襻

猛然,腦海中跳出一個猜想,莫非安寧她……五皇子皺眉,但很快便借由喝茶的動作,掩飾著他的異樣,試探的道,「宸王妃此話怎講?」

安寧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眸光微斂,「那日在鳳府,曾有過一面之緣,五皇子殿下貴人多忘事,怕是不記得了。」

五皇子心里松了一口氣,原來,安寧指的是這個,他還以為,她察覺了自己是大牛的事情,想到自己的金蟬月兌殼,五皇子心里浮出一絲得意,那件事情,他做得如此密不透風,他們又怎會麼察覺?看來,是他多想了,也幸虧是他多想了,不然,若蒼翟和安寧知道,他曾以大牛的身份接近二人,怕是更要對他心生防備了。

「呵呵,本皇子該罰,以茶代酒,賠罪了。」五皇子呵呵的道,眸光掃過安寧,仰頭一口喝下杯中的茶,心情頓時大好。

安寧不動聲色,只是,斂下的眉眼中,卻是隱隱閃過一抹讓人無法輕易察覺的詭譎,她不過是試探罷了,試探蒼瀾到底有沒有相信她和蒼翟不知道他就是大牛的事情,現在看來,他確確實實是相信了,不但相信,似乎還很自信,自信嗎?若是蒼瀾知道,在他起初接近她和蒼翟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安寧斂眉喝茶,詹玉容原來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僵了,她不笨,自然是留意到了五皇子看安寧的眼色,自從五皇子來了這里之後,目光就一直沒有從宸王妃的身上移開過,即便是偶爾的轉眼,宸王妃也是在他余光所及之處,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女人的直覺,很快便有了答案,五皇子他……

她就知道,宸王妃這樣有魅力的女子,饒是她這個女人看,都不由得晃神,更何況是男人呢?任何男人都可以為宸王妃著迷,但就是五皇子不行。

自從自己嫁給五皇子之後,他對自己一直不冷不熱,偶爾的熱情,也只是在有事情吩咐她的時候,她雖然心里苦楚,但卻知道,即便是五皇子在外有很多紅顏知己,但那些對她來說都不是威脅,而眼前這個宸王妃,卻讓她感覺到了害怕與警惕。

五皇子看她的眼神不一樣!而那眼神,是她從來不曾從五皇子身上看到過的,這個認知讓詹玉容心里咯 一下,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不,她不能允許五皇子的心落在別人的身上。

「殿下,您不是說您不舒服?以臣妾看,還是叫大夫看看比較好,殿下的身體可馬虎不得,況且,您在這里,她們都不說話了,這可是我們女人的聚會……」詹玉容意有所指的道,故意想將五皇子支開,她確實是嫉妒,不是嫉妒宸王妃風華絕代的風姿,而是嫉妒五皇子對她的注意。

五皇子好看的眉峰微蹙,目光掃視了一眼眾人,「看看,你們都不說話,這倒是讓玉容埋怨起本皇子來了。」

嘴角含笑,滿臉溫和,語氣卻是冰冷,在場的眾女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五皇子到底是開玩笑還是在嚴肅認真的責備她們,五皇子雖然母妃已逝,但深得皇太後的疼愛,眾所周知的,幾個皇子之中,皇太後就和五皇子最親近,況且,幾個優秀的皇子中,大皇子莫名失蹤,生死不明,二皇子又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力,怕也只有這個五皇子,將來繼位的可能性最大了,對于這個有可能當上皇上的人,她們又怎敢造次?

頓時,她們臉色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時,詹玉容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道,「殿下,玉容怎敢埋怨你?可這是事實嘛。」

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兒,五皇子看了詹玉容一眼,嘴角微揚,一抹高深躍然于眼底,「也罷,那本皇子離開便是。」

說著,五皇子立即起身,詹玉容也跟了上去,等到二人離開,夫人小姐們才繼續她們方才的話題,而鳳傾城和成家夫人,頓時又成為眾人談論的焦點,二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成夫人似乎是終于忍受不住,借口到了別處,但帶著鳳傾城一離開眾人的視線,便一臉凌厲的對鳳傾城說著什麼。

從安寧這個角度,遠遠看去,能夠清楚的看得到鳳傾城那雖然不甘心,卻又不得不隱忍的神色。

而詹玉容亦步亦趨的跟在五皇子的身後,看著五皇子高大的背影,她竟然覺得他整個人被一股冷冽的氣息包圍著,詹玉容雖然知道自己不能惹怒了五皇子,但是,想到方才五皇子看宸王妃的眼神,尤其是剛剛一路上,她所聯想到的一切,五皇子今日故意透露不能怠慢了宸王妃的意思給她,是料到了自己會迎合他,將宸王妃給請來吧!

那五皇子突然回來……

想到此,詹玉容咬了咬牙,不甘心自己被他傻傻的利用,雖然五皇子利用她的時候不少,她都一一承受,心中想著,只要自己對五皇子有利就好,但是,她卻受不了五皇子因為這件事情利用她!

她是那麼的愛著他啊!

終于到了書房,五皇子卻是沒有坐在書桌前,而是徑自推開了窗戶,目光幽幽的望著窗外,詹玉容小心翼翼的看了五皇子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殿下,宸王妃當真是天女下凡。」

「嗯。」五皇子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停在窗外,不但擁有絕世之姿,人也是玲瓏剔透,聰慧可人。

詹玉容皺眉,扯了扯嘴角,「宸王好福氣,能夠娶得這樣的佳人,那日玉容也見過宸王一面,二人站在一起,實在是相配極了,宸王對宸王妃的疼愛,更是讓人羨慕,女人若是嫁給這樣的將自己當成寶貝般疼著的男人,應該一輩子都會死心塌地的吧,玉容看,宸王妃看宸王的眼神,也是充滿愛意呢。」

言下之意,宸王妃和宸王是天作之合,宸王妃的心在宸王的身上,所以,若是真有什麼別的心思,最好是趁早打消。

此話一出,終于是將五皇子的目光引了過來,不過,那眼神卻是冰冷得讓詹玉容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

五皇子眸子收緊,好看的眉峰大皺著,詹玉容知道,那是他生氣的表現,他因為自己方才的話生氣了!

詹玉容心中一怔,「殿下……」

「怎麼?你是羨慕宸王妃有疼她的丈夫?」詹玉容剛想要解釋安撫五皇子,五皇子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透著一絲危險的溫度,嘴角揚起一抹諷刺與惡意,目光正對上詹玉容的視線,一字一句的道,「放心,你這輩子……不可能會有了,除非……」

除非什麼,五皇子卻故意沒有說完,除非什麼呢?自然是除非改嫁,但是,已經是堂堂五皇子的妃子,便是五皇子不要了,她怕也難得再嫁得出去,畢竟五皇子敢去染指五皇子的女人,更何況那人還是五皇子明媒正娶的妃子?

邪惡的看著詹玉容完全垮了下去的臉色,心里不由得冷哼一聲,讓他心里不是滋味兒,那麼,他就讓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兒,是的,方才他心里確實不是滋味兒,好似被一塊石頭壓著,想到蒼翟和安寧在一起的畫面,他更加是一肚子的氣,不知為何,他覺得那畫面竟是十分的刺眼。

五皇子妃的臉色一陣慘白,心里的不甘卻是越來越濃,「你喜歡上她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幾乎可以肯定五皇子喜歡上了宸王妃,不然,他的反應不會這麼大!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疼愛她的男人了嗎?這意味著什麼?五皇子竟然這麼開誠布公的打消了她所有的希望,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詹玉容極力的隱忍著,那看著五皇子的哀怨眼神,似乎是在控訴著他的無情。

五皇子眉心皺得更緊,喜歡上她了?喜歡?這兩個字跳進他的腦海,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自己心里的那種感覺,真的可以說成是喜歡嗎?

可是,她是蒼翟的女人,他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方才詹玉容說得不錯,安寧的心在蒼翟的身上,從還是大牛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那小侍衛對蒼翟不一般,稍早他還真的相信蒼翟喜歡的是男人,所以那日再得知小侍衛就是宸王妃的時候,他心中除了吃驚自己沒有察覺到小侍衛的身份之外,還嫉妒蒼翟,因為安寧竟然能夠甘願辦成那普通的小侍衛來陪伴著他。

事實上,小侍衛的聰明,一早就是他佩服的,他曾想,若是那小侍衛不對蒼翟死心塌地,那麼,他也定要將他攬在身邊,當他的幕僚,他相信,有了那小侍衛,他一定能夠如虎添翼。

可怎料到,那小侍衛是蒼翟的妻子,他想攬小侍衛做幕僚的想法,明顯不能實現了。

後來,安寧恢復身份之後,他看到她和蒼翟的如膠似漆,心里嫉妒過,甚至恨不得那站在安寧身旁的人是他蒼瀾。

這就是喜歡嗎?他有不少紅顏知己,從來不會介意她們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有任何糾葛,但對于安寧……這樣的感覺卻是第一次。

她確實是一個吸引人的女人,不只是容貌,他想,若是她只是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她身上所散發的那些特質,就足以吸引他了。

只是,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五皇子皺眉,極力的回想,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可他怎麼想,也想不出確定的時候,或許是在她恢復身份之後,在蒼翟懷中,她幸福的笑容,或許還在她是小侍衛的時候,他就看上了他的聰明,或許還在更早更早的時候……

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笑意,也罷,只要弄明白自己是喜歡安寧的就好,看著窗外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柔和,經詹玉容這一點醒,他頓時豁然開朗,「是,我是喜歡她!」

喜歡她又如何?又有誰能夠阻止?

詹玉容怎麼也沒有料到,五皇子竟然會這樣堅定的承認,身體頓時一個踉蹌,她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一沖動的指控,竟然將原本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五皇子給點醒了,並且,他心中的愛意,似乎越燒越旺。

「不,你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詹玉容失態的朝著五皇子大吼道,他怎麼可以喜歡上宸王妃?雖然,這個結果是她預想到的,但是,親耳听到他說出來,她依舊有些無法接受,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愛,可是,卻那麼困難,甚至還被他判了死刑,絕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她又怎能甘心呢?

此刻的詹玉容,也顧不得太多了,哪怕是知道自己會惹怒五皇子,她也在所不惜。

五皇子皺眉,「不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蒼瀾堂堂一個皇子,難道連喜歡一個人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詹玉容更加急了,「她不是你能喜歡的,她是宸王妃,她已經是宸王的女人,是一雙已經被人穿過的破鞋!」

「啪……」

「破鞋」兩個字剛出口,啪的一聲響徹整個房間,五皇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詹玉容的臉上,那一耳光,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硬是在詹玉容的臉上印上了五根指印。

詹玉容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在那一瞬間一片空白,就連外界的聲音也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等到緩了好久,詹玉容才回過神來,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詹玉容滿臉的不可思議,五皇子打了她?

五皇子雖然對她不冷不熱,但是,卻從來沒有打過她,今天,她竟然為了……那個宸王妃麼?

心里原本的嫉妒,漸漸的變成了嫉恨,眼里更加瘋狂了起來,「是因為我方才說了她是破鞋嗎?可她本來就是,她已經是宸王的女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殿下難道想和宸王搶女人?」

五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和宸王搶女人又如何?誰能笑到最後,那是各憑本事!」

腦中浮現出蒼翟的身影,五皇子的眸子倏然收緊,眸子中的冷意越發的濃烈,蒼翟還真是幸運,有了安寧做妻子!

可是那又如何?他蒼瀾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努力的去爭取,皇位是這樣,而安寧……目光又重新看到了窗外,嘴角微揚,安寧也是亦然!

五皇子的目光溫柔,但想到什麼,卻是一字一句的開口,「不許你說她是破鞋,她不是,若是你想當破鞋,我不介意讓你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被遺棄的破鞋!」

詹玉容原本就在听到前面那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了,在听到五皇子近乎絕情的警告之時,眼里更是多了幾分驚恐。

他說什麼?不介意讓她成為名符其實的破鞋?他是要休了她嗎?

不行,絕對不行,她是五皇子妃,這一輩子,她都要站在這個位置上!

可是,五皇子的性子,她或多或少也是知道幾分的,他若是真的有了這樣的念頭,那麼……她五皇子妃的地位,怕真的就有些不穩了。

猛然想到什麼,詹玉容好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殿下,我們的婚事是皇上和皇太後做主了的。」

五皇子眉心微蹙,冷哼一聲,「愚蠢的女人!」

詹玉容身體一怔,殿下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拿皇上和皇太後壓著他,自己方才這舉動,怕是更加踢到鐵板了。

不過,她還有什麼籌碼是殿下忌憚的呢?詹玉容努力的想著,她必須要讓殿下知道,自己對他還有用,他不能休了自己。

對了,詹家!她是詹家的女兒!

「殿下,你不是想要皇位嗎?我們詹家可以幫你,對,我可以和爹說,爹那日也說了,將會在經濟上無條件的支持殿下你……所以……」詹玉容說到這里,隱隱多了些哀求的意味兒,那麼的卑微,卑微到將自己的有用之處全數說出來,甘心的被他利用。

五皇子嘴角勾起的冷笑更加濃烈了幾分,淡淡的道,「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這五皇子妃的位置,暫時誰也動搖不了,記住,一定要安安分分的,不然……」

詹玉容听著五皇子的話,卻沒有忽視五皇子話中的兩個字——暫時!

暫時誰也動搖不了,那麼,他的意思是,終有一天,她五皇子妃的位置,終究是保不住的嗎?

心中浮出一絲諷刺,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努力將心中的那一股郁結之氣壓下去,她不能再說什麼來激怒殿下了,不然,她幾乎無法想象,五皇子會不會在今天當著這麼多夫人小姐的面兒,就將她給休棄,她詹玉容丟不起這個臉。

書房中一片安靜,五皇子依舊看著窗外的某個方向,詹玉容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著,似乎是擔心自己繼續留下來會再次惹怒了五皇子,詹玉容福了福身,終究是告辭離開。

出了書房,詹玉容的心里更加的排山倒海,緊緊的咬著唇,一回身,她的視線猛然落在了那扇開著的窗戶上,從她的這個角度,隱隱可以看見五皇子的一個衣角,她知道,五皇子就站在那個位置上,而這個窗戶所對的方向……

詹玉容順著那視線看過去,看到的景象,卻是讓她的臉色更是慘白,她看到的是夫人小姐們在花園中聊天的畫面,而讓她臉色蒼白的人卻不是她們,而是她們當中的一人——宸王妃!

那一個舉止優雅得體,似乎和誰相談甚歡的人,正是宸王妃!

此刻,她一切都明白了過來,窗戶前的五皇子一直都在看宸王妃,竟還用那樣柔和的視線,想到這里,詹玉容更是嫉恨,尤其是在想到這都是她自找的之後,詹玉容更加連腸子都悔青了。

哼,她現在才知道,殿下說什麼身體不舒服,他根本就是以此為借口,就是想看宸王妃吧!

懷璧其罪,狠狠的瞪著那一抹身影,詹玉容將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安寧的身上。

一定是安寧勾引了殿下,一定這樣是的!

大步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而在書房內,五皇子的目光依舊停在那一抹身影上,腦中不斷的回想著一句話,他喜歡上她了,喜歡上安寧,這感覺似乎很不錯,若是,她也能喜歡上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

宸王妃麼?從現在起,在他的眼里,只有安寧,沒有宸王妃!

蒼翟,從今之後,你我的爭奪,怕是要多一項了!

如是想著,五皇子眸中凝聚起一抹深沉,但視線卻一直沒有從安寧的身上移開……

五皇子的注意力在安寧的身上,而花園中,安寧和人閑聊著,不過,她的注意力卻是在另外一人的身上——鳳傾城。

突然,鳳傾城似乎是趁著成夫人和誰說這話,偷偷的離開了,安寧眉毛一挑,只覺得鳳傾城的行為分外的鬼祟,幾乎是想也沒想,安寧便找了個借口,暗自跟了上去。

安寧帶著茵茵,二人一直到了跟隨著鳳傾城來到偏僻的柴房,饒是安寧也十分詫異,鳳傾城怎麼會來柴房的?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迎刃而解,因為,在鳳傾城到了之後,另外一人也出現了,那人是老媽子的打扮,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但是,那聲音,安寧卻怎麼也不會忘記。

原來如此!她怎麼混進來的?

安寧還來不及多想,便听得那邊傳來了鳳傾城的責備,「你還找我干什麼?你忘記了那天我說過的話了?」

你老媽子身體一怔,嘆息了一口氣,卻是詹楚楚的聲音,「傾城,那日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人去了,但是……卻被人伏殺……」

「哼,現在倒是由著你隨便說,反正事情也過了,你今天還要約我干什麼?」鳳傾城似乎不願听詹楚楚再繼續說下去,她恨詹楚楚,詹楚楚每一次都是給了她希望,又狠狠的讓她失望,她現在恨不得殺了她。

「我要救你。」詹楚楚急切的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卻迎來鳳傾城更加濃烈的諷刺與不屑。

「救我?你還想怎樣?再來一次欺騙麼?詹楚楚,你知不知道你騙得我又多慘?現在你看到了吧,我在成家生不如死,你看……你看啊……」鳳傾城瘋狂的撩起她的衣袖,朝著詹楚楚吼道,「這就是我在成府過的日子,他打我,每天夜里都……」鳳傾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到那難受的畫面,她有些呼吸不過來,但她還是想發泄心中的怨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你想必也是知道,且不說他的那張臉就讓人作嘔,他的粗暴……每次他伏在我身上,對我做著那些事情,我都恨不得殺了他,可是……」

鳳傾城閉上眼,遮住滿眼的痛苦,「可是,每晚,他那老不死的娘,便對我下藥,我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他……被他……」

鳳傾城說到這里,幾乎是咬牙切齒,那張本來就憔悴了許多的臉,在猙獰的情況下,更加的駭人。

詹楚楚皺著眉頭,猛地打斷鳳傾城的話,「我在想辦法,我已經在想辦法了,我得知五皇子妃邀了各家夫人小姐在五皇子府一聚,所以便喬裝前來,現在連成府的戒備也是十分的森嚴,怕也是鳳孤城的意思,所以,我想見你,不得不找這樣的機會……」

「找到又怎樣?難道你今天就會將我救出去嗎?你知道嗎?方才那老不死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那麼的羞辱與我,我卻要听著她的話,被她踩在腳下是為了什麼?」鳳傾城緊咬著牙,眸中恨意濃烈。

「那老不死的,不知道哪里來的毒藥,知道嗎?每天發作一次,我只要違背了她的意思,回到成家,便又是一頓折磨,她也是在給我解藥的時候,同時讓我喝下致使我渾身無力的藥!」鳳傾城緊握著拳頭,那模樣,似乎想要將成夫人給撕碎。

「傾城……」詹楚楚的眸中多了一絲憐惜,除了憐惜,便是愧疚,她真的虧欠她太多了,如今她身處如此的狀況,她卻不能做什麼,「我會想辦法,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再堅持一陣子,大不了我放火燒了成府,也要將你救出來!」

詹楚楚眼里劃過一抹陰狠,夾雜著幾分嗜血的光芒。

鳳傾城皺眉看著詹楚楚,她能夠再相信她嗎?她得到的又會是失望嗎?鳳傾城閉上眼,索性不再去探尋,冷冷的道,「你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去了,那老東西找不到我,又會生氣了。」

說罷,鳳傾城轉身走出了柴房,詹楚楚臨了依然沒有忘記,對著她的背影道,「等我一段時間,我安排好了一切,自然會想辦法通知你。」

鳳傾城頓了頓腳步,但僅僅是片刻的停頓,就又邁開了步子。

隱藏在暗處的安寧斂眉,虧得自己跟上來了,原來詹楚楚還沒有死心嗎?還想救鳳傾城?

嘴角勾起一抹詭譎,救吧,她倒是要看看,詹楚楚能不能救得了鳳傾城!

想到碧珠,安寧的眼神變得冷冽,這場她和鳳傾城之間的游戲,還沒有結束呢!

安寧回到花園的時候,鳳傾城已經又如一個听話的媳婦兒一樣伺候在成夫人的身側,安寧若有似無的看著她,腦中在思索著什麼,正此時,一個熱絡的聲音傳了來。

「宸王妃,原來你在這兒呢?讓玉容一番好找,玉容還以為是玉容招待不周,宸王妃先離去了呢。」正是詹玉容,詹玉容滿臉的笑意,朝著安寧這邊走近,一邊走,一邊熱絡的招呼著,那熱絡勁兒,竟然好似比方才還要濃烈了許多。

安寧回過神來,轉身對上詹玉容,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五皇子妃哪里的話?五皇子妃親自招待,怎麼會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詹玉容呵呵的笑著,更是上前親昵的拉著安寧的手,「宸王妃啊,前些時候,有人送了我兩條錦鯉,我將它們放那邊的人工湖中養著,這些天那些錦鯉活潑得緊,可愛極了,玉容帶你去看看可好?」

安寧還沒來得搭話,其他的千金小姐听到詹玉容這麼一說,也都興奮起來,要說錦鯉在南詔國和東秦國倒是多見,不過,在他們北燕國就有些稀奇了,便是有人能夠得到錦鯉,也不一定能夠養得活,都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北燕國的水,還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養不過錦鯉這東西。

所以,對于錦鯉,她們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珍貴,有些人只是听說過錦鯉的漂亮,但是,卻沒有見到過。

听聞五皇子妃養的錦鯉,不但活了,竟然還活潑得很,她們自然是要見識見識的。

于是,便有人開口道,「是啊,是啊,宸王妃,你就去吧!咱們也好沾沾你的光,跟著你一起去看看這稀奇的物件。」

這麼多人都以期待的眼神看著安寧,安寧若是拒絕了,那她怕就這的要淪為公敵了,也罷,去看看又何妨?

「那我們走吧。」安寧點了點頭,眾人都知道,今天五皇子妃雖然邀請的是她們大家,但是,很顯然,這宸王妃才是貴客,況且,不僅僅是五皇子妃,就連五皇子對這個宸王妃也是相當的重視,所以,大家便都簇擁著安寧和詹玉容,朝著人工湖那邊走去。

詹玉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一群女子便到了人工湖,站在專門搭建的觀景的橋上,果然看到腳下面的湖中,兩條錦鯉游得十分歡快,頓時,許多沒見過錦鯉的千金小姐,都興奮的叫了起來。

「怎麼樣?宸王妃,玉容說得不錯吧,這兩條錦鯉是不是非常漂亮?」詹玉容柔聲問道,眾人看到錦鯉時的尖叫聲,已經大大的滿足了她心中的虛榮,不過,她要的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她的目標是安寧!

安寧目光掃過那兩條錦鯉,自然是不會拂了她這個主人的意,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確實是漂亮。」

不過,安寧卻是見過比這更漂亮的錦鯉,只是,安寧知道詹玉容此刻的滿意,便將這句話藏在了心里。

詹玉容臉上的笑意更濃,「呵呵,這還是殿下送給玉容的呢!殿下說,這錦鯉珍貴,玉容在他的心里,玉容便如這錦鯉一樣……」

詹玉容沒有說完,但是,臉上隱約浮現的那一抹嬌羞,卻是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楚明白,詹玉容是要說,在五皇子的心里,詹玉容就如和錦鯉一樣珍貴吧。

「五皇子真的疼五皇子妃,真是羨煞旁人啊……」有人開口道。

「是啊,是啊,沒想到,五皇子竟然還是這樣浪漫的人,五皇子妃嫁給五皇子,真是有福極了。」另外一人也競相附和。

「那可不是?五皇子娶了五皇子妃這樣賢惠的女子,也是福氣呢。」

一時之間,討好五皇子妃的話,此起彼伏,不過,敏銳的安寧卻察覺到詹玉容那笑容之中多了一絲勉強?

勉強麼?難不成這些女人的馬屁,都拍到馬背上了?

這個發現讓安寧來了興致,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些女人的嘴臉,猶如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她們粉墨登場。

事實上,五皇子妃又哪里高興得起來?這兩條錦鯉是別人送給她的不錯,但是,那個人卻不是五皇子殿下,更別說他對自己說那樣甜蜜的話了。

她之所以要撒謊,就是要告訴安寧,告訴眾人,她和五皇子如膠似漆,誰也插不進來,可是,她又怎知道,喜歡安寧只不過是五皇子一廂情願的感情罷了,安寧自始至終,都對五皇子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感覺,更加別提要插足他們二人之間了。

安寧深愛的人是蒼翟,根本不屑為之,只是她詹玉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想到方才五皇子對自己那麼毫不掩飾的表達著對別的女人的喜歡之意,她就覺得諷刺以及嫉恨,看了一眼安寧,詹玉容暗地里咬了咬牙,臉上卻是依舊笑著,「宸王妃,你可喜歡這錦鯉?你若是喜歡,玉容送給你如何?」

喜歡?安寧不著痕跡的挑眉,她便是喜歡,也不會要她詹玉容送啊,況且,和五皇子有關的東西,她可收不得。

揚了揚嘴角,安寧柔聲道,「這怎麼行?這是五皇子送給五皇子妃的,安寧怎麼承受得起?」

詹玉容滿意的點頭,嘴上的尖銳卻是隱隱浮現了出來,「宸王妃不是喜歡做橫刀奪愛的事情麼?兩條錦鯉算什麼呢?」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安寧,就連周圍原本看著錦鯉的夫人小姐們也都詫異起來。

橫刀奪愛?五皇子妃的語氣,可是像極了指控啊。

安寧臉色僵了僵,橫刀奪愛?她何時橫刀奪愛啊?蒼翟麼?蒼翟本身就是她安寧的丈夫,是她安寧的愛人,要真有橫刀奪愛,也是人家肖想著蒼翟,想要橫刀奪愛吧!

安寧皺著眉頭,這樣的指控她可承受不起,對上詹玉容多了幾分凌厲的眸子,「五皇子妃,此話怎講?」

被安寧這一看,倒是詹玉容神色僵了僵,適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似乎是急切了點兒,打草驚蛇了麼?心中浮出一絲後悔,她怎能如此沉不住氣,暗地里使壞,要比明著來有利多了。

況且,她也想到了教訓安寧的方法,可不要因為方才的關系,而不順利才好啊。

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抹笑容,詹玉容呵呵的笑道,「瞧我,方才是怎麼了?好似被鬼附身了一樣,橫刀奪愛?玉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宸王妃,你大人大量,沒有跟玉容一般計較吧。」

詹玉容突然而來的轉變,再次讓所有人都傻了眼,心中禁不住暗道,這五皇子妃到底是怎麼了?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嗎?

只是,安寧卻一點兒都不相信詹玉容是說辭,被鬼附身?她的慌可以撒得再爛點兒!

被鬼附身,她還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什麼呵!詹玉容,對她有敵意,而這敵意是從何而來,一時之間,安寧不得而知,不過,安寧心里卻知道,自己對詹玉容的防備之心,要提高了,無論是她方才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遲早都會弄清楚。

詹玉容正在糾結著該如何讓安寧減輕防備,身後卻傳來一個力道,詹玉容身體往前一傾,幾乎是整個身體便很快的朝著安寧撲過去,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安寧正想著要如何防備詹玉容,便被一個強大的力道帶著,整個人跌落了下去。

安寧想穩住自己的身體,但詹玉容的力道壓著她,她始終使不得力,而此時,安寧敏銳的捕捉到鳳傾城嘴角揚起的那一抹惡毒之意,僅僅是一瞬間,安寧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她,鳳傾城,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報復她,還是為了報復詹玉容方才的羞辱,但現在,她這一舉,無疑是一舉兩得。

好一個鳳傾城,她想得意麼?她安寧便是要掉進湖中,也不會讓鳳傾城得意。

手一伸,剛好抓住了鳳傾城的手腕,狠狠一拉,就著這個力道,一下子,噗通三聲,頓時響起,眾人驚叫出聲,似乎都沒有看清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三人就已經落入了水中。

在三個聲影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另外兩抹黑影沖向了湖中,但目標卻是一個,便是宸王妃。

安寧僅僅是剛入了水,便有一個力道帶著自己,飛到了岸上,安寧看著將自己帶出水中的銅爵,臉上浮出一抹笑容,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小月復,確定自己沒事,她才放心下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四個月的身孕,小月復微凸,在寬大的衣裳的遮蓋下,不怎麼看得出來,但是,此刻經過這水的洗禮,安寧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緊貼在身體上,整個人更顯婀娜,而那微凸的小月復,也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中。

「你……懷孕了?!」一個吃驚的聲音響起,正是方才和銅爵一起沖向安寧的五皇子蒼瀾,目光落在安寧微凸的小月復上,好似被雷劈了一下,安寧她竟然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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