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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領著碧環,拎著一甕熱粥進去。

秋聲守在外頭。碧環幾次的想著似乎不太對勁,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果不出其然,柳靖一臉的頹敗之色,見到她們的時候是有些個憤怒的,「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若華自然不肯示弱。

「你必然的知道缸中並沒有人,還特意的引得我——」

若華眨眨眼楮,一臉無辜,「我怎麼知道,不過砸開了沒有就是沒有。我還沒有問你呢,說了來拿東西,竟然的出了這等事情,這萬一的出什麼事情,誰能保得準會如何。」

柳靖憋著一口氣,卻見身邊的白影子笑得越發囂張,沒好氣的道︰「你也比我好不得多少」

楚揚傷勢並不重,只是當初泡了水,此時一臉的冰霜之色總算的化開一些,頷首對若華說,「沒成想再次遇見姑娘竟然是這等情形,多謝相救,日後定然報答。」

「怎麼報答?」

「……」楚揚一噎。

哈哈的笑聲,是幸災樂禍的柳靖。

若華示意碧環給他們舀粥,這才收起笑,「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柳靖當初還救過我的命,現在算是還清了,至于報答不報答的也就算了吧。」

柳靖這下子不依了,「這怎麼能行呢,救你的是我,你救不救他關我什麼事,這樣一抵消,你不賠不賺,他賺大發了,最虧的就是我」

若華有些個無奈,「哼哼,究竟是誰說來這里幫你一個忙的就兩清了的,這尚且不算,你也沒有說實話,要不是看著不太對勁,這怕是我要是心善,也是來不及了,況且你們日子太復雜,這動輒流血什麼的事情,還是跟我少牽扯的好。」

听柳靖弱弱說一句什麼,她瞪一眼過去,柳靖大聲吐出來,「冷心冷肺」

若華一擺手,「行了,我冷心冷肺,我還冷脾冷肝,碧環我們走,這好沒勁的白粥估計也沒人吃,我們這大缸反正也破了,到時候去問那群人要銀子去,怕是給的也不會少。」

見若華這般,柳靖趕緊無言攤手,「行行行,我說錯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就看出不對來了?我怎麼的守著還沒有發覺呢?」

楚揚一直盯著這兩個人,見他們說話雖然沒有規矩,但是似乎有一股自在悠然的東西在其中蔓延,這股氣彌漫了這屋子,他在其中也覺得甚是自在熨帖,甚至還有一絲絲羨慕。

端詳著眼前這落落大方的姑娘,一身碧青衣裙,杏眼如一汪潭水,對的,就是潭水,乍一看非常的清澈,仔細瞧是看不見底的,配著那粉面桃腮,一整個標致的妙人,而那鼻尖有些微微上翹,添增一份狡黠嫵媚。

此時,正听著她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我就覺得有些個不對勁了,既然是求雨,一伙子人看著都差不多,這必定是同一種生活磨練下的人才有的模子一樣的面孔,而且那個人也不像是跟他們有瓜葛的,試想想要是相親中暑什麼的,既不著急請大夫又不著急訛詐,似乎……就是要拖住我們好做什麼一般。」

柳靖眼楮亮錚錚的,「拖住你們做啥?」

「原先我不太清楚,後來那車中有塵土,他們必定是在找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不過顯然我們並不是,那時候也還不清楚是找什麼。」

碧環眨眨眼楮似乎有些消化不過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啊姑娘,不過要真是這樣那那個暈死的人豈不是——」

若華搖頭苦笑,「我們不是救世主,不是什麼人都能救得下,當時要是那些人但凡知道我們明白他們的來意,自己尚且難保,況且那人已經醒過來了,看著也沒有大礙,咱們也只能幫著他一把,至于之後,就是他自己的命數了,醒了尚且無法自保的話,我們又能如何?」

好個知道輕重又有思量卻偏偏把自己看做什麼都沒有做過一般。

楚揚喝著那粥,不稀不稠,里面有姜的些許辣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吃過的一般,是以他端著碗有那麼一瞬間的凝神,卻被笑聲打斷。他抬眼問道,「那麼你怎麼知道去林子那邊呢?」

若華道,「我也不敢保證究竟是什麼,總是覺得不太對勁,那個人的眼楮,似乎有殺氣,說來也要感謝老天爺,這求雨求雨,一旦雨來了,他們反正那樣急忙的奔走,還四下張望,肯定是在做什麼,我顧不得那麼多,這四下還是熟悉的,只能去踫踫運氣。」

碧環不依了,「天爺,敢情的那個時候姑娘您就知曉有危險,那怎麼的還自己一個人,偏生的讓您踫上,這萬一——呸呸呸」

「你就姑娘這個時候才說得神,誰知道當時她想什麼,沒準就是瞎貓踫上死耗子唄。」

若華很是同意柳靖的說法,「我也想著就去踫踫,反正也能交差了,要真是有危險,必定先保住自己才是,不過好在還算是……」

柳靖是個好奇心重的,「那你既然踫上那人,怎麼又能做到這樣?他不疑心你麼?」

楚揚一口粥嗆住,咳咳兩聲,「我躲在塘沿底下,他哪有那麼容易發現的,況且谷家姑娘當時佯裝……」他截過來的話頭為若華解了第一次尷尬,卻又送出了另一個話頭。

若華只能自己回答,「不就是裝威風大小姐麼過過癮也是好的,不然怎麼的會有這麼大的缸抬荷花回來賞荷,總要裝得像一些,沒成想的在有些人眼中就是附庸風雅」

柳靖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有些不服氣,「等等,照著你這麼說,究竟是如何的知道里面沒有人,這怕也是蒙的吧。」

對于讓他狼狽的事情耿耿于懷,若華輕輕吐出一句,「看秋聲的神色不就行了。」

粥喝完,碧環收拾了東西出去,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柳靖也為目前的情況有些個擔憂。

若華也就不跟他們客氣,「你們在這養著,或者楚公子單獨留著,想必外頭還是有人的,這里他們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秋聲是個穩妥的,別人也不知曉,等過了這……」算了,誰讓自己撞上了這樣的事情,既然甩不掉,就當是投資了不是,以後誰能知道自己會不會遇上什麼事情要人幫忙的。

嗯,就是一場買賣,若華暗自笑著。

楚揚跟柳靖兩人互望了一眼,「谷姑娘,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柳靖這一次學乖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又不是那等沒有良心的,定然會幫你的,你就說吧。」

這一唱一和的。

見若華點頭,楚揚這才訴說了原委,听得若華一頭霧水,反正就是家里各種復雜情形,而最主要的是,家中管事的那個任,而家中老爺全部听那人的,那人在莊子里囤積了很多糧食沒有報入公中,想必是想等著荒年牟取暴利的,而他發現了眉目這就過來查,卻想不到人家也發覺了,然後就是……

若華突然一激靈,心道大戶人家真不是人過的日子,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那你怎麼就知曉這就不是今年的,到時候你說的那個什麼人不是很好推月兌嗎?不是沒有證據嗎?」。

楚揚清冷的眼楮泛起一絲亮光,看著若華這麼快就抓住了重點,微微有些側目,點頭解釋道,「這不是難事,我們這莊子今年中的剛好是上稈稻,跟往年的都不一樣,而往年的是自家的種子,別的莊子也不可能種出來,況且我們只賣米不賣稻子,那東西存著一時半會的也運不走,只是現今的倒是要帶著拿到的東西走倒是不太容易。」

「所以你要讓我幫你帶東西出去?」

楚揚噙著笑,這跟聰明人打交道真是省事,「只要交給柳家巷子出來的那個當鋪,他自然知曉該如何了。」

說著,他還有些顧慮,擔憂的看著若華一眼,「谷姑娘,這一次並非……像上次的龍骨車一般,既要是你為難我在想另外的辦法,因為這一次,必定還是有些危險的,外面那些人,我也不知道會如何。」

倒還算是個磊落的,若華自然明白外頭那些人不能善罷甘休,只不過他們自然沒有了別的法子,「你還能有什麼法子?都求到我這個陌生人身上了,我且問你,要是從稻草堆中運出去可行,或者隱藏在別的地方比如車中。」

楚揚好生思索了片刻,眉頭緊鎖。

若華這就頭疼了,「那麼半袋子東西,我就是吃也吃不進去吧,我回去想想辦法。」

楚揚又囑咐一句,「他們對這邊看樣子並不熟悉,對人應該不會怎樣,他們也不想多惹事,只不過車跟別的怕是有些難,這要是藏著必定的要拿出來,這……」

若華拍拍腦袋,「明白了,我會給你帶出去。」

「敢問是什麼法子,我們也好參詳參詳。」

若華這次就再也不肯說了,臉色微微有些不對勁,又保證一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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