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三一一章 石頭引發的慘案(下)

收費章節(12點)

無論婚前還是婚後,不少人都在俞清瑤面前說過「男人逢場作戲,切莫當了真。」「那些歡場女子就跟貓兒、狗兒一樣,無聊時候逗弄下,你是陛下親封的郡主,跟她們一般計較就是失了身份」「女人萬萬不能妒啊妒忌起來面目可憎」說得耳朵生繭。

就連詩仙大人都暗示,「男人的天性就是到處播種,為這個生氣,只怕氣都氣死了。劃不來。」

這些,俞清瑤早就知道了。她的父親不說了,標準的風流種子,一生不知有多少紅顏知己,就是最潔身自愛的舅父沐天恩,不也有幾個侍妾?

老實說,俞清瑤出嫁的時候就做好了為景暄納妾的準備——嫉妒是七出之條啊,所有妻子應該做的,她都會做到。只是沒想到,長公主不這麼想,炯炯有神的看緊了景暄,除了她這個孫媳婦,所有對景暄有其他目的的女人都趕走了。

新婚第三天就把景暄身邊的大丫鬟打發了,手段利落毫不留情,震撼了一批別有用心的人。

俞清瑤舒服的享受來自長公主的關愛,心說不用她背上罵名了,真好。她對長公主的孝順之心,不僅僅來自前世,今生同樣是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她越孝順,長公主越是疼愛她,越是不讓她吃一丁點苦頭……

于是景暄的生活變得非常節制。

原先,俞清瑤怕景暄會起了逆反心理,遷怒到她身上,壞了夫妻感情,隨後才發現,景暄看似溫潤如玉的人,其實……有嚴重的潔癖。

嚴重到什麼程度呢?除了在自家一畝三分地十分舒適外,只要到了外面,都是強撐著忍耐。鬧市中,受不了喧鬧人群和各種汗臭混雜的氣味;酒樓里,如果有人大聲說話發酒瘋,那對他簡直是莫大折磨——他看不見,總覺得那人的唾沫飛得到處都是。外人家中,他會擔心飲食餐具是否清潔?侍女是不是把手洗干淨了?

失明讓他的嗅覺和听覺無比靈敏。任何噪音和氣味污染的地方,都讓他避之不及。

青樓楚館?里面多的是擦著大紅胭脂、抹了濃郁香脂的女子。景暄看不到她們濃妝艷抹後的「美麗」,卻被傳來的陣陣香氣燻得欲暈倒。

關于這一點,總說是俞清瑤慣壞了他——因俞清瑤從來不用什麼胭脂頭油。丈夫看不見,她涂什麼胭脂?每天定期清理干淨就可以了。即便外出見人,也只是隨意點了點清淡的口脂潤潤唇,全靠天生的好氣色和容貌。

因此,景暄在外過了一夜,俞清瑤壓根沒往旁的地方想去,只心疼的說,「憋壞了吧,我已經叫人備好了清水。」

景暄嘆口氣,「得起如此,夫復何求。」一邊月兌了有異味的衣裳,「燒了吧。」

俞清瑤一怔,本想說這件石青緞繡白暗花紗護領的織金妝花錦袍價值不菲,但又一想,景暄記性很好,這件衣裳他說不穿,就一定不會再穿。總不能送人吧?

「燒了多可惜。不如給針線坊的人裁了,做成荷包好賞人。這麼大一件,能做二十多個荷包呢」

景暄听了,險些腳下一滑。側過頭,散開的頭發垂下來,扶著浴桶的邊緣,拱起的背脊如山丘起伏的輪廓。「竟不知,瑤兒你這樣節省。」

「這哪里是節省呢?」俞清瑤一面偷看夫君的「美色」,一面振振有辭,「這是合理的節約織金的妝花緞子有多難得,妾身是親身做過,知道辛苦……」

景暄伸出手,「好吧,就依夫人了。」

他的嘴角含著一絲笑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果著上身,那雪白如玉的肌膚,還有溫和的笑容有多大的殺傷力——話說俞清瑤也是最近才感受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俊美若此越是靠近,越是心兒噗通亂跳,管不住眼楮總是想偷瞄。

其實有什麼好「偷」瞄的呢?景暄又看不見,根本不會發現啊俞清瑤臉有些紅,也伸出手,握著景暄的手,故意緩和一下呼吸,過來扶著他進了浴桶。

不到一會兒,俞清瑤的臉就被水蒸氣蒸得通紅了。

為什麼她的腦中想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偏她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為景暄擦背的時候,力度全無,說是撫模還差不多。輪到前胸時,她一遍又一遍在兩粒相思豆徘徊不去。

景暄聞弦歌知雅意,不久,屏風後的貴妃榻上想起了咿咿呀呀的咯吱聲。浴桶的水都涼了,換了兩次,一直鬧到午後,兩個人都饑腸轆轆,總算停歇。

晚上,俞清瑤兩靨桃紅,眸若含水的去給長公主晨昏定省,長公主見他們夫妻恩愛,十分高興,飯都多吃了半碗。

至于京城的紛紛擾擾,隨他們去吧

……

廣平三十四年四月二十,中宮彭皇後中毒,僅僅三日查出幕後凶手乃是梁皇貴妃,起因是文武百官公推嫡子七皇子為太子,皇貴妃再也忍耐不住,本要毒殺七皇子和皇後二人,不了七皇子命大躲過一劫

梁皇貴妃廢黜「皇貴妃」,降為嬪,幽居怡蘭苑。八皇子也與五月初被迫就番,離開了京城。

同時,安慶侯府給俞清瑤的回信也來了,說是新進得了奇石,「誰也猜不到它的形狀神似何物。」俞清瑤一見,臉色蒼白,心說難道這是命中注定嗎?她已經叮囑過表哥,一遇到趙興遠上門,就打發了啊

那塊破家的石頭

俞清瑤知道舅父對奇石的痴迷程度,這會子她空口白話讓舅父割舍,舅父一定不會听她的。一塊石頭而已,誰知道會引發那麼大的後果?

可是再不月兌手,麻煩就大了侯府的下人那麼多,隨便一二人露出口風,難道舅舅一家還要承受前世的命運?

不行,一定要阻止

無可奈何之下,她把舅父得到一塊石頭,「可能大逆不道、觸犯龍顏」,告訴了景暄。景暄十分震驚,說道「這段時間,朝堂上為立太子一時爭持不休。前幾日八皇子才遠遠的被發配了。因梁嬪未死,皇後一派未必滿足,正欲尋寫事情鬧大。若是舅舅一家牽扯進來,極為不妙。」

夫妻二人一起想辦法。俞清瑤想的簡單,釜底抽薪就是讓舅舅把石頭扔了甭管仍到荒郊野嶺還是丟進護城河,只要跟侯府沒關系,那什麼事情都沒有景暄就想得比較深。

「舅父得到這枚石頭,無論是旁人有心或無心送的……如今我們只能做最壞打算,當有心,且被人得知了這時節遠遠的丟了,不是上策。瑤兒,或許有一人能助你。」

「誰?」

「端王。」

「啊?」

「只要以‘祥瑞’獻給陛下,那不管背後之人用的什麼心機,都無法傷害舅父舅父一家。」

獻祥瑞也是需要時機的,萬一被當成用心不純就壞了。相信這個人選沒有比端王更合適的了。因為端王是皇帝親弟弟,所有皇子的親叔叔,對所有皇子一視同仁,從沒有偏向,在朝在野的聲望都不錯。任何皇子登基,都需要他的襄助。

若是端王出面,相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俞清瑤並不十分相信端王——前世母親應該也在端王身邊,怎麼不見他出手相助呢?哦,細想想,最後舅父也並沒有因為謀反而殺頭啊,死牢坐了那麼久,出來的時候還是衣衫整潔,沒有受刑。

也許,端王曾經起到什麼作用吧

俞清瑤沒有其他辦法,跟景暄商量了一下,讓景暄的貼身小廝小召回到京城。送信什麼,太不保險,這個風口浪尖被人捉到就不好了,只有交代心月復去辦,才能放心。

小召辦事極為利落,回到京城後,立即想辦法見了安慶侯世子,把主子交代的話說了一遍。沐薄言也不是蠢的,再者說,他對石頭的「愛」不深,見父親天天為一塊石頭著迷,早覺得不應當了。那枚龍形的石頭,總給他一股邪氣,看著就不安。

于是,通過俞子皓聯系到了沐天華。沐天華在端王耳邊交代「祥瑞」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幫親哥哥家?

五月初八,這枚石頭送到了大內禁宮。廣平皇帝嘖嘖贊嘆,天生萬物,竟有這般神奇。還為此開了一個小型的宴會。

可惜,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安慶侯府的姻親,杜氏的娘家靖陽候出面告發,稱安慶侯府的後花園假山後,有一秘洞秘洞里藏著大量兵器

沐天恩矢口否認。他家的後花園怎麼可能藏著武器?可是兵部尚書、禮部尚書並吏部的人一起到安慶侯府做客,來到後花園的假山,當真在藤蘿之後發現了秘洞

打開一看,不用再辯解了,兵部現存的武器也未必比里面的存量多啊

就這麼的,沐天恩還是下的大牢。無論如何,他也解釋不清武器的來源。若說是上任安慶侯沐樺留下的?老侯爺不是猝死,怎麼也會交代兩句。怎麼會兒孫為這些東西害了性命?

消息飛鴿傳書到了金陵。俞清瑤一看,身軀搖搖欲墜。命運,當真是不可抵抗嗎?石頭引發的慘案躲過了,可那莫名其妙的武器庫,到底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