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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姑娘肯定是故意的那硯台分明是沖你的來的干嘛拉著我,不讓我揭穿她啊」回到芷萱院後,瑪瑙一臉憤憤的說。

「算了一件衣裳,吵贏了也沒意思。」俞清瑤淡淡的說。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現在這具身體,可不是前世那個挑水、砍柴,家務樣樣精通的,略做點事情就疲倦不堪。

唉,想辦法增強體質吧

也真是怪事。錦衣玉食,整天三四個丫鬟圍著伺候,反倒讓身體羸弱,動不動風寒咳嗽;而家族敗落後,她再也不是什麼千金閨秀,什麼活都要干,還要照顧病中的舅舅,勞心勞力,反倒身體康健。每日吃些粗茶淡飯,從不曾生病。

更稀奇的是,別的女孩十五六歲身高定了型,永遠嬌嬌弱弱的模樣,她竟然十六歲後,罕見的長高了還不是一般的長高,比成年的弟弟俞子皓還高出一指

世事真是難料。

換了一件金絲海棠花湖稠長襖,鵝黃百褶裙,重新綰了發,帶上明珠簪,俞清瑤正要想,是否回訓蘭軒繼續上課時,無畏居那邊過來傳話,

「老太太讓三姑娘去一趟。」

「祖母叫我?有什麼事情嗎?」。俞清瑤忍不住滿臉驚喜。

是不是祖母知道昨天她受了委屈,特意避了人讓她過去安慰安慰?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哦。」帶著期待和忐忑之心,去了無畏居。在院門口,卻攔下了跟隨的瑪瑙,只讓她一人去。

「清瑤見過祖母,大伯母、二伯母。」

氣氛有些詭異。

內室里的丫鬟僕婦都不在,只有三位俞家的主婦端坐著,居高臨下、用怪異的眼神注視著嬌弱行禮的俞清瑤。

半響,穿著縞素,發髻間一應釵環皆無的大太太咳嗽了下,「清瑤啊,你……唉回去把東西收拾收拾,家族在後山建了庵堂,你便去誠心念幾卷經,得了神佛菩薩保佑,再回來吧」

「啊大伯娘,這是為何?」

「你還問?」大太太掩著臉孔,一副憂傷擔心的模樣,「誰不知你被鬼魂纏上了?」

俞清瑤听了,只想笑——被鬼魂纏上了,大太太平白無辜,怎麼得出這個結論?還逼著她去庵堂?想了想,忽然想到為了掩飾重生後的諸多疑點,曾在房中對胡嬤嬤撒了個慌,稱看到金簪的魂魄。

當時,還有誰在?對了,翡翠、瑪瑙

胡嬤嬤不會告訴別人,只有兩個丫鬟中的一個出賣她或者,兩個都有?

俞清瑤非常憤怒,前世就被人親近的人出賣,今生還是一樣指尖氣得顫抖起來。只是,此刻不是憤怒的時候。憤怒不僅會讓她昏頭昏腦,做出不當之事,更會加深被「鬼上身」的懷疑。

「大伯母這話,清瑤不明白。‘誰不知’是什麼意思?難道家里人都知道我被鬼上身了?誰看見了,還是有了什麼明證?無憑無據的,如何這般污蔑我」

大太太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祖母錢氏,「唉,你這孩子……前兩日不是跟你女乃娘說道這事嗎?你以為這家中上下,有什麼能瞞過老太太?」

「呵呵好叫大伯母得知,我前兒確實跟女乃娘說過有關鬼的事情。只因我做了個噩夢,受了驚嚇,才問女乃娘,世間是否真的有鬼?怎麼,傳到大伯母的二中,就成了被鬼上身呢?」

大太太沉下臉,「此事也容不得你狡辯。老太太,您看三丫頭,舉止跟平常大有不同,連口齒都伶俐多了,我說不過她。」

迎著錢氏疑惑的目光,俞清瑤終究有些慌了——連祖母也懷疑她怎麼可以

敵人暗中放了一千次冷箭,也不如至親之人的一個不信任眼神啊俞清瑤覺得心如刀割,好像落入一個羅網中,被勒得喘不過氣,遍身血痕

「大伯母,我敬重您是長輩您也不能這般顛倒黑白我鬼上身?多可笑,世間有沒有鬼且不論,即便真的有鬼,那鬼也是該尋它的仇人,如何找到我的頭上?近來家中,只有金簪死了,我記得她好像是長房的人吧?沒听過街坊家死了人,自己不去思過,倒要鄰居去住庵堂贖罪的」

大太太是長房的人,長房、二房從祖父那一輩就分了家——帝師估計也沒想到自己能活到八十高齡,所以早早的把家產之類分配好了。可惜,長房人丁不旺,這一代只有俞子軒一個男孫。大太太的夫君未滿三十就去了,一直守著,倒也得家中上下的敬佩。

二房因祖母錢氏的緣故,人丁興旺,女兒不論,光是男孫就七八個。

仗著前世的經歷,俞清瑤知道長房、二房一直在暗中爭奪管家權利。大太太雖然守節在家,吃齋念佛,看似與世無爭,可她不能不為自己的兒子爭而二太太最得祖母的喜愛,為人又貪婪,自然希望牢牢把持家中大權。

為今之計,只有讓兩個人狗咬狗

電光火石間,俞清瑤月兌口而出的話,果真,引得二太太動了心。

她雖不喜俞清瑤,可更恨金簪無端端死在屬于自己管轄的大廚房,讓她背上管家不力的名號要是被有心人宣揚出去,還以為她怎麼刻薄歹毒呢若是因此被大太太佔了便宜,可要活活氣死

「老太太,別怪媳婦多心。這事的確稀奇,正如三丫頭說的,金簪那丫頭是大房的人,為何跑到我們二房的地界上尋死呢?想死,不拘哪條麻繩,找棵樹一吊也就完了,還免得跳井死後水腫難看。除非……她是害怕……」

話不說完,自有不完的奧妙。

老太太沉思片刻,忽的瞥了一眼大太太,眉頭一皺,「金簪……以前伺候過軒哥兒?」

此言一出,大太太坐不住了。

「老太太這是何意?金簪那丫頭只是尋常丫頭,一團孩子氣,我見軒哥兒年紀見長,身邊需要老成持重的人使喚,才換了她去。」

「唉軒哥兒是你的兒子,自然你做主。只是金簪畢竟是家生子,你要換,也要徐徐的來,免得傷了她娘老子的顏面。若非……她豈會氣性那麼大,好端端投井呢」

「三丫頭,你也是以後那種人多雜亂的地方少去對丫鬟下人也管起來,免得被人嚼舌根子,編排出什麼好听的話」

「是」

俞清瑤背後都濕透了。

離開無畏居,方想到剛剛的驚險。

養在閨閣中的女兒家,莫名送進庵堂,不管什麼名義——外人可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那名譽可就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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