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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四章 壩子

清緬邊境地區大部分都是山地丘陵地形,平地很少。所以大部分的村寨要麼坐落于山谷盆地之間,要麼坐落于大江邊上的河谷地帶或者小片的山麓平原上。只有這些地方的土地才最為肥沃,比較適合進行耕種,這些能夠耕種的土地面積只佔所有邊境地區的五分之一,所以這里的老百姓生活的都比較集中。

烏山寨就坐落于邊境地區一個面積比較大的壩子里面,估計面積可能不下一百平方公里。在山多地少的清緬邊境地區,這樣的一個壩子絕對算得上是一塊寶地了。

壩子,是山地為主體地貌中局部平原的地方名稱。主要分布于山間盆地、河谷沿岸和山麓地帶。壩上地勢平坦,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富,是高原地貌農業興盛、人口稠密的經濟中心。雲南省約有一千多個壩子,是雲南人文地理要素主要分布和集中中心。各類型的壩子形成,造就了不同的地理分布帶,「隔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東邊稻米黃,西邊開谷倉」,就是山脈隔離開來不同壩子氣象的生動比喻。它不僅給生活在雲南的各民族帶來了富足生活與悠然居住的基礎,也成了多種多樣的自然與人文景觀。崇山峻嶺之中的壩子就是隱匿于山岳深處的一個個桃花源,「彩雲之南」的美譽,壩子文化是其重要的條件之一。在雲南地區,壩子的耕地面積佔整個省的三分之一以上。在貴州地區,這個比例也在四分之一以上。由此不難看出壩子在雲貴高原的重要性。昆明城其實也坐落于一個大壩子里面,也是整個雲山省最大的壩子。

烏山寨所在的壩子就叫烏山壩,東西長十幾公里,南北也有八九公里的寬度,估計面積在一百平方公里左右。這個壩子是一個形狀呈橢圓形的盆地,里面還有不少湖泊存在。這麼大的一個壩子如果好好利用的話,完全可以養活10萬人。但這里實在是太落後了,加上氣候惡劣,道路幾乎沒有,想發展就只能靠時間慢慢敖了。這烏山寨發展了幾百年,有這麼好的條件,也不過才七八百戶的人口,真是浪費啊!如果自己能夠得到這個壩子,那肯定能夠做出一番大事業。張力這家伙沒心沒肺的想著,對烏山寨的奪取之心更強烈了。

經過幾天的休整之後,張力帶著一千三百人的聯合軍隊出發了。這一千三百人的軍隊是由他手下的一千人和三百個尖山寨的寨丁聯合組成的,除了四百人擁有的武器比較齊全外,其余剩下的九百人的武器就五花八門了。

只見這些人有拿大刀的,有拿弓箭的,甚至還有直接拿柴刀的。這讓張力看了只能狂搖頭,這些人現在就是一群標準的烏合之眾。如果現在就派出去打仗,可能被別人一個沖擊就要土崩瓦解了。要想在戰場上起到作用,那就必須先做一番調整。

張力把其中的弓箭手單獨抽調了出來,組成了一支弓箭隊,這樣他就有了一支遠程攻擊部隊。這只弓箭隊目前有186人,其余的就是拿大刀和柴刀的家伙們了。對這些人,張力目前也沒有太多的武器去供給他們。畢竟朝廷對武器的監管還是比較嚴的,他能夠為自己手下的四百人正規武裝提供武器就已經很厲害了,哪還會有多余的武器去給這些烏合之眾。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張力只能命令手下的士兵做了一些竹制的長矛,然後帶上他們的大刀或者柴刀。這樣一來武器問題就解決了,他們短距離貼身肉搏的時候可以拿大刀或者柴刀上陣。一旦拉開距離,就可以結成長矛陣。攻擊力一下子就提升了一個層次,這讓張力對攻打烏山寨一事就更有信心了。

腳踩著濕漉漉的紅土地,張力一行在叢林之間小心的穿行著。在這種熱帶叢林中穿行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不說毒蟲猛獸,光是瘴氣的危險就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不過還好尖山寨的寨民們在這里已經生活了好幾百年了,他們對當地的地理環境自然很熟悉。瘴氣對外來人或許是一個大問題,但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件小事。這大自然的東西是非常奇妙的!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在有瘴氣的地方自然就會有相應的草藥可以治療瘴氣。加上張力一行一直以來都不喝生水,只喝燒開之後的飲用水,所以大家生病的都很少。

盡管烏山寨距離尖山寨的距離也就十幾公里的路程,但這些可都是山路,而且還密布著叢林。為了穿越這十幾公路的路程,他們一行人一共走了整整一天。

「媽的!這鳥地方連一條路都沒有。等老子以後打下了這片土地,我一定要帶領人手修建一條像樣一點的道路。否則的話,怎麼能夠發展起來呢?」張力有些抱怨的說道。

「少爺,這里畢竟是邊境蠻夷之地。不僅交通落後,環境也比較惡劣,所以像這樣的情況其實很平常。你看這附近幾百里方圓之內,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官道。要不是千百年來有馬幫踩出了一些小路,我們大清國和緬甸的交流還要困難。」黑子湊前說道。

「黑子,你小子還知道的真不少啊!」

「那可不!少爺,不是我黑子吹牛——在附近幾十里地之內的村寨之中,我黑子還是很有見識的。」說他胖,他還真拽了起來。看到黑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張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了一整天,終于來到烏山寨的外圍邊緣。由于烏山壩是一個盆地,所以他們站在高處已經可以看得很遠的地方了。此時雖然已經是黃昏時分,但張力遠遠望去,還是能夠看到烏山寨的一些影子。他立即就掏出自己的單筒望遠鏡查看了一下,這烏山寨的模樣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這具單筒望遠鏡是傅恆賞給張力的,這東西在21世紀的時候或許算不了什麼。但現在可是乾隆年間,西方歷的十八世紀,這東西還算是一個稀罕貨,要好幾百兩銀子呢。當然了,這是洋商賣到中國的價格,在西方估計只要幾十兩銀子就夠了。

在單筒望遠鏡的幫助下,烏山寨的樣貌在張力眼中顯現了出來。整個寨子東西之間的長度估計有四五百米,南北之間的寬度從現在這個方位暫時看不清楚。不過估計也就在四五百米的大小吧,整個寨子的大小估計也就是三四百畝的大小吧。整個寨子由木牆圍繞,尖尖的木樁一根連著一根,看上去非常壯觀。這地方木頭多的是,修建木牆也就比較容易。事實上在邊境地區的大部分村寨都是木質圍牆,很少有磚石結構的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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