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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九章 捐糧

這一天,傅恆和阿桂正在商量事情。這兩個人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大臣,不然也不會被乾隆皇帝看重。但現在雲南的形勢其實已經有點不平穩了,這雲南地區在明朝以前一直是少數民族的地盤。我們漢人雖然有幾個王朝取得過這里的統治權,但遷移到這里的人並不多。直到明太祖朱元璋派沐英打下雲南之後,又遷移了百萬軍民屯田雲南,這漢人的勢力才真正在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上深深扎下來根。到了如今的乾隆朝,通過明清兩朝幾百年的開發,生活在雲南的漢人數量已經超過了當地的少數民族。不過這里依然是少數民族勢力非常強大的一個地區,地方上的大大小小的土司就算沒有一千個,起碼也有數百個。這樣的地區一旦出什麼亂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盡管昆明城里的奸商哄抬糧價讓這兩位大佬非常不爽,但現在他們也不敢隨便處罰他們。要知道這些糧食商人背後哪個沒有靠山,他們的背後站著的靠山不是省內的大員,就是雲南省當地的大土司,牽扯到的關系簡直涉及到方方面面。現在大清朝在清緬戰爭中接連戰敗,加上這幾年雲南省的賦稅勞役因為戰爭的緣故自然重了一些,老百姓已經有很多不滿了。萬一一個處置不當,不要說打緬甸的貢榜王朝了,估計連收拾自己的亂子都來不及。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只能一切維穩,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打緬甸,其余的事情以後再說。

「阿桂,現在各地的兵馬已經陸續匯集到昆明。你認為我們什麼時候出兵啊?」傅恆詢問道。

「大帥,現在整個雲南省的庫糧只有35萬石,要打這一仗最起碼還缺少5萬石糧食。而且先不說缺糧的問題,光從各地府縣將這些糧食運到前線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另外我已經緊急征召2萬勞役運糧,但現在只征集到三千多匹馱馬,這缺口非常大啊?」阿桂非常頭疼的說道。

「本帥也知道你能夠做到這些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但現在皇上催的急。我們為人臣子的,也只能多為皇上操心了。」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實在困難啊!這雲南的糧食倒還有一些,但府庫早就空了。這場仗已經打了好幾年了,花掉的錢已經好幾百萬了。除非緩上一年半載,否則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正當兩人為此苦惱的時候,張力上門了。這家伙為了登門求見,為此不得不托了關系,暗地里已經花掉好幾百兩銀子了。不然他一個商人要想見這兩個朝廷大員,那可真有點不現實。

「主子,外面有一商人求見。」通報的是傅恆的一個管家,也是傅家的包衣奴才。傅恆是滿族富察氏後裔,其先祖旺吉努在努爾哈赤起兵時,便率族人歸附;曾祖哈什屯在太宗與世祖兩朝位列議政大臣,躋入當時清朝最高決策中樞;祖父米思翰受知于康熙皇帝,並被擢為戶部尚書,列議政大臣,他堅定支持康熙皇帝議主撤藩,對康熙朝恢復和發展社會生產、平定三藩之亂都起了積極作用,聖祖時加贊譽。

傅恆的伯父馬斯喀、馬齊和馬武都是康雍兩朝非常顯赫的人物。馬斯喀先後出任過內務府總管、領侍衛內大臣等重要職務,並曾任平北大將軍和昭武將軍率軍征討噶爾丹;馬武,被雍正稱為「聖眷最渥之人」;馬齊,「歷相三朝,年逾大耋,抒忠宣力,端謹老成,領袖班聯,名望夙重,舉朝未有若此之久者」,更是康熙中後期、雍正時期重要的政治人物,時人記載︰「明(明珠)、索(索額圖)既敗後,公(馬齊)同其弟太尉公武(馬武),權重一時,時諺雲‘二馬吃盡天下草’。」

傅恆是李榮保的第十子,乾隆皇帝第一個皇後孝賢皇後的弟弟,嘉勇郡王福康安的父親,這一切就決定了傅恆必然是乾隆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最初被授予侍衛,之後便平步青雲,累進總管內務府大臣、戶部右侍郎、軍機處行走、內大臣、戶部尚書、匯典館總裁、侍衛內大臣、保和殿大學士、這一晉升過程,只有六年多的時間,而且年齡也僅有二十幾歲,真可謂少年富貴。以後他雖然經歷過許多戰爭,包括平定大小金川、平定伊犁、平定準格爾部叛亂等等,但基本上一直身居軍機處,而且一呆就是23年。許多人一般都只知道乾隆後期有一個大寵臣叫和珅,卻不知道前面還有一個乾隆身前的大紅人叫傅恆。要不是這家伙死的早,和珅要發跡可就困難多了。

像這樣的滿族大貴族,家里多的是包衣奴才。這些包衣奴才除了要為主人家做事,打仗的時候還要跟著主人出去打仗,絕對是他真正的心月復。張力正是通過這個管家求的了這次覲見的機會,為此他花了五百兩紋銀。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花點代價,怎麼能做成事情呢!

「知道是什麼人嗎?」傅恆好奇的問道。他很奇怪一個商人為什麼要見自己,對此不免有些好奇。

「主子,外面求見的商人名叫張力,是雲南當地頗有名氣的一個大商人。他之所以求見主子,據說是希望能夠為朝廷效力。」

「呵呵,有點意思。你傳他進來吧。」

跟在管家的後頭,張力終于見到傅恆和阿桂這兩位大佬。和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傅恆的樣貌非常出眾,而阿桂就長的普通多了。

「小民張力給兩位大人請安了。」

一進來又是磕頭行大禮,這封建時代的這一套最讓張力受不了了。但現在他是身不由己,也只能照做了。哪怕心里不願,那也沒辦法。

「起來吧。你要見我,不知有什麼事情?」傅恆看到張力這麼年輕,心里已經就頗有幾分好感了。他自己年輕時就已經出人頭地了,自然對這樣的少年俊杰比較有好感。

「大人,現在朝廷又要教訓南面那個蠻夷小邦。草民很想為朝廷進一份微薄之力,但自己又沒什麼大本事,只能捐獻一點糧食給朝廷充做軍糧,希望能夠助兩位大人一臂之力。」

「哦,你倒是有心之人啊!不知你準備捐多少糧食?」

「大人,我的張記貨行內現在還有大約一萬石左右的糧食,我準備把這些糧食全部捐出來。」

「什麼?一萬石糧食,此言當真?」一听有一萬石糧食,不止傅恆吃了一驚,就連一直沒說話的阿桂也來了精神。

「千真萬確,的確是一萬石糧食。而且如果大人需要的話,小人願意親自為大人們運送軍糧。」

「好!好!好!」一听張力這話,傅恆高興的連叫三聲,心情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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