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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人牙子

雖然街邊客棧不少,但張力並沒有選擇在這些客棧住宿。道理很簡單,因為這些客棧價格比較貴。誰叫人家地理位置好呢!要想找便宜一點的客棧,那就必須往小巷子里面串。這樣的道理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其實都是一樣的。畢竟黃金地段的酒店和偏僻地段的酒店,能一樣嗎?客棧也一樣。

很快,張力就在一個小巷中的一家小客棧中落了腳。這家名叫福運客棧的小客棧面積並不大,但看上去環境非常不錯,地面和房屋都打掃的很干淨。從客棧的樣子上就能知道這家客棧是由民居改建而成的,面積也並不大,最多只有十幾間客房。不過勝在價格公道,單人客房住一晚只需要三十文錢。如果不怕睡通鋪的話,那價格就更便宜了,只要十文錢一晚。

所謂通鋪是指一間客房內放了好幾張床,路過的房客湊合著一起睡在一間房子里。雖然睡通鋪或許會踫到一些小問題,不過因為價格便宜而受到許多老百姓的歡迎。許多在昆明城里干活的長工、行腳商人都喜歡住這樣的通鋪,因為十文錢的價格正適合他們的心里價位。畢竟就算進城都要交五文錢呢,你說十文錢睡上一晚是不是很便宜啊!

交了一天的房錢之後,張力先進屋看了一下。這間客房並不大,大概也就八九個平方大小,里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對桌椅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其他東西了。雖然看上去比較寒酸,但打掃的非常干淨,張力心里還是挺滿意的。

既然住的地方已經有著落了,趁著現在天色還不晚,張力決定再到城里去逛一逛。這城里熱鬧的景象,著實讓張力非常著迷。特別是看著城里熱鬧的人流,張力已經在幻想把自己的烤肉攤開到昆明城里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場景。想想一下,昆明城的人口數量幾乎是十里鋪的一百倍,如果張力每天賣掉的烤肉串的數量增長一百倍,那一天將要賺多少錢啊?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增長不了一百倍,只要增長十倍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正當張力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幻想之中的時候,現實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幾個正在街道上收保護費的混混讓他認識到了一點——自己這條小泥鰍還沒資格在昆明城這個大池塘里自由打滾,還是以後再說吧。畢竟昆明城這里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現在的張力幾乎沒有什麼自保之力,就算是幾個混混說不定就能對付他。更不要說這昆明城中還存在著不少勢力盤根錯節的幫派,而且這里可是一省的府城,里面的大清官員可不在少數。萬一遇到什麼磕磕踫踫,那以後怎麼死都或許不知道!一想到這些,張力就不寒而栗。

還是先在十里鋪這個小鎮混一段時間的,畢竟哪里可是他的家鄉,地方熟啊。其實十里鋪雖然沒有什麼團社幫派,但流氓混混還是為數不少的。但張力老爹張屠夫在鎮上這些混混流氓中那也是有點威望的,加上大家又是鄉里鄉親,所以在十里鋪張力才能一帆風順的開展自己的創業大計。可是一旦出了十里鋪,這些可都不管用了。

一旦走出了十里鋪這個小地方,那以後的路就只能靠張力自己來闖了。而對于獨自面對這種風險,張力的確有些膽怯了。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張力這家伙別看長的人高馬大,但他的膽子其實還是比較小的。畢竟這可是陳規森嚴的大清王朝,可不是什麼共和國了,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放棄了這些想法之後,張力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輕松多了。既然先不用考慮在昆明城里發展的事情,那就當來長長見識吧。

走著走著,張力就來到了昆明城里的糧道街。在糧道街這條路上,兩遍的店鋪大多是客棧和牙行。

出于好奇,張力走進了一家牙行。沒想到這不是一家普通的牙行,而是專門從事販賣人口的牙行,這里的老板也就是傳說中的人牙子。

「這位爺,你有什麼需要嗎?」一看生意上門了,老板熱情的出來詢問道。

「老板,你這里有什麼貨物嗎?」既然人家都問了,張力自然也樂的開口。買賣人口,這在現代法制社會里是被明令禁止的,但在封建社會中卻是常有的事情。一旦那個地方招了天災人禍,就有大量的老百姓會賣兒賣女,甚至會把自己也給賣掉。

當然了,許多破產的小農也會選擇賣身還債。這在封建王朝是很平常的事情!畢竟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社會救濟,不賣身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指望朝廷賑災,先看你能不能熬到那天再說吧!許多人雖然賣身為奴了,但至少躲過了被餓死的命運。這或許就是這個社會的一種無奈吧!

「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你想要,我們這里都有。」老板很自信的說道,口氣听起來蠻狂的。如果是在21世紀,敢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早就被人給打死了。但在大清朝,這不過只是一個人牙子展示自己實力的一句話語。

听這個人牙子這麼說,張力心里卻是起了念頭了。既然這是在大清朝,那他還管那麼多干嘛。

「老板,我想買一個侍女。不知你這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張力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畢竟還是新手,張力問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有,我這里多的是漂亮的姑娘。這位爺,請跟我來。」

跟著這個人牙子來到後院,他派人帶出來了幾個少女。看這些少女的穿著打扮就知道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畢竟不是走投無路的話,誰家舍得賣兒賣女啊!

「怎麼樣?這位爺,可有滿意的人選?」人牙子一臉熱情的問道。

「老板,這個丫頭多少錢?」

「25兩。」

「這個呢?」

「20兩。」

「太貴了,能不能便宜一點。15兩怎麼樣?」張力討價還價道。

「15兩太少了,連本錢都不夠。最少19兩。」

「16兩怎麼樣?老板,我可是誠心誠意買啊!」

「好!好!好!看這位爺誠心,我就再降一兩銀子,18兩銀子。這可是最低價格了,不能再少了。」人牙子一臉肉疼的說道。

一看磨了半天,也磨不出什麼了。張力就爽快的付了18兩銀子,帶著這個小丫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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