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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玉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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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如煙先听他說有人疑似自己的女兒,十分驚喜,又听他說那人身份尷尬,不由一愣,不解地問道︰「還請白司令明示?」

白夜清了清嗓子,輕輕說道︰「這位姑娘先前是在京州的一間書寓做先生的……咳……後來和我們江督軍結識了,我才得以認識她。」

藍如煙眼楮瞪得大大地愕然問道︰「書寓先生?……和江督軍結識?莫非……就是那位人人傳議的蘇小姐?」

白夜點點頭道︰「正是這位蘇小姐……她的眉眼與您長得十分相像,故而我覺得很巧合,那天喝多了些酒,才多嘴向您提了一句。」

藍如煙沒想到自己年輕時是個戲子,總被人輕視,嫁入豪門後猶自被輕視不止,所以憤然離家時雖然不舍,卻不能不丟下一雙女兒,只為女兒出身大戶,將來才不會被人瞧不起。誰知自己一番苦心盡付東流,若這蘇小姐真是女兒若琳……那……那簡直比當日自己戲子身份還不如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女兒竟會流落煙花之地,顏祿成竟不管不顧麼?她急急說道︰「白司令,你就不要和我打馬虎眼了!你們江督軍肯和她來往,肯定是早已把她的過去查得清清楚楚了,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來頭?她究竟是不是顏家的人?」

白夜笑了笑道︰「韋貝爾夫人,這不一樣,有些事我可以說,卻不能隨便亂說。也許我們的人確實查過她,可是我並不知道。我告訴您這件事,那是因為我和韋貝爾先生私人的交情,可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難道讓我捏造了來告訴您嗎?——我想,那樣的解釋,您也沒有听的必要吧?」

藍如煙抿了嘴,淡淡地笑了一下︰「白司令說的是,是我糊涂了。您能告訴我這個消息,已經是十分的幫忙。」她頓了頓,又問道︰「可是既然如今這位蘇小姐是日日伴在江督軍身邊,我也無從見到她……還請白司令為我出個主意,如何才能見她呢?」

白夜笑道︰「夫人,這話可問住我了,如今她已不在督軍身邊,可您想見她,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說著作思索狀道︰「不過……有個法子倒可一試。」

藍如煙見他這樣說,忙問道︰「什麼法子?還請白司令不吝賜教!」

白夜故意賣個關子道︰「這個嘛……其實原本我想直接去為您探听來著,可是,嗐,您也知道我們督軍的心思,那是深不可測啊,這蘇小姐跟在他身邊,如今幾乎就是他的逆鱗,誰也踫不得。可是如果您這樣一個有身份的夫人出面探听些虛實,想來也不是什麼難題……我是覺得,蘇小姐進萬象府之前,從哪里來,便到哪里去問,順藤模瓜,才能真相大白,您說是不是?」

藍如煙見他這麼說,知道他是不會再告訴自己什麼了,這分明是讓自己去查的意思,也不再多問,客氣地笑道︰「白司令說的是,多謝您給我指了條明路!他日若我母女真能重聚,都是多虧白司令大恩大德!藍如煙沒齒難忘!」說著作勢就要起身行禮,白夜忙也站起來制止道︰「夫人客氣了,客氣了!」

正在這時韋貝爾先生回來了,白夜已看出這夫妻倆是商量好了的,由夫人來向他問話而丈夫避開,等二人談好了,韋貝爾先生再適時出現,白夜不禁暗暗納罕,外國人對妻子的態度果然是好,這種事竟也十分放心。幾人又聊了幾句,白夜便告辭了。

江墨炎令白夜嚴密監控鄒家煙火倉庫的進出貨情況,卻不令他們去徹底端了這個窩點,是以那李姓商人以為做得十分秘密,旁人並不知道,連那日本人藤原龍之介亦瞞在鼓里,便更加放膽妄為,接連不斷地以小批量軍火試探,螞蟻搬家似的向京州城里運送,白夜眼看著運入倉庫的軍火數量已不在少數,心中微微有些覺得不妥,可是江墨炎的意志一向不會輕易容人置喙,他幾次想勸江墨炎收網,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

江墨炎的意思其實也很清楚,這幾次的私運軍火,都是那姓李的商人主導的,說白了只是瞞著藤原龍之介的私下行為,這路雖然是藤原龍之介鋪的,可是這幾次的行動卻實實沒有他的事,不過是他的手下勾結一氣,瞞著他賺些錢罷了,若此時收網,雖然也能將那些人抓住,卻不能將藤原拖下水,就算把那些人都抓了,藤原損失的也不過是皮毛罷了,遠遠不能夠打擊到他的根本,只有等到藤原真正下令運輸軍火,並參與到這件事情里來,那時收網,才是一箭雙雕。

他也知道白夜擔心的是這麼多軍火流入城中,萬一有人心懷不軌,京州城便是危機四伏,可是這樣好的機會,如果耐心不足便無法成為優秀的獵人,若此時急于求成,打草驚蛇後,藤原行事必然更加謹慎,萬一另尋它法而自己卻不能掌握他的動向,豈不是得不償失?因此他只命白夜一方面暗中加強警備,一方面密切關注那些賊子的動向。

還有一件事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近來全國大勢動蕩十分強烈,鄰省的沈世峰原本就搖搖擺擺,如今江墨炎接到線報,沈世峰似乎已經準備舉起獨立大旗,若他一反,自己的態度對總統府來說就尤為重要,也尤為危險,對藤原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就有可能為人所乘,被總統借機打壓,削弱手中的軍權,以避免自己獨立的可能性發生。

近來他一直十分繁忙,白天里對安琪倒也不甚想念,只是每每忙至深夜,對著一天星子站在房內的露台上,總是不期然想起安琪在身邊時的點點滴滴。原以為時間久了,自然會忘記,可是竟然恰恰相反,時間逾久,對她的思念卻呈現愈演愈烈之勢。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琪的小月復一點點「膨脹」了起來,泓霏十分稀罕,天天都要模她的肚子感受孩子的胎動,兩人日日住在一處,感情更加好,絲蘿和茉莉也與這座別院里的丫頭們熟悉了起來,幾個人在別院里住的樂不思蜀。江墨炎似乎把安琪忘記了,自從他住到此處以後便再也沒有與她聯系過,安琪心中雖然有些失落,卻被她硬生生忽略過去,只慶幸他沒有理會自己,否則如今的自己身形可瞞不了人。

到了五月,明顯感覺往夏天去了,人人都穿的輕薄了起來,反正日常起居處也無男子出沒,安琪便也樂得穿得略為隨意。常常是一件寬松的長裙外罩一件紗衫,她的月復部雖已隆起,在背後卻幾乎看不出來腰身粗了,穿著這飄逸的衣裳,竟別有一種風流姿態。

這一日安琪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肚子大了之後,她時常感到疲倦,精神也短,雖然每日還是凌晨五點左右就醒,卻並不起床而是繼續睡去,每天睡覺的時間比以前長了許多,她懶洋洋地在絲蘿的扶持下坐了起來,泓霏在門外問道︰「安琪醒了麼?」

安琪笑答道︰「剛醒。進來吧。」

泓霏笑著走進來︰「我也剛洗漱完,就來看看你,我等你洗漱好了,再一起去吃飯吧。」

安琪笑著道︰「好。」便由絲蘿扶著起床穿衣,剛準備去洗漱,忽然門上有人敲了幾下,安琪問道︰「誰?」

門外的人答道︰「小姐,有你的電話。」

泓霏奇道︰「這時候誰來電話?」想了想笑道︰「是了,定是我家里人打電話來問問我,你先洗漱,我去去就來。」說著便出去了。

安琪洗漱一番,正坐在對著鏡子梳頭,就見泓霏一臉納悶的神色走了進來,安琪笑道︰「怎麼了?是不是你父親知道了你才起床,怪你偷懶了?」

泓霏臉色稍霽,笑著答道︰「看看這張嘴,冷不丁地就來笑話人。」說著走到梳妝台邊坐下,對安琪說道︰「電話不是我爹打的。」

安琪笑道︰「那是你哥哥嫂嫂?」她知道泓霏與哥哥關系很好,唯獨與大嫂子有些合不來,若是哥哥打電話來,提起嫂子的事,她心情不佳也不是沒有的事。

泓霏搖搖頭道︰「你都想不到是誰!我接電話時也沒想到,真奇怪,這個人怎麼會來找我?」

安琪笑著推她道︰「誰同你打啞謎呢?到底是誰?我認識不認識?」

泓霏看了她一眼,神色怪異地道︰「認識……太認識了。」

安琪沒好氣地道︰「不想說就別說了。」

泓霏忙道︰「不是不想說,是怕你心情不好……哎,算了,遲早也要知道,是蔣玉珈!」

安琪一愣,蔣玉珈這個名字離她似乎已經很遙遠了,如今忽然出現,總覺得十分突兀,她問道︰「是她?你和她……你們關系很好?」

泓霏沒好氣地道︰「誰和她關系好啊!她可是大小姐,從前她家有權勢的時候,她看著我們,那眼神兒都是斜著看人的!在她眼里,我們這種人家都是泥豬賴狗,渾身只有銅臭氣,哪兒比得她世外佳人?可這世外佳人忽然找我來干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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