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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下 第六百四十八節、適得其反

雨光他們的校長根本不像是個教育工作者,給我的感覺倒像是某個坐在辦公桌後邊的行政領導,他在處理雨光這四個孩子的時候,其火候的拿捏與執法尺度都讓人嘆服不已,在沒有搞清我們家的態度時,他果斷的以校長身份和警察周旋,以圖將處理的權利攥到手中,當然這個努力是有意義的,不論我們家或者說是我的態度究竟如何,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總是沒錯的。接著當他了解到我們真實想法之後,便毫不猶豫的開出了口頭警告以及停課反省留校察看的處罰。再眼睜睜的看著我折騰這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給我們家「大義滅親」的舉動留出足夠的時間,估模著我的「戲」也該演完了,在全國人民對這件事的好奇心逐漸冷卻的開學前,他不失時機的賣給我一個人情,只要出席一次電影放映活動,就能毫無條件的撤銷掉「處分」,我估計這四個孩子那所謂的「口頭警告」還真如其字面的意思一樣,除了這位校長大人動動嘴之外,從沒在任何檔案中有過文字性記載。他算準了我的脾氣,知道我不可能不對這個提議動心,這會恐怕正樂得合不攏嘴吧?

按說這個交換條件不算過分,可問題是這部電影比較特殊,因為這不僅是我所拍攝的影片,而且還是《朝鮮戰爭》的續集,這部片子上映的比較低調,但早已公布過首映時刻表以及受到前一部的影響,全世界都在等著觀看我如何續寫一年前的傳奇,所以徒弟很大方的批準我在家休養,並沒有參加什麼首映儀式。由于這個續集情節很是沉重,所以將其首映的時間放在了春節之後,就是為了不打攪大家過年的興致。有了上一部的轟動效應之後,全國大多的地區根本不用動員,十分踴躍的為各大學校定制了包場計劃,有的地方甚至強制規定16歲以上的學生必須觀看,理由是可以讓即將成年的孩子們明白自己的幸福生活究竟有多麼的來之不易。遠山這里自然不能落于人後,雖然老媽為了避嫌並沒有倡議觀看電影,可善解人意的校長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算被人指斥為拍馬屁,他們也可大義凜然反駁︰「這麼有教育意義的片子為什麼不看?」

當然這次給孩子們觀賞的依舊是全年齡刪減版,那血腥無比的完整版也只有等著盜版商們從國外「進口」了。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家長擔心這麼暴力的影片是否應該讓學生觀看,除了男生之外還有很多女孩子也對此持反對意見,原因是即便血腥的鏡頭被處理過了,可她們依舊無法承受銀幕上那慘烈異常的景象,這個理由倒是招來了不少和平人士的鼓吹,笑稱其為最具反戰效果的戰爭電影。據說在某些職業兵役制的發達國家,年輕人在看過第一部之後報名參軍的數量大為減少。

在這種大背景下,雨光的校長不僅大張旗鼓的組織全校師生觀看,還將我請出來出席放映儀式,哪怕我只是走進電影院坐在某個角落里安靜看電影,對他的也會產生巨大的宣傳效應。如果我不打算出席,那麼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來獲取撤銷處分的決定,所以從任何一個角度考慮他都包賺不賠。同他一樣聰明的還有貞子打工的咖啡廳,那里的老板評價她為本店最優秀的服務員,並將其穿著制服微笑的照片掛在牆上,甚至連她穿過的制服也裝在鏡框里展示出來,引得無數宅男心向往之。

「問題是現在的遠山和我小時候區別太大了。」開著一輛純電動汽車,我有些無奈的對雨光他們說到︰「以前整個遠山就只有一所中學,而且高中入學分數線極高,所以中學校長的社會地位也相對不低,現在僅僅是城區就有中學十幾座,這還不算各類專科學校,所以我才說你們的校長精明的過頭了,我的出現會讓他于其他學校的同行之間出現地位的代差,你們認為那些沒有這種機會的校長們會怎樣看待這次的事情?」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雨光不由得撇了撇嘴︰「那只能算他們倒霉,誰讓我們全都就讀在一所學校呢。」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便繼續盯著路面開車︰「曉清,告訴這胖子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

後座上的姑娘撲哧一樂︰「哥,你就別逗他了,他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後視鏡,只見坐在她兩邊貞子和曉明很自覺地扭頭看著車外,不去理會這位袒護朋友的女孩,只有沒心沒肺的雨光感激的回頭看著她。孩子們之間這種微妙的變化讓我感覺有趣,以前曉清是屬于被雨光「欺負」的那種類型,我總能看見胖小子手足無措的哄著痛哭流涕的曉清,然後就是貞子正義感爆發的斥責他不懂得憐香惜玉,哪想到僅僅是幾年之後,竟然輪到了曉清去維護雨光的面子……

我這輛車是集團為各辦事處配發的公車,憑借著咱優秀的工業技術,我將所有在城區使用的公車改成了純電動力,並且試驗了各種充放電設備,以便為將來制定標準積累經驗,由于續航能力有限,所以出城跑外勤的車子還使用內燃機,但我只是帶著孩子們去看電影,而且得到風聲的記者們肯定會守在電影院的門前,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調來一輛車給自己打廣告。其實我也沒指望這種車會有銷量,在一升汽油還不到三元錢的時代沒有誰會看得上它,但是其廣告效應卻一點不少,而且等今後油價大漲,人們開始認真思考代用能源的時候,我將會是全國實力最強的電動車研發廠商。就算是世界範圍內,能和我比肩的汽車品牌也不會很多。

當車子開到影院門前的時候,果然有大量的記者蜂擁而至,要不是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放慢了車速,恐怕某些「敬業」的記者在竄上機動車道的那一刻就會被我直接撞飛了。

「素質我們在感嘆他們勇敢的同時,也應看到他們的不足,曉明你來告訴我他們的做法有什麼不可取的地方?」緩慢的開車蹭進大門,我還不忘了在閃光燈下考考孩子們的水平。

曉清看著車窗外的人群搖了搖頭︰「就算要拍攝優秀的新聞照片,也不能置國家法規于不顧,他們作為行人不僅越界,還用大瓦數的閃光燈拍攝駕駛員,這對交通造成了嚴重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害人害己的愚蠢做法,如果要深究的話可以算是危害公共安全。而且在機動車道上被撞還屬于他們自己的責任。」

我很滿意的點點頭︰「所以你們要記住了,即便有著再迫切的需要,也不能成為冠冕堂皇破壞制度的理由。」

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听懂了,反正我剛一停進車位,就被各路記者給包圍了起來,當然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很努力的為我們拉出了空當,這才讓我們從容不迫的走下車並頻頻招手示意。各種提問的聲音是不絕于耳,但我卻沒有解答的興趣,只是微笑著走向受寵若驚的校長先生,看得出他的笑容有點僵硬,可能是沒想到我真的會屈尊駕臨,也許在他的計算之中我一定會找個理由推月兌掉,然後再私下里許諾一筆捐贈。卻沒想到我來了一招順水推舟讓他成為了本地校長們眼中的仇人。據趙宏林事後披露,這位自作聰明的老先生在同僚之中很不受待見。

沒有過多的客套,在和校長大人站在一起擺了幾個造型讓記者們猛拍一通之後,我們便一同走進了放映大廳,看著前排準備好的領導專座,我知道他還是不能免俗的搞出了常見的那套接待禮儀。但我是誰?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于是謝過了他的好意邀請,而是走到雨光他們年級的那排座椅上和孩子們坐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反倒搞得周圍那些學生有些不知所措,本來活潑好動的他們一個個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引起了我的煩感,就連本年級的老師都加緊了對周圍的巡邏,以便及時糾正某些不開眼的蠢徒,免得給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貞子大大咧咧的強行和雨光交換了位置,坐到我旁邊之後還不忘了向周圍的同學們炫耀一下,其實就算她不說,又有誰不知道我特別寵愛這個丫頭?于是我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包,從中抓出了大把的棒棒糖並且交給雨光︰「給周圍的同學們分了吧。」

這下甭管這些學生們吃或者不吃,都必然會看著我這邊表示感謝,但是當他們看向我們的時候,卻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因為我不動聲色的正伸出兩根手指頭在毫不知情的貞子頭上擺出兔耳朵的造型,結合著當事人沾沾自喜的嘴臉這還是有著不少笑點的。于是本來有些緊張的氣氛便逐漸的緩和了起來。我深知他們也就是現在還笑得出來,等一會恐怕會有不少人驚恐的鑽到椅子下面再也不敢正視銀幕。

燈光暗淡了下來,喧囂的影院逐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因為首映時間是幾個小時前,所以在場的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將會看到什麼,而他們也一定會在放映結束後感到天空變得有些不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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