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金代用券一一，面值壺仟元整？」老爸手中拿著的是兒一川印出來並就成小條的紙。有些詫異的他在我的示意下翻過來再次打量著︰「本代用券適用于婚喪嫁娶、喜壽宴席，替代禮金之用，由本人放之日起，至行人王雨光結婚之日為止，可用于一切與行人有關的請客送禮之用。
丟失、損壞、轉贈具不補，最終解釋權歸王雨光所有，過期作廢、特此聲明！」
老爸看著手中的紙，然後再看看我，緊接著順著我的視線看見了樓梯邊四個探出一半的小腦袋，他網想用中氣十足的吼聲招呼自己的寶貝兒子過來，卻看見我伸手在他面前虛按一下，暫時制止了他的動。
「爸，在我看來。他能想到這種主意也是難能可貴，今天他可以在同學生日的宴會上使用這種代金券，那麼就意味著將來這些東西也會出現在他的生日宴席上，如果真的能讓這些孩子免去現金的往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事？」老爸顯然不同意這種觀點︰「如果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麼我的確應該夸獎他，但他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在遠山這一畝三分地誰會真的回增他這張廢紙？就算他現在的想法是好的，可將來人家將現金擺在面前的時候，他會斷然回絕嗎？我看他也就是用這玩意應急而已！」
事實還真讓老爸說對了，根據貞子的透露，這小子還的確是因為零花錢用光了，沒辦法給過生日的同學購買禮物，最後就想出這麼個主意來應付，不過他還算是老實，同意對方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也回贈這張紙用以抵消，並且將最終期限定為自己結婚之時。說白了就是他向人家打一張欠條，今後對方可以用這張欠條抵消該給他的禮物，這種形式贈送還真是極富創意。
「你們在看什麼？」剛才下班回家的老媽見我和父親倆人對著一張紙條呆，于是也好奇的湊了過來︰「這是雨光干的吧？」
不愧是老媽。一眼就看出始作俑者是誰，不過她的態度我們都不同︰「這樣也好，只是錢數有些問題，最好改成一百元。」
我和老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母親大人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倒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說她支持這種行為，但是對錢數有點意見而已。同樣的一件事，老爸認為這是墮落的先兆，老媽說可以商椎，而我對此無所謂，貞子他們這些同齡人卻覺得這很丟臉。看來這件事還是讓我們這些成年人統一意見之後在給出處理結果吧。
最後也沒讓胖小子等太長的時間，在老姐的斡旋與我的力挺之下，沒有讓他去收回已經放的代金券，但是今後將不能使用這種東西，同時取消他今年的公開生日宴會，除了家中的人親人外，一個外人都不邀請，這會導致他今年收不到多少禮物以示懲戒。
「我做錯什麼了？」對于這個結果，雨光雖然心中不服但表面上還是接受了，就是免不了在我的面前抱怨︰「哥你來評評理，我沒花錢。也沒有讓同學們為我花錢，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啊！」
「對，從理論上說的確是皆大歡喜，如果引申開去，還能說這種做法會遏制收取禮金的不正之風。」我沒等胖小子得意就話鋒一轉︰「但是咱爸說的很對。如果你是一個晉通家庭的孩子，那麼這種做法無可厚非，我還耍夸獎你聰明，但你不是一般的孩子，那些給你送禮的人也不全是看重和你的友誼，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會導致賬面上的大幅順差，也就是說你最後將會用隨便印刷的一堆破紙來換取大量的禮物等硬通貨，而一但出現那種情況，將會讓你產生一種利用自己的身份不勞而獲的印象。」
「不會吧！我都跟他們說好了，等我過生日的時候必須先使用我的禮券！」
「今天你只是給一個同學放了代金券，但是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卻又幾十名同學前來祝賀，到時你只不過虧損了一個人的禮物而已。再說你認為他們還你禮券的可能性有多大？因為你的身份特殊，他們先不敢真的只還一張廢紙，再說正是因為你的身份，讓他們會覺礙手中這張你簽的紙是有一定的保留價值的，假設有個人向你的同學收購這些禮券，並在某個時候向你兌換現金可怎麼辦？別忘了你可是給每張紙上都標注了一千元的面值！」
這下胖小子傻眼了，集先他只是為澗書凹甩凹廠告少，事薪由」、謊事多汁臉充胖子才寫卜泣麼大數字。可是在準備金不足的情 「何面對別人的兌換呢？老媽在看到第一眼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建議將面值縮小十倍。
「老實了？」老爸看見正走下樓梯的我，便再次拿起雨光的杰作︰「你現在說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吧？」
我環視了一下客廳。現除了在外主持工作的姨夫與求學的可欣不在，眼下的這些人要舉辦的可以算是我家成年人的圓桌會議︰「您怎麼知道我沒有說出心里話？」
老姐輕笑了一聲︰「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如果是你的想法，恐怕現在已經拍著雨光的腦袋叫他好弟弟，然後倆人琢磨著將這個玩意完善到底！」
哎呦呵，不愧是最了解我的姐姐，當時我听到貞子告狀的時候，還真的有這個想法，畢竟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這都可以算是流通紙鈔的一個微型實驗，雨光雖然沒有充足的現金儲備，但是別人會看重這些設計粗糙的打印紙則是因為他的背後有我這個。「金庫」為其做後盾，其結果就是雨光心血來潮印制的這東西具備了良好的信用基礎，也就具備了上市流通的關鍵條件，從理論上說，只要這小子印制的總量不過我總資產的十倍，那麼其使用價值就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我之所以在第一時間就壓下了心中的沖動，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很清楚這種試驗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也許就是人生的一個插曲，可如果我參與到其中，那麼就會變成「和國家體制對抗」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試問有哪個國家會同真一個級富翁自己印制鈔票的？即便是哄孩子玩也。
「其實在我看來，這是一種可悲。」一直很擅長總結的老媽這時開口了︰「大人間流行的某些風氣也蔓延到了孩子們的中間。小小的年紀就學成年人擺壽宴收取財物，可本應起到監督作用的成年人卻對此視而不見。」
不愧是教育作者。先要從孩子的心靈成長上找出問題。而一直在處理具間輿論的老姐卻有著另外一番見解︰「其實也不怪孩子們模仿大人，他們的家長恐怕還是推波助瀾的主要動力，現在遠山的經濟展了，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相互攀比的風氣也愈演愈烈，在這種背景下，指望成年人正面的教育孩子這本身就很困難。」
一直主管這個家財政事務的小姨也忍不住話了︰「誰說不是呢，就算我們能以身作則，可社會風氣就是這個樣子，前些天我想自己轉轉農貿市場，隨便詢問了幾種蔬菜的價格，誰知那個攤主竟然自說自話的認為我是不放心咱們家保姆的人品，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去菜市場。
「不，是我們做的還不夠。連成年人都不能影響，又怎麼能影響到孩子？」老爸終于開始做總結性言了︰「以前听說社會上請客送禮的常規數字已經過五位數。我起初還認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今天看見雨光自己印刷的這東西，竟然也已經升到四位數了，難道我們努力提升地區經濟就是為了炫耀財富嗎？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個領導沒有能耐。」
得，老爸又鑽牛角尖了，我現自己再不表態是不行了︰「其實也沒您說的那麼嚴重，中國人自古就有請客送禮這種傳統，所以指望著在短時間就達到歐美那種節約型社會是不現實的，除了你這個最高長官要起到帶頭作用之外。還要提高全民的素質水平，使人們以知識淵博、道德高尚為榮，這不是您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如果真的能讓送禮變成互贈欠條，雖說看上去是個笑話，但是這卻能成為我們扭轉社會風氣的一個轉折點，既然送禮是必不可少的，那麼就象征性的打張欠條，並且禁止它在市面上按照書寫面值流通就行了。等人們習慣婚喪嫁娶等場合收不到現金或實物之後，那麼攀比的風氣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坐在我身邊的老姐伸手撫模了一下我的頭，就像是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然後很認真的看著我說︰「你認為自己設想的那種社會什麼時候能夠實現？」
「這個估計在全面實現**之後吧
總算休息了半天，趕快補上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