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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四百四十四節、為民請命

讓姨夫怒發沖冠的事情並不多,今天這件事算是一:倒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網絡,因為我的網站將服務器設在了北京,所以在那里有一批我的新雇員維護整個設施,這些網管們也算是技術一流的人才了,不過在我看來他們其中的某個人實在是讀書讀傻了。這個家伙入職時間不長,履歷上也很簡單,一個西北農村的放羊娃進過艱苦的努力終于成為了當地少有的大學生,因為支教老師的建議所以報考了還算冷門的計算機專業,沒想到這讓他一畢業就成為了搶手的人才,而最終他放棄了國營企業的文職工作,轉而來我這里從一個小網管做起。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他有可能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而得到主管領導的賞識並升遷,也有可能無法適應激烈的競爭而默默無聞一輩子甚至跳槽,無論是那種結局恐怕都不會產生現在這麼嚴重的影響。因為他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做了一件看似無關緊要實則不動大腦的事情。

近幾年改革的風氣早已深入人心,此時已經沒有人爭論中國是姓社還是姓資的問題,即便是遠在西北的小縣城也在考慮如何發展本地經濟,如果當地的領導將腦子用在了正地方,那麼哪怕他們的改革之路並不平坦,恐怕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事實上因為任期即將結束,當地的縣領導為了凸顯政績決定大規模征地建設開發區,你建開發區不要緊,關鍵是如果真的能帶動當地產業發展也就罷了,搞笑的是在一個只有土豆能獲得豐收的土地上,這幾個膽子比天大地土皇上竟然要建一個高新技術產業園區!要真是有哪個科學家肯在遍地黃土,沙塵暴比晴天還多的地方研究新技術,恐怕也是生態或者環保方面的課題。

進過了這麼多年的歷練,別說是我,就是小姨都能一眼看出當地政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才不管這個園區能不能引進外資,主要是先將牌子立起來,如果上邊有人來檢查,也可以用正在建設或籌備之中來搪塞,就算是應付檢查也要有地皮吧?這可就苦了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了。

地被征用了,補償費象征性的給了一點,但是群眾生活水平嚴重下降,尤其是當地幾個村莊的飲水井就在被征土地之內,現在就是要喝水都要經過當地領導同意,窮鄉僻壤沒有什麼見識地農民自然只能逆來順受,可我們這位網管大人有學識、有見識、有正氣,最要命的是當初入職時還經過基本的法律培訓,結果義憤填膺地他就利用工作時容易上網的便利,在自己的論壇上發布了一條冠以《政府違法、要法何用!》的帖子……

說實話我說他缺心眼是個書呆子都是便宜他了,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吧?這位仁兄竟然在國內還沒有網絡警察的時候被警方直接從宿舍抓回了老家!姨夫正是接到了下邊的通報之後才雙目圓睜的大發雷霆,不是怪罪這笨蛋惹禍,而是沒想到他發帖也就罷了,竟然還堂而皇之地使用管理員的身份!這還不算,他將自己家鄉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全都翻了出來,比如當地公安局一直抓不到小偷,結果強行給一個雙腿殘疾的老頭按上罪名結案,又比如當地學校的民辦教師轉正資格不靠考試決定,而是競拍獲得!再比如當地最大的一股黑惡勢力的頭目其實就是當地公安局長的小舅子等等,你說就說吧,就算用管理員地身份也就罷了,反正那個小地方還沒有網絡呢,最荒唐的是他為了列舉證據,竟然將自家的名姓也抖落了出來……

「人在哪?」接到電話三個小時之後,我已經身在北京的辦公室中。

趙宏林有些頭痛的揉著太陽穴︰「你這個網站可真是熱鬧!」

「人在哪!」我加重了語氣。

這下他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了︰「放心吧,那幾個‘土匪’來綁人地時候我已經放出話了,知道是天下集團的員工後,他們也有點忌憚。」

「有點忌憚?過幾天要是給咱們來個突發疾病、不治身亡!我看你地面子往哪放?」我的聲調很平靜,但是我早已怒火中燒。

他知道我一直以父親為道德榜樣。對于這種魚肉百姓地地方官吏簡直是恨之入骨。但是有些事情並不能因為我們有錢而就有所改變。所以他還是不急不慢地掏出一顆香煙。猛吸了幾口之後。皺著眉頭緩緩地將煙霧吐了出來。

「我看過那篇文章了。也調查過信訪部門。他地確是先通過正當途徑上訪。吃了閉門羹之後才想出這麼個辦法……」三口就吸完整只香煙地他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中︰「我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能圓滿結局。今後員工們將會

畏你地威嚴……」

「威嚴?」我連若冰霜地打斷他︰「威嚴、威信、信任。這是別人給予自己地面子。其身不正、何以正人!幾個禍國殃民地敗類還真當自己是太上皇了!」

他看了看天花板沒有說話。這個動作卻提醒了我。我地辦公室已經是北京地最高建築了。他還在往上看。證明他想看地不是上邊哪一層。而是我們頭頂上地……那個上邊!

跨省抓捕事件發生小時之後。我已經身在西北地這個小城。隨行地還包括一個律師以及皺著眉頭地趙宏林。來迎接我們地是縣里地全套領導班子。打頭地那個縣委書記要不是穿著一身筆挺地西裝。否則我還以為他也是個土里刨食地老農。尤其是一張嘴那一口缺了幾個牙齒地黃板牙。讓我地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看來我還是不能很好地應付這種事情。早知道就讓姨夫來接人。我何苦賭氣親自討回自己地員工呢?

他們知道我是大老板,還知道我的後台不簡單,更清楚趙宏林的後台更硬,從哪個方面來衡量,自己這幾塊料都不能和我們硬抗,只是沒想到我會為了一個放羊娃親自出馬。

「一路上辛苦了吧……」就在縣委書記熱情的伸出手準備和我來個歷史性的一握時,我很巧合的轉身問身邊的律師︰「他的行為夠不上誹謗罪吧?」

「是的,因為上訪在先而且證據充足,他只能算是合法的評議地方政府違法事件,最多也就是在司法機關定案之前妄下結論而已!」

我們一唱一和,完全不理縣委書記大人高舉的雙手,以及尷尬的表情。我知道他在克制,如果換做是別人,別說是主動握手,恐怕現在也給隨便扣個罪名先扔進看守所了吧。

「對了趙叔叔,我記得前兩天老爺子提醒我說,握手禮一般是地位高的先出手吧?好像地位低的一方搶先伸手是沒有禮貌與無知的表現!」

這次算是真的將他氣的七竅生煙了,更可氣的是趙宏林很配合的伸出手來和他握在了一起,然後還不忘提醒道︰「我們家老頭教育晚輩的話,您別太在意啊!」

「人呢?」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這次都知道我是在問縣委書記。

「放人!」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這種充滿不甘與狂怒的語氣听到我的耳朵里卻讓人周身舒暢。

當時周圍圍觀的群眾是里三層外三層,全都看見了當地父母官當眾吃癟的樣子,就在大家都認為我們將不歡而散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我身邊的律師卻搶先跨出一步高聲說到︰「現在我將代理三百余戶村民狀告本縣縣委書記、縣長非法暴力征地打傷多位村民的案件,還請你們配合調查取證工作!」

能配合才見鬼了,不過這句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落在此處一片寂靜,因為除了我們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震暈了,民告官?還是這麼多人集體狀告本縣的土皇上?開玩笑吧?那個文弱的律師要是敢來取證,還不被人打死啊!

「哦……對了,江律師啊,我听說這里的治安不太好,要不然我給你配幾個保鏢吧?」我用一種明顯帶有嘲諷的語氣說著︰「你一個人也肯定忙不過來,不如這樣,明天你就聯系國內的同行們,看誰願意共同受理此案,費用方面咱們就按照老規矩如何?」

「有董事長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不過您請安心,如果我在取證時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我相信當地的主管部門也難辭其咎吧?有您的保鏢在,搗亂的人也討不了好處,要是再讓我們發現他們不是什麼匪徒,而是其他的身份……恐怕對案件審理也有利。

再說專案組馬上就到了,我想他們的運氣肯定比我要好一點!」讀書人要想氣死人是一個髒字都不用吐的,如果這個老頭有心髒病的話肯定會被我們活活氣死。

民告官這並不新鮮,但因為數量的稀少所以周圍的百姓不敢妄下結論,但是一听專案組要來,所有人心中可就一清二楚了,什麼是輿論的壓力?當那個笨蛋被押走之後,網上很快就發出了聲討的聲音,關鍵的是這引起了傳統媒體的高度興趣,在網絡並不普及的時候放大了這種輿論的討伐聲,所以就算沒有什麼審理程序,他這個縣委書記也干到頭了!

可惜呀,在我眼中這事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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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錦茲的指正,特更新計劃外的內容,因為我的速度有限,所以對整個故事的解釋要放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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