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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二百七十一節、落寂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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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這個城市的名字幾乎和中國的近代歷史有著不解之緣,從晚清的勞工到「華人團體」支持國父革命,當初的國人似乎提到這個名字總是從字面上理解為采金業發達或者發財的機會多多,做為一個見識過什麼是二十一世紀的我來說,它只不過是電影業繁盛加觀光旅游的不錯選擇罷了。

現在的舊金山對于廣大的在美華僑來說依舊是龐大的華人聚居區,它的唐人街同樣也已經天下馳名,這對于25萬居住于此的華僑是一種不錯的精神歸屬,雖說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這個搖籃,變成了類似蘇杰森那樣不折不扣的香蕉人,不過我手里的這支「香蕉」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活躍,相反除了聯絡過家人和舊友之後便整日的泡在唐人街不出來。

我現在便站在書寫著天下為公的牌樓下面,正裝嚴謹的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和媒體,表情上似笑非笑同時也似哭非哭,就這種復雜的連我都說不清的尊榮卻被周圍的人用善意的目光安慰著,就好像我變成了眾人同情的對象一般,其實這完全是一個誤會!

我之所以表情復雜是因為,從北京出門之前《》的劇場版終于姍姍來遲般的趕在了春節前夕上映,雖然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我那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可完全尊重原著的代價就是讓世界終于開始懷疑我的心理狀態了!一時間關于我這個天才的患有某種心理疾病的悲觀論調甚囂塵上,而且說的頭頭是道,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在劇場版中世界以及人類實際上毀于救世主地設定,他們說我是幼小的心靈中承受了過多的成人元素,所以有些不堪重負的產生了厭食情節……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我大可以當這些吃飽了撐地沒事干的撰稿人們在放……那什麼,可麻煩的是。一向對我並不干預的父母也終于忍耐不在找我談話,說是在心中他們永遠都沒有將我看做是外人,有什麼不愉快和難以忍受的事情都可以找他們商量不要憋在心里!尤其是老媽那傷心的同時不停責怪自己沒有多關心我的眼神讓我很無助,怎麼這回他們都相信我是一個隨時有可能受不了世俗壓力會產生輕生念頭的問題青年呢?

本來還不打算讓可欣給我添麻煩地眾長輩們,這次卻一致的要求我帶上這個死丫頭。表面理由是既然我答應過人家就要信守承諾,其實他們卻賦予傻丫頭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防止我做傻事!要不是老姐因為學生會有活動一直都在學校月兌不開身並不知道外面關于我的各種談論,我估計這次恐怕還要再加上一個姐姐大人。好在長途的飛行讓活力四射的丫頭沒了力氣,而且我到達這里之後的所作所為徹底地消除了她的擔憂,所以她現在不僅沒有守在我的跟前,反而跟著香蕉跑前跑後的當起了臨時秘書。

至于眼前這些人理解的目光就和以上這些內容完全沒有關系了,舊金山南端就是著名的IT中心—— 谷!我在這里當然也有個象征性的研發中心,作用完全就是佔個茅坑等將來低價上漲而已。倒是不少的持股企業都在這,不過除了一個微軟之外我到還沒有表明身份,一開始這里的媒體也以為我是來視察美國分部的運作情況,或許順便度過一下我自己地新年假期。但當猶太人大屠殺教育中心的工作人員到機場專門接機之後,現場的媒體記者們瞬間就嗅到了大新聞的氣息,沒過多久我在歐洲發掘中國外交官救助猶太人的工作情況變被宣揚的整個北美都知道了,但是他們依舊奇怪我為什麼來和這件事完全不相干的舊金山。直到不久後我在報紙上刊登一則啟示,宣布在今天也就是中國的農歷大年初二這天要在本來就擁擠的唐人街舉辦一個名為「生命方舟」的展覽!

圍觀地人都在認為我是為了這個終于重見天日的英雄事跡而感到悲喜交加,卻不知道我是在為另一件事哭笑不得,倒不是我在開展前的一刻還走神想別的事情,只因為剛才丫頭撅著嘴一臉郁悶的蹭回我地身邊,姨夫在知道自己地寶貝女兒並沒有履行職責的時候大發雷霆,強令她從現在開始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好在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停在了牌樓的前面,我急忙恭敬的走過去打開車們,小心的攙扶著一個有些消瘦老者走下轎車。一時間所有的閃光燈就集中到了我們的身上,我是見慣類似場景的,老人似乎也對這些沒有在意,只是抬起頭看了看眼前「天下為公」這四個字,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便在我攙扶下走上了臨時設置的講台前。

「大家好,我就是何鳳山,作為一個人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實在沒有什麼好炫耀的,讓大家跑到這里來實在是很抱歉……」

就在我們都等著他繼續演講的時候。卻目瞪口呆的看著老人慢慢的轉身,似乎要說的話全部就是這些了!不知所措的不僅是我,還有眾多習慣了英雄們就應該夸夸其談的記者們,難道中國的英雄都是喜歡耍酷嗎?他們當然不知道也不可能理解中國文化中「含蓄」的重要意義。好在美國大名鼎鼎的億萬富翁伊斯雷爾-辛格反應迅速,一把從旁邊的嘉賓隊伍中竄出來握住老人的雙手。激動地卻又誠懇的說︰「我的父母都是您救的。對我來說您是無可替代的英雄!」這才是等待了許久的戲劇性場面,美國的記者們等的也就是這麼一個新聞素材。場面上總算是又回到以前那種狀態了,老英雄如此低調,這下後面那些等著發言的政府官員們也不能長篇大論了,無論是舊金山要員還是猶太人代表都草草的結束了自己的講話,可能是簡短的開展儀式讓媒體找不到閃光的文字觀點,所以不知是誰跳出來要我這個發起人也說兩句。

我真是憎恨這個缺德鬼,大家本以為這就要開展,所有都做好了進場的準備,這下只能干瞪眼看著我,「群情激奮」下自然沒有人說掃興的話,可大家的眼神卻在告訴我︰「快點說,說完我們好進去。」在這種眼神的前後夾攻下,我緩緩的站到了講台前,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可欣听了香蕉的講解充滿惡意的向我投來微笑,那笑容只有我明白,意思大體是︰看你這回沒有稿子怎麼演講?我也沒讓多事的香蕉閑著,最起碼臨時充當一下翻譯,就我那半吊子英語還是別獻丑了,一個個單詞的和人家拼句子也許還成,要想很流利的演講是絕對沒戲!

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抬起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看著眼前的攝像機︰「大家一定覺得我這個人很能講話,至少也應該說出不少高屋建瓴的精彩論據!」

我看著香蕉示意讓他翻譯,可這小子卻郁悶至極的看著我,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因為把成語翻譯成英語這種高難度工作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勝任!至少知道了其意義的香蕉不能翻譯我是站在高大的屋子上講話!

「請大家看看我所站的這個牌樓,上面用中文寫著天下為公這四個字,何先生的功績其實用這四個字就能完全概括,他用自己手中的筆盡最大的能力拯救素未謀面的猶太難民,讓他們免于納粹的屠刀。只因為他是一個良心未泯的外交人員而且捍衛了國父所期盼的這四個字,而普通的上海民眾在自己也是難民的狀態下依然庇護了幾萬猶太人,他們之中大多數人並沒有受過教育,也不知道這四個字,可是他們卻讓上海成為當時遠東最大的猶太社區!有人可能會覺得那是日本佔領當局有意縱容的結果,如果有哪位是抱持這種觀點的,我請他卻查閱一下日本歷史中針對猶太人制定的《河豚魚計劃》,再請您走進來瀏覽一下我們的展覽,我想您就會了解我們這位蘇杰森先生絕對翻譯不了的天下為公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不再有廢話,眾人終于可以直面這個已經轟動世界的展覽,大年初二本來是商家的好日子,華人總會在這幾天流連于唐人街,可眾多的店鋪老板們听說了我的計劃之後竟依然決定放棄生意,將自己臨街最體面的櫥窗擺放上展覽的資料和照片,並且不無自豪的向觀看者介紹其中的內容!整整一條街,所有正面的櫥窗都是這樣,換句話說整個唐人街就是一個碩大的展覽館,所有的華人不論他是否還會說自己的母語,這一刻都擁擠在這里表達著作為中國人的自豪。

而我們的老英雄只是面對著激動地人群再次歉意的鞠了一躬,說上一聲︰「給大家添麻煩了……」

在這里由衷的感謝為發掘「中國辛德勒」而不辭辛苦的上海猶太研究中心的潘光教授。()-最好的電子書下載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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