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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九十八節、女兒心事

天就是三十了,窗外的鞭炮聲越來越密集,每個人的著新年的喜慶,即使是日本人的宮城他們也一樣,因為對他們來說,這種熱鬧的過年方式還是頭一次體會。

太郎的注意力從一開始的模型上,逐漸轉移到煙花爆竹上,不過三井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守在一旁,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你干脆不讓他玩不就行了?也省得你操心!」

「不行!」他回答的很干脆︰「我不能剝奪孩子嘗試新鮮事務的權利!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保護!」

于是我每次看見太郎的手里拿著爆竹的時候,都可以看見他父親在一旁提心吊膽。

大家都很期待新年的鐘聲,每個人都在談論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但是我發現王秀的話越來越少了。不僅是語言,就連她的人都經常看不見。

王校長也真是的,大過年的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將孫女扔給我們他倒是放心了,可是這個家里沒有一個人是她的親人!我找到可欣,讓她多陪陪王秀,卻也不見什麼效果。

「班長,求你一件事?」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馬。

「什麼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我。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劇本整理一下?」我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她看看我手里的草稿,點了點頭。

「你也真是的,都是個大作家了,寫的字還那麼潦草!」她一邊抄寫著劇本一邊抱怨。

「那是,還是班長你的字寫的好!」說這話我都虧心,你當我寫這些哄你玩的東西容易啊!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叫我班長!」

「那我叫什麼?總不能像可欣那樣叫你秀秀吧!」

她臉微微的紅了起來︰「呸,別瞎說,可欣听見會不高興的!」

「別理她,都是讓我老姐給慣出的毛病!」

她的筆尖明顯地一頓喃喃的小聲說道︰「有個姐姐真好啊……」

我讓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說的楞住了,原來她的心結在這里!想一想還是自己太遲鈍了,這個才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陪著自己唯一的爺爺究竟走過了多少清冷的除夕?我又想起了第一次去王校長家拜訪的情景。那個小小地院落和新年氣氛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來到我家後會如此的少言寡語恐怕是觸景生情了吧!

「其實……我地姐姐不就是你的姐姐嗎?」我都不知道自己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開始還有些目瞪口呆的她,眼角慢慢淌出了淚水,這一流不要緊,大顆大顆的眼淚還就真像斷了線地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我有些慌神了︰「你……你別哭啊!我要是說錯了什麼你就打我幾下!」

要是讓別人看見她在我面前哭成這樣還指不定怎麼想呢!尤其是可欣那丫頭,還不吵個天翻地覆!

「對不起,我把你的劇本都弄髒了。」她用袖子使勁的擦著稿紙上的淚水。

「沒關系,我還有備用的……」我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怎麼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她听後神情先是一驚,隨後更多的淚水噴涌了出來。而她地手依舊不停地擦著稿紙,直到徹底的將紙擦破……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又說錯話了?」

她使勁的搖著頭︰「沒有……」

這下可好,我弄巧成拙了。現在的氣氛可真尷尬。我上輩子的經歷中為什麼就沒有哄女人這一條呢?

王秀用袖子蹭了蹭臉上的淚水,我這才想起來應該遞上個毛巾之類的東西,可是,手底下沒有現成地東西啊!

「可欣,你就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王秀突然朝床下大喊!

這丫頭什麼時候藏在里面的?難道她會未卜先知是怎麼著?我的頭有些疼!

只見可欣還真的從床下慢悠悠的爬了出來,撅著嘴瞪著我!完了,我閉上眼等著狂風暴雨的到來。

「以後不許在欺負秀秀知道嗎!」

「哎……啊?」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還沒等我回過神她就將我推出門外︰「你都把秀秀的衣服弄髒了,快出去!」

這下我徹底的糊涂了,這丫頭的邏輯思維有問題吧?沒辦法。只好坐在外面看著別人準備年夜飯發呆。

「你怎麼了?」澤江最先看出我有些不對頭。

「沒什麼,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麼?」

「這些大魚大肉不符合你們的健康食譜吧!可是你們為什麼還這樣高興地準備呢?」

日本人是很注重營養搭配的,像她這樣地家庭主婦都會訂閱飲食雜志作為指導。就連盒飯都是精心制作的,如果看見某個人經常吃快餐,則說明他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

她微笑著看看正在玩耍的太郎,又看看還在忙碌的眾人︰「以前我不明白中國人為什麼這樣的重視新年!」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所答非所問,但是看她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就沒有打斷她。

「現在我知道了,是家庭的牽絆。是對親人的思念,讓十億中國人在這一刻為了同一個目標前進!也許這頓晚餐並不豐盛,也許你覺得它不符合健康的要求,但是這是為了家人準備的!是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準備的溫暖!所以我認為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吃的人能不能體會到這份關愛!」

該說是日本人天生就愛矯情呢?還是一個母親的有感而發?我看看那緊閉的房門,心中也只有苦笑。

就在我感嘆的時候,兩個房門同時打開了,一個就是剛才我被趕出來的房間,王秀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穿上了可欣的新衣服。一個留著羊角辮的小丫頭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公主!

而另一個房門則是屋子的大門,王校長的大嗓門叫嚷著︰「你們跑到這里過年來了。讓我好找……」

他看著眼前的王秀驚呆了,可能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也會這樣漂亮吧?年紀挺大的一個人圍著自己孫女手舞足蹈!

我和可欣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今夜注定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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