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五十九節、誰比誰狠

報復來的很快,他並不敢對我動手,所以山子成了主要目標,他先是利用山子行凶的事實指使民政部門停止了烈屬補貼,這讓他們母子本來就拮據的生活雪上加霜。而後又指派大量的,各種部門工作人員以各種借口上門騷擾,試圖在雞蛋中挑出骨頭,然後就是罰款、警告等等,並且到處造謠說山子有可能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

「他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徒弟坐在自己辦公室里,氣憤的一個勁用扇子使勁的給自己扇風。

「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復雜,所以不和小風糾纏,只是針對看上去最好欺負的郭小山,一旦他們母子服軟真的給沈小三下跪,那他馬上就會站出來‘十分大度’的宣布這只是一個‘誤會’,事情就此結束!」暫時沒事干的趙宏林也坐在一旁,他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分析著。

「費了這麼大的周章,他會那麼容易結束嗎?」徒弟難以置信的反問他。

「趙叔叔說的對,要是深究起來山子還應該算作勇斗歹徒的‘十佳少年’呢!所以他不會不知輕重的糾纏下去,賺足了面子之後,就是他表演‘寬宏大量’的縣委領導原諒‘迷途孩子’這出好戲的時候!」這種事情我在上輩子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的面子就這麼大?大到可以逼得孤兒寡母沒有活路!」徒弟沖我大聲的叫嚷著。

我和趙宏林苦笑了一下,有時候我這徒弟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他是縣委的副書記,在這個小地方也屬于土皇上了。他的外孫被人捅傷了,而且還是讓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孩子用鉛筆刀捅傷的,更稀奇的是搶劫別人的罪犯反而被自己的‘獵物’傷害!你說現在的這個事情讓他多沒面子?如果他不聲不響的吃了這個暗虧,那以後還怎麼在這里立足?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本著「誨人不倦」的精神,我只好耐著性子給她進行講解。

「你爸也是縣長了,怎麼就不出面管管?」徒弟的腦袋還是一根筋的轉不過彎來。

「他要是管得了早就管了!就他那種有名無實的職位能指揮的了誰?要不是咱手里攥著全縣一半以上的稅收,趙為民那個老東西連我都不會放在眼里!」

听我這麼一說,徒弟終于不再說話了,屋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這樣的家伙都應該直接拉出去槍斃!」趙宏林也十分郁悶的坐在一旁發牢騷。

「其實……」我盯著他們看了一會。

「其實什麼?別吞吞吐吐的!」徒弟急切的想知道我的後半句。

「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

安排好需要的一切,我轉身出門去看望郭小山母子。老爸為了盡可能的幫助他們,已經將他們的家臨時搬到工廠的招待客房,在這里不用擔心有人會騷擾他們,但是對于流言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伯母,您住在這里還習慣嗎?」

山子他媽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本來年紀不大的她,卻有一張褶皺蒼老的面孔,粗糙的雙手布滿老繭,經過這次的打擊雙眼有些空洞無神。

「好,挺好的。這還得感謝你爸爸,要不然我和山子就沒活路了!」

見我走進了屋里,伯母有些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猶如驚弓之鳥一樣對我有些客氣的過了頭。山子在前一秒鐘還受到母親的訓斥,我的到來倒是為他解圍了。

現在山子處于停學反省階段,因為王校長受到很大的壓力,並且在學校周圍發現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轉悠,他不得不采用這麼一個手段來變相的保護山子,否則他很有可能在上下學的途中遭到別有用心的襲擊。楊宮的情況還好一些,姨夫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他的父親,並且允許他休假一段時間,所以當沈小三的父親氣勢洶洶的想找他「理論」的時候卻撲了個空,也正是如此讓他們明白了我們這邊的立場。

論政治實力我們可能不如他們,但是說到經濟實力,在這個縣里我們自稱第二還沒有人敢說第一,這也是現在可以和趙書記相抗衡的原因。

老爸的脾氣比較直爽,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雖然很不滿趙為民的做法,但是在潛意識里並沒有和他沖突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人民內部矛盾,沒有必要激化到你死我亡的敵我沖突。不得不說這是他在政治上的幼稚,他現在已經是副縣長,但是卻還在用小科長的眼光看待問題。如果沒有企業在後邊支撐著他,可能早就被對方用各種手段打倒了。

縣里的其他領導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十分曖昧,這是縣里黨政兩個副手之間的踫撞,這件看上去十分單純的刑事案件成了導火索,未來遠山縣的政治格局將要在這次的較量中重新洗牌,誰能夠獲勝就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下屆一把手的接班人。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現在的縣長同時還兼任縣委書記,年事已高的他在仕途上已經走到了盡頭,為了確保自己能安享晚年,采用坐山觀虎斗的方法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現在爭斗的雙方就像在天平上,任何微小的力量都有可能打破現在的僵局,從我的觀察來看,縣長大人還是比較傾向于我的父親,畢竟趙副書記的年齡也不比他小多少。

就在眾人的眼楮緊盯著事態發展的時候,一個突發的事件震動了整個遠山縣城,甚至驚動了地區影響到了省里……

那本來是一個平靜的早晨,人們照常為了一天里的工作忙碌著,但是大家所熟悉的街頭大喇叭里並沒有播放新華社電台的社論,也不是已經听膩了的廣播體操,而是一盤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錄音。錄音的內容如下︰

「趙書記,以後咱要在這縣城發展還要靠您多多提攜!」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好說,我們就是需要你這樣的投資人來幫我們搞活經濟,省的某些人以為我們離開他就活不了!」這次說話的就是趙為民。而他話中所指讓明眼人一下就能听出來。

「那是,論資歷、論能力您都是這個縣里的頭一號,下屆縣長一定就是您的!您看我想在山區開礦的事……」

「這個嘛……不太好辦,你也知道開礦的事是王副縣長主管!」

「您別提那個油鹽不進的家伙了,他的腦袋就是榆木疙瘩!您說咱們打老祖宗那兒都采了這麼多年的煤了,也沒听說不裝水泵、鼓風機就不能干活的,可他偏要死心眼,那些個安全設備少一樣他也不讓我干!我算看出來了,他這根本是想壓著不讓我出頭!」

「也不是這麼說嘛,哪些設備不是規定上必須要有的嘛……」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這老革命還不知道靈活掌握一下?听說您的外孫子最近受了點小傷,我這里有些小意思算是我給大佷子的一點見面禮了……」錄音里傳出嘩嘩的紙聲。

「你這是干什麼?不就是開礦的批條嘛,不用這麼客氣!」

「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慰問大佷子的嘛,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听說傷了他的是個烈士的兒子?」

「哼!別說他爸已經死了,就是還活著在這個縣里也得听我的!」

「就是就是,您外孫子看上他的東西是他的福氣,應該高高興興的雙手送上來!還反了他了,竟然想反抗?」

「誒!在外面可不能這麼說,要說是他想搶我孫子的手表……」

……

後面的錄音被急匆匆帶人趕來的趙為民掐斷了,警察調查發現,錄音不是從播音室放出去的,而是在外面的線路上接了一個播音設備——錄音機!

這麼有震撼力的內容一下子攪亂了小城的平靜,雖然趙為民極力的否認錄音帶的真實性,但是他的口音卻變不了!他也沒有讓人信服的證據表明自己沒有說過那些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些傷殘老兵,他們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跑到縣委的大門口要求討個公道!見他們群情激奮的樣子,就是派來警戒的警察也不敢攔著他們,他們也不鬧事,就是想讓趙為民出來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們在前線殺敵流血,可家里的老婆孩子卻讓人欺負!最後一直躲著看戲的縣長大人不得不出面安撫他們,並且表示縣政府和公安局已經在徹查此事。

「你怎麼就這麼壞呢?」徒弟抱著我躲在一個大樓的窗戶後面觀察著發生的一切!

「話不能這麼說,是他自己的警惕性不夠!這能怪我嗎?」

現在遠不像後世那般咨詢發達,人們的思想也沒有二十一世紀那麼復雜,這種小手段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要是放在以後,這種敏感時期有人上門行賄一定會讓人提高警覺!

「趙宏民找的這個人可靠嗎?」想到這里我一定不能露出馬腳。

「放心,他說是他的同學,幫完咱的忙就出國了!」徒弟看著外面的混亂場面有些幸災樂禍。

「那就好,記住要在公開場合上質疑錄音帶的真實性,決不能表現出一丁點的高興樣子!還有,給省紀檢委的拷貝送走了嗎?」

「你放心,早就安排好了,現在紀檢部門的人可能正在听著呢!」

看著窗外的場面,我心中為趙為民默哀,你就是死了也別來找我,這是你自作自受!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