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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五十五節、身份曝光

對于王老頭我只有無盡的鄙視,很難想象這個老家伙是怎麼當上校長的?

他現在為了獲得經費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這不是嗎,他佔用我們的自習課時間,讓我們糊紙盒!

「咱沒窮到這種地步吧?」我記得上輩子糊紙盒是三四年級的事啊,怎麼提前了?

他把我拽到一邊小聲說道︰「你以為呢,給你們換校服我可沒收多少錢,大多數都要從這次的加工費里面出!再說你又不同意出面為學校要經費,操場可還沒有錢整修呢!」

「您沒錢說話啊,修個操場我還是能辦到的!」這也正好讓趙宏林他們練練手。

老頭搖了搖頭︰「你有多少錢都是你的事,你現在是我的學生,那麼我除了學雜費之外就不能多收你的錢!」

沒想到老頭還真是死心眼,可是我們為學校打工,不也是一樣在接受剝削嗎?其他的孩子好像並沒有這種想法,他們正在新鮮的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盒子發呆,上邊印著的玩具很多都是他們所沒有見過的!我一看原來是姨夫轉包出去的零工,這根本是我自己的產業,沒想到我這個大老板竟然會給自己糊紙盒!

「您不要錢沒關系,我倒是認識一個工程隊,他們質量優異,價格合理,絕對是您修操場的不二選擇!」

「讓誰干活我自己會選,你還是糊你的紙盒吧!」這老頭轉身走出了教室。

「班長。」我扭頭悄悄地問一直躲在旁邊偷听的王秀︰「你爺爺一直都這麼一根筋嗎?」

班長皺著眉頭使勁的搖著頭,我也分不清是否定我的說法,還是反對我這麼問。

這倒讓我想起以前糊紙盒的時候,王秀總是最快最好的一個,然後自己的干完了再來幫助我,搞得後來總有一些小子起哄說我們是談戀愛,對此我通常是用拳頭解決,她就理智的多,誰取笑她,她也幫助誰,最後謠言不攻自破。其實我們當時都不知道什麼是戀愛,只是明白這是老師所不允許的……

「姨夫呢?」回到家里我放下書包就去找小姨。

「他說今天有一些應酬,就不回家吃飯了!」小姨正在炒菜,家里惟一一個沒有工作的成年人——她,現在幾乎是我們的全職保姆。

老爸也沒有回來,看來應酬的事是真的。百無聊賴的我只好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麼新聞。

「我要看動畫片!」可欣站在我的旁邊,撒嬌一般的央求著我。

看就看唄,我又沒說不讓你看,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人了?上輩子她可是會十分強硬的直接換台,哪怕正在看電視的是她爸!

轉換到地方台,離晚上六點的動畫還有些時間,現在是地方新聞,她只好將作業拿到電視跟前,一邊寫一邊等待,生怕錯過某個鏡頭。姐姐也有樣學樣的跟她坐在了一起,看得我直搖頭。

電視上播報的新聞其實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上輩子我就一直搞不明白,這麼屁大一點的地方怎麼可能天天都有新聞發生?果然電視上都是一些領導開會的內容,最近老爸經常上電視,畢竟是副縣長,開會的時候一定要在場,對此老爸不止一次的抱怨說都沒有時間下鄉考察了!

就在我看著電視打哈欠的時候,一個鏡頭頓時驅散了我的睡意,鏡頭中姨夫和很多的領導站在一起,伸手指著一片開闊的空地,電視中的解說則播報︰我縣的遠山集團經理張援朝同志,正和縣里的有關部門領導實地考察,作為我縣十件「惠民」工程之一的「寧安里」居住小區,是由縣里牽頭企業響應的……

我說他們怎麼這麼痛快的批準了建設用地呢!而且批下來的地比原先上報的都大,原來是在這里面看到「政績」二字了!對于這些老狐狸的算計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本來很正常的企業工程一下子變成了他們為百姓著想的金字匾額!要不怎麼有人說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臉!不過你們別高興的太早,現在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塊地方,以後你們看著地價上漲的時候可別眼紅啊。

幾天以後,宮城帶著動畫組的全體人員來到了這里,剛下火車的他們在經歷了上海的繁華之後對這里很不以為然,有些家伙還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我笑了一下朝徒弟使了一個眼色,她會意的走上前去。

「你們以後將在這里工作,不要嫌城市太小,你們誰要是不滿這里的環境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們不會強求他,但是一旦留了下來,就必須安心的在這里工作!」

這些剛剛從學校畢業沒多長時間,只有二十出頭的家伙們,無論男女都被徒弟這種教師一般的氣勢嚇住了,就連宮城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

「怎麼樣,你現在很慶幸娶的不是她吧!」我偷偷的和他聊天。

宮城深有感觸的點點頭︰「現在想想她要是跟我媽一樣天天的訓斥我,我還真受不了!」

這些人就是中國動畫界未來的希望之星,他們之中走出了著名的導演,也有成名的制片,甚至還有頂級的動畫配樂人!但是現在他們都是在徒弟這個總監的婬威下噤若寒蟬的新人。

「請問……」一個帶著眼鏡長相瘦弱的家伙大著膽子打斷了徒弟的講話。

「你有什麼事?」徒弟並沒有發火,表情平靜的反問他。

「我不在乎有沒有房子或是能掙多少錢,我是沖著我的偶像才來的,您能不能讓我見見‘夢里掙扎’?」

他這麼一說很多的人也紛紛的點頭,有時候偶像的魅力就是這麼大,擋都擋不住。

「你們已經看見了呀!」徒弟壞笑著回答他。

「誰呀?」這些家伙交頭接耳起來︰「不會就是這個母老虎吧!」

听到這個新稱呼,徒弟額頭的青筋直跳,舉著拳頭憤怒的喊道︰「剛才是誰說我是母老虎的?有膽子給我站出來!」

我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你這麼喊叫不更是坐實了這個稱呼嗎!

我抻著她的衣角示意讓她冷靜,然後走到了前面︰「你要見的人就是我,我就是《天空之城》的編劇和作曲。」

他們先是看著我愣了幾秒鐘,然後滿是不信與猜測。

「你們不相信也沒關系,可以問問宮城,也可以問問上影廠的萬籟鳴導演,以後會知道的。現在我先給你們簡單的說一說《十二國記》的創作要求……」

宮城失望的將一部錄音機收了回去,他本來還指望有幾個不服氣的家伙向我挑戰,那樣他就又可以听到最新的故事了。可惜這些人不一會就被我解說的內容所吸引,也自然不會有人再質疑我的身份。

我將他們按各自的專業進行分工,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這也是我當初要求的,雖然現在要想在國內推出新片子必須經過國家審核,電影更是只能和上影廠合拍才能獲取配額,但日本方面就沒有這些問題,所以我這部片子也主要面向日本,等制作規模擴大了,名氣打響了,受到的刁難自然就小一些了!

就在我每天為了工作上的磨合頭痛的時候,夢里掙扎的身份終于曝光了,有幾個好事之人其實也就是記者,專門跑到上影廠打听我的消息,我並沒有要求人家保密,所以我的真實身份就這樣傳了出來,當他們更深層次的挖掘新聞的時候才發現,我原來早就在日本出名,甚至都有一些家喻戶曉了!

一篇名為「我們身邊的天才」的報道瞬間轟動了全國,不少媒體紛紛轉載,成群的記者涌向了北京總部,還好我及時下令禁止透露我的住址,否則這個小城市會被記者擠破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地震孤兒的身份卻並沒有見報,甚至連我的病情和照片都沒有刊登?我可不相信他們找不出這些信息。

現在我每天都會收到從北京轉來的信件,大多是一些影迷毫無營養的口水,還有一些藝術院校邀請我去學習的通知,尤其是音樂學院最多,因為我率先的在國內采用了電子配樂的方法而且相當的成功,一下子就和國際最前沿接軌,這讓他們已經不再考慮我是否受過專業的培訓,哪怕我不識譜都沒有關系!

也有一些找茬挑毛病的,不過這種人大多是一些老學究和文藝戰線上的「老黃牛」,他們純粹是嫉妒的吹毛求疵,比如有一個家伙寫信說︰《天空之城》正面描寫了強盜是立場不夠分明!《蠟筆小新》通篇都是小資情調!《籃球飛人》過多的宣揚了個人英雄主義沒有將集體的榮譽感表現出來!《七龍珠》是糟蹋中國古典文學!更絕的是他說《十二國記》是封建迷信的招魂幡……我就奇怪了他既然如此瞧不上我的作品,怎麼感覺對這些比我還要熟悉呢?原先以為是日本漫畫的時候也沒見你跳出來大聲疾呼啊?

經過我的允許之後,每天拆看這些批判信件成了王老頭的一大樂趣,每次都能听見他的辦公室里傳出陣陣大笑,好像他看的不是信件,而是某個大師級的笑話!

「班長,這幾天看著點你爺爺,我看他老人家有可能會笑的抽筋!」

王秀因為校長的關系,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比如我的身份和作品,但是她並沒有和任何同學提起來過,就像別人從不知道她是校長的孫女一樣。

對此我曾經問過她的想法,她笑著說︰「大家互相保守秘密多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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