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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揚的青春 第五十二節、新年到來

頂著凜冽的西北風回家,有點晚了,新年第一天局里因為做交接有些混亂,過幾天就沒事了。如果大家以後看了我的外篇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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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宏林最終同意了我的意見,我們選擇了一家小印刷廠為我們偷偷的印書,說白了就是非法上市!

我這麼做有我的無奈,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小說,其實以我的文筆最多也就是個中等水平,但是大量的現實依據使得它呈現給人一種逼真震撼的感覺!

當奧運會開幕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遠山,老爸將家里的電視搬了出來,在大院里接上電線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最及時的電視新聞!當許海峰獲得第一塊奧運金牌,五星紅旗第一次飄揚在奧運賽場的時候,整個中國沸騰了!(其實第一塊奧運金牌是中國殘疾人代表團在此之前獲得的女子跳遠冠軍,只不過當時對殘疾人運動並不是太關心!)

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喧鬧的慶祝場面,耳中不是的傳來鞭炮聲,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心中的激動,那場面就和上輩子申奧成功時一個樣子!

麥克阿瑟曾經評價日本人為︰心理年齡只有12歲!看看現在的國人,我認為也只是剛剛十八歲!

原來夜郎自大的中國被槍炮打開國門之後,中國被徹底的打回了原形,中國人從此失去了自尊與自信,看到外國人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與敬畏!經過百年屈辱終于在朝鮮戰爭之後重拾信心,人們發現所謂的外國列強一樣可以被我們戰勝,我們完全可以找回昔日的威嚴,所以中國開始走向了自強不息的崛起之路。但是我們的實力究竟如何?被封鎖了幾十年的中國在改革開放的旗幟下重新審視自己,原來我們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樣強大,原來這個世界進步的速度比我們快了許多,國人又茫然了,但是一個小小的哪怕在以後看來幾乎微不足道的勝利都會重新點燃中國人的自豪感,更何況是中國獲得了第一塊奧運金牌!雖然有些無奈,但是必須承認這一點和戰後的日本有些相像……

耳邊的鞭炮聲還是不絕于耳,但是窗外的景色已經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北國風光。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過完春節再走吧?」我站在火車站的候車室里,看著將自己包裹的像個北極熊一樣的徒弟。

「家里人都在等我回去過年,再說我還要將《國境線》的新稿子交給趙宏林,等有機會你也來我家里吧!」

她的行李並不多,只有一個隨身攜帶的旅行背包,這還是我從車間里直接為她挑選的出口產品,市面上根本就沒有賣的!

「有機會我一定去。趙宏林現在還說我的書沒有價值嗎?」

「他哪敢啊,自從上次看過之後,他也變得跟宮城一樣整天催著我要新稿!」

其實這是不一樣的!娛樂小說人人愛看,但是這部書拋開掩飾用的設定,完全就是一部正經的政治斗爭使,其中還夾雜著不少枯燥的解說,能接受它的人絕對是喜歡政治的人,就像能安心閱讀《銀河英雄傳說》的人絕對沒有滿腦子流行娛樂的新新人類!

「是嗎?喜歡就好,但是你不要再跟他多說什麼,他要是追問我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就說是在日本學來的!」

徒弟現在已經習慣了我的跳躍思維,所以並沒有多問什麼︰「我以前還不看好你的《籃球飛人》,沒想到你竟然連奧運會都計算進去了,現在市面上的籃球賣的多火爆,球廠應該給你分紅才是!」

「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寫的書!你不知道宮城在日本打出的宣傳詞嗎?他說︰神童出品、必屬精品!」

徒弟笑著用帶著厚厚的棉手套的手輕輕的點了我一下頭︰「瞧把你美的!你的《國境線》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銷量?」

「那怎麼一樣!我又不敢大張旗鼓的宣傳,只能擺在小書攤上代銷,銷量好才怪了!」

車站的大喇叭里已經傳出了開始檢票的通知,徒弟將背包背好扭頭對我說道︰「等我過完正月十五就回來,到時候動畫創作組也會過來,你是不是考慮給我找個辦公樓?」

「好吧,這事等你回來再說,趕緊檢票吧,火車最多停留三分鐘!」

目送載著徒弟的火車消失在飛揚的雪花之中,我一個人緊了緊領子,帶好全副的「武裝」,一個人走出了火車站。

現在的治安還很不錯,二十年後決不會有家長放心讓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孩子自己出門!走在大街上,看著年味十足的人群,我在心中默默的回憶著1984年。

就像我所熟知的那樣,中國代表團在洛杉磯迎來了金牌零的突破,同時也獲得了金牌榜第四的驕人成績!一時間舉世矚目,很多西方國家都對此有著各種猜測,有的還算客氣,有些則泛著吃不著葡萄就說酸的口氣。在這些猜測中日本人的一篇文章成就了「健力寶」,同時中國體育強國的形象也帶動了《籃球飛人》的熱銷。有些日本人甚至認為,中國體育強于日本就是因為有著好的體育競技類漫畫!

讓中國人長精神的還不只如此,35周年的國慶大閱兵,第一次讓國人對自己國家的軍事實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大家突然發現,以前我們所熟知的小米加步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代化的坦克火炮!以及第一次展示在人們面前的神秘的彈道導彈,都讓人有一種國家強大所帶來的自豪感。

回想我這一年,書出了兩部,一部在明,一部在暗。電影有了處女作,讓我在日本擁有了僅次于手冢治蟲的地位。更重要的是,我終于擁有了完整的動畫開發能力,以後只要我願意都可以將作品制成動畫。同時電腦軟件部也開始正式運作,最先出品的《中國方塊》電腦版已經在歐美熱銷,FC版的《三國志》即將完成!以後別人再提起這部作品,終于不用感嘆它的出身了!

天漸漸的黑了,雪花依舊在飛揚,雖然現在已經是1985年,但是國人還是習慣的用春節的時間來劃分新的一年,抬頭看看陰霾的天空,我很懷念過去的一年,在這一年里我有歡笑,有失落,有成功,也有著更遠大的目標,可能唯一值得我欣慰的就是我終于創下了學校建校以來最長的曠課記錄!(WG時期的記錄不算)我只是在寒假來臨的前一個月才又出現在教室里……

大院就在眼前,我已經看見了傳達室大爺正掛出紅燈籠,腳下加快了步伐,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響,雪地上留下一溜我小巧的腳印,我就要到家了,到達那個溫暖的庇護所,我已經看見姐姐那瘦弱的身影正站在樓下迎著寒風,焦急的向這邊張望……

過完十五,徒弟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不好了!出事了!」

能有什麼事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見我一臉差異的看著她,她急忙補充的說道︰「宮城注意到趙宏林有些不正常,所以暗中進行了調查,結果讓他發現了《國境線》!不過趙宏林並沒有說出這書的來歷,所以宮城以為他是在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攔私活,現在已經對趙宏林進行了停職!他不久也會來遠山向你匯報這件事,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打發他?」

這道的確是個問題,如果實話實說勢必讓他以為我信不過他,可不說實話趙宏林就要被開除!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時候的事?他們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就在我趕來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可能是因為宮城要親自來的緣故,所以還沒有通知你!」

這下問題大了,我該如何解釋呢?打發了徒弟我一個人冥思苦想一直不得要領。就在我發愁的時候,姨夫走進了我的屋子里。

「小風,一個人呆著干什麼呢?來跟我出去,我帶著你姐姐還有可欣一起去轉轉!」

我現在那還有溜馬路的心情,正想拒絕可是看見老姐和可欣期盼的雙眼又說不出口了。只好硬著頭皮穿上了外套,跟他們一起出去進行新年大采購!

「你看看,我剛來的時候哪有這麼多的商店!這兩年人們兜里的錢多了,買東西都比以前痛快多了!」

姨夫看我有些意興闌珊,索性讓兩個丫頭自己去挑商品,陪著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不過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他在說話。

「要我看,國家對投機倒把的定義有些嚴了!那些貪污的家伙抓起來我沒意見,可是現在能有這麼多的商品讓咱選擇也是這些「倒爺」的功勞啊!」

是啊!執行了幾十年的計劃經濟就是被這些螞蟻搬家似的倒爺摧垮的!如果沒有他們中國的經濟改革決沒有這麼迅速!這些也在我的書里體現了出來,替王朔提前尊稱這些人為「爺」!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以後全民皆商的經濟大發展。

想到這里我突然發現,姨夫也開始稱呼這些人為「倒爺」了,以前只有我在和徒弟聊天的時候說過這個稱呼,其它這麼叫的人只有一種可能︰看過最新的《國境線》!

「姨夫,什麼是倒爺啊?」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我決定試探一下。

姨夫悠然一笑︰「最近我看了一本書,是書里這麼稱呼他們的!」

「那這是寫現在的書嘍?」

「不是,這本書寫的地方很怪,但是事情都能和現實掛上鉤!所以我才看下去,說實話我真有一種沖動,想見一見這本書的作者!」

「為什麼?」

「我想拜他為師!看了這本書讓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現實中的一切都好像清晰了起來……」

看來我是絕對不能讓趙宏林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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