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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見龍在田 第三十七章 跟蹤

車場里的車涇渭分明的形成一左一右,一排是去往縣城各鄉鎮的各式客車,一排則是跨縣的中巴客車,車子大多都是私人的,所以發車時間並不固定,基本上是根據司機的自主判斷來決定發不發車,判斷的基礎當然是看上客量的多少。

這可不像江昊他們要乘的客車,因為屬于煤礦,為了方便職工的生活,所以是固定時間發車的。

中年婦女很明顯也知道這個簡陋汽車站的布局方式,直接走向了跨縣客車的那一排停靠點,而後從頭至尾的按順序尋找起了要乘的車,古怪的是她所駐足的幾輛車、並不是去往一個地方的,但卻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車里乘客比較多。

很明顯,她並不關心具體去哪,只要求盡快出發。

果然,她很快找到一輛幾乎快上滿乘客的車,直接蹬了上去,順口問司機道︰「可以走了嗎?」

司機道︰「馬上就出發,你找個座坐下來先吧。」說罷果然打著了汽車,現在的空座只剩下三個,出車站後只要街上再踫上兩個攔車的,應該很快就能上滿,所以司機決定發車,這樣一來,或許下午還能再跑個來回。

江昊見此情形,當即湊到司機窗口︰「大哥,能等五分鐘不,我還有四個同學,因為急著上廁所,所以……」

司機一听,當即拍板︰「好,你去讓你同學快點,最多只能等五分鐘啊!」開玩笑,這可是五張車票。

那個婦女雖沒看到人,卻听到了有人要求等待的聲音,听到司機如此回復,急忙道︰「司機兄弟,你這車根本沒有五個座了,干脆讓他們幾個坐別的車吧,我趕時間,不能等的。」

司機無所謂道︰「沒事,車座底下還有小凳子,可以抽出來坐的。」不能等就別等唄,上其他車你更得等。

婦女無可奈何的閉嘴,想要換車,那些車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而自己一個人就算是真的威脅不坐,估計司機也會無所謂的,畢竟剛才傳過來的聲音是說有五個人。

——————

候車室內,方小娜還是不能跟上倆貨的邏輯,不解問道︰「你們說的這些和他的請假有關系嗎?」

剛子道︰「這些都是鋪墊,主要是為了告訴你昊子無利不起早的本質而已,只有了解他的本質,你才能理解我們接下來的總結。」

方小娜道︰「那行,現在本質也知道了,你們趕緊把總結說出來吧!」

剛子‘咳、咳’兩聲,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你們知道昊子現在干什麼去了嗎?我告訴你們,他追著一個抱小孩的婦女去了……怎麼樣!想不通原因是吧!嘿嘿,我和死胖子也是才琢磨出來的,胖子你來說——」

羅胖當即接口道︰「剛才來車站的路上,你們就沒奇怪昊子為何遇到電線桿就看嗎?一開始我和剛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找什麼,可剛才看到他盯著婦女懷中那小孩看的表情,我終于想明白了,他是在看那些尋人啟事,可能是覺得剛才那個小孩和某張尋人啟事上的小孩比較像,所以他要跟上去確認一下。」

唐莉問道︰「這和你們前面說的賺錢有關系嗎?」

剛子道︰「當然有關系,如果那個小孩真是尋人啟事上的小孩,你知道找到了會怎麼樣嗎?啟事上可是說了——酬金一萬元!……嘖嘖!這可是一萬元啊,咱要有這些錢,就可以不用上游戲廳玩游戲了,直接買兩台游戲機放房間,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羅胖道︰「昊子肯定是發現了這個重謝,所以才請假上街去溜達的,估計是想豁出這一禮拜時間,爭取賺到這筆錢,只可惜是徒勞無功,現在眼瞅著就要放棄時,卻突然發現來了線索,他當然要跟去看看。」

方小娜當即駁斥道︰「就你們兩個家伙還推理分析呢,一听就沒譜……」隨後被一個急忙靠近的聲音打斷。

「跟你們說,我得跑一趟綠水縣,唐莉你回去和我媽說,我今天在學校有事,或許要明天才能回去。」江昊快速的靠近四人,打斷方小娜的後續言語,阻止倆貨的張口欲言,直接交待唐莉道。

羅胖問道︰「你要干嘛呀?是不是那個婦女要去綠水,所以你要跟著去呀?對了,你還沒說為何要了解她的去向呢?」

江昊快速回道︰「我只是懷疑一件事,我始終覺得那個孩子應該不是那個婦女的,所以只有跟著跑一趟作進一步確認了。」

方小娜不解道︰「你為何會覺得那孩子不是那婦女的呢?」

江昊道︰「沒時間對你解釋了,剛子、胖子,我們習武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倆貨一挺胸膛︰「強身健體,匡扶正義!」

江昊道︰「很好,我懷疑遇到了販賣兒童的團伙,但只是懷疑,所以我必須去跟蹤她加以澄清,可看她坐車的隨意性,我估計綠水縣肯定不是最終目的地,應該還有下一站,可我準備不足,老這副打扮怕是很快就會被她發現,所以要你們配合我,你們兩個願意站出來匡扶正義嗎?」

倆貨一听是跟蹤人口販子,立即興奮的狂點頭直嚷嚷願意,剛子問道︰「我和胖子要如何配合你?」

江昊看了眼四周道︰「這附近也沒個電話……這樣吧,我坐車去綠水縣估計最多一個小時,所以,一個小時內我會扣35178這個傳呼,留下我的動向,你們在一個小時後也呼這個號就知道我的去向,然後……」

羅胖打斷問︰「這個傳呼是誰的呀?」

江昊道︰「我哪知道,那些廣告上看到的,反正是治療難言之隱的,到時候不管是誰回了你電話,你就報‘我來自綠水’這個暗號,他會告訴你我的去向的,隨後你們……如果在一個小時內能趕去就坐車趕去,如果不能就當我在通知你們我的去向吧!——能趕去時在順便帶幾件衣裳,咱也好來個化妝換人跟蹤。」說罷,拽過剛子手中的袋子,很快扯出一件準備帶回去洗的髒T恤。

羅胖見了後,趕緊也將自己的髒衣服掏出來呈上。

方小娜道︰「那我和莉莉呢?」

江昊道︰「你們直接回去,我肯定是趕不回去的,他倆還未定,所以你們的任務是︰如果他們也沒趕回去,就負責通知他們家大人,說學校有事耽誤了,要明天才能回!」

說罷,江昊急匆匆的趕往車場,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下解釋道︰「我同學走不了了,好像是中午在飯館吃壞東西了,怕路上……」

司機明白了,然後二話不說重新打著汽車︰「那你呢,走不走?」

江昊二話不說,摟起T恤遮住口鼻,似乎嫌點火造成的汽油味太重似的,踏上汽車,隨後快速找準了那婦女所在位置,找了個離她更遠、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來。

…………

婦女手中抱著的小孩在行車期間並未醒來,四十分鐘之後,車行至綠水縣車站,果如江昊所料,婦女並沒有出站前往別處,而是直接準備轉乘前往東源市的汽車,此刻的她,神情明顯較之在青山縣時顯得放松,竟然還和同樣在候車的其他旅客有說有笑起來。

車上的旅客尚不滿一半,上一趟去市里的汽車已在二十分鐘前出發,江昊預計這趟車起碼要半小時後才能發,便在車站出口附近找了個電話撥打起了傳呼,眼楮依舊牢牢的鎖住車輛的必經出口,當然要防止汽車的突然發車。

五分鐘後,電話響起,店老板吆喝一聲,是誰打的傳呼,江昊上前接過電話︰「是甄神醫嗎?」

「你誰呀?呼我連我的姓都能記錯,神醫是沒錯,不過我不姓甄,而是姓賈!」說罷還尷尬的‘咳、咳’兩聲。

「不、不!在我心中,您就是一位真神醫,所以,我才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上回從您那拿了點藥,嘿,真神了,當天晚上就將我那婆娘那啥……咳、咳,這不,最近身體又虧空的比較厲害,還想再從您那拿點藥,不知神醫手上還有嗎?」

電話那邊一听,心情大好,以一副醫者父母心的口吻回道︰「說你什麼好,你那方面還沒完全鞏固之前,千萬要節制房事,不能因小不忍而亂大謀啊!這次你也算吃了教訓,千萬別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要爭取一次把它治斷根去。」

「是、是,這次我說什麼也要堅持治療了,那個……神醫啊!咱這藥能不能便宜點,我這手頭……」

「這樣吧,你也是老顧客了,你一次拿滿三個療程的藥,我給你打九折好了。」

「真的嗎?那可太謝謝您了,不過我現在不太方便過去,我會讓我朋友聯系您的,為了怕誤會,我會讓他給您說個暗號‘我來自綠水’,您只要回復‘我前往東源’就成,這樣他就不會付錯錢,您也不會打錯折,您看行嗎?」

「這樣最好,打折的事你最好還是別對你朋友說了,省的傳出去,會造成別的患者心里不平衡。」

「那好,謝謝真神醫了,那我就掛電話了啊!」

電話那頭,一個四十多歲的猥瑣男子听到急促的‘嘟…嘟…’掛機聲後,立即也扣上了電話,付過話費往回走時,忍不住眉開眼笑嘀咕︰「眼看就快揭不開鍋了,總算又出來一個冤大頭,這可真是一場及時雨……奇怪,這到底是誰呀?竟然還有用了我的藥會產生效果的患者,難不成真是瞎貓踫到了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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