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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風需要迎娶北辰蘭面臨的各種困難,北辰蘭又怎麼會不清楚。

德妃離開的這半年時間,各種流言蜚語早已經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本就失寵了的北辰蘭在宮中的生活便更是變得寸步難行。

原本宮中諸人還會顧忌著德妃不敢對北辰蘭有所怠慢,但在接連幾個月沒有看到德妃的出現之後,行事便開始越發大膽起來。

北辰蘭原本便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在德妃的庇護下,行事張揚跋扈,得罪了不少人,這些日子過的是如何淒苦,自是可想而知。

若非是紅蓮與碧雲兩個貼身宮女一直的照應,以及耶律風一直悄悄從宮外帶來銀兩接濟她,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多少次,她曾經想過就這麼了解自己算了,但這個幾乎將她折磨得奔潰了的念頭,卻在第一次感受到月復中胎兒的胎動之時,再也不曾出現在腦海之中。

不管生活得再艱難,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她都要堅持下去,這個孩子是她和耶律風的愛情結晶,是上天賜給她的珍寶,她怎能這般自私地剝奪了他的生命,就這麼帶著他一道共赴黃泉?

是以,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北辰蘭開始學會笑對人生,開始學會如何在他人的肆意刁難之下生存,逐漸開始反思自己以往的刁蠻跋扈,是帶給了他人怎樣的傷害。

漸漸地,她臉上以往的任性與跋扈已然不見,剩下的,只有母性的光輝與對生活從容的態度。

方才的那股蕭瑟與傷感,也不過是在乍然見到愛人之時的悲從心來,否則又哪里會一路堅持至此。

此刻她在听到耶律風的話之後,卻是溫柔地自耶律風的懷中抬起頭來,輕輕在耶律風的臉上一吻,那輕輕柔柔的吻,仿若是鵝毛刷子輕輕刷過耶律風的臉頰,又淚自北辰蘭那剪剪秋水雙眸之中落下,卻被她飛快地用潔白的衣袖擦去。

淡淡的笑靨自北辰蘭的嘴角溢開,她就這般注視著耶律風那已然削瘦得不見往日神采的容顏,開口說道︰「耶律哥哥,算了,不要再為了這件事情去求護國公了!即便護國公答應了又如何?父皇他……也不一定會同意的!」

北辰蘭本就不是愚笨之人,不過是這十幾年來都被德妃捧在手心之上寵得不願意去動腦子而已,就如同一只雄鷹,那翱翔的翅膀在母親的溺愛之下從不曾展開,只是如同雛鳥一般被安置在巢中,又哪里會知道天空的廣闊無際。

如今那一直守護著她的巢已然傾覆,她已然將翅膀張開,開始了屬于自己的翱翔,一切的風雨,都需要自己來承擔,早已經被逼著長大。

北辰皇對自己的失望,北辰蘭又何嘗不知,但以北辰皇的心性,他若知道北辰蘭已然痛改前非,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再任性妄為,即便是德妃造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他也不會波及北辰蘭。

但如今北辰蘭,卻是未婚有孕,身懷六甲,又怎麼敢出現在北辰皇的面前,北辰蘭是如此地愛著自己月復中的孩子,又怎麼敢冒著孩子不保的危險,去見北辰皇呢?

是以,這件事情,已然陷入了這種寸步難行的僵局之中。

耶律風心疼地看著北辰蘭已然稚女敕傲然不再的憔悴容顏,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已然不再有著往日那獨屬皇家公主的驕傲,是怎樣的生活,竟是將一個生活在萬千寵愛的光輝下長大的皇家公主逼成了如今的模樣。

這都是自己造的孽,他耶律風就是一個滿身罪惡之人!

萬般內疚之下,耶律風的心中驀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在出現之後,便如同生了根一般再也不曾轉變。

是他該承擔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職責了!他耶律風已然窩囊了近二十年,已然傷害了慕容玥這個冠著自己未婚妻十三年的女子,犯下了不可逆轉的錯誤,如今,他又怎麼能夠又一次虧欠面前這個自幼便將一顆芳心系于自己身上的北辰蘭呢?

「蘭兒,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皇上同意的!你放心!」耶律風緊緊地將北辰蘭摟入懷中,萬千寵愛地吻上了北辰蘭的眉睫,一手卻是不動聲色地點上了北辰蘭的睡穴。

是以,北辰蘭就這般在耶律風削瘦的懷中幸福地進入了夢鄉。

耶律風細心地為北辰蘭蓋好了被子之後,這才打開房門,看著房外的紅蓮和碧雲這兩個北辰蘭的貼身婢女,輕聲交待道︰「勞煩二位照顧好蘭兒,這幾日莫要讓宮里的風聲傳入她的耳中!」

紅蓮和碧雲在听到耶律風的話後,皆是不明所以地相視一眼,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卻是齊齊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對于這個侮辱休離過她們天機閣主母的耶律風,紅蓮和碧雲皆是滿心的敵意,若非是因為她們是天機閣安插在宮中的暗棋,她們只怕莫說與之交流,不好好教訓他一頓,都是輕的。

一開始在發現了耶律風的出現之後,紅蓮和碧雲自是有向星殤稟報的,在得到星殤「靜觀其變」的指令之後,二人便選擇了冷眼旁觀。在發現了耶律風與北辰蘭兩人之間患難中的真情之後,紅蓮與碧雲對耶律風的印象也逐漸有了改觀,雖然對其依舊沒有好感,但也不再如同之前的那般厭惡。

耶律風卻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對于紅蓮和碧雲這兩個至始至終都盡忠職守地照顧著北辰蘭,不曾因為局勢改變而對其有半分怠慢的宮女,更不曾因為自己的偷溜進宮而告密為難之類的。

紅蓮與碧雲冷眼看著耶律風離開之後,這才相視一眼,碧雲撇了撇嘴,小聲朝紅蓮問道︰「紅蓮姐,你說這耶律風究竟是想要做什麼?為什麼突然來了那麼一句?莫非他還想在宮中鬧出什麼情況來不曾?」

方才耶律風與北辰蘭的對話,兩人都听入了耳中,莫非這耶律風還打算強闖乾清宮去求得北辰皇對兩人婚事的應允不曾?

紅蓮微微沉吟了片刻後,便低聲對碧雲交代道︰「我也不是很明白,碧雲,你且小心在此守著,我跟上去看看!」

耶律風方才的神色的確是有些不對勁,小心未見,她還是跟上去看看才是,莫要讓他做出什麼不利于主子或皇上的事情才是。

「好的,紅蓮姐,你且小心些!」碧雲輕聲說道。

「放心吧!」紅蓮輕輕應了一聲,身形一動,便小心地跟了上去,宮中天機閣的成員可是不少,任耶律風的本事再大,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紅蓮隱于暗中跟著耶律風出了沁蘭宮,卻見耶律風在一處暗處將身上侍衛的服裝月兌去之後,便這般著著中衣,不再掩飾身形地在眾多侍衛的小心以待之下,來到乾清宮的宮門之前,不發一語地跪倒在乾清宮之前。

耶律風的行為,迅速地傳入了北辰皇的耳中,在听到耶律風的舉動之後,正與慕容宰相舉杯共飲得正歡的北辰皇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便揮了揮手,淡淡地道︰「由他去吧!莫要來掃了朕與慕容愛卿的興致。」

「是!」李德全低聲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了下去。

「這小子真是會敗人興致!」慕容宰相很是不屑地嘀咕一身,生性護短的他,對于耶律風這個膽敢那般侮辱他寶貝女兒的人,自然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你這家伙,若是沒了興致,便放下手中的酒,別糟蹋了,我這些酒可是剩不了幾壇了!」北辰皇很是鄙視地看著那一邊叫喊著興致被敗壞,一邊牛飲著壇中之酒的慕容宰相。

「剩不了幾壇?」慕容宰相瞪圓了一雙虎目,漆黑如墨的眸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彩,無盡的睿智盡斂眸底︰「那就是說你還有私藏了?我說皇上,我這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都被你家那小子給搶走了,好不容易喝你幾壇酒,你居然還有所私藏,快快快,趕緊的把你私藏的存貨都搬出來,讓我喝個痛快!」

他就說嘛!這北辰皇的私人酒窖里面怎麼可能就這幾壇的美酒,果然沒有猜錯,這家伙還有私藏,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自己一個寶貝女兒都被他的兒子給拐走了,他就幾壇酒,還要有所保留!

北辰皇看著慕容宰相一雙帶著鄙夷與貪婪的眼眸,很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共事了幾十年的好兄弟哪點都好,就是這個酒品,讓人無奈!

「你這家伙,若是你能夠堅持著喝完這些還不倒下,那便是把我酒窖中的酒都搬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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