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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見慕容玥收手,心中暗喜,正要悔棋的皇上听得慕容玥如此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便很是尷尬地說道︰「玥丫頭,方才朕沒有看到這步棋,所以不算是悔棋-?」

慕容玥悠悠然喝了一口清香沁人的茶水,說道︰「悔棋便是悔棋,失敗了便是失敗了,沒理由,沒有借口可言,皇上請三思?」

被慕容玥這般一說,皇上深沉的眼眸暗了暗,嗓音亦是低了幾分︰「玥丫頭,朕可是皇上?」

「皇上便可以悔棋嗎?即是如此,那臣女便從命就是,請皇上悔棋?」慕容玥不為皇上突然犀利的威壓所動,而是依舊用那副雲淡風輕的口氣回到。

宸王不發一語地坐于慕容玥的身旁,好笑地看著這兩個為了一枚棋子而拌嘴的人,目光在落到慕容玥的身上時,變得波光瀲灩,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雙睿智而清澈的秋眸。

「咳咳?」皇上被慕容玥的話嗆了個措不及手,這世上哪里有人是這般說話的。

請皇上悔棋??

若是他今日真悔了這步棋,豈不是要被天下之人嘲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慕容玥,好一個玥丫頭?星兒,你看看,你看看朕為你挑的媳婦,還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威脅朕了?你說說,這丫頭眼里還真沒有把朕這個皇上的身份看進了?」皇上驀然大笑起來,眼中有著絲毫不掩飾的贊賞之色。

宸王似乎早已經料到了皇上的反應,笑得魅惑如曼珠沙華,目光輕柔如水地看著慕容玥,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兒都溺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星兒對父皇給朕挑的這個媳婦很是滿意,多謝父皇了?」

被這對無良父子如此一說,饒是以慕容玥的鎮定淡然,也不由地紅了雙頰,目光有些羞赧地瞪了笑得燦爛的宸王一眼,而後看向皇上,催促道︰「皇上,這棋,可還要繼續?」

見自己終于扳回了一局,皇上心情甚好地叫到︰「繼續,當然要繼續了?」饒是你這丫頭再鬼精,朕依舊能夠讓你吃癟?哈哈?

慕容玥見到皇上笑得意味深長的模樣,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原本不雅的動作,在她做來,卻是帶著幾分嬌憨的調皮,天真無邪︰「那皇上可還要悔棋?」

皇上聞言臉上一正,威嚴地道︰「朕何時悔棋了,落棋無悔……你這丫頭……」

見慕容玥听了自己的話後,便利索地拾起自己被秒殺的大片白棋,皇上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輕聲叫到。

對皇上孩子氣的棋品已經有些了解的慕容玥不再理會皇上的抱怨,而後輕聲提醒到︰「皇上,該你落子了?」

不得不說,能夠成為一國之君,北辰皇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他的棋藝雖不說是難逢敵手,但也非泛泛之輩。

幾次過招下來,他已然逐漸地適應了慕容玥的詭異棋風,將棋面上不利于自己的防守都重新布局,化作了攻守戒備的局面。

慕容玥面對笑看著皇上面對自己棋風的轉變,臉上始終帶著不變的冷靜與淡然。

宸王依舊是那副慵懶悠閑的樣子,仿若無骨地倚在了美人榻中,輕眯雙眸,長長的睫毛蓋下,仿佛兩柄羽扇,渾然天成地點綴在那張仿若不屬于人間該有的絕色臉龐上。ZSVh。

夕陽自宸王右邊的窗欞雕花中鏤空處照射進來,斑駁灑落在宸王那絕美魅惑的容顏上,原本便是白皙如玉,剔透如霜的肌膚,在夕顏的映照下,更是透明得仿佛吹彈可破。

慕容玥落棋空暇之余,正欲回頭端茶來飲,卻望見了這絕美的一幕,當下便怔在原地。

不僅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太過絕美出塵,更因為在見到此刻的宸王時,慕容玥竟有一種莫明的感覺,仿佛眼前的宸王就如同一個夢境虛幻出來的神之影一般,讓人只能怔怔地看著,不敢上前觸模,生怕只要自己一踫觸,這絕美的一幕就會消失了一般。

不知為什麼,慕容玥突然感覺,此刻的宸王竟是如此的脆弱,就仿佛是琉璃一般易碎。秋風自窗外吹來,幾根青絲自宸王的耳鬢落下,輕輕飄蕩在那白皙的頰邊,白與黑的分明色彩,帶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視覺效果。

淒美?

毫無預兆地,慕容玥的心中閃過這樣一個似乎極為不恰當的形容詞,念頭才閃過,慕容玥便搖了搖頭,將這個詭異的想法搖出了腦子,而後輕啟紅唇柔聲喚道︰「北辰星?」

聲音輕柔地仿佛一根羽毛,飄飄渺渺地蕩開,傳入了宸王的耳中。

宸王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而後緩緩張開,似乎因為困乏而沒有焦距的瞳孔動了動,轉瞬恢復了清明,望向身旁不遠處的慕容玥︰「嗯?」

才蘇醒般的低柔嗓音,帶著幾分騷。動人心的魅惑嘶啞,如一根調皮的手指頭在慕容玥心扉最敏感處撓了撓,讓得她不由微燻了雙頰,低垂了眼眸,回首看向早已經忘切了布局的棋盤,嗓音帶著幾分嬌憨地說道︰「沒事?」

「呵呵?」宸王見得方才還一身犀利氣息的慕容玥,突然變得嬌憨動人,星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似乎猜到了什麼,而後輕笑出聲,眸光深深地看著慕容玥天姿側容。

被宸王如此看著,原本便無法靜心的慕容玥更是無措了幾分,落棋的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偏了絲毫軌跡,待得回過神來之時,一枚黑子就這般落偏了一格。

「哎呀?」慕容玥才要抬起落棋卻還未落盤的手,卻被一旁觀察了她許久的皇上伸手一拍其手背,興奮地叫到︰「落棋無悔,玥丫頭,你可莫要做那悔棋的小人哦?」

「我明明還沒有落下?」慕容玥被拍的手背一疼,棋子便自兩根縴指中落下,掉在了本不該掉的地方。

「現在不是落下了嗎?你自己看,這棋子是不是已經在棋盤上了?玥丫頭,看不出來,你也是一個喜歡悔棋的人哦?」皇上卻不理會慕容玥的控訴,而是喜笑顏開地看著自己峰回路轉的局面,一子之差,差之千里啊?

宸王見狀淡淡地抬眸望了興奮的皇上一眼,而後將慕容玥被其拍紅了的柔荑握入手中,一手自懷中掏出一盒散發著淡淡沁人清香的潔白色膏,用玉指挑起一塊,輕輕地擦在慕容玥被拍紅了的地方,小心地用指月復暈染開來。

「梨花生肌膏?我說星兒,用不著這麼夸張-?朕只是拍了她一下而已,這點紅,馬上就沒有了?」皇上見到宸王給慕容玥用的藥,心下一疼,這梨花生肌膏可是難得一見的奇藥啊,听說便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在用了這藥之後,不多久,便能生出新肉來,連疤痕都不會留一絲。

如今卻被宸王用來涂抹慕容玥被自己拍了一下的手背上,還是用手指頭挑起那麼一大塊?

此還就宸。暴殄天物?

什麼叫暴殄天物?這才是啊?

這可是千金都難求一小塊的世間奇藥啊?

一向對自己做的事情都不後悔的皇上,此刻真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手賤去拍那慕容玥一下了?用手指頭點一點不就好了麼?看看此刻自己兒子,竟是用自己都沒有的藥去涂……涂那已經恢復了原本玉色的手背……

「梨花生肌膏,北辰星,這是不是太浪費了?」慕容玥柔荑縮了一縮,亦是有些可惜地看著宸王手中被挖了一塊的梨花生肌膏。

「沒有什麼浪費的,即是藥膏,便是用來涂的?」宸王不容慕容玥退縮,而是小心地將所有的梨花生肌膏都將抹開後,才滿意地松開了慕容玥的柔荑,將手中的盒子朝慕容玥的手中一塞,而後轉頭看向一旁眼紅不已的皇上,淡淡說道︰「本來這盒藥膏是要給你的,只是現在玥兒需要用,你嘛?就等下次了?」

「臭小子,你這是不孝?」皇上站起身來大聲叫到。

這小子行了,長大了?還沒有成親就這樣護著媳婦,那以後成親了眼里還有自己這個父皇麼?

他分明是在報復自己方才拍了慕容玥那麼一下,他又沒有用大力,至于心疼成這樣嗎?

「這配置梨花生肌膏的藥材,兒臣似乎還沒有找齊?」宸王面對怒火洶涌的皇上,只是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便再次淡淡地眯上了眼,仿佛疲憊不已地再次倚回了美人榻上。

「你……」被宸王一句威脅的話噎住,皇上只得恨恨地坐回了遠處,吹胡子瞪眼半晌,終于無奈地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今日這棋,朕不下了?玥丫頭,改日你得了空,便進來陪朕下棋,記住,千萬莫要讓這個臭小子跟著,朕見著他就頭疼?」

說著,皇上自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遞給慕容玥︰「有了這個牌子,你可以隨意進出皇宮,除了朕之外,無需向任何人行禮,只要你不願意,任何人都勉強不了你做任何事?當然,若是有朝一日,可以用它保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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