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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冷玉秋回國後一直沒有找過男朋友,甚至連交際時都很少有異性在身邊,家里的人,幾乎都以為這姑娘要麼是性向出了毛病,要麼是讀書讀傻了。前段時間,一下子安排了無數的相親,恨不得,簡直是趕鴨子上架的態勢。

好在,年前踫上了一個家事相當的。還挺巧,兩人都是在一所大學鍍的金,只不過,留學的時間不同,所以在學校里沒見過。

這下好了,雙方家底沒得挑,長相也相得益彰,以免夜長夢多,大伯直接拍了板,這婚事算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今天舉辦者聚會,請的都是男女雙方的好友,年紀相近。雲溪估模著,要不是冷偳事先告訴她,她家這位博士堂姐已經相中了一位中意的人選,雙方連家長都見過,瞧著眼前這滿眼年輕男女漫步的樣子,她簡直懷疑,這真的是一場高級相親宴。

剛剛被大堂姐引薦給她的三位男士見冷偳和她說完話就轉身走了,忽視一眼,微笑著繼續和她聊天︰「听說,冷小姐年前憑著一局賭局成為北京商會最年輕的理事,不知關于能源貿易出入口生意有沒有什麼心得?」

雲溪看了一眼問她話的人,戴著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著儒雅,並不是真正生意場看上去那麼精明的人,相反,他看著就十分平實,卻是像是大堂姐所說,都是一些處得來的朋友。

「我本身只是個學生,接觸商場並不久,能進入商會其實也是運氣,關于能源這一塊的生意,我大多還是仰仗金貿國際的藍朝升藍總,」雖然藍朝升早年的背景比較復雜,但雲溪對那場宴會上他的仗義記憶猶新,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以合作的伙伴,利益的確要擺在首位,但和這樣的人合作至少讓她覺得舒心,如果這人想要往能源這塊投資的話,她不介意幫藍朝升拓寬生意門路,畢竟,如今她自己也是金貿國際的第二股東︰「如果有什麼需要私下溝通的話,我可以幫你直接引見藍總。」

「這樣的話,麻煩你了。」對方溫和一笑,沒有拒絕,只是抬起手中的香檳,微微點頭。

雲溪禮貌地喝了口香檳,這時,一個身穿藍色西服的男人從玄關處走了進來,大廳內許多人眼神都似有若無地飄了過去,仿佛在暗自打量什麼。雲溪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那人,只覺得,長相尚可,並不如藍朝升那種一眼看去就能讓人恍惚的容貌,但,渾身的氣質偏不了人,這人一看便是久居人上。人都說富不過三,但看著這人的舉止動作,至少,家里也是有了多年傳承的。

剛剛和她說話的人見她望著那人,忍不住輕笑︰「你不認識他?」

雲溪愕然,這語氣,怎麼听著就像是不認識主人家一樣。

如果她沒記錯,這地方可是她大伯的家。

可是,她還未出聲,下一刻,就見她家那位大堂姐迎了上去,面上帶著春風似的微笑。這笑容和官方的矜持微笑不同,站得這麼遠,她都能察覺出那少有的溫度,似乎有幾分怡然,但更多的,卻是舒心。

她眼看著自家這位眼高于頂的堂姐走過去,自然地接過那人遞來的一只鮮花,面色越加嬌女敕,如花蕊一般悄然綻放。

忽然,明白幾分,剛剛冷偳在她耳邊耳語的那幾句話。

「今天他們要宣布婚期?」雲溪側頭,朝著身邊的那人輕聲詢問。

男人推了推眼鏡,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從遠方望來,便下意識望去,直直地對上冷家二小姐身邊的男子。

溫潤君子,爾雅一方,他心中一贊,轉眼看向自己身邊側身詢問的冷雲溪,卻忍不住一笑。

只可惜,再優秀的男人遇上了心*的那一位,照樣會迷失理智。

他朝藍朝升露出一個禮儀似的客氣笑容,換了個方向,背對他們,故意彎腰靠近冷雲溪,「今天是他們的單身派對,婚期早就定好了,就在三個月後。」

雲溪一愣,沒想到大堂姐的動作這麼快。估計大伯也是真的著急了,否則這麼大的事情,應該不是讓堂姐在這樣的場合下宣布,至少,家里的幾個長輩會聚在一起,提前算好黃道吉日。

不過,能遇上這樣滿意的人選,怕是大伯自己也沒有料到,形式上簡單一點,也沒什麼關系。

果然,還沒等雲溪走過去說一聲恭喜,那個一身藍色筆挺西裝的貴公子,便走到了房間正中央。

全場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他有話要說,喧嘩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男人的目光迅速地在全場掃視了一圈,沒有半分壓迫,卻有種強烈的存在感,不過,他的面容實在看上去太過親和,並沒有人因此覺得不妥。

「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我未婚妻今晚舉辦的派對,相信很多人都提前收到消息,我和雨秋三個月後的今天即將正式告別單身,為此,我們特別請來各位朋友,想請大家做個見證。」

「見證什麼?」有人活躍氣氛似的提問,竟然還是個女孩。不過,她說的雖然是中文,卻是地道的俄國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五官讓她看上去格外的精致︰「我可警告你JOSEN,我們寢室之花在學校時可是無數帥哥膜拜的女神,你能獲得她的芳心,跪地感恩都來不及,要是對不起她,不好意思,我們姐妹幾個從國外能一直殺到你家門口!」

話音剛落,幾個長相靚麗的女子同時叫好,竟還有幾個男人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冷雨秋見自家室友這樣「力挺」自己,笑得眉目彎彎,當真如畫一樣美麗。

「當然,雨秋不僅是我們學校有名的美女,我這個學長可能不知道,從一眾師弟手中奪得頭籌,我表示壓力很大啊。」面對大家的調侃,他的氣度很好,右手輕輕摟住冷玉秋的腰肢,又引來全場另一陣口哨。

「今天請大家來,主要還是請大家做一個見證,雖然不是正式的婚禮,但我們希望按照約定許下誓言。」他輕輕地幫身邊冷雨秋整了整碎發,迎著所有人祝福的目光,輕輕道︰「按照我們基督教徒最忠誠的誓言,希望各位朋友都能給我們祝福。」

雲溪第一次看到自家大堂姐羞紅的臉色,如落霞一般的紅暈一絲絲地爬上臉龐,驚人的美艷,讓人移不開眼。

所有人統統開始拍手,掌聲匯成了一條河,讓人覺得這滿室的水晶果然如真正的童話世界一樣,晶瑩剔透。

隨著掌聲,大家自發地圍城一個圈,將那兩個最幸福的未婚夫妻圍在中間。

他看著冷玉秋,慢慢地放開懷抱,單膝著地,自下而上地仰視她︰「我,華牧,請你,冷雨秋,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人。我將珍惜我們的友誼,*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

我會信任你,尊敬你,

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著你,

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

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所以請幫助我我的主。」

所有的女人,幾乎都拍紅了手心,一個比一個激動。

這不是求婚,也不是婚禮,卻是一個真正見證諾言,許諾未來的莊嚴時刻。

雲溪呆呆地看著冷雨秋微微發紅的眼楮,忍不住輕笑,這時,身邊那位戴著眼楮的男子,輕輕在她身後說了句︰「JOSEN是基督教徒,我們留學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一定要在所有朋友的見證下,給他未來的新娘許下一個未來。」

這才是,今天這場「高級相親宴」真正的目的。

雲溪望著渾身激動的發抖的大堂姐,忍不住勾起唇角,跟著大家拍手鼓掌。怕是雖早就知道未婚夫會在所有朋友見證下許下誓言,但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會心神蕩漾吧。畢竟,只要是個女人,都抵擋不住這樣的真心。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看向冷蕎舒和藍朝升。

冷蕎舒正一臉興奮地望著大堂姐和她的未婚夫,兩眼憧憬,藍朝升……。

藍朝升卻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雲溪一愣,還未回神,耳邊已傳來大堂姐的誓言,聲聲入耳,堅定不移︰「真誠的懇求上帝讓我不要離開你,或是讓我跟隨在你身後

因為你到哪里我就會去到哪里,

因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的人將成為我*的人,

你的主也會成為我的主。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將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

也許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有你在身邊生死相隨。」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出一片驚叫聲。

雲溪轉眼望去,只見剛剛單膝著地的男子已一把摟住堂姐的腰肢,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四處到處都是祝賀的聲音,微笑,尖叫,喝彩,這樣的甜蜜,這樣的溫柔。

她閉了閉眼,只是微笑。

早有準備的管家拿出了相機,朝著眾人道︰「麻煩各位來賓站好位置,我給大家合影留念。」

躍躍欲試的眾人,立刻眾星捧月般的站成了弧線,剛剛還擁吻在一起的未婚夫妻依舊站在最中間。雲溪被大家推到了他們身邊,旁邊就是冷蕎舒和藍朝升。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一股溫熱的呼吸在她耳後輕輕襲來。

「1,2,3!」管家輕輕地在相機後面喊數,所有人目光直直地看向鏡頭。

雲溪微笑,身邊的這一對未婚男女實在太過幸福,她只想放下一切,享受這一刻的歡樂。

「好了!」管家比了個手勢,速度地將相機抵到工作人員手邊,很快,在正廳中央的水晶屏幕上,所有人的合影照投射了上去。

燈光下,那年輕的男女們笑得格外開懷,透明的水晶仿佛給所有人的面上都打上了一片珠光,美得如夢似幻。

雲溪正看得出神,冷偳突然從她身後拍了她一下,「以後你訂婚的時候,男方可是要頭疼了,要是沒有這個儀式,估計都能被你朋友們鄙視死。」

雲溪朝他比了個眼神,意思「你果然很無聊」。

她不過才十八,要訂婚,也是這個花花大少在先,為她煩什麼神。

「嘿嘿,你別說我們家二姐和詹溫藍站在一起勉強也算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了,你要是對他沒意思,乘早把他讓出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成全二姐的一番心意。」

雲溪順著他的話看過去,見詹溫藍正垂著眼簾听冷蕎舒說話。只要是個女人,看到眼前這樣相許終生的誓言,都不會平靜無波,她家二姐自然更不例外。雖說在國外見多了各色長相不錯的男人,可是和詹溫藍這樣的人比起來,卻都成了天邊的浮雲。

冷蕎舒忍不住輕輕地將手心勾到詹溫藍的手臂邊,若有似無的距離,眼神明亮而熱烈︰「溫藍,離你開學還有段時間,我大姐他們打算去莊園度假,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

似乎听到有人在說她,冷玉秋回頭一笑,接了句︰「是啊,詹溫藍,不如大家一起去度個假?」

未婚夫雖然不知道她們姐妹倆打什麼主意,卻如剛剛許諾的誓言一般,對于冷玉秋毫無異議,只看了一眼自家未過門的妻子,便朝詹溫藍投以善意的邀請︰「人多熱鬧,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一起,大家作伴更有意思。」

就在這時,所有人注目的對象——詹溫藍卻突然對著雲溪露出一個讓人顛倒神魂的笑容︰「雲溪,你覺得呢?」

他的這一聲詢問,如同一道丟進古井的石頭,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冷玉秋只當作壁上觀,神色淡定,仿佛看戲,冷蕎舒的臉色卻讓人覺得有意思的多,仿佛是誰當眾給了她一巴掌一樣。

冷偳挑眉捏了捏雲溪的手心,話卻是朝著詹溫藍說︰「什麼時候我家小妹給你當家作主了?你去度個假還要來請示懿旨嗎?詹溫藍,你好歹將門出身,要是被別人听到了真的誤會了怎麼辦?」

詹溫藍不吭聲,只是眼神柔柔地看著雲溪,嘴角的笑意絲毫不變。

冷蕎舒看著,突然出聲︰「對了,冷偳,你不是在英國有一套莊園嗎,干脆我們都去你那度假算了,反正那地方空著也是空著。」

冷偳調笑詹溫藍時的笑微微有了幾分勉強,他的確在英國有套莊園,不過因為前段時間曉芸的緋聞滿天飛,他家的老頭子早早地就禁止他隨便出國晃蕩,連帶著把那處莊園也給他設了門禁,想去倒是可以,可要去請示老頭子。想到自家那位,冷偳自動噤聲。

冷蕎舒卻以為他是不肯借,眼見氣氛一下子冷了下去,冷哼一聲︰「怎麼,雲溪是你妹妹,我就不是你姐了?她說一聲要開公司,你就去香港做牛做馬,我找你借一個莊園度個假,你連個準信也沒有?」

陷在情網里的女人都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冷偳深呼吸,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哪兒的話啊,這不是再想怎麼和我爸請示嗎?你也知道,最近過年,我家管得嚴,輕易不讓我出國。」

「合著,你陪著雲溪到處晃蕩沒有事,陪我們幾個去度假倒是要層層請示了?」冷蕎舒才不認賬,她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這花心少爺也不知道突然腦子出了什麼毛病,一下子和雲溪親的像是親兄妹一樣,成天孟不離焦的。雲溪母親家的公司出了問題,也是他從冷氏調的人頂上漏洞的,現在,借一處莊園還來和她打太極,實在是當眾不給她面子。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冷玉秋和稀泥,輕輕拍了拍冷蕎舒的手背︰「不過是度假,哪里不能去?想去莊園也要選個溫暖的地方,英國最近天氣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冷偳從來都不是小氣的性子,你就不要抓著不放了。」

冷蕎舒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正要開口再諷兩句,詹溫藍卻突然開口。

他站到冷玉秋這對未婚夫妻面前,微勾唇角,眼如星辰,聲音如夜色下最魅人的一道星魂,輕輕道︰「我在美國有一處莊園,風景不錯,附近的人也不多,如果不介意,去那度假如何?」

他話音剛落,冷蕎舒的眼楮都亮了起來,似乎一下子被這驚喜給沖的失去了矜持,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

其余幾個人對望一眼,一時不知道怎麼給她打掩護。

追男人追到這種程度,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給她家這位旅居國外的女公子「矜持」是什麼意思了。

雲溪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垂下眼簾。

詹溫藍望著她,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微風拂過,這滿室花香,卻讓人有些心思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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