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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在哪?

真像宗磊所預測的那樣,被蕭然抓走?

咳咳,這真的是個天大的烏龍。

此刻,千里高空上,冷雲溪正坐在cris的私人飛機上,啜著飲料,神色安寧地听著音樂。為避免影響飛機飛行,手機早早地已經關機,放在一邊。

昨天答應了cris的邀請之後,她本來打算回學校宿舍。哪知道cris激動得非要立馬邀請她去巴黎,由于距離春季時裝周的時間確實不短了,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cris需要找專屬人員為他量身,順道做好一切首秀的準備工作。

雲溪本來想要拒絕,但考慮到自己真的是個t台外行人,未免到時候出什麼意外,倒也沒怎麼反對。

再說,既然藍朝升那邊的條件已經談好,目前她也就只有一個香港之行需要擔心,除了學校的學業,她基本上沒有什麼負擔。

一想到此,雲溪就覺得糾結。

當初明明是想好好當個好學生,學好了基礎再談其他。為什麼現在,她現在基本上呆在學校的時間反而最少?

雲溪無聊地翻看著雜志,心里各種感嘆。

至于,陸地上那幾個因為她「失蹤」,幾乎把北京城翻個底朝天的人。

不好意思,她真的很無辜。

詹溫藍接到司徒白的電話時,已經是凌晨四點。

手機對面的女孩聲音哆嗦得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連牙齒打顫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詹學長,雲溪,雲溪不見了……。」司徒白慘白著臉,看了一眼在她們宿舍樓底下轉了幾圈的總監,哆哆嗦嗦地說︰「‘不夜天’的總監來找了我們幾次,每次都問有沒有雲溪的消息。我和老金以為她們是找老ど去唱歌,就沒注意。可剛剛我打電話給雲溪,電話始終沒有人接听。會不會……。」

司徒白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有些哽咽起來。

凌晨,溫度已經降到零下。

她和老金膽戰心驚地怵在寢室里,打了無數次冷雲溪的電話,始終沒有回復。

以前,就算是雲溪在冷宅里,只要她們一打電話,就立馬能聯系上的。可現在,這都已經要天亮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們都快要急瘋了!

詹溫藍只覺得心髒一下子被丟進了冰窟窿里,暖室內,他忽然渾身冷得血色全失。

「別哭,」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凍似的堅硬,一雙濯濯的眼在冰寒中更顯出幾分鬼火樣的妖異,「說清楚,你們什麼時候和雲溪分開的,她最後出現在哪?」

「我們下午的時候去看了蕭然的演講,之後,之後就分開了。‘不夜天’的總監說,晚上八點的時候雲溪還在那演出過,然後,和三個伴唱的服務生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她了。」司徒白手指蜷曲地握著手機,腦子里全是最近城里發生的命案。

千萬,千萬,不要讓雲溪出事。

老金看著窩在凳子上,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司徒白,臉色難看的走過去,一手接過電話︰「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麻煩詹少好好查一查。」

「知道了。」詹溫藍啪地一下關了手機,冷色悠悠地看了一眼時鐘。

他的動作帶著股天生世家的風範,風雅溫文,可此刻,穿著衣服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始終都扣不上衣服的扣子。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失態。

詹溫藍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手機,只頓了一會,便撥了個電話。

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

詹溫藍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撥了一次。

這一次,大約響了十來聲,對方,終于接了。

「什麼事?」接起電話的人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深更半夜的,本來就不願接電話,更不用說是被騷擾了兩次,語氣並不很好。

估計心里還在想著,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晚上給他打電話,不接不就代表不想理了嗎?還打,搞得大有他不接電話對方使勁撥的意思。

詹溫藍听出對方語氣里的不快,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輕輕地道︰「章老,不好意思。我是詹溫藍。」

「你小子,半夜三更的給我打電話干什麼?」對方顯然沒料到,竟然是他,語氣雖然好了些,但依舊帶著點莫名其妙。

「打擾到您休息,真是對不起。但是,我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呦,你竟然也需要別人幫忙啊?」這小子一雙眼貴氣得連老首長都贊嘆,竟然還需要他幫忙。想起小時候這家伙基本上走到哪,那群個妖怪樣的大院子弟就躲到哪,怎麼想都覺得有喜感。

章老來了興致,從床頭坐起來,披了件外套︰「什麼事?你說。」

「我想調看一下‘不夜天’附近的監控設備。」由于城市規劃,加上交通整頓,很多地方都被安裝了監控系統,相關機關可以根據監控及時地發現和解決問題,但是,這個監控只被個別部門掌握,外人想要見到相關的錄像基本是毫無可能。

「出了什麼事?」章老皺了皺眉,調閱監控,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要是一般的地方倒好說,但是「不夜天」那個地段的話……

要是他沒記錯,章老頭疼地喝了口水。

蕭家的公子和那位陳昊,可都是在那經常進出的。

「冷老爺子的孫女失蹤了,有人說最後見到她,是在‘不夜天’。」詹溫藍的聲音越來越冷,已經帶著明顯的焦急。

章老用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桌面。

冷家的那位?倒確實是個有來歷的。

只不過,詹溫藍這小子怎麼和冷家的小姑娘扯上的關系?

按理來說,再怎麼著,冷家那群護犢子護得像眼珠子的人才應該是第一個來找他的才對。

安靜的夜里,手指敲擊的聲音「咚」「咚」「咚」地一遍遍的響起。

詹溫藍知道他在權衡利弊得失,並沒有開口催促,只是,抓著外套穿衣的動作越加迅速起來。

「我會通知底下的人幫你把監控掉出來。」終于,章老這邊還是松了口。

詹溫藍呼吸一緩,誠懇地道了句謝。

「別急著謝我,記住,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上面追不追究倒是另說,關鍵是,你別給自己引事上身。」章老在局里混了大半輩子,很多時候是個不喜言語的人。但凡他開口,卻經常能震到許多人。

曾有人說,這位是個說話很有水平的領導。

他的一貫風格是,點到即止,無論什麼情況,從不肯把事情點明指破。

詹溫藍是個聰明人,再急也沒有傻到听不出章老的弦外之意,明白對方是顧忌著「不夜天」的那兩位,自然不會給他惹麻煩︰「章老,放心,我知道分寸。」

雙方達成默契,很快地結束了通話。

詹溫藍一放下電話,就舀起鑰匙從房間里沖了出去,開車直奔xxx部。

夜里的北京已經安靜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路燈卻暈黃成了一片,霧蒙蒙的,詹溫藍只覺得心頭缺了一角,一路上,馬力恨不得開到跑車的速度。

到達機關時,已經是四點二十分,他又撥了一遍冷雲溪的號碼,良久,眼神幽深地按掉,直接走進大樓。

和守衛說明來意時,被人用詫異的眼神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詹溫藍眼下已經急得快失去理智,連平日十分之一的謹慎都不剩,哪里還會注意這人詭異的表情。乘上電梯,第一件緊要的事情,就是直奔監控室。

大門幾乎是被他踹開的。

只是,他剛看清里面的人,整個人就愣住了。

「你也來了?」陳昊站在操作員身邊,回頭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臉上帶著熬夜的痕跡,神色有些冷淡,卻並不意外。

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上一次是在金貿國際的慶功宴,心情算得上甚好。只是,這一次見面,他們的狀態都不怎麼樣。

他見詹溫藍的眼底明顯流露出冰峰樣的殺機,卻是轉瞬即逝,心中暗嘆,確實是個人物。

宗磊走後,他好好地冷靜了一下,思來想去,才覺得,雲溪在蕭然手上的可能並不大。

蕭然早在三個月前,就是個活死人了。除了簫氏,什麼都不再關心。

要不是听王綱說,自己對冷雲溪感興趣,怕是也不會到特地跑到b大做什麼演講。

以蕭然的性格,說他去綁架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人,這種事和人類要稱霸宇宙一樣,幾乎是個笑話。

心定下來之後,才想清楚了思路。為了避免浪費時間,他連夜調了一架直升機直接飛到北京市區,回了躺‘不夜天’,可惜,一點線索也沒有。最後,路過四岔路口時,看到了攝像探頭,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地方會有線索。

詹溫藍會出現在這里,他並不吃驚。

他故意讓「不夜天」總監在雲溪宿舍樓底下逗留,就是為了將消息傳給詹溫藍。

畢竟,某些方面來說,詹溫藍出手,總比他出手要方便的多。

陳昊只看了詹溫藍一眼後就再也沒有理他,手指點了點屏幕上的時間︰「從八點五分看起。」

詹溫藍朝那個操作員看去,見對方正按著陳昊的指示調出各個方向的監控。

現在正播放的一個,是從「不夜天」正北方的監控攝影下來的,八點五分,是那三個伴唱的服務生和冷雲溪從「不夜天」出來的時間。

只是,下一刻,那三個女生回頭,冷雲溪已經消失得干干淨淨。

監控室里的人此刻面面相覷,不敢去看陳昊和詹溫藍的臉。

從監控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冷雲溪,竟然是自己走開的。

可是,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似乎是在死角,根本看不到。

只是,從燈光的熒光下,印在地上的背影顯示,她似乎在和什麼人在說話。

「再換另一個方向看看。」詹溫藍眯著眼,走到操作員身邊,指了指靠在「不夜天」偏南一點的攝影頭。

操作員抬頭看了一眼他,張了張嘴,心想這人是誰啊?

結果,身邊的同事拉了拉他的衣角,幾不可見地對他搖搖頭。

得,又是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今天晚上還奇了怪了,到處都是大人物,各個找的都是冷家的這位姑娘。

操作員心里無數問好,面上卻是老老實實地調出另一個監視器畫面。

這一次,畫面要模糊很多,似乎是因為附近有店家在做生意的緣故,暖氣燻得屏幕不是很清楚。

但是,這個方向卻是很直接地將雲溪走開後所有的事情拍了下來。

一個推著輪椅的男人和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正擋在冷雲溪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冷雲溪似乎笑了一笑,並沒有十分驚訝,神色一直很平靜。

只是那個年紀大的女人似乎很激動的樣子。

這時,年輕的男人攔住了小巷的出口。

但也正因為這樣,露出了他們的容貌。

這兩個人竟然都是外國人?

這是怎麼回事?

操作員狐疑地看了眼屏幕,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人。

卻見兩個神情緊迫的人,頓時都松了眉頭。像是突然從懸崖邊上走到平原山上了一眼,神色頓時輕快了許多。

最詭異的是,這兩個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的眼底,竟然帶著淺淺的寵溺和慶幸。

三角戀?

操作員八卦地開始腦補,不過臉上還正正經經地打太極︰「既然監控都已經調出來,也沒我什麼事了。您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大半夜的,要不是上司打電話過來要求他來大樓,誰願意這個時候離開暖和的被窩。

陳昊回頭看操作員一眼。

操作員只覺得,這人的眼神好犀利,冰冷得像是極地冰川一樣,下意識地後退。

下一刻,一疊百元大鈔已經擺在桌上,那人淡淡的道︰「辛苦了。」

操作員有些尷尬,他並不是準備索要辛苦費啊。可看著這人渀佛天人樣的臉,他無論如何,竟是開不了口。

詹溫藍垂眼看著地板,嘴角卻是輕輕掠起,既然自己有辦法找人通融,陳昊如何不行?

不過,有些話,到底還是要說清楚。

他抬頭看著準備離開的陳昊︰「冷雲溪畢竟還是個學生,我覺得她到你們店里並不妥當,今天踫到cris倒還好,以後……。」

陳昊突然回頭,望進詹溫藍那雙已經不再溫和,反倒是布滿狠辣的眼楮,良久,點了點頭︰「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不會再去‘不夜天’了。」

蕭然既然已經回國,他原本也沒打算繼續讓雲溪在「不夜天」駐唱下去。

詹溫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但也只有那麼一剎那,轉瞬,他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

這個人對雲溪感興趣,但,還沒到「愛」的地步。

這一點,他知,他亦知。

陳昊沒有再遲疑,既然已經知道冷雲溪沒有危險,他覺得事情最好到此為止。如果驚動了蕭然,後面的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

詹溫藍看著陳昊頭都不回的走了,心里突然一松,轉而臉色又是一變。

冷雲溪這膽子是大到天上去了,竟然敢玩失蹤!

陰沉著臉,他迅速地撥通了電話︰「幫我查查cris最近的行程。」

cris是公眾人物,行程也不算隱秘,對方滿口答應,很快,連cris入住的酒店都已經弄得一清二楚。

詹溫藍听著對方的匯報,邇玩一笑。

「冷雲溪,給我等著!」

第二天,當老金和司徒白打開手機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震驚地尖叫出聲。

詹溫藍的留言如下︰「你們家老ど眼下在巴黎,可有興趣一起來一次異國旅行?」

司徒白咬牙切齒︰「這個死老ど,出國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我昨晚一整晚都失眠!我要到巴黎吃垮她!」

老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手機,模了模小白白的頭發︰「喂,你有沒有發現,詹少語氣有點問題啊。」

司徒白懵懂地回頭看向老金,恩,沒反應過來。

老金滿頭黑線︰「看他的口氣就知道他也在巴黎,他這是為毛要請我們這兩顆碩大的電燈泡去巴黎啊。」

「對哦。」雲溪和他現在都還沒確定關系呢。他這是要干什麼?

「哎,笨死你算了!」老金啪地拍了她一下︰「娘家人啊娘家人,我們是她室友,詹少意思是要在巴黎搞定她!」

司徒白張大了一張嘴巴,傻兮兮地看著老金。

老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檢查自己的護照,順便打包行李。

今天是周六,星期一上午她們沒課,這樣的話,算起來到巴黎差不多也就只能呆一天的時間。

詹溫藍就這麼自信,這次這麼快就能搞定雲溪。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激動的狼嚎。

小白白生龍活虎地一下子跳到老金的背上︰「有好戲有好戲,我要看詹少撲倒我家雲溪。咩嘿嘿。」

「下來!」老金背著這貨,只覺得自己的老命都去了半條︰「你以為你在看**啊,少給我丟臉。還撲倒?你撲倒一個給我看看。」

呃……

撲倒老ど?

難度系數太大,她木有那個膽子。

「所以,閉好你的嘴,到了巴黎,只管當自己是個啞巴,等著看好戲吧。」老金漆黑的眼底閃著貓一眼的戲謔。

司徒白忽然打了一陣冷顫。

詹大神,實在不是偶不肯幫你。關鍵是你看上滴人太彪悍,娘家好友也愛玩月復黑。

您啊,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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