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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惡魔劇本6

斯卡莉特•大原……

「嗚哦哦哦哦——!!!」

不久前還冷酷無情的大原,此時卻像野獸一樣嘶嚎著。

「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

呯!

一張寫字桌被她扔了出去,然後在牆上撞了個粉碎。

「什麼為人類而犧牲啊!什麼這是有必要的啊!!」

呯!嘎啦!

電話,電腦,筆記,只要是可以模到的東西,都被她丟了出去。那扇玻璃窗,也化為了一地碎片。

「咕……嗚嗚……嗚嗚……吉娜……」無力地軟到在地,壓抑太久的眼淚終于噴涌而出。

「呀咧呀咧,居然亂成這幅模樣,沒想到大原小姐的生活習慣意外地糟糕嘛。」輕佻的聲音,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用這樣輕浮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的人,除了伊爾薩斯還會有誰?

[!!!]大原一瞬間不再出聲,就像石像一樣,凝固在那里。

「啊啊~~被摔成這樣,還真是可憐呢……」撿起一本筆記,撢去了上面的碎屑。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這個沒有任何通知便突如其來的人,居然若無其事地開始整理起被大原毀了個亂七八糟的房間,而且是異常用心。扶起翻到的寫字桌,並將還未損壞的有用的東西除去灰塵後摞在一塊兒。只是在這個空間里,這種行動真是讓人不明意義,不明所謂。

「作為一個研究人員,把房間弄成這樣可不好哦。」!!

原本化成石像般毫無動靜的大原忽然暴起,如同凶猛的野獸一樣,帶著比野獸更瘋狂的神情,拿著一把尖銳的剪刀朝伊爾薩斯捅去!完完全全對準要害,沒有一分手下留情。

只可惜伊爾薩斯有著更甚于一般潘多拉的力量和能力,作為普通人的大原即使手持凶器,也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左手一張,刀尖從指縫中穿過,然後大原的雙手就被伊爾薩斯一只左手給牢牢箍住。

「拿著這種東西可是很危險的呢。」空出來的右手從大原手中奪過剪刀,用一點也不在乎的語氣說著。

乒呤,隨手一丟,卻準準地落入寫字台上的筆筒中。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眼淚,無法止住,但大原已經不在乎是否會被眼前這個憎惡的男人所恥笑。

「……」伊爾薩斯保持著沉默,與大原憤怒的眼神靜靜對視著。然後……

「!!」

又是伸出舌頭一舌忝!只是這回是舌忝在大原的臉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舌忝在那些眼淚上。

「甜,真是好甜呢……」有模有樣地品嘗了一下,然後帶著微微一點笑意地說道,「明明作為這一行的人,眼淚卻是那麼甜啊。」

噗!伊爾薩斯松開了手,大原就像失了神一樣倒在地上。

「什麼時候,才願意放棄呢?」只有這句話的語氣,才與他曾今模樣相似。

听到的,不再是帶刺的嘲諷,讓大原有些迷茫地抬起了頭。

「做一個約定吧!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會把你所想要知道的東西,和你所應該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的。」

[我想知道的,應該知道的東西?]心中,意外的寧靜。或許剛才的沖動已經讓她釋放了所有的怒氣,或許之前的眼淚,流盡無限的悲傷……亦或者是這個人身上所發生的不同?

「所以在那之前,就委屈你了。」合十的雙手,歉意的神情,溫暖的笑容,還有……只有在他面前的大原,才能感覺到的一絲傷感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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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趴在寫字台上睡著的大原忽然驚醒。

[夢……?]

四處張望著,房間里整潔如新,沒有任何雜亂,就如一開始的模樣。難道自己憤怒地砸爛東西,伊爾薩斯的到來都只是一場空夢?

「哈……」松了口氣,也是,像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呢?站起來望向窗外,那塊之前「夢」里碎裂的玻璃也完好無損,手指輕觸臉頰上的那塊地方……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呢?

就算再怎麼相似,這里也已經有這略微的不同——比原來似乎更整潔了。歪斜的筆記此時卻整齊的羅放著,但並沒有改變上下的順序。改變,太過微小,不過大原真的沒有發現嗎?亦或者……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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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宿舍樓頂……

凝望著夜空的堅強少女,正默默哭泣著。

堅強?正因為她的存在,所以那些身處絕望中的e少女們可以懦弱,可以抱怨,可以流淚。不過,有時候應該換個說法。正因為那些少女們,都在流淚,都軟弱了,所以她必須堅強。

[對不起……吉娜……我想為你做些什麼……結果卻什麼也做不了……]

並非看上去那麼堅強,只是她不能懦弱,至少,不能在那些少女們面前。只有在這里,在這一個人的地方,她才能放任不曾流過的淚水。

星空之下,孤獨的少女。

「埃文斯小姐。」帶著一絲威嚴的柔和聲音,在寂靜中忽然造訪。

[……?]誰,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你是……馬布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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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對吉娜的死亡充滿悔恨的人,那就必定要算上伊麗莎白。

明明在次之前就有不好的預感,卻因為某個人的一番話加上一場表演性質的試驗戰斗,便安下了心。

順帶的,對這「某個人」的厭惡破表創了個新高。

如果這次實驗成功了,那伊麗莎白便會自認沖動,多余擔心;但現在失敗了,也就意味他只不過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甚至更惡劣的——明知會如此,卻不願出手。

再加上自吉娜死亡後,伊麗莎白無意間瞥見那個人事不關己若無其事依然悠哉悠哉的模樣,是個人都會暴怒的,更何況伊麗莎白這樣的……呃,怎麼說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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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馬布里……」收起眼淚,收起悲傷,當有別人在的時候,阿米莉婭是絕不會把這些表現出來的。

「……,吉娜的事情……真的很遺憾。」

「對你們來說,這是一件毫無關系的事。」略微的敵意。

「‘沒有關系’……這樣嗎……的確看起來好像是這樣呢,從你們的立場上來說的話。但是……難道你們還想要這樣繼續下去嗎?繼續那個‘與我們無關’的實驗?」

「我們並沒有選擇的余地。」

「!」

「因為從最初開始就是這樣的契約,只有讓這個計劃成功,作為chevalier的一員……不,是作為這個組織構成的一員才能夠重新做人。為此,不管怎樣的要求我們也不得不接受,即使這樣的要求……會讓我們走上黃泉之路。」

「……!」

「假如……」顫抖,堅強,也終歸是一個少女,「這個實驗失敗了的話也會繼續進行下一個實驗,chevalier也會如同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進行著實驗吧。但是,這樣繼續將失敗的事實隱瞞下去,也應該是有一定限度的,他們也應該承擔不起如此大的風險吧?

無論怎樣……只要再忍耐幾次就行了,至少在這之後殘留下來的同伴們,能夠不再犧牲掉作為結束……」

「難道說,你想要……」阿米莉婭的話與她的決絕,讓伊麗莎白神色微微一變,「如果這個【mark•4】繼續使用下去的話,你想要志願作為下次的實驗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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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潘多拉……暴走?」

「是也,貌似很夸張,整個研究所都震動了是也!」

某個寢室,對話中的拉娜和許久未露面的莎緹萊婭。

「果然什麼【mark•4】的,什麼把人體實驗的,什麼把普通人變成潘多拉的太妄想了是也!」拉娜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著,一邊偷瞄一眼莎緹萊婭。雖然莎緹萊婭比起前幾天要好很多了,但依然很沉默,這讓同一寢室的拉娜真是如坐針氈。

「他……伊爾薩斯,有什麼行動嗎?」莎緹萊婭忽然說起別的,只是聲音小了三分,听起來感覺就像果凍一樣軟綿綿的。

「唔……」老實說拉娜刻意不提起那個名字,不過既然莎緹萊婭想知道,那她也只能說了,「這件天除了集會,就沒在外面見到過他是也。大概……一直躲在房間里吧是也!啊哈哈……」總覺得說的很尷尬。

「這樣啊,他都沒露面過啊……」其實伊爾薩斯可是有不少行動,但不是拉娜能看到的,「那他應該在做什麼吧……」

「誒?」

「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會乖乖躲在房間里,大概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吧。」

「……」拉娜掛下一滴冷汗,經莎緹萊婭這一提,再想想過去的伊爾薩斯……貌似還真是那麼回事,雖然只是傳聞,第十次nova沖擊中從未現身的他貌似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著,「你還真是明白他是……也……」說到一半拉娜便卡住了,她現在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果然,莎緹萊婭頭上出現大片不明的陰暗物體,就像被幾千斤的東西給壓著,頭一下子垂了下去。

不過倒沒有持續多久,當拉娜想偷偷溜走的時候,莎緹萊婭已經恢復了正常。搖了搖頭道︰「只有那之後才真的明白了很多,但是……」

還有什麼,自己所遺忘了,那讓自己隔著他的屏障,不敢踏出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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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惡魔劇本的第二幕開演,後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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