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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離去

「愛上我,是你的不幸……」

「為什麼……?」這三個字,已經不知道麻木地重復了多少遍。拉牛牛

「因為連一般人都能得到的東西,我都無法給你。」

伊爾薩斯所說的這個「東西」,可跟洗禮沒有半點關系,這個「東西」,才是攔在伊爾薩斯和莎緹萊婭之間真正的鴻溝。即使是他,有些事也是無法做到的。

沒有人能改變伊爾薩斯的決定,與其說是如此,不如說只是因為從沒有人能走出他的「沙盤」。在巴厘島,他原本是準備一直站在莎緹萊婭的身後,在那陰影之中替她將問題解決,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這種狀況。如果不是當初莎緹萊婭的那一聲「救我」,伊爾薩斯至今都不會那樣子站在她的面前吧。

「如果下次再見之時,你依然不變,我就告訴你一切的答案。」

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一切的……答案……嗎?]

被留下的少女,轉身默默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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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室

「伊爾薩斯和十六夜夜已經逃走了嗎?」接到這個消息的瑪嘉利德,沒有一點意外,或者說真的把伊爾薩斯帶回來的時候,她反而會萬分警戒吧,「好了,你們先都回來吧。」

「解除院內戒嚴,所有人返回原來崗位,回到正常狀態。」

「是,院長大人。」一位教師離開院長室。

「還是走了嗎……」望著窗外的青井源吾,長嘆一聲,「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講,如果是我,恐怕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瑪嘉利德沉默無言,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初那個年輕人,就這麼離開了這里。

兩人一同悼念著離去的伊爾薩斯。

(迷之音︰喂!節操掉了!——)

「院長大人,青井博士,我們在研究所的地下室里發現了一些東西,希望你們能親自過來看看!」一個白大褂沖進了院長室。

「!」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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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馳中的兩人。

「主人為的就是這個嗎?」

「嗯哼?」

「特意弄得那麼大張旗鼓,其實是為了在那里見那些人最後一面吧?」

爆破研究大樓,火爆入侵核 酸機關,短短幾分鐘內就將潔尼提克斯弄得雞犬不寧。似乎有那麼點「無謀」,直接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行動。但也因此,瑪嘉利德才會立刻派出潘多拉進行追擊。又因為她對伊爾薩斯的謹慎,讓潔尼提克斯的一大戰斗力——所有教官教師,留在了學院內巡邏。

「夜越來越聰明了呢……」僅僅是贊揚,但卻沒有承認她說的便是正確的事實。

如果這一切看似粗糙的計劃都是精心的謀算,那遭遇西馮等人的安然離去,是否也在計算之中呢?

「一切……都只是計劃嗎?一切……都是如同意願行動的棋子嗎?」一股不明意味的提問。

「呵呵……也許吧……」一個意味不明的回答。

「……」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害怕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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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地下

「因為這里要保存一些重要的資料和研究成果,所以建造的非常牢固。因為爆炸,研究大樓幾乎倒塌了一半,但這里卻毫發無損。」白大褂解釋道。

「那麼你說要給我們看的東西在哪里?」青井源吾道。

「就在這邊。」

看起來像是銀行金庫的保險門,不過想必質量上肯定更勝過數倍。

很特別的密碼鎖,不同于一般零到九外加「#」號和「*」號鍵一共十二個按鈕,而是一個全息屏幕,上面是如同基因螺旋梯一樣的不斷旋轉的3d圖案。

白大褂大哥或點或按或移,將基因序列重組了一遍,大門終于響起開閘的聲音。

「我想這應該是伊爾薩斯博士事先留下來的吧。」

圓形大鐵門完全開啟,密室內的燈自動點亮,三台相同的兩米多高的機器,映入瑪嘉利德和青井源吾的眼中。

「這是……!」

「崩解裝置!!」

「沒錯,而且是已經完成了的冰凍領域崩解裝置。」白大褂看著那三台機器,帶著一股遺憾的語氣說道。

「對了,你們曾今和伊爾薩斯一同研發崩解裝置,那麼你們能否將這種裝置制造出來呢?」瑪嘉利德忽然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青井源吾道,「我之前就將所有的研究員們都聚集起來問過了,他們對崩解裝置的結構非常熟悉,拆卸和組裝都沒問題,所有零件他們也能自己制作,但除了一個——裝置的反應核心。」

「沒錯,」白大褂接著說道,「雖然裝置大部分零件都能做出來,但最主要的核心,完全是伊爾薩斯博士自己**制作的,關于核心的制作方法,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裝置的每一個零件都分別交給一個人做,所以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誰也沒想到伊爾薩斯博士居然……」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走之前還給我們留了三個成品嗎……」

有些時候真不明白伊爾薩斯的道德線在什麼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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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為什麼要留下三台完成了的裝置呢?」

「一台用,一台拆,最後一台當樣品對照,我都給他們分配好了。」牙齦金光一閃。

盯——(名為「我不是小孩子,請不要用那種糊弄小屁孩的話來搪塞我」的目光。)

「呃……嘛,因為我可是蓋亞哦!」

不管是人類還是nova,對他來說都是同樣同等。

「只要踏上了這片大地,便承認其的存在。」

不管是一直生存于這個世界,還是來自異國他鄉。

「我沒有理由幫著其中的任何一方欺壓另一方。」

所以……

「我將能夠大大提高潘多拉生存率的再生藥劑交給了青井源吾。」

而對nova擁有絕對殺傷力的崩解裝置……

「我只留下三台作為人類一方的最後保險。」

這就是伊爾薩斯做出的判斷和決定。

「原本我並不應該這麼做……」

如果真的身為蓋亞,那他應該是永恆地觀望,而不是涉入這場斗爭之中。即使是插手一絲,也是絕對的不公正。

「只不過……」

只不過,

「我作為人類誕生在這個世界,」

一個流落于**的神靈。

「才會幫助一下‘人類’。」

一切,只不過如此。

他並非善良,只能說是正好出現在這個世界,正好出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成為人類,正好踫上了這些人,又正好遇上了這些事,他,才成為了伊爾薩斯。

「既然作為人類,那麼就好好地享受一個‘人生’。」

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名為「人生」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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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井源吾忽然在三台頗為巨大的崩解裝置的後面,瞄到了一個讓他心髒微微一抽的東西。一陣旋風刮起,用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沖了過去。

「青井博士!?」即使是瑪嘉利德,也少有在青井源吾的臉上看到這樣激動的表情,連忙跟了上去。

「這個是……!」看清楚後,瑪嘉利德捂住了嘴。

一張孤獨的白色病床,黑發的少女靜謐地沉睡著。蒼白的皮膚,讓她看起來顯得嬌弱,但嘴角掛著的一絲淡淡的微笑,卻是那般安詳。

青井源吾正靜靜地坐在床頭,那只已經爬上了皺紋的手,顫抖地撫模著少女的額頭,感受著那絲絲的溫熱。

妻子,死了;兒子,兒媳,都死了。而就在幾年前,這個孫女,也悄然而逝。而在最後的唯一的一個孫子的眼中,他的爺爺只不過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甚至在其眼中,也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沒有人知道,這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宿,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失去過後,才能明白珍貴。但唯獨生命這種東西,失去過一次後,就再也無法得到了。

而伊爾薩斯,給了這麼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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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真的很厲害呢……」

「嗯?」

「獨自一人,卻從無畏懼。如果是我,就算再聰明也是無法做到這些事的。」是擁有強大力量後而產生的自信?不,夜也有足夠的力量,卻一樣害怕著很多很多的事。僅僅一個人走在學院里,就有種不知所措的驚慌感。

現在這條路上雖然有兩人同行,但夜從沒有認為,伊爾薩斯就真的有人陪伴。

「不是啦,其實是有某些更本質的原因……」哈哈一笑,「不過夜你不會害怕嗎,就這麼跟著我逃出學院?」

「沒有關系,能跟在主人身邊就會很安心,」這是實話,夜搖了搖頭說道,「沒把我一個人丟在學院里,我已經很慶幸了。」她真的無法想像,那時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哈哈,如果我這麼做的話,肯定會被你殺了的……」

[「殺了」……?]夜的腦海之中如同竄過一道強烈的電流。

[「殺……」]

一個奇怪的影像忽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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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個命令了。」沒有絲毫變化的伊爾薩斯,帶著淡淡的溫和的微笑,坐在椅子上。

「主人……」半跪于地的夜,垂著頭看不到任何表情。

「最後的命令——殺了我。」

[!!??]如同第三者漂浮在這個虛幻的影像之上,夜詫異地張開了嘴。

「……是,my、master。」回答,然後緩緩站立起來。

[等等,這是什麼!?不要這樣……!]幽靈一般的夜,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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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你怎麼?」伊爾薩斯忽然發現她有點精神恍惚。

「!」不過才剛問完這話,她突然一個踉蹌,在疾行中摔倒在地。

「夜!?」一個錯步,時速至少在100千米以上的伊爾薩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朝倒在地上的夜奔去。

將巨大的核心搬開,扶起夜。

「!」

緊閉的雙眼,通紅的臉頰,有些痛苦的神情,她現在這樣子就像患了嚴重的感冒。

不過……先不說原本好好的為什麼突然生病了,伊爾薩斯可不記得夜有「生病」這麼高等的機能啊!

「這……是個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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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轉了好幾次鏡頭,不過只是在伊爾薩斯和青井源吾兩方面之間,應該不會太亂。

ps2︰夜看到的幻覺,那個最後的命令,其實四十九章有提到過一次。

「[女僕準則,對于主人的命令,適當地提出自己認為合理的意見,但最終以主人的意志為準,即使命令是……]十六夜夜搖了搖頭,剛才自己好像有點多想了,行了一個禮,退出了只剩伊爾薩斯一人的實驗室。」

不過當時應該很多人都想歪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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