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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按兵不動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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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登州告急快馬急報後,新任山東巡撫朱大典立即率魯兵向登州趕去,並派向尚在滄州遼軍傳令,要們務必在七天內趕到萊州待命138看書網

收到軍令後,施大勇對來稍作詢問,道巡撫大已帶兵趕往登州後,立即傳令下去,全軍東向登州

而此時,原應朱大典起行動監軍太監高起潛卻帶京營駐在河北商縣按兵不動

商縣距登州僅百十里,距萊州則只五十里

商縣七天前曾被孔德叛軍攻佔,叛軍對商縣縣城擄掠番後,學兩年前東虜入寇時模樣,押擄來畜大搖大擺向東面萊州開去,沿途河北官軍不敢阻截

萊州府朱萬年雖心攔截,但心無力,所部兵馬根本不孔德對手,只能依仗堅城固,根本不敢出擊

官軍如此德性,豈能不叫叛軍氣焰更加囂張,上下目空切,再也不將任何官軍放在眼中

高起潛在錦州軍南下後第二天方從京師出發,與錦州軍南下經通州至香河不同,高太監領勇衛營快馬加鞭直接向天津出發,爾後直達商縣

按,商縣離登州不遠,天功夫就能趕到,高起潛若立即督兵東向,肯定能與朱大典魯兵在登州城下會師,爾後再與城內孫元化內外夾擊叛軍

兵力上,孔德雖號稱十萬之眾,但能戰者僅千余,而朱大典從德州帶去五千兵馬中,除千山東魯兵外,還前任巡撫余大成留下千八百浙兵

這千八百名浙兵來頭不小,乃當年威震南北戚家軍直系血裔,也渾河血戰後僅存于世戚家軍

天啟元年,努爾哈赤率領大軍圍攻沈陽明朝守將何世賢、尤世忠因怒出城與敵接戰,中伏雙雙戰死,城中上萬蒙古饑民斬關落橋內應金軍,號稱固若金湯沈陽天便被攻破,城內兵民被殺者七萬

當時奉命駛援沈陽便千里北上川軍浙江戚家軍沈陽失陷時,兩軍方到渾河南岸,時進退失據陷入絕境

最終,川軍總兵陳策、浙軍總兵童仲揆在敵強弱情況下,做出主動進攻、以攻代守、血戰待援部署

役,川軍浙軍加在起,也不足萬可金軍卻四萬之眾,且全部騎兵

這場戰斗從開始就注定場以弱擊強,以少對多血戰

戰斗打響後,明軍向金軍發動殺式攻擊,欲圖舉潰敵

戚家軍主將、戚繼光佷子戚金指揮火器見長戚家軍,在渾河南岸擺開戚家軍擅長車陣年輕川軍將領周敦吉、秦民屏率領3000余川兵從渾河浮橋過河,排開陣勢向北岸八旗軍沖去

這些頭也不回川軍用生命給浙軍爭取時間,只要能固守到後援明軍到來,或者堅持到夜晚,尚線生機

抱士必死之心川軍先後擊潰正白、正黃二旗,殺傷金兵2000余

金軍打不過,便要撫順降將李永芳從沈陽城頭發炮,完全覆蓋整個川軍陣地,金軍其後擁而上,終于沖垮勇猛川軍

川軍將領周敦吉、秦民屏等大部戰死,只少數沖過浮橋回到戚家軍渾河南岸陣營

川軍既敗,浙軍陷入重圍,終于,決戰時刻來到

金軍渡過渾河,先以四旗兵力從左翼發起進攻匆忙擺好陣勢戚家軍利用車陣訓練素火銃疊陣迎敵,但還凶猛金軍騎兵突破火力網沖擊到車陣前,此時明軍中馬上沖出手持戚家軍特制兵器——鐵狼筅士兵將其刺倒

兩輪進攻之後,金兵墜馬傷亡者達千多雙方僵持之時,個噩耗傳來——外圍打援皇太極在白塔鋪帶,竟然以幾千之眾擊退3萬明朝援軍

戚家軍外援斷絕,已無退路努爾哈赤連下死令,讓八旗不計傷亡輪番攻擊方死攻,方死守,明軍最後彈盡矢絕,車陣終于被打破

金軍突入車陣之後,戚家軍立刻以哨為單位組成名震天下鴛鴦陣,與敵展開慘烈肉搏,每個隊形中狼筅手、藤牌手、刀手相互掩護配合與敵鏖戰,特別使用由凶猛日本刀改進而來戚家刀,給金兵大量殺傷

戰至最後,終因寡不敵眾,且連續兩天急行軍激烈戰斗造成體力不支,包圍圈逐漸被壓縮

總兵陳策陣斬十余名敵後,力盡而亡總兵童仲揆想撤離戰場,戚金把拉住馬,大喝︰大丈夫報國就在今日

童仲揆聞言,立刻戚金起又轉身殺入戰場,戰至傍晚,僅存幾十名戚家軍士將戚金、童仲揆圍在當中,們鴛鴦陣依然不亂,猶如驚濤中礁石

暮色中,金兵四面圍定,但們已經失去近戰肉搏勇氣最後,萬箭齊發,渾河落日……

渾河之戰,只很少數先期突圍遼陽留守戚家軍幸存,明廷派員來撫慰勞軍,許以重賞,這些士兵竟然流淚拒絕,不求賞賜,只求再上戰陣,誓要給戚金等陣亡將士報仇——十天後遼陽之戰,這些戚家軍在關外最後戰士亦全部戰死,無生還

聞遼東噩耗,戚家軍主要征召地——義烏、寧波等地縣令上書,國家連年征戰,因浙兵善戰,不斷地被征召傷亡,此地男丁已經十去七八最終,朝廷下令,不得再從義烏、寧波征兵

而在朝廷正式下令不得再組戚家軍時,卻支不足千戚家軍正從家鄉向千里之外遼東出發

們統帥戚繼光佷孫戚恆義,前往遼東目便奉戚金之令——出關與女真韃子決死戰

行至山東境內,戚家軍在渾河全軍覆沒消息傳來,戚恆義痛哭之下,誓要為父親報仇

然這等卻十年,戚恆義與千戚家軍最後骨血直沒得到朝廷征召再次出關作戰

年前,西北民亂蔓延開來,朝廷因無兵,這才下令調破恆義與這千戚家軍北上平亂

剛到河南,還沒與流賊交手,卻又緊急被調往山東參與平定孔德之亂,歸山東巡撫統指揮再其後,所部千兵又被分成兩部,部暫調登州,由登州總兵張可大統領,部則由己統領,留在山東境內待命

原山東巡撫余大成起初力主剿滅叛軍,結果當看到叛軍戰斗力強悍,路攻府掠縣,官軍不可阻擋後,便喪失繼續作戰勇氣,與登萊巡撫孫元化起主張招撫孔德因態度前後變化,被山東官員嘲笑為白蓮督院結果天子震怒,將其貶謫,另令因平紅毛番功右僉都御史朱大典為山東巡撫

朱大典與監軍太監高起潛率領五千京營南下後,原以為可以舉蕩平叛軍,豈料剛交手,五千京營便被六百叛軍沖潰,嚇得趕緊收攏兵馬後撤四十里,龜縮在城中再也不敢出城作戰,任由孔德叛軍在四下擄掠

其後,高起潛感覺僅憑京營難以御敵,便與朱大典商量,由進京向天子復命,另調能打遼軍來助陣,朱大典則立即前往德州,整頓山東魯軍,待調來遼軍之後,南北夾擊叛軍

調能打兵馬來,朱大典然沒意見當下巡撫監軍分道揚鑣,往京師而去,則往山東而去

朱大典到達德州後,以巡撫身份傳令各地駐軍前來德州集結,正在山東境內戚恆義同樣收到山東巡撫征召文書,于便率所部前來德州听命

山東承平已久,境內罕戰事,故魯兵戰力低下,難以大用而戚恆義所部雖然也十年未經戰陣,卻聲名赫赫戚家軍之後,所以朱大典對們很看重,接到登州告急兵報後,立即帶這1800名戚家軍並3000勉強能出戰魯兵星夜赴援登州

按理,商縣離登州僅天路程,若現在立即出發,絕對能夠朱大典魯軍會師共同夾擊孔德叛軍

但高起潛卻像鐵心要置登州不顧,竟然就呆在商縣不動

京營幫將領見高公公不出兵,然也樂得不問,們現在都被叛軍打怕想到叛軍厲害,便膽寒不已,現在叛軍不來打們,已萬幸,哪里還敢提主動去打叛軍

反正朝廷怪罪下來,倒霉也高太監,跟咱們什麼關系

其實,高起潛不不想去登州解圍,而現在就出商縣縣城也膽戰心驚,更別提督軍去登州之所以這樣,全因為東去路上只兵馬正虎視眈眈看呢

孔德雖礦工出身,但隨在毛文龍麾下與金軍也打不少仗,然也本事,否則,也不可能得到孫元化賞識,在吳橋時能得到部下擁護造反起事

東去之後,為防朝廷派兵馬尾隨于後,斷退路,孔德特意在東去必經之地——商縣東南十里沙河留五千兵馬,由其部下勇將陳時統領

為讓陳時放下心來替斷後,孔德更將軍中僅八百精銳遼兵分出百給陳時,另外還留四門中炮,百桿鷹銃(大桿子銃)于

起事以來,叛軍所向披靡,官軍望風而逃,京營更不堪擊叛軍上下早不把什麼官軍放在眼中,現在又得精銳遼兵,威力巨大火器,陳時當然拍胸脯向孔德保證——但使在,便不叫大帥後顧之憂

孔德信任這位跟隨己多年悍將,當下便放心大膽繼續東返

陳時也沒辜負厚望,率部駐在沙縣,不時派兵四下震攝河北官軍,結果竟沒隊官軍敢向沙縣移動

高起潛路快馬加鞭到商縣後,要想再繼續東去,勢必就先要解決掉沙縣陳時,不然,只能繞個幾百里,從山東境內轉道登萊,那樣來,只怕黃花菜都涼

可商縣這些京營根本拿不出手,全叛軍手下敗將,指望們打通沙河想都不用想事

也不聖上怎麼想,己明明請聖上將錦州軍直接調給己指揮,結果聖上卻道聖旨將錦州軍劃給朱大典,由山東方面指揮把己如意算盤給敲得稀巴爛,導致在這商縣進不得退不得,左右為難

現在就看那施大勇識不識趣,願不願意將騎兵送給己,要這些精銳遼騎,解決沙河叛軍便不難事,高起潛如此想道對錦州軍騎兵耳聞已久,在京時便听那施大勇將其部騎兵命名狼騎,仿當年金國鐵浮屠而建,打起仗來十分厲害小凌河戰,幾乎扭轉戰局,生擒奴酋洪太,建奴數萬大軍拿之無奈,若這等強軍在手,區區孔賊叛軍算得什麼

等白尚義把兵帶來,咱家就立即出兵沙河,萬不能叫朱大典搶這功勞要這狼騎真好用,回京之後當稟奏天子,把勇衛營也照這錦州狼騎改建等建好後,咱家便可以揮師中原,將那些流賊趕盡黃河喂魚

想到能為天子舉剿滅賊亂,高起潛臉色就些莫名紅暈似乎已看到得勝回京時,天子在午門親相迎盛大場面

恍惚中,耳畔卻傳來急切腳步聲,隨之听到在扯嗓子在叫公公,公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那聲音極尖利,整個商縣衙門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極為剌耳

高起潛驚,以為沙河叛軍來打商縣,嚇得躍而起,便要去模己戰袍佩劍,張口便要叫親衛們立即備馬,準備情形不妙就逃之夭夭

可沒等開口,外面便推門沖進來,進來就跪在地上,匍匐向前嚎哭而來,公公可定要給奴才做主啊奴才苦啊

高起潛定楮看,眼前跪不白尚義誰再看身後那幫,不跟去滄州奴才們又誰

嚎個什麼天塌下來

高起潛氣得肚子火沒處發,抬腳便把白尚義給踢到邊,怒罵句︰大驚小叫,成何體統

白尚義咕嚕下又轉過來,這回不哭,而鼻子抽,委屈叫道︰公公,這天倒沒塌下來,可也差不多少,那遼軍造反

什麼遼軍造反

高起潛大吃驚,把抓住白尚義脖前衣領,喝道︰出什麼事,快

奴才奉公公命令往遼軍調騎兵,可遼軍卻拒不從令,反而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奴才們頓好打那參將施大勇更公然什麼寧死也不事也不事白尚義斷斷續續不敢直

高起潛見狀大怒︰不事什麼快

,,那施大勇寧死也不事不事閹賊完,白尚義趕緊把頭低下來

閹賊

高起潛怔在那里,白淨臉上青紅片,目中陰冷至極

片刻之後,怒不可遏掌拍在桌上,尖聲罵道︰個參將也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咱家若不親手宰,咱家就枉活這麼多年

白尚義眾太監見高公公果然暴跳如雷,又怕又喜,卻個個在那不停磕頭,嘴里嚷首︰公公息怒,公公息怒

高起潛怒火沖天,瞪白尚義︰馬上回京去找王公公,請王公公設法替咱家周旋下,就這錦州軍將跋扈,不肯听調,請聖上另調遼軍前來助戰

听這話,白尚義卻沒馬上應聲,而抬頭小心問道︰公公,這遼軍打大凌河戰,基本上全完,除那錦州兵將,遼軍還何能戰

高起潛微哼聲︰祖大壽降東虜,可祖家並沒全跟起投降,咱家可听過,祖家除祖大壽那幾個親兄弟外,還個祖二瘋子打仗頗為厲害,另外還個家僕叫祖寬,也極能打

現這二因祖大壽干系在寧遠正惶惶不安,唯恐朝廷會牽怒于們,所以要咱家這時拉們把,二定會對咱家感恩戴德,甘心听命于咱家祖家幫忙,咱家同樣也不懼叛軍

既然祖家能用,公公之前怎麼不直接調們來

先前因祖大壽事,皇上惱,咱家便沒想拉祖家把,尋思這錦州軍也十分能打,又正好入關來,不必費事再去調,直接帶來便哪這施大勇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不肯听命于咱家,咱家然不能吊死在棵樹上哼,咱家倒要看看,小小參將哪來膽子敢跟咱家做對

白尚義忙拍馬屁道︰公公高見,奴才佩服不過奴才倒個法子,能叫公公立時就能看到施大勇報應

高起潛看眼,問道︰什麼法子

白尚義把牙咬,恨恨道︰借刀殺法子

高起潛愣,月兌口問︰明白些,如何個借刀殺

白尚義嘿嘿笑︰奴才來時,听山東巡撫朱大典派調錦州軍東去登州解圍,而錦州軍要去登州,肯定要經沙河,公公可別忘,沙河那可叛軍好幾千馬若錦州軍到來,公公大可以監軍身份命令錦州軍攻打沙河若錦州軍真去打,憑那幾百號,怕肉包子打狗若不肯去,公公便以軍令斬殺其將,再奪其部,如此,名正言順,誰也不出個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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