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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禮失求諸野?

對不起大家哈,今兒更得晚了點!但絕不佔明天二更的名額哈。順便求求夜貓子們的推薦,不知道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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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位子上的小皇帝趙禎心里頗有些小小的舒坦,心說你們這些正人君子啊,還真是抬舉不得,非得像大娘娘說的那樣,朝中安排一兩個丁相公這樣的人方能收拾得了!

王曾雖然吵不贏丁謂,但是已經觀察出趙禎臉上有些愉悅的表情。心中大感不妙,要是這小官家真被對方拉攏了,自己前途是小事,國家將來可就癩蛤蟆吃豇豆---懸吊吊的啦。

回到家里,想來想去,就尋思把梁豐找來,借用他跟官家的關系,找機會去說說話,對趙禎說說大道理,叫這小官家別糊涂,分清忠奸善惡。

要說梁豐對計置司這玩意兒真的挺不感冒,大宋的機構本來就疊床架屋復雜得沒法,為了省儉一些費用,又搞出一個新衙門來,浪費人力物力。就好比明明有最高法院,偏要搞個新訪局;明明有物價局了,偏偏橫個發改萎,想干啥?曾經深受其害,如今又苦在其中的梁大少爺對這種勾當深惡痛絕!加上現在身邊又多了個小特務,每天在爺爺哪兒打听得些內幕消息(也許是老頭故意泄露的),小走幾步過來就翻嘴。于是乎一看到王相公的帖子,就知道這位大佬定無好事。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當機立斷就推說頭疼腦熱血壓高,看啥都天旋地轉出不了門,容緩幾天再去拜見。

這也是他推月兌馮程程不敢出門春游的緣故,你說要是這當口又依紅偎翠出去尋歡作樂,那自己誠信經營的招牌不就砸了麼?

閑話少敘,就在梁豐跟馮程程拌嘴小嫦從旁勸解的當兒,錢孝儀的渾家李萱匆匆來到後院稟報︰「王曾相公來了,正進大門呢!」

唬得梁豐就是一哆嗦,心說好啊老小子,居然搞突然襲擊了。幸虧今天那幾個二貨沒來吵鬧,否則可就乖乖隆地東嘍。旁邊那倆小媳婦兒也是亂作一團,馮程程可是見過王曾若干次的,這回被堵在梁豐家里,就怕被他撞見,那名節怎麼辦?當時急得顧不上相府千金的身份,就朝桌子底下鑽。

梁豐驚了一下,馬上鎮定下來喝道︰「你慌啥?這兒是內宅,他王相公再臭屁,我不請他,他進得來麼?切,趕緊出來,看你這樣,真是個熊孩子!」說得馮程程滿臉通紅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土,順便還翻了他一個白眼。

梁大少爺穩住場面,對馮程程說道︰「你就在這書房里乖乖不許亂動。」回頭又對小嫦道︰「去給我找件病號服來,我換了去見他。」

「啥叫病號服?」

「我#!#$%%^----!唉,你隨便拿一件在家披的搭的,實在不行,拿張床單來我裹著也像啊!」

「噢!」謝小嫦妹紙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跑去給他翻了件寬大素色的袍子拿來換上,這廝又就手在地上擦兩下,抹得臉上勻勻的,看上去倒確有幾分灰敗的感覺。這才命李萱出去喚了來福來攙著自己,死氣活樣地來到前堂。

「見過相公!」小梁同學晃晃悠悠搖搖欲墜地朝王曾施禮。王君子一看他那副鬼樣子就驚了一下,小子還真病得不輕啊!趕忙扶起道︰「不需多禮,快坐下、快坐下。唉!怎麼病成這個樣子?」

「也無甚大事,就是前幾日飲酒散熱,受了些風寒,咳咳,已經好多了。有勞相公掛念,正想著過兩日去拜見相公。」旁邊來福五體投地,心道︰「少爺可真不愧是錢孝儀的師父,裝得可真像啊,先前還跟個猴子似的竄進竄出哩!」

梁豐和王曾可不知道來福此時的月復黑,王曾溫顏對梁豐道︰「前日下帖邀你,听說你病了。今日散朝早些,專門來看看你這小友。呵呵,無事就好。」

梁豐听了王曾真誠地關心,很是感動。人家堂堂副總理百忙之中抽空來看自己,那自己可就是錢學森院士的級別啊。于是只好更加裝得病病怏怏謝了又謝。

「今日老夫來,還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就是近來朝廷專設計置司的事??。」王曾二話不說直奔主題,三言兩語把計置司介紹完畢,等他回答。

梁豐認認真真地又听王曾呱噪一番,誠懇拱手道︰「相公恕小子直言,這是朝堂大事,滿朝有識之士,相公何不察納雅言?小子一介布衣,豈能胡亂議論。這個東西麼,卻是不敢亂說。恕罪恕罪!」他知道推是推不開的,但裝模作樣也要謙虛幾句,免得待會兒又被這老兒挑三揀四地責怪。

「唉,玉田無須多慮,禮失求諸野嘛,老夫知你見識既廣,心思也密,襄州安居院和福田也辦得妥妥當當。加之你更無關朝中千絲萬縷的關系,只管放膽道來!」王曾鼓勵道。

「這個麼,小子的確不是很清楚里面的道道。只是相公垂詢,那就姑妄言之。這個計置司的意思嘛,倒是挺好。就是既然已經有了三司,何必另加一司?是三司人手不夠麼?」

「呃,倒不是三司人手不夠,只是三司是個老衙門,人多嘴雜,又個個牽扯些厲害。放在里面,恐怕辦得不好。這番朝廷擬從三司、戶部抽人,專門成立,也方便些。」王曾也把自己的考慮說了一下。

「呵呵,那就是說要成立一個專門的審計部門嘍?不過依小子看來,既然還是從三司、戶部抽人,那還不是一樣牽扯厲害?也就是換湯不換藥而已。若從吏部檔案認真抽查平日演算明白,性子清白的人,挑些出來,公議一下,讓他們臨時組成一個團隊,事畢則散不好麼?我朝機構臃腫,有數倍于前者,此番立計置司,恐怕是從此朝廷又多了一個彎彎繞的衙門,那可就有些月兌了褲子放、放那個一種氣了!呵呵。」梁豐說完,干笑兩聲,以示對最後一句三俗語言的抱歉。

王曾為了這個計置司,和三司使李諮不眠不休地討論了好幾夜,自以為已經想得非常圓滿周到了,大為得意。因此才極力促成,那知道被眼前這廝三言兩語就批得體無完膚,還「月兌了褲子放一種氣!」王曾心里那個氣呀,一下子憋得老臉通紅,干咳連連。

尷尬許久,王曾才緩緩開口道︰「那麼依玉田之見,這計置司是成立不得嘍?」說得既艱難,又心痛,但又沒辦法不低頭。誰叫人家講的話插得又深又爽呢?

梁豐見他後庭難受,也挺不過意的,只好安慰道︰「其實這個計置司也不是不可設,只是依小子愚見,莫如分兩步走恰當一些。」

「哪兩步,請說。」

「這第一步,不是朝廷有許多諫台、言官麼?大可請他們揭發揭發,但凡有些鼻子有些眼的,都可以奏出來曬曬,只要費用可省,就請三司、戶部立案上奏政事堂和官家;第二部,就請相公們從中挑出些可省、須省而又不影響朝局的重大事項報官家御批決斷。如此,也可免了計置司沒頭蒼蠅似的胡省一氣,引起天下震蕩。言官們也可從中監督,有不服氣的,自有相公們去解釋,官家、太後去安撫。不至于讓他們揪著小辮不放,反而誤了大事。」

「嗯,玉田所說,的是正論啊。不錯不錯,老夫還真沒白來這一趟。」王曾沉思良久,也覺這法子可行。完全忘了方才被梁豐搞得又辣又爽的感覺,老老實實承認是個好法子。

「不過,還有一事,老夫心中不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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