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管理調整，實力限定
楚潔的修煉能力，是受到整個朋族公認的。
雖然她平時感覺大大咧咧，外帶一點9，但在修煉上無論是思路還是運氣都沒話說。
想想之前明明死掉了，卻一亡魂飛速提升到幽神級，而明明只是自己的尸體，回味一下過去什麼的，卻意外開創了幽神體這一分支，這種實力和運氣，的確不能小視。
何況，踢開以前依靠著物種供應，才爬到幽神級的夢神空幻不談，楚潔無論怎麼算，可都是整個朋族的第一幽神。
而按照慣例，無論什麼東西，掛上‘第一’名頭的一般都屬于逆天級別。
當然，此時此刻，是否依然如此，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但眾人卻不得不對楚潔的想法加以重視。
而此刻的楚潔，針對8051留下的‘心體合一’這種模糊到讓人想殺人的東西，的確擁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心，會不會指的精神或者意識，或者兩方面都有，但應該不會指大腦和心髒吧；然後是‘體’，這顯然是指身體。那麼，按照字面意思，‘心體合一’應該就是指這兩方面的東西相互融合吧……」
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將自己的想法解說完成，楚潔熟練地接過蝶舞遞上來的茶杯，然後輕輕品嘗了一口，看向眾人。
「……」
「怎麼呢？」對于眾人的沉默，即便感覺很好的楚潔，也感到一絲動搖。（難道我說的不對？）
「楚潔啊，」一旁的楚琴最先反應過來，伸手拍了拍楚潔，然後略帶贊賞地說道︰「這種字面解釋，大家都知道了，你說的那些，的確有有用的東西，但現在的問題是‘具體我們怎麼做’，這才是關鍵哦。」
「而且，說起‘體’這個身體，幽神體算的上身體的部分，應該只有那個融合的能量核心吧，而尸體埋在土里不可能在挖出來吧。」
「額，」擦了擦冷汗，楚潔郁悶地搖頭說道︰「我想出來的暫時就這些，而我實際上想說的是，修煉什麼的，既然沒有那麼簡單，那為什麼不大家一起分析一下呢？」
「就像空幻所說的‘合眾人之力’一樣啊。」
于是，在楚潔的倡導，以及蝶舞的支持下，好好的一個年會，完全變成了有關8051遺留問題的‘心體合一’的討論會。
甚至于，隨著討論的深入，大家都已經忘了最初討論這東西的本來目的。
……
「公元10年1月3日，8051依然沒有過來。」叉掉日歷上的昨日，空幻拍了拍還有些困頓的臉頰，起身向門外走去。
這一年，8051似乎很不活躍，期間只出現過兩三次，都是急急忙忙的。
而本應每年都參加的年會，今年也意外缺席。
不過，或許是為了不讓空幻等人擔心，也或許剛剛才認識到年祭都過了。
正當空幻坐在家里，欣賞著楚玲和小靈韻的‘蝶兔對抗賽’升級版時，8051留給空幻的，貌似作為通信用的，那快疑似圖騰棍的木片突然閃了閃。
本來正打算掏出來看看的空幻，頓時好一陣手忙腳亂。
「呼，真是的，也不等我拿出來了再閃。」
「是你自己反應太過敏捷了吧，難道在擔心我。8051對空幻的敏感很感興趣，並思考著以後是不是都選擇好的時機。」
「……」
8051一如既往地不經空幻允許，就直接連通，然後通過精神通信，告訴了空幻自己的近況，以及今年沒來的原因。
實際上，個中原因，只是8051發現了更好的，佔據星球意志的方法。
于是，最近因為一直在試驗這種方法，所以才沒法過來而已。
「這麼說你要成功呢？」
听到這兒，空幻顯得很高興，畢竟8051還只是代行者時，就給朋族提供了如此之多的便利，一旦8051成功，那朋族或許能發展的更快也說不定。
不過，剛剛高興了一會兒，本來提起來的興致，空幻自己就淡了下去。
現在的朋族，即便沒有8051的幫助也能快速發展，限制此時朋族發展的，完全是內部原因，那就是，人口。
沒有人口，領地無法擴大；
沒有人口，科技無法推廣；
沒有人口，靈感無法增多；
……
「哪兒有那麼輕松啊。8051對空幻的問題感到郁悶。」
對面那位，不知道待在哪兒的8051，似乎因為沒有達到空幻的期望而有些郁悶，但隨後，她就對空幻如此不現實的期望感到無語。
「所以說啦，空幻你還是要腳踏實地，不要總是依賴其他人。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你現在只是一個靈魂級，無法理解身為靈神的咱，嘿嘿。」
「啊，對了，听說暗血已經進入幽神級了，空幻，不得不問一下，你還要多久呢？8051對此深感好奇地詢問到。」
「……切，不知道。」郁悶地搖了搖頭，空幻果斷地將話題岔開，他可不想被8051繼續調戲。
「說起來8051，你留的那句‘心體合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討論了很久，結果也沒有個結論。」
「啊，那個，我真的不知道。當時靈雪她們問我，我也就隨口說出來的，說出來後連我都沒想到自己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8051深感自己的記憶系統應該進行一次整理了，但果然對于整理那龐大的記憶庫還是很是抗拒。」
「額……」听到8051的話，空幻不自然地想到，（以8051不知道生存了多久的歲月，那個記憶庫，會有多少好東西呢？）
搖了搖頭，空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時，8051的聲音再次想起︰「說起來，空幻，朋族發展的怎麼樣呢？」
「誒你不知道麼？」這可是大事件，身為代行者的時候，8051可是什麼事都知道，此時居然還問自己。
「因為這次的方法有些特別嘛，我完全是融合到星球意志里面去了，要想獲得外界的信息，只能從死亡的動物記憶中了解。」
「但是，我可沒什麼時間去整理那些記憶，所以只能暫時歸檔，畢竟我現在的目的是控制星球意志，而不是看小蟲子一天吃了幾口樹葉。8051頗為無奈地擺了擺手。」
听到這兒，空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空幻自己，現在和8051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很多東西空幻听不懂，也不需要听懂。
過于深究這些東西，只不過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而麻煩什麼的，正是空幻最為討厭的存在。
詳細說明了朋族的現狀之後，兩人又聊一些輕松的話題，比如哪里又發生地震了，哪里火山爆發了，哪個海族又滅族了之類的事。
雖說8051之前有說過‘沒怎麼關注那些散入星球意志的亡魂記憶’，但她平時還是要休息的，而這時，她就會隨手找點生物亡魂的記憶，來當做電影欣賞，這些東西，都是由此而來。
按8051所說，這種娛樂方式顯然比朋族的娛樂方式高處n個層次。
不過，她表示空幻的實力和地位都太差，還無法看到這些東西，只能對此表示遺憾。
「既然不行，說出來干嘛？」
「好玩啊。8051毫無壓力地說道。」
「……」
時間就這樣輕松跳躍著，實際上，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每一天都有有趣的事，但地位越高，需要想的東西就越高。
身為一個物種的主意識、同時還兼著長老和技術局局長的空幻，想不忙都不行。
慢慢地，時間跨入了公元10年1月10日。
在更改為每五年一次的大年會上，朋族最高管理層進行了再一次的調整。
原行政院院長的木紋，理所當然地升任族長。
雖然在族群中有說過推廣公平公正，但由于人員之間的相互了解深淺不一，真正的公正是很難做到的。
對于長老院直接推舉在行政院表現不錯的木紋升職的事情，年會成員都沒有任何意見。
不過在管理層問題結束之後，空幻則提出了一個議題。
「眾所周知，靈人在生體控制技術方面的研究遠超我們，這是我們技術局也只能無奈承認的現實。」
一開始，空幻就首先提出了問題的關鍵，但對此，朋族在戰爭時期已經就有了覺悟，因此眾人的反應平平。
但是……
「很多管理者，都有在被控制前毀滅自己的覺悟。」掃視了一眼或是驕傲，或是猶豫，或是平靜的與會成員們，空幻繼續說道︰「但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讓管理者們，直面這種情況呢？」
「空幻大人，有關管理者的保護問題，我們軍事院方面的‘女僕隊訓練計劃’應該可以解決。」這時，接任了軍事院院長的原瓏月戰隊戰隊長瓏月起身說話。
在暗血升入幽神級之後，雖說並沒有強制要求她離職，但她還是選擇了將軍事院院長的位置交出來。
當時暗血說的是‘要以身作責’。
而在當時的空幻和白農看來，暗血還是太過于固執了，這或許是暗血能快速提升到幽神級的原因，但軍事院這種重要位置，隨隨便便讓出來，顯然讓當時的空幻和白農有些芥蒂。
（或許是我自己太過貪心，也或者，是我對自己物種的信任還不夠吧。）瞄了眼一臉平靜的暗血，空幻苦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向瓏月院長。
「瓏月院長，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覺得軍事院的計劃有些治標不治本。」
「怎麼會」剛剛就任軍事院院長的第一個方案就被反駁，瓏月顯然有些失措，她只會戰斗的確厲害，但擔任這種院長職務，顯然還需要鍛煉。
這時，她頓了頓，一臉感激地看向暗血。
而被看著的暗血頓時責怪地瞪了對方一眼，見空幻望向自己，立馬臉色一紅。
顯然，她在瓏月失措時，做了些小動作。
笑著搖了搖頭，空幻繼續說道︰「听我說完」
「對不起。」
掃視了周圍的人們一眼，空幻並沒有繼續糾集在軍事院的計劃上，而是向眾人詳細講述了自己之前與史詩生物的遭遇。
「相信大家也能想到，這就是之前展開全族群清理活動的原因，這次清理收獲的確不錯，至少清理出上千名靈人，其中不乏精英靈族和高等靈族。」
「幸運的是，其中還沒有出現統御者。」微微笑了笑，空幻沒等眾位成員松口氣，就繼續說道。
「問題是，之前那名高等靈族對史詩生物使用的能力，經過我們技術局驗證，是非常可行的」
這句話雖然引起眾人一陣波瀾，但也僅止于此。
因為，那個靈人失敗了。
無論說的多好，失敗者從來都無法引起人們更多的關注。
而失敗者使用的能力，一般也會被認為是無用的。
就像朋族一開始被靈人壓迫地不斷後退時，朋族中開始出現了學習靈人的生體控制能力的【控制者】職業，但在靈人被壓縮于三大堡壘後，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最終結果是，這種興盛了不到一年的職業就次沒落了。
看著眾人變得滿不在乎的表情，空幻搖了搖頭說道︰「可以說，這名高等靈族的失敗，完全是因為他沒有選對目標。」
「以當時的他靈魂級巔峰的實力，目標換成任何一個靈魂級初期以下的個體，他都將獲得成功例如，我們中大部分的市長。」
陰森森地看了眾人一眼，空幻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對此作出防備。想一想，朋族各地主官多是靈魂級中期以下，如果靈族轉變戰爭方法，通過高等靈族使用這種方法來控制我們各地的主官。」
「到時候，我們根本無法分辨誰是被控制的，誰不是被控制的，我們該怎麼辦？」
這一猜想讓本來還滿不在乎的一種市長省長們勃然變色，雖說族群這幾年靈魂級大發展，從朋靈戰爭前的兩百多名，猛增到現在的兩千多名。
但是戰隊和管理神殿兩部分，就分出了大部分的靈魂級。
剩下的人中，既有管理實力，又有意識實力的主官並不多。
而各省省長也大都是靈魂級中期以下，兩百多個市中，更是只有112個市的市長屬于靈魂級。
如果真的被控制，在無法分辨的情況下，各地主官只要做出相對隱晦的有害措施，對朋族的傷害都將是無法估計的。
更有甚者，如果長時間沒有被發現，這名被控制者甚至可能一步步升到朋族管理層，那樣一來……
將自己的猜想完全告訴在場的會議人員之後，空幻略顯輕松地松了口氣。
這個猜想一直悶在空幻的腦海，讓他寢食難安。
先不說地底的靈族，單單地面的靈族殘兵中，如果有誰用出這種方法控制朋族，要甄起來就極其困難。
而為了應對這種情況，空幻在剛剛想到這一點時，還特別從神庭調動一百多名獨立意識體的靈魂級，組成【暗影戰隊】，特別負責暗中監察各地官員。
這個戰隊因為組成成員，全是亡魂修煉而成的靈魂級，在保密性上絕對是一流的。
到現在為止，也只有神庭和長老院，知道這個戰隊的存在。
「空幻大人，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一名市長終于有點按捺不住，空幻的話說出來後，他自己是輕松了，但下面的省市長，特別是市長就開始出現不穩。
如果這時候誰敢向另一人開玩笑說‘你不會被控制了吧’之類的話，絕對會引起會場不小的恐慌。
而看著此時的場景，木紋族長和長老院的幾人，都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
其中既有對空幻冒失舉動的不滿，更是對下面一堆市長之間，看起來脆弱的信任關系感到擔憂。
幸好，這些能夠擔任主官的人員也不是傻蛋，沒誰首先挑動是非。
「我的想法是，用兩屆，也就是十年的時間，對各級主官進行調整。」歉意地向木紋和長老院眾人點了點頭，空幻在看到下面一堆人反應時，也認識到自己的冒失，但這時候既然已經挑明，就不能停下來。
敲了敲桌面，空幻繼續說道︰「調整的結果就是，以後各級主官，市長一級的中級管理者，必須是靈魂級初期及其以上的實力；省長一級的高級管理者，必須是靈魂級中期及其以上的實力；至于其上的統領級，必須是靈魂級高期及其以上的實力。」
「同時，各級主官如同最高管理層一樣，中級管理者每五年必須有一次更換或者調動；高級管理者每十年必須有一次更換或者調動；統領級則暫時不做限制。」
「這些提議，一方面是為了保證各地管理層的安全，同時也是確保朋城對各地的統治。」
空幻的話完全是挑明了在說，擁有長老院和神庭支持的他，並不擔心會引起某些地方機構的反彈，這就是絕對實力之下的自信。
朋族並不限制民眾實力的提升，更是鼓勵大家努力修煉。
但進入能夠威脅到管理層的級別時，你就必須到管理層來，加入管理層。
對這種政策，有點能力的都不會反對。
不過，空幻此時的提議，還是有些刺激到各級主官了。
「空幻，並不是有實力就有能力。你這樣限制，會不會導致朋族管理層的管理能力下降？」乘著眾人陷入一片嘈雜，楚霞連通了空幻的精神力，不無擔憂地詢問到。
「主官更多情況下是一地的象征，能力方面，讓助手彌補就好了，只要主官的‘德’和‘力’滿足，‘能’方面，只要有一個基礎，不至于做出白痴行為即可。」
「……」
「空幻你這次的提議，可又要引起一次變動了啊。」
「沒什麼，離上一次大變動才不過十年，這十年中，我們就真的享受過多久安寧的日子嗎？」
「如果才這麼點安寧日子，就讓管理層變得因循守舊，那打破這個結構更是不得不進行的事了。」
又是一個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