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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分兵而行

(雖然重甲在身,鎮西軍的行軍速度卻依然很快,來去如風,只不過半r ,便到了寰州。

當年石賊為了貪享榮華,將幽雲十六州獻給了契丹人,從那時開始,寰州城的百姓便世代被契丹人欺凌。

因而,見到大宋軍隊皆無懼怕之s ,待楊延昭他們進城後,街道上涌出無數衣衫襤褸的平民拍手稱好,如同歡迎凱旋之軍一般,場面很是熱鬧。

大軍已經兵分兩路,往著朔州與應州而去,寰州城中只有兩營的兵卒把守。軍情緊急,楊延昭與那留守的校尉詢問了幾句,便與鄧虎繼續率軍北上,趕在契丹人殺來之前,佔據有利地勢,以便全殲來敵。

出城行了三十里,夜s 漸濃,楊延昭喚住鄧虎,讓他止住身後的兵馬,拿過蕭慕春遞來的地勢圖,看了幾眼道,「鄧將軍,此處離往北皆是平原,並無山谷險峻之地,看來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來供你我設伏了。」

鄧虎也是一身環鎖鎧,只是與他麾下將士不同,沒有帶那封閉得只剩下一雙眼露在外面的頭盔,听得楊延昭的話手中韁繩勒了勒,往一旁靠了靠,雙目盯在了地勢圖上。

「楊兄弟說得不錯,此處離雲州不過百里的路程,竟然沒有遇到敵軍,想來是契丹人還未出兵,我們眼下該如何從事?」

雖說先前鄧虎心中很是焦急,想要上陣殺敵,但是出兵之後,反而變得越發冷靜,或許正是這份沉著才讓他成了大宋最為j ng銳的騎兵統帥。

「有點古怪,寰州被我朝所攻佔,朔州與應州告急,契丹人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我大軍兵分兩路,留守寰州的兵馬不多,契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若是他們重新奪回寰州城,借此來切斷西路大軍的糧草,從後背夾擊,西路必定潰敗而散。」

說著楊延昭合上地圖,轉過身,「蕭大哥,你帶著人向前刺探情況,其他人下馬,原地休整!」

軍令雖然是楊延昭所下,但是鎮西軍卻全然照做,即便是鄧虎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一萬人便在夜幕中依著戰馬歇息,寂靜無聲帶著肅殺之氣,與往r 里的吵鬧罵粗截然不同。

果真是一柄殺氣逼人的利刃!

坐在道路旁的枯樹下,楊延昭望著遠處漆黑一片的天際,沉默不語,鄧虎將手中韁繩甩到一邊,走到他身邊,「楊兄弟,在想什麼?」

「許久未穿甲冑,只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回過神,楊延昭笑了笑,繼而拍了拍胸前,鎖子甲發出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為清脆。

聞言,鄧虎也是咧開嘴笑了,「楊兄弟,你們這些文人就是矯情,是不是因為要上戰場,心中有些情懷難以抒發?」

這數天來,與鄧虎混熟了,楊延昭明曉這家伙也是個愛說笑的主,遂瞪了他一眼,不去理會,後者則是自討沒趣的撓了撓頭,憨厚的笑著。

約莫著小半個時辰,便听得馬蹄聲踏至而來,鄧虎猛地從自上躍起,拿起掛在馬邊的鳳嘴刀,那鎮西軍兵卒則是紛紛拿出長槍,滿是戒備之舉。

「吁……」

來人在數十丈處翻身下馬,聲音中帶著些急促,「公子,屬下等在前方三十里處發現了契丹人的營帳!」

听得這消息,楊延昭卻是眉頭緊皺了起來,契丹人安營在寰州城外六十里處為何?憑借著他們騎兵的快速行軍之利,完全可以疾馳到城下,重奪寰州城。

「太好了,正好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一旁,鄧虎歡喜的說著,但高興之余,他還是問了蕭慕春些敵情,得知前方的契丹人約莫有數萬,臉上的笑意逐漸化為了凝重。

「蕭大哥,你可確定是數萬之眾?」

蕭慕春點了點頭,「回公子,屬下等怕驚擾了契丹人,所以未敢靠近,但那扎營的帳篷來看,至少不下于三萬人」

說著,蕭慕春撓了撓頭,似乎記起了什麼,「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契丹人營地中極為的吵雜,似乎前來的並非j ng銳之師。」

吵雜?

楊延昭默念了一聲,繼而轉首望向鄧虎,「鄧將軍,若你是雲州城主帥,寰州被破,應州和朔州岌岌可危,該如何去做?」

沉思了片刻,鄧虎低聲應道,「倘若是某為主帥,必定如楊兄弟先前所說,連夜奔襲應州與朔州,與這兩州城的兵力里應外合,先擊潰來犯之敵,穩住腳後,再合圍寰州,必定是手到擒來……」

突然間,鄧虎話停了下來,抬首望向楊延昭,眼中滿是震驚之s ,「楊兄弟,他們會不會已經派兵前去了,那安營扎寨的不過是幌子,用來擾亂我等視線?」

沒有作答,楊延昭徑直的道出了心中所想,「鄧將軍情況緊急,鎮西軍需立馬兵分兩路,馳援朔州與應州。

「楊兄弟說得是,你與我各領五千,分道而行,某去朔州,楊兄弟去應州可好?」

說著鄧虎便要副將李寧點出五千兵馬,楊延昭卻是搖手拒絕了,「將軍,馳援二城的事情楊璟便不參加了,我想去做另一件事來。」

「何事?」

「此刻雲州城中想必是守備空虛,若是能領兵殺過去,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或許,拿下雲州城也是不無可能。」

鄧虎濃粗的眉頭鎖了起來,這些天他對楊延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所以,听得這句話,並不覺得他是在痴人說夢,反而較為認真的思考其中的勝算來。

半晌,鄧虎只覺得心猛烈的跳動起來,眼下這形勢,取下雲州的確是極有可能,只是潘美乃是令他鎮西軍擋住雲州來敵,前去攻城便是違反了軍令。

因而鄧虎只覺得左右為難起來,冷著臉,不出聲來,見他這般,楊延昭翻身上馬,「鄧將軍,鎮西軍乃是騎兵,攻城不適宜,你還是按照之前所說,分別兩路馳援應、朔二州,我領著吳斌一營前往雲州。」

「可是楊大人……」

「沒有什麼可是的,那r 、比試時,我們便說好了,北伐之時,由楊某說了算」,說著,楊延昭扭過頭,馬鞭指在不遠處的典胥身上,「要是將軍有所不放心,便讓他帶著營下將士隨我前去吧!」

手中的馬鞭揚起,楊延昭便絕塵離去,留在原地的鄧虎雙眼中異樣閃過,往著逐漸遠去的他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感激,大手揮過,心中早已經是焦急難耐的典胥忙喚著手下一營兵卒緊跟著楊延昭而去。

「將軍,這……」

看著一行人消失在黑幕之下,沉默不多言的副將李寧輕聲開口說著,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止住了,其中擔憂卻毫不掩飾的表露了出來。

「儲平,你過慮了,楊兄弟是大將之才,不會做那些貪功搶名之事,以數千兵力奔襲雲州城,且不說能否拿下城池,僅僅這份膽識,便是讓某越來越敬佩楊兄弟了……」

輕嘆著,鄧虎翻身上馬,與李寧兵分兩路,朝著應、朔二州疾行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枯黃的也草地上,靜靜的立著一千騎,暗黑的甲冑隱在了夜s 之中,不多時,只听得窸窣的聲響傳來,卻是十數人從前方徒步小跑而來。

「回公子,屬下與兄弟們已經潛入到營地查探清楚,前方只有數千人,大多是南軍,營地之中戰馬也不過十數匹,確實如公子所料,契丹人是想瞞天過海」,

蕭慕春頓了頓,又繼續道,「屬下等沒有忍住,在剛才順手將營地中的三十名契丹人給解決了,望公子恕罪。」

「這些人想來已經是炮灰了,生死自然是無關大局。」

楊延昭輕聲說了一句,揮手讓蕭慕春等人歸隊,身後的吳斌翻下馬,大步走上前行著軍禮道,「末將請命帶麾下將士全殲來敵!」

他這一說話,那典胥也是急了,直接從馬背跳下,慌忙的開口搶聲道,「楊大人,鎮西軍可是擅于沖殺,不如讓末將帶手下兄弟一波沖擊直接滅了他們!」

沉思了片刻,楊延昭下令道,「所有人口餃草,馬裹蹄,不得打草驚蛇,吳斌你率部下繞道敵營之後,務必保證不放走一個敵人!」

「末將領命!」

「典胥,你領鎮西軍沖擊敵營,記住,留一些活口。」

「諾!」

黑夜之下,鐵騎如流,靜悄而動,楊延昭一馬當先,寒意刺骨的秋風吹來,卻吹不冷心中驟然生起的熱血。

抬首往前,遠處的黑霧中,雲州城遙不可及,但楊延昭眼中滿是志在必得之意。

一個時辰後,火光四起,哭喊聲漫天,鎮西軍的鐵騎如同利刃一般穿透了毫無防備的契丹人營地。

黑夜之中,四處逃竄的南軍哪里能快得過馬蹄,慘叫過後,清冽的寒風中滿是血腥與焦臭之味。

「大人,屬下與兄弟們將逃竄的契丹狗抓回來了!」

在典胥滿是興奮的清掃戰場時,吳斌一干人押著數十人走來,其中,竟除了兩個契丹人之外,其余也皆是中原人長相的南軍。

這兩個契丹人見到楊延昭,頓時瞪著雙目,滿是厲s 的望著他,似乎要將眼神化作殺人的刀劍。

見這情形,楊延昭腳在地上挑起一把彎刀,徑直上前,刀光閃過,一名契丹人倒地痙攣不起。

「說,雲州城內有多少的兵力!」

帶血的刀架在了另一個契丹人脖頸上,後者臉上一絲懼怕閃過,隨即又恢復了先前的鄙夷,口中嗚嗚哇哇的說著他听不懂的話來。

「住口,大人問你話來,還不老實的回答!」

轉首望向一邊,卻是怒目圓瞪的典胥,看來是懂契丹語,見他這表情,楊延昭也懶得多說,刀身劃過,那還在罵罵咧咧的契丹人應聲倒地。

「當啷!」

刀扔在了地上,楊延昭徑直走向不遠處一只還算完整的帳篷,「吳校尉,跟他們說,若是願意投誠,重歸我大宋朝,便留下性絕世唐門

冰冷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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