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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零章︰呂馬斗

大陵城,比平陶城的防守讓人看上去要嚴實那麼一些,徐榮接受到之前的教訓,將城搜集的牛皮等物懸掛在城牆上,遮擋之下,霹靂車也就失去了之前在平陶城下那般威勢,守軍也能從容應對西涼軍的攻城,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倒也是難分高下。

「主公,徐榮吸取了之前的經驗,將大陵打造的頗為結實,恐怕攻打起來不是那麼簡單。」賈詡捋了捋頷下的胡須,含笑道。

賈榮搖頭不以為意「敵軍士氣已經在平陶一戰被我軍徹底擊潰,將大陵城攻下,不過是時間的長短,大陵攻下之後,面對並州的李儒,才是最大的敵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儒經營並州的時間雖短,底蘊還是有些的。」

賈詡點頭稱是,三軍駐扎在距離大陵城不遠的空地上,讓城的守軍感到巨大的壓力,徐榮每日不停的來往于城池之上,安撫軍心。

段煨自從上次被呂布一次偷襲加上馬超的大軍掩殺之後,騎兵休息時,防守更為的嚴密,軍斥候更是不停的游蕩在大軍周圍十里,防備西涼軍騎兵的偷襲,並州的底蘊不比西涼軍,以騎兵之間的對殺,段煨並不願意見到,更希望能夠在戰場上和西涼軍周旋,讓手下的騎兵迅速成長起來。

馬超損失了數百騎兵,心情有些低落,一面在上書提及失敗的事情,一方面自然是悉心打听段煨的動靜,意圖能夠奪回顏面,在他的眼,段煨手不過是有著兩千余名騎兵罷了,己方卻是聞名天下的西涼軍,豈有不勝之理,這也是西涼軍武將的一個弊病,多年的征戰,讓他們有著尋常諸侯武將難以企及的榮耀,但往往這種良好的感覺,讓他們走入歧途,戰場上一個小小的失誤,伴隨的是士兵的死亡。

但之前的一次交戰,讓馬超的這種心理優勢蕩然無存,看來是小覷了天下諸侯,不過他正是年輕氣盛之際,當然不會服輸,就連呂布這樣名震西涼軍的大將,尚且不能讓他感覺到畏懼,何況是名不見經傳的段煨。

雙方的斥候再次開始了廝殺,每日听著斥候損失的人數,馬超的心止不住微微顫抖,照這樣下去,仗也不用打了,西涼軍的戰斗,向來是以少勝多,何曾有過這樣憋屈的時候。

似乎是為了讓馬超更加的難看,在得到木噠援軍之後,呂布和馬超會合一處,不過雙方的隊伍互不相干,休息的地方也劃分的清清楚楚。

馬超看向呂布的眼神也包含了一絲理解,面對這樣的敵手,敢于以百余名騎兵,攻其不備殺入對方的大營,何其不易,想到這些,馬超對呂布的神色也失去了之前的倨傲,有些問題反倒向呂布請教,不過呂布依舊是一副倨傲的模樣,愛理不理,如此一來,馬超也是不再搭理呂布。

手有兵,呂布的雄心徹底被激發,敗于段煨之手,若說心沒有一點戾氣,肯定是說謊了,身為西涼軍的大將,本就是心高氣傲之輩。

「將軍!」木噠在馬上行禮道。

呂布微微點頭,抱拳回道︰「木噠將軍一路辛苦了!」木噠是草原上的健兒,呂布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在草原上的一系列戰斗,若是沒有木噠出謀劃策,呂布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取得勝利,木噠不僅是一員猛將,還是智將,在草原上也是有著偌大的名聲。

看到了木噠的才能,呂布對其越發重用。

「將軍,卑職在路途上曾听聞,並州段煨,在戰場上讓將軍屢屢受挫?」木噠疑問道。

呂布在草原上有著赫赫威名,單騎敢于沖殺對方數百騎兵,這樣的猛人,統帥一直軍隊,對士兵的影響力極大,一只獅帶著一群綿羊的戰斗力甚至要超過一只綿羊帶領著一群獅,草原上的呂布,那就是天上的雄鷹,英勇善戰,走到哪里,都能吸引草原上牧民的目光。

呂布面色微紅「一時失算,被段煨小兒算計!」

「木噠,這位是西涼軍馬超將軍?」呂布介紹道。

「哦」木噠看向馬超的眼神一絲微不可查的厲色一閃而逝「見過馬將軍!」

馬超見木噠是鮮卑人,心不禁有些不爽,鮮卑人不過是西涼軍的奴隸罷了,呂布卻如此隆重的引薦自己,分明是不看重自己的表現。

「客氣了!」馬超淡淡的說道。

見馬超對木噠如此無禮,呂布當即大怒,破口大罵道︰「馬超小兒,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罷了,竟敢在本將軍面前如此托大,莫非以為本將軍手畫戟不鋒利否?」

帳內將領聞言紛紛變色,方才還一團和氣的呂布突然大罵。

馬超夷然不懼道︰「素聞呂布將軍勇冠三軍,超願意討教一番!」

兩人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一個是被賈榮親口賜為西涼軍第一猛將的呂布,另一個是西涼軍新興猛將馬超,兩人交戰,武將也頗為期待,很多將領是軍的後起之秀,再加上呂布這些年在草原上,大多沒有見識過呂布在戰場上的雄姿,倒是對馬超很看好,一身槍法深不可測,馬超在騎兵有著很大的威名,不然賈榮派遣他來對戰段煨,軍的一些將領沒有怨言。

呂布真的怒了,在西涼軍,向來都是他說武藝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馬超竟然敢當眾挑釁。

雙手緊握畫戟,因為過于用力,而青筋突起。

「殺!」呂布畫戟在手,整個人仿佛和畫戟融為了一體,一踢馬月復,戰馬向著馬超狂奔而去。

但凡是口出狂言者,不是本身有著高超的實力,就是傻,能在西涼軍獨自統領一將,可見馬超不是什麼傻,當年在對戰鮮卑的時候,少年馬超曾經大放異彩。

呂布心計算著怎麼以最快的速度將馬超擊敗,才能夠彰顯西涼軍第一勇將的威名,馬超心同樣策劃著怎麼將呂布大敗,奪取軍第一猛將的名頭。

一戟一槍,招招皆是用盡全力。

馬超稍微有些稚女敕的臉龐上閃過一道紅暈,這一擊,他完全承受了來自畫戟上的力道,雄渾的力氣,讓他忍不住氣血翻涌,不過出于顏面,將身體的不適強自壓了下來。

呂布冷笑一聲,畫戟一抖,向馬超再次斬來,經過方才的交手,他已經初步測探了馬超的實力,不過是一個毛頭小,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挑釁,一定要在眾人面前狠狠的折了他的顏面,這樣即使賈榮知道,也不會責怪什麼,技不如人。

一擊被震得心血翻涌,馬超眼閃過道道精光,挺槍再次向呂布殺來,一招一式蘊含著無盡的威力,大有不將呂布打落下馬誓不罷休的氣勢。

在外人看來,馬超竟一時佔據了上風,實則不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馬超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今的舉動,不過是強撐顏面罷了,只需要等待三五回合,馬超就自己暴露了實力不足的缺陷。

木噠冷眼看著這位膽敢向呂布挑戰的漢人將領,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勇氣和武藝,方才他隨意挑撥了一下,心也有一些後怕,若是被有心人以此為把柄,傳到賈榮的耳,不定又會掀起什麼樣的腥風血雨,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鮮卑人,賈榮絕對不會容忍手下的大將死拼,而且是這種無意義的死拼,木噠想要上前勸誡一番,但想到那樣的效果會更不好,也就勒馬立在原地。

呂布手方天畫戟變刺為削,直取馬超脖頸,這一擊若是落實了,馬超可就是身死的下場,心一驚,馬超急忙策槍抵擋,誰料呂布的招式再變,直接刺向馬超面門。

戟尖在距離馬超臉龐一寸多的地方停留了下來,呂布臉色森冷的說道︰「可是服了?」

「技不如人!」馬超眼神低垂,語氣稍稍有些沮喪。

呂布收起畫戟,瞪了一眼木噠「走!」兩千騎兵月兌離馬超的隊伍,向著遠方的戰場奔去,干燥的天氣里,帶起朵朵灰塵,不一會兒,道路上除了馬蹄印,哪還有呂布等人的蹤跡。

「將軍,呂將軍他?」糜威道。

「悉心打听段煨等人的動靜,絕對不能在大軍面前丟了顏面,呂布不過是戰場一莽夫罷了,不足為慮,只要將段煨消滅,大功勞就是我們的。」馬超道,方才因為戰敗而垂喪的臉色也消失不見,為將者,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要保持著冷靜,他突然想到在軍事課堂上,賈榮曾經教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糜威抱拳離去,心則是對馬超有些不以為然,他加入軍隊的時間比馬超長了不知幾何,對呂布的武藝和勇猛知之甚深,再加上而今糜環成為了賈榮的夫人,糜威在軍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馬超卻一副老天下第一的架勢,任誰看到也不會爽。

「找到段煨的位置,老不將他們消滅,就不姓呂!」呂布臉色鐵青的說道,馬超的挑釁雖然勝利了,心依舊有些不痛快,這件事若是傳開了,西涼軍的將領只會說他以大欺小罷了,和馬超一戰,不論勝負,呂布的損失都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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