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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藍蝶夢(四十六)(上)

黑藍蝶夢(四十六)(上)

就在此時,少年懷中的女子平靜了下來,無力道︰「黑小虎,我已經沒事了。」黑小虎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看向懷中的少女,停止落淚,疑道︰「藍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藍兔掙扎著在他懷中坐好,笑著安慰他︰「我的意思是,想在我已經感覺好多了,不那麼冷,也沒有冰柱貫穿心髒的疼痛感了。」話至此處,她伸手撫上他的臉,溫柔中滿是心疼︰「你看看你,因為一點兒小事哭成這個樣子,真像一個孩子!」黑小虎暫松一口氣,道︰「在我看來,與藍兒有關的一切都是大事。」說到這兒,他拉下她的手,再次抱緊她,說話的對象卻變了︰「神醫,你配制不出解藥,我原諒你;那你可有辦法減輕藍兒的痛苦?」逗逗略一沉吟,回答︰「這個倒是可以!」

話音未落,便听到那個少年憤怒的聲音︰「既然你有辦法減輕藍兒的痛苦,為什麼不早說?還不快去配藥!」言語之間,咬牙切齒,頗為氣憤,同時還隱含威脅。逗逗驚了一跳,忙不迭道︰「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說完,他轉身向外奔去。江孤月忙道︰「我去幫助神醫。」言畢,一襲青衣的軒楚閣主也走了出去。

待逗逗走後,藍兔不禁抱怨他︰「你這麼凶干什麼?嚇壞逗逗了!」黑小虎卻高傲地揚眉,一臉孩子氣,道︰「他有辦法減輕你的痛苦,卻不早點兒說,純粹是沒事找抽!」虹貓等人不禁很是無語,這個少年還真是孩子氣,做事只隨自己的心意,分析問題時那麼成熟,傷心哭泣時那麼單純,真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他。見藍兔的情況有所好轉,虹貓開口道︰「藍兔,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黑小虎,寒夕穿心蓮兩個時辰發作一次,你要好好照顧藍兔!」第一次,黑小虎覺得虹貓不那麼討厭;听了他的話,少年微微頷首︰「我知道!」藍兔知道他們幾人已理解了自己的選擇,心中感激,道︰「謝謝你們!」五人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說過鼓勵安慰的話後,紛紛告辭而去。

待眾人走後,藍兔無力地躺在黑小虎懷中,道︰「對不起,黑小虎,是我讓你這麼難過;不過,你剛才當著虹貓他們幾個人的面哭成那個樣子,沒覺得難為情啊?」此時,少年才想起自己剛剛的表現,不禁俊臉一紅,道︰「剛才你那麼痛苦,我心急如焚,哪里還能想那麼多?」簡簡單單一句話,將他方才的心境與對藍兔的情意表現得淋灕盡致,讓少女很是感動,柔聲道︰「黑小虎,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此生有你,我真是死而無憾!」

「傻丫頭!」少年叫了一聲,在她側頰上印下一吻,道︰「讓你開心幸福,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你只要安心接受就行了。」說到這兒,他英俊的臉上染起一層憂傷,道︰「寒夕穿心蓮藥性如此猛烈,每次發作都讓你痛苦不堪,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神醫研制的可以減輕你所受苦楚的藥到底效用如何?」藍兔輕淺一笑,宛如一朵花的微微綻放,美不勝收,道︰「我相信逗逗;再者,有你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好怕的?」看著虛弱無力的心上人,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少年的腦海,但隨即又被他壓了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自己。

正在他思緒紛飛之際,耳中傳來一個少女疑惑的聲音︰「你在想什麼?」是藍兔。黑小虎忙收回心神,看著懷中的女子,瞬間俊臉通紅,掩飾道︰「沒什麼。」藍兔小嘴一鼓,不滿道︰「黑小虎,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還是你心里又想起若寒了?」說到後來,少女語氣中酸味十足。听出她語調中的不滿與醋意,少年忙道︰「沒有,只是我剛才想到一個方法,或許可以減輕你體內之毒發作之時的痛苦。」听了這句話,白衣少女很感興趣︰「什麼方法?」深吸一口氣,再三考慮之下,少年決定不說,于是道︰「不是什麼好辦法,不說了。」藍兔卻不肯罷休,追問道︰「什麼辦法?你說嘛,讓我判斷一下是否可行。」

黑小虎忙抱緊她,柔聲道︰「以後再說,現在你好好休息吧!」見他始終逃避這個問題,藍兔也不勉強,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暗道︰「他一定是放不下若寒,才不肯對我說實話!」想到這兒,她心中不禁醋意又起,小嘴再次噘起。黑小虎松開懷抱,將藍兔放在床上,自己順勢倒下去,看著她微微鼓起,充滿誘惑的小嘴,少年怦然心動,垂首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用低柔的聲音道︰「藍兒,你怎麼了?一臉不悅!」年輕男子成熟美妙的氣息拂在藍兔臉上,讓她芳心亂跳,難以自控;听了他的詢問,她努力定好心態,看著少年寫滿疑惑不解的瞳眸,忽而嘆息一般,問︰「黑小虎,你愛不愛我?」

听了這個問題,黑小虎很是意外,自己是否愛她,難道她感覺不到嗎?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嗎?迎著她盛滿期待不安的眼神,少年現出對她特有的認真︰「你說呢,傻丫頭?是我做得不夠好,才使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那好,我告訴你,藍兒,我愛你,從三年前到此刻,直至我的生命終止,我都只愛你一個人,你明白我的心意嗎?」看著他臉上不容置疑的誠摯與發自內心的愛憐,藍兔俏臉泛紅,溫柔而又幸福地笑了;轉而,她認真道︰「既然你這麼愛我,就不該對我有所隱瞞,剛才你說,你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減輕我的痛苦,到底是什麼辦法?」

听她再次提起這個問題,黑小虎立即明白她為什麼會問自己是否愛她,原來是為問這個問題開路;想起適才想到的方法,他真想狠狠地懲罰懷中的天使,她怎麼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啊?于是,他輕輕一笑︰「沒什麼,如果我說出來,你一定會生氣的。」听完他的話,少女更感興趣,催促道︰「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快說,什麼方法?」得到她不會生氣的保證,黑小虎不禁邪邪一笑,俯首下去,靠近她,在她耳畔低低地說出了他的辦法。听過之後,藍兔陡然睜大了雙眼,猛地推開他,小手成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嬌嗔道︰「你個,竟然想到這種方法!找打啊你!」說著,她小手捶擊的頻率加快,一臉羞紅,但黑小虎明白感覺到,她的拳上綿軟無力。

等懷中的女子發泄完畢,黑小虎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道︰「我不想說,你非讓我說;說好不生氣的,還發火!真是的!」話至此處,他詭笑一下,聲調中帶著危險的氣息︰「藍兒,你說過,不會再叫我‘’;剛才卻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听出他話中的危險,藍兔知道她想干什麼,不禁俏臉羞紅加重,欲拉過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子遮住自己,卻已不能。看出懷中女子的躲閃傾向,少年俊顏上的笑容更是充滿了邪氣,猛然噙住她的唇,舌信撬開她的牙關,滑進她的口中為所欲為。每次面對這樣的柔情攻勢,藍兔就會不由自主地淪陷在他醉人的柔情里,這次也不例外。二人唇舌相交纏綿,仿佛天地萬物已不存在,只有他們在經歷體驗世間的種種美好,仿佛山泉柔柔地流過指間,又宛若清風輕輕撩起他們的衣衫長發,又好像置身于桃花林中,風吹過,帶起滿地的落英,散落在他們周圍,美似人間仙境!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藍兔感覺全身乏力,全然不能應對少年的索取。她忙用力推開身上的人,喘過一口氣,全身酥軟,無力道︰「不要,不要!黑小虎,我全身沒勁。」

听了少女的話,察覺到她身上的乏力,少年心中頗為驚訝,這怎麼可能?以往自己親吻她時,時間比這還要長,她都能夠應對;怎麼這次會這麼虛弱?看著懷中俏臉雪白的伊人,少年很是內疚,道︰「對不起,藍兒,是我錯了,不該……」話至此處,他停住了,但藍兔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俏臉更紅,眼簾低垂,不敢看他,道︰「沒什麼。」言畢,她明顯感覺到,自己那顆小小的心還在怦怦亂跳,她忙強行控住那顆加速跳動的心,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回房休息吧。」黑小虎卻柔聲否決了她的建議︰「不,藍兒,我要在這兒守著你。」藍兔心知他對自己的情意,很是感動,溫柔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重傷初愈,也需要好好休息啊,去吧,我沒事。」想起逗逗的診斷,少年一陣心痛,忙強行壓下心中苦澀,道︰「你不要再勸我了,藍兒,我要在這兒守著你!」見他心意已決,藍兔也不勉強,沖他微微一笑,閉上了眼楮。少年輕輕松開懷抱,在她額上留下一記輕淡如霧的吻,隨即直起身,坐在床邊,幫她蓋好被子,靜靜地守在她身邊,唇邊掛著一抹充滿愛憐的笑意。窗外,陽光不理人心苦,依然燦爛得刺人雙目。

江孤月找齊配藥所需的各種材料,送至煉丹房。逗逗已燃起大火,見江孤月把藥材送來,忙接過按比例調配。看著有條不紊地忙著配藥的神醫,想起方才黑小虎說的話,青衣公子始終感覺心中忐忑,不禁開口道︰「神醫,寒夕穿心蓮有藥可解嗎?藍兔宮主可有生命危險?」听了軒楚閣主的問話,正在配藥的逗逗嘆了一口氣,道︰「這種毒藥發作起來,效果極其猛烈,並把藍兔的生命縮減為一個月。說來慚愧,我配制不出寒夕穿心蓮的解藥,只能配些藥減輕她少許痛苦,真是枉為神醫啊!」說到這兒,想起那個喜怒無常的少年,逗逗不禁抱怨道︰「黑小虎這家伙真不簡單,心思詭秘,深不可測,讓人難以琢磨!若讓他查出傷害藍兔之人,不知那個人會有什麼下場?真是無法想象!」

逗逗的話更讓江孤月心中的忐忑加劇,暗道︰「下毒欲加害藍兔宮主之人會是疏桐嗎?若當真是她,那軒楚閣豈不是會變成第二個神匠莊園?不行,我一定得找疏桐問清楚!」想到這兒,青年公子開口道︰「對不起,神醫,在下有些事急需處理,就先告辭了。」逗逗點頭道︰「江閣主請自便!」江孤月行了一禮,匆匆走了出去。

江孤月剛走不久,達達便來到煉丹房。看見這位伙伴的到來,逗逗如獲大援,喜道︰「你來得正好,達達,我們一起來煉藥吧!」達達應了一聲,上前幫忙。兩人均是精通醫術之人,自是熟知配制藥物的全部流程。一切都在井井有條地進行著。

藍兔中毒的消息很快傳到疏桐耳中,讓她狂喜難抑,心道︰「她果然沒有騙我!藍兔,你的死期快到了!」想到這兒,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秀麗的臉上再也無法掩蓋內心的愉悅,綻放出得意的笑容。正在她得意之際,耳中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有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疏桐,是我。」黃衣女子忙壓下心中的喜悅,恢復以往的平靜,走到門口,打開門讓門外的人進來,邊走向桌旁邊問︰「哥,你來干什麼?」江孤月快步走到她身邊,道︰「疏桐,藍兔宮主中毒了,你可知情?」

明明是自己所為,疏桐卻噘起小嘴,一臉委屈,道︰「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藍兔宮主身中劇毒,我也是剛听斯如說過,心中也在疑惑會是誰干的,你就來了。」「是嗎?」江孤月仍是一臉不信,道,「疏桐,你對哥說實話,是不是,是不是你,你下的毒?」「哥!」疏桐加重語氣叫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道︰「七俠與我們軒楚閣有恩,我怎麼會加害藍兔宮主呢?說不定是凌天幫的人干的,來消滅七俠。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嘛?!難道你懷疑是我下的毒嗎?」話至此處,黃衣女子小嘴一鼓,俏臉上寫滿了委屈不滿。

見她這副神情,江孤月暫松一口氣,一臉歉然,道︰「對不起,疏桐,不是哥懷疑你,只是少莊主並未排除你是凶手的嫌疑;再者,因少莊主之故,你對藍兔宮主心存不滿也是眾人皆知之事。我不願讓軒楚閣重蹈神匠莊園的覆轍,更不能眼看著母親的心血毀于一旦,付之東流!你應該很了解少莊主的性格,若讓他查清幕後之人,後果必不堪設想!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哥就可以安心了!」兄長的話讓疏桐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在玩火,一旦控制不住局勢,便會被火燒死。通過閱讀黑小虎的資料,疏桐十分清楚得罪那個少年的後果;想到軒楚閣極有可能在他手中終結,黃衫女子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心中霎時一片空明,原來自己已走上一條不歸路,再難回頭。與此同時,她是如此不甘!她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快敗露,他會在短時間內得知事情真相!藍兔的生命只余一月,自己馬上就能和他在一起了,這種虛幻的美好讓疏桐決定把這場賭局進行下去。

正在她思緒飛揚之際,耳中傳來兄長疑惑的聲音︰「疏桐,你在想什麼?」黃衣少女忙回過神來,掩飾道︰「沒,沒什麼。」隨即,她不確定地問︰「哥,難道神醫配制不出解藥嗎?」青衣公子嘆道︰「神醫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配些藥物來減輕藍兔宮主的痛苦。」驗證了那個白衣女子的話,疏桐心中更增幾分歡悅,只是表面未現,淡淡地「哦」了一聲,再無言語。確定疏桐不是「幕後凶手」,江孤月如釋重負,微笑道︰「好了,哥還有事,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兒要多加小心!如有異常,立即讓斯如通知我。」疏桐「嗯」了一聲,叮囑道︰「哥,你也要多加小心啊!」江孤月對她自信一笑,隨後走了出去,留下滿月復心事的疏桐站在那兒,思緒飛揚。

藍兔房間。黑小虎坐在床邊,看著閉目休息的藍兔,安靜,唯美,唇邊不禁浮起淡淡的笑意。轉而,他唇邊的笑意消失,陷入了沉思︰「藍兒中毒,到底是何人所為?真的是凌天幫的人嗎?紫晨是此次行動的領導者,若非他的命令,凌天幫眾應該不會輕舉妄動。難道是羽影或幼林未經許可,私自行動嗎?即使是羽影或幼林下毒,也不一定料到藍兒必會撫琴啊。若藍兒不接觸琴,那他們的計劃豈不是會化為泡影?不行,我得去找紫晨問清楚。那個江疏桐,對藍兒那麼敵視,嫌疑重大;可江孤月說,軒楚閣內並無此種毒藥,那她是從何處得到寒夕穿心蓮,又是怎樣下毒成功的呢?」想到這兒,他忽然憶起一件心感別扭之事,但具體又說不出來。越想思緒越亂,他不禁煩躁地一扯頭發,暗道︰「我怎麼會這麼笨呢?竟然想不清楚這其中的曲折!」繼而,少年深吸一口氣,心道︰「不行!冷靜,冷靜!」待心中亂麻一團的思緒平定下來,一種可能閃電般掠過他的大腦,讓他心中瞬間豁然開朗,暗道︰「如果那樣的話,就有可能下毒了。凶手不只是江疏桐一個人!哼,江疏桐,你膽敢下毒害我的藍兒,整個軒楚閣都要為你的愚蠢行為買單,你給我等著!」想至此處,他眼中冷酷的殺意涌動,讓人不寒而栗,不知覺中已握緊右手,唇邊溢出極端輕蔑的冷笑,然後,他低頭看看自己修長的雙手,似乎軒楚閣的命運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然,床上的少女因一陣突如其來的寒冷驚醒了。她驀地睜開雙眼,雙手抱肩,瑟瑟發抖。見此情景,黑小虎忙坐到她身邊,扶她起身,擁她入懷,抱緊她,柔聲道︰「藍兒,藥性又發作了,你先忍一下,神醫很快就能配好藥送來,減輕你的痛苦,你先忍一下!」藍兔在他懷中冷得發抖,听了他的柔聲鼓勵,強笑一下,道︰「你不必擔心,我沒事!」看著強忍寒冷,卻依然笑著安慰自己的絕美少女,少年心酸不已,疼惜萬分,但表面上卻微笑道︰「那當然,我的藍兒是這世上最堅強的人,一定會沒事的!」這時,那種冰柱貫穿心髒的疼痛感讓藍兔忍不住叫出聲來,光潔的額上已然滲出密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見心上人如此痛苦,黑小虎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鎮定,驚慌失措道︰「怎麼辦?藍兒,你這麼痛苦,而我卻不能與你分擔!對不起,是我沒用!」轉而,他一臉憤怒,咬牙切齒道︰「神醫的動作怎麼這麼慢?!真是浪得虛名!」看著一臉驚慌,急切,氣憤的少年,藍兔忍不住笑了︰「黑小虎,你、你不要這麼著急,配藥也是需要時間的嘛,你不要責怪神醫,更無須內疚,這是我命中的劫數,怨不得他人!」話至此處,她收住笑容,深吸一口氣,聚集體力,強忍住那股刻骨的寒冷與疼痛,低聲道︰「黑小虎,你曾說過,死在我手上,你死而無憾;同樣,如果能死在你的劍下,也是我的幸福。假如,假如我不能逃過此次劫難,我要你……要你殺了我,以免我、活在世上受苦!」說到這兒,一陣猛烈的疼痛向她襲來,讓她上齒咬下唇,痛得說不話來。

看著俏臉上寫滿痛苦的她,少年慌忙快速道︰「傻藍兒,你胡說什麼呢?我怎會殺你?若我當真能夠狠下心殺你的話,你還能活到現在嗎?你先別說話,等過了這陣藥性再說!」感覺她的嬌軀在懷中顫抖得厲害,黑小虎知她冷得厲害;此時,藍兔的上下牙齒已在控制不住地打架,下唇上因方才的掙扎而留下了齒痕。藍兔感覺越來越冷,忍不住閉上眼楮,喃喃道︰「好冷,好冷!黑小虎,黑小虎,我、我……好冷!」看她冷得如此厲害,幾乎要失去意識,他知道自己不能猶豫,于是他語氣中帶著歉意,道︰「藍兒,對不起,為了救你,先得罪了!」言畢,他的手滑到藍兔腰間,幫她寬衣解帶。感覺他的手在幫自己寬衣解帶,藍兔大驚,想阻止他,卻力氣全無,只得勉強睜開眼楮,語帶慌亂道︰「黑小虎,你……你在干什麼?」少年將她的衣服扔在衣架上,然後解開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也扔到衣架上,隨之他抱緊冷得發抖的少女,並用被子將她蒙起來,道︰「藍兒,你太痛苦了,我只好使用剛才想到的辦法,希望有效!你先忍一下,不要說話耗費體力!」藍兔怔住了,呆呆地看著他,仿佛忘記了該說什麼,隨即,她回過神來,在他懷中垂首下去。這時,少年急切道︰「藍兒,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兒?還是那麼冷嗎?」

少女冰冷的肌膚貼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中,那股刺骨的寒意消去不少;听了他的問話,少女沒有答復,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答,蒼白的俏臉上罩著紅暈,微微發燙。得到她身上痛苦減少的肯定答復,少年欣喜萬分,道︰「那就好,這個辦法果然有效!」說著,他將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兩人肌膚相親,氣息相應,不覺均心跳加劇。不久,藍兔感覺身體已無剛才那般寒冷,體內那種疼痛感也漸漸消失,想到二人就這樣擁抱著,不禁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垂聲喚了一句︰「黑小虎!」少年疑惑地「嗯」了一聲,垂目看她,奇道︰「什麼事?」藍兔抬頭看了他一眼,便隨之避開,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你忘記做一件事了。」耳音奇佳的少年听了這句話,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卻沒有點破,只是輕輕一笑,俯首在她額上印下一記,道︰「我沒忘。」轉而,他關切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藍兒?」

藍兔依然低著頭,道︰「好多了,謝謝你!」收到她的感謝,少年再次俯首,捉住她的唇,吮了一口,輕輕咬了一下後離開,那輕微的疼痛感讓藍兔忍不住嬌呼出聲,隨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拳上卻綿軟無力,嗔道︰「你干什麼,壞蛋?」黑小虎劍眉一揚,邪氣一笑,道︰「你總喜歡犯同樣的錯誤,所以我才要小小地懲罰你一下!」藍兔微愣,旋即回過神來,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只是垂首不語,唇邊不知覺中已浮出羞澀的笑意,美麗動人。見懷中人不言不語,嬌軀也不似適才那樣瑟瑟發抖,黑小虎心中大喜,松了一口氣;隨即,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怎樣與藍兔共處。每次毒性的發作都幾乎耗去藍兔所有的體力,讓她身心俱疲,這次也不例外。懷中抱著她柔軟的嬌軀,聞著她肌膚上的香氣,他不禁有些神魂飄蕩,心猿意馬,不知覺中已俯首下去,親吻她的粉頸,香肩;同時,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讓他坐懷不亂,似乎太難為他了)

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手也一寸一寸地輕柔地撫模著自己的肌膚,藍兔頓然大驚,若在平時,自己可以用內力擊打他,讓他清醒過來;可此刻,自己體乏無力,內勁全然使不出來,怎樣才能阻止他呢?急中生智,少女啟開雙唇,用皓齒在他肩上狠狠地壓了一下,留下一排齒痕。肩上的輕微痛楚讓痴迷中的少年陡然回過神來,心神快速凝聚,當憶起適才的行為時,驀然驚出一身冷汗,忙松開懷抱,起身從衣架上拿過自己的衣服穿好,向外走了幾步,遠離藍兔。想到自己不堪一擊的控制力,他忍不住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卑鄙」後,不禁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听到他打自己的聲音,床上的女子心知是怎麼回事,忙深吸一口氣,聚集一力,道︰「黑小虎,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听了心上人的話,黑小虎忙平息了一下澎湃的心潮,轉身走到衣架處取下她的紗衣,遞給床上的少女,一臉愧疚,自責,惶恐,不安,道︰「對不起,藍兒,我不是、不是有心冒犯你的,只是,只是剛才我真的……對不起,你原諒我,不要生氣,好不好?」言語之際,他已轉移目光,不敢看她。接過衣服,藍兔在被子下穿好衣衫,听著他語無倫次,連貫不暢的道歉,看著他一副內疚不安的神情,仿若他做了什麼萬死難赦之事,在等待主人的裁決,又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渴求父母的原諒,心下不禁火氣全消;想起適才發生的事,她不禁俏臉緋紅,微微發燙,忙垂首下去,輕聲道︰「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但你必須做一件讓我開心的事。」听了這句話,黑小虎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氣;待明了她話中的意思,不禁淡淡一笑,道︰「好,我決定給你演練熵魂劍法,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取劍。」言畢,他轉身,翩然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藍兔完美的臉上寫滿了失望,目送他出去,心中埋怨道︰「黑小虎,你個大笨蛋,我不要看你練劍,而是要你向我……你曾說過,會用天下獨一無二的方式向我求婚,難道你忘了嗎?」想到這兒,她心中幽怨充溢,失望滿腔,眼中更是盛滿了落寞與沮喪,情緒低落至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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