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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三龍繞周 第九十章 敲山震虎

剛剛換上忠勇侯府牌匾的林家大宅,最近的客流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剛開始林旭還出面應酬一二,再道後來實在應付不過來,也只好稱病在家閉門謝客,陪伴二位嬌妻。

侯府的後花園里,春光明媚,百花開的絢爛,優雅的琴聲響起,彈琴的正是白茸。曲終手撥當心畫,琴聲戛然而止,符秀寧微笑道︰「還是茸茸姐琴技高,這首曲子我便怎麼也彈不好。」

白茸也是嫣然一笑道︰「妹妹說笑了,所謂術業有專攻既是如此,倒是妹妹的驚鴻一舞,實在讓人望塵莫及。」

「驚鴻舞?」林旭驚訝問道︰「為夫好像還不曾見過秀寧絕美的舞姿吧?」

「夫君走的這段時間,秀寧妹妹除了進宮陪伴皇後,在家就在練習驚鴻舞。紫衣飄飄,宛若驚鴻,別提有多美了。」白茸笑著說道。

符秀寧嫣然一笑︰「若是夫君什麼時候想看,就讓茸茸姐撫琴,秀寧為夫郎獨舞一曲。」

「茸茸撫琴,秀寧獨舞,為夫必能大飽眼福,哈哈!」林旭笑道︰「不若現在如何?」

符秀寧抿嘴一笑︰「看你猴急的,不過夫君既然想看,秀寧自然樂意遵命嘍!」

夫妻三人開懷而笑,正在此時,符秀寧的貼身丫鬟墨兒匆匆而來,稟報道;「侯爺,兩位夫人,外頭廖坤來稟報說,有個黑臉漢子想要求見侯爺。」

白茸微微一蹙眉,說道︰「不是說了,這兩日不見客的嗎?」

墨兒無奈道︰「廖坤已經說明了,但是那客人就是不走,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那人說他叫趙普,是侯爺在洛陽的舊相識,有要事前來稟報。」

「趙普?」一听這名字,林旭還著實有些驚訝,這一年多時間忙活的,竟把這位大宋未來的宰相忘到腦後了。這別人可以不見,可這位趙相公可不能不見,何況他說有事要,這種人說話有譜,不像是借口。于是吩咐道︰「墨兒,告訴廖坤把人待到客廳去好生招待,我馬上就是。」

轉身對符秀寧和白茸說道︰「我的小心肝,今天暫時不能看你們表演了。」

白茸看著林旭,喃喃道︰「趙普?從洛陽來?這個人我似乎有點印象。」

林旭說道︰「沒錯,你見過他,第一次在天香樓見你就是和他一起去的。」

「是嗎?」白茸嫣然一笑,對趙普多了幾分好感,在她眼中這人也算的上他與林旭定情的見證人。

「那我先去了,這可是位大人物,必須得見一見。」林旭說完起身就走。

「大人物?什麼大人物?我怎麼沒听說過?」符秀寧好奇地問道。

林旭知道自己失言,裝作沒听見,一溜煙地跑了。耳後隱隱還有符秀寧與白茸的說話時。

「茸茸姐,這個趙普是什麼人啊?」符秀寧好奇地問到。

白茸平靜道︰「應該是夫君在洛陽認識的朋友,而且夫君似乎很看重此人,當日幫他做了下聯,才進的天香樓。我也偶有耳聞,似乎這位趙相公以前是個小吏,後來調任外地了。」

「是嗎?說不定這調任就是夫君給安排的。大人物?真是奇怪!」符秀寧淡淡說道,沉思起來。其實當日陳鋒一直跟隨林旭身邊,暗中保護,若是見了自然認識趙普。但他也看見林旭與趙普是初次相識,更不知其中訣竅,故而覺得是些細枝末節,不曾向符秀寧稟報過。

白茸笑道︰「妹妹別多想了,我們夫君可不是一般人,自有神奇之處。」符秀寧也是一笑,和白茸一起練習琴技,此時也就暫時遺忘腦後了。

林旭一踏進客廳,見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男子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是趙普卻又是誰?

「趙兄別來無恙?」林旭爽朗地打著招呼。

趙普有些受寵若驚,驚喜卻又不失恭敬地起身見禮︰「卑職趙普參見忠勇侯林將軍。」

林旭一把扶住趙普雙臂,說道︰「唉!趙兄不必客氣,不必這麼見外。」接著又關切地問道︰「在長安過的好嗎?」他記得當日在趙匡胤的幫助下,幫趙普謀到一個永安軍節度使書記官的職位。

趙普欣喜道︰「挺好了,初上任之時,正值李守貞河中作亂,永安軍也正與之同流合污,潼關官道暫時阻塞。多虧了林將軍妙計攻破河中城,永安軍也隨之平定,在下才得以順利到達長安。」

「節度使大人知道在下是由林將軍和趙將軍介紹去了,托您二位之福,公務與生活都很不錯。」

在外打著我的名頭?不過趙普既然敢說,也就可以證明他只是借此行個方便,倒未做什麼違法亂紀之事。否則一旦東窗事發,自己不好過,也不會輕饒他的,所以對此林旭並不以為意,笑道︰「一個小小的書記官確實委屈趙兄了,不知此番回京有何打算?」趙普既然上門,自然是有事情,求官保舉一事也是有可能的。

眼珠子提溜一轉,趙普說道︰「來見將軍,首先是有件大事稟報。」

「哦?何事?」

趙普說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府州。」

只此一句話,林旭便知道真有大事。既然趙普去過府州,那麼折家進攻蕭關一事的詳情他定然知曉。于是問道︰「是嗎?蕭關到底適合情形?」

「月前我往西北一游,在府州之時正好遇上馬匪大舉襲擊,府州外圍城堡多有損失。」

「馬匪?」

趙普冷哼道︰「哪里是什麼馬匪,所料不錯應該是定難五州李氏假扮的。西北一來軍閥林立,馬匪如何能生存,官兵扮演馬匪是平常事,百年來向來如此。」

林旭微微一點頭,示意繼續。

趙普續道︰「府州少主折御勛親自率軍出擊的,馬匪且戰且退,往蕭關方向退去。」

「蕭關?」

「不錯,到了蕭關,馬匪卻突然消失了的不見了蹤影。緊接著就收到府州折家圖謀蕭關,朝廷大軍討伐的消息。在下有幸與府州二公子折御卿相識,有密信一封帶回。」

林旭微微一嘆,接過密信,說道︰「同我所擔心的一樣,果真是李光睿的杰作。」

「怎麼?將軍知曉此事?」趙普有些好奇,難道林旭能未卜先知?

林旭苦笑道︰「此事只是懷疑,有些事情我不便多少,但有一點可以告知趙兄,我與李光睿交手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看著趙普恍然的表情,續道︰「之前只是懷疑,所以對府州用兵是不得已的,如今趙兄帶來了消息,真相大白,當可減少一些損失。我即可進宮面見官家,趙兄此舉可是大功一件啦。」

趙普微微一笑,告辭去了。半個時辰後,林旭騎著白龍馬已經出現在皇宮門口。柴榮正在**陪伴有孕的符慧寧,得知林旭急事求見,急忙在垂拱殿接見。

柴榮看完密信之後,問道︰「此事當真?報訊之人可靠否?」

林旭道︰「此人是臣與趙將軍保舉到永安軍,應該可靠。況且那書信上卻確實是府州印鑒。」

柴榮點點頭,說道︰「由李光睿前幾次的行動來看,確信無疑,朕會派人盡快核實。李家父子還真是不安分啦!西北之事如何處理?說說你的意見。」

「現如今的情況,我們沒抓住李光睿的把柄,不好動他。至于府州,應該已經交上手了,震懾一下也好,但也不能讓他們背黑鍋,以免寒了軍閥之心。」

柴榮輕輕一笑︰「和朕想的一樣,那就和折家演場戲吧!對西北三大軍閥也算是敲山震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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