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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主義初現

謝爾蓋的魔域之行,畢竟收益不少。得來的不少魔法材料之類的東西,他已經都轉手賣掉了。因此慷慨大方的從飯店里叫來了大量的好酒好菜。都是現場做好的,端到角斗士們的宿舍的走廊中的時候,還在冒著熱氣。

這一次宴請的人過多,謝爾蓋的房間里是盛不下。而他又不想讓角斗士之外的人听到些什麼。于是選在了在上面的走廊里進行這次宴會,而不是在食堂里開。

對于角斗士宿舍深處這種地方,若不是成群結隊起來的話守衛是斷然不敢進入的。

因為他們在內心深處依然深深畏懼著角斗士們的武力。

這些私人雇佣的守衛大多不是什麼正經的兵。無非是有點力氣稍微會些武技練過一點斗氣。若論斗氣修為往往不過是很不入流的低階戰士下位水平,而且又缺乏實戰經驗。在正式戰士的世界里算是底層人士了。和平均實力在低階戰士中位水平,不乏低階戰士高位的角斗士沒得比。他們主要是借助了裝備上的優勢以及組織程度才能壓得住這群角斗士的。

孤身進入角斗士的宿舍對于他們來說,就好像是進入獸穴一樣可怕。盡管角斗士們沒有武器。但是角斗士的那身力量依然是他們深深忌憚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個行為異常殘酷。惹人痛恨的守衛大意的靠在鐵欄桿上,進入了角斗士的攻擊範圍。然後一個角斗士伸出手臂抓住他,接著赤手空拳的單單憑借蠻力就將他的腦袋扭了下來。

小貓三兩只的守衛是不敢上來的。而謝爾蓋不過是召集他們吃飯而已。守衛的隊長覺得也覺得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派上來全副武裝的一打護衛監視他們。他也不想惹人痛恨,讓角斗士覺得自己連吃飯時不受打擾的自由都沒有——上一個行事過于殘忍的守衛的下場大家可都記著呢。

所以現在謝爾蓋說話做事,都是可以基本上放心的。

「怎麼,不吃嗎?」

他望著面前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香醇的美酒卻一動不動的敵對派勢力的角斗士說道。

這麼多人在一起吃飯,一張桌子肯定是排不開的。所以是將許多桌子抬了上來,分別擺放菜肴。看到這樣的擺設,對方懷疑自己這桌飯菜被動過什麼手腳也是自然的了。

那些人听到謝爾蓋這麼說之後,相互的對望了幾眼,終于下定決心,紛紛身上拿菜喝酒,開吃。

謝爾蓋淡淡一笑,舉起裝滿果汁的杯子向對方致敬了一下。接著就走開了。

飯是好飯,上來的面包可不是普通的白面包,而是加了雞蛋牛女乃蜂蜜香草的高檔貨色。菜是好菜,精選的小牛犢,肥女敕的鵪鶉,多汁的鰻魚,盤子一樣大的海蟹。酒也是好酒,都是那些素有口碑的酒廠出的陳釀。……一開始與謝爾蓋素來交惡的伯克,佩里,他們吃的時候是很謹慎的。但是隨著飯菜下肚越來也多,他們也逐漸的收起了戒備心,開始大吃大喝,還不時的同周圍的中立派的角斗士踫杯。

謝爾蓋眼見氣氛熱烈,時機成熟,于是就放下酒杯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他要開始講話。

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好奇他會講些什麼。

「我和提康德羅加等人的沖突,你們也是知道的。今天,就讓這件事來一個了斷。」

頓時,提康德羅加和佩里等人心中一緊。到底是來了,可是他說的了斷是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拉幫結派打來打去?」

底下的人們頓時開始了琢磨,是啊,為什麼呢?

謝爾蓋稍等一會,等他們想出結果之後說道。「是為了利益。加入團伙之後,可以先洗澡,可以先吃飯,可以受到團伙保護而不被欺負。」

底下的人們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個人的力量有限,而人多勢眾的好處,這是原始人都知道的。人,是集體動物,人類需要集體。

「但是,我們這樣做真的合適嗎?彼此之間惡斗,只為那麼一點好處?」謝爾蓋說道,「我今天說的話,是說給咱們角斗士听得。你們不要外傳。」

這個角斗士學校的角斗士們雖然分成了不同的團體。彼此之間發生沖突。但是,他們確實有一定的共同認同感。即「我們是角斗士」。

雖然謝爾蓋之前一直否定外界給角斗士的那種虛假的榮譽。但是不可否認,那種外界營造出的榮譽對于角斗士們對自己身份的認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們認同彼此的身份,意味著只要謝爾蓋把圈子畫出來,他們就會有一種凝聚力。

人是集體生物,同時人又是黨同伐異的生物。地域思維就是其中的一大體現。「阿拉上海人」之間就會產生認同感,並且與「外地硬盤」之間劃分界限。講粵語的人會凝聚起來,和「兩廣以北的北佬」劃分界限。這種思想,對于整個國家來說具有不利的一面,但是對于圈子內部的人則有有利的一面。因此即便是現代社會也無法消除。

因此,當謝爾蓋把這話放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怎麼需要擔心有人告密的問題了。如果真有人那麼干的話,會被周圍的人都視為異類,進行排擠的。因為他那麼做就不是再出賣謝爾蓋一個人,而是出賣角斗士這個群落。

再者,謝爾蓋沒那麼擔心的原因在于。角斗士身上固然有著粗野蠻橫等惡劣的性情。但是卻往往都是直腸子,不愛小肚雞腸的耍陰謀。所以他並不是很擔心宿怨。事實上,反過來那些敵對的角斗士會參加他的宴會,也是一個道理。

「我們角斗士的生活怎麼樣,我們可以自己來說說。我們上陣拼殺,下來之後確實會得到一定的待遇。但是這待遇又如何?公平不公平?我承認我們物質生活過的比大多數的奴隸要強,比很多自由民都強。但是這是我們應得的。我們不是普通的賣力氣的奴隸。」

謝爾蓋的這番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這同樣也是他們的驕傲之一。他們的實力要是放到外面,可以說是達到了受人尊敬的程度——這個世界,是崇拜力量的。

「所以說,我們得到的待遇。與我們付出的代價,與我們本身實力帶來的應該享有完全不成比例。因為我們才得到這麼一點可憐的東西,所以我們內部之間才要彼此征伐不斷,在那頭肥豬牙縫里漏出來的這點東西上爭個沒玩。但是與其只爭這麼點,分配這麼點東西,那麼我們干嘛不去向外界,去爭取更多的東西呢?」

謝爾蓋所說的這個東西,就是蛋糕問題。這里有一塊小小的蛋糕,有些人滿足于分成不同的群體進行競爭讓這塊蛋糕分的對自己更有利一些。這種行為就是民主政治中常見的事情,雙方不斷斗爭與妥協到一定程度就是所謂的大家受益和公正。還有一些人則喜歡獨霸蛋糕的分配權,將大部分分給自己,剩下的那些中的大部分則分給他的爪牙維持他的統治,再剩下的那點殘渣則分給勞苦大眾。這種行為就是獨裁。

然而還有些人,則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干嘛只對著這塊小蛋糕分來分去?我們不妨團結起來,不再內耗,而是一起動手,將蛋糕做大!讓蛋糕大到每個人都能吃飽!這種行為方式,則是社會主義者經常提到的︰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的一個粗淺表現。

現在謝爾蓋帶給他們的,就是這個。

「為什麼我們過得生活不好?僅僅因為我們是奴隸,我們的勞動所得被那頭豬給霸佔了嗎?不僅僅如此,還在于我們不敢斗爭!」

底下一片嘩然。

角斗士這個職業,膽色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說,沒有任何角斗士會讓自己被別人稱作是懦弱。因為這關系到他的根本——角斗士也是要和別人配合的。沒人會願意把自己的後備交給一個膽小鬼。同理,講義氣也就成為角斗士這個群體的重要行為準則。正是因為這樣,謝爾蓋才會放心的發動大家。因為只要是他能表現出全心全意為角斗士服務的話。那麼要是有誰出賣自己的話,頓時會被群起攻之——不講義氣啊!

「是的,不敢。這不是說大家的勇氣有問題。而是大家的勇氣用錯了地方。所謂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斗!我們的敵人是誰,這個問題你們要擺清楚!然後才能找到斗爭方向,才能把勇氣用到應該的地方。」謝爾蓋繼續說道。

「與其分裂成一個個的小團伙,為分發下來的那麼一點資源打得頭破血流。不如一起行動起來,讓分發下來的資源變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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