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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狗血編劇

正如前面所說,這個世界文明程度落後,那麼守時的觀念肯定也會相應的差一些,特別是生活節奏有比較慢的緣故。所以在斗獸場展開競技活動的時候,人們都是稀稀拉拉的有先有後的進去的,而只有當大人物——總督或者其他軍政長官入席之後,正式的活動才會開展。

也就是說,先進去的人要坐在那里待上一段時間,雖然可以吃些小吃,並且同周圍的人聊聊天。但是總體來說卻是百無聊賴的。

為了給這些人解悶,自然主辦方也是要安排活動的。當然不可能讓真正的競技提前展開,那太花費金錢了,一個角斗士或者一頭猛獸乃至魔獸都價值不菲,不可能為了這些早到的人就那麼犧牲掉。

為了折中考慮,于是主辦方就會安排一批技藝還不足以正式角斗的新丁,上台為他們演出。對于血腥的正式角斗來說,這真的只是演出而已了。新丁們會使用木頭制作的武器賣力的在場上做出種種打斗的姿態來。顯然不會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因此對于這種流血程度不足的模擬競技,觀眾們顯然不會報以什麼熱情來對——除了那些性格上厭惡血腥的人,或者已經殺戮了一輩子導致對那種事情極為厭惡的某些殘廢老兵這類的人,誰也不會被新丁之間的模擬角斗這種事情滿足。

當然了,正牌角斗士們也會在這時亮相,他們則會在這時拿著木質的兵器做熱身練習,以及向觀眾展示自己健美的體型和敏捷的身手。這一方面又助于他們獲得觀眾的認同,另一方面,則會方便賭徒們決定下注的情況。這就好像,在正式比賽之前,賽馬或者賽狗們被牽出來亮相的展示一樣。

但是這種表演並不足以取悅觀眾。

忽然的,謝爾蓋聯想到了他在地球上所見到過的一種運動︰美式摔跤。

美式摔跤和真正的搏擊不同,那也不過是安排好的表演而已。選手們會被起一個威風的外號,然後甚至帶著面具參賽。似乎組織者也曉得美式摔跤的搏斗場面並不足以從拳擊等真正的搏擊項目中把觀眾搶過來。因此他們安排了各種花哨的噱頭。例如說極為著名的一點就是在賽場前進行一段狗血的劇情。無非是「他搶了我的工作」「你居然勾搭我的女朋友!」這類的簡單媚俗刺激的玩意。

不過,盡管美式摔跤相當庸俗,但是在娛樂至上的美國卻頗受歡迎。那麼,將相似的事情引入到角斗表演之中,是否也有著奇效呢?畢竟這個世界的洛德斯帝國的公民在某些方面頗似美國人。

一想到這里,謝爾蓋坐不住了。他決意去找那個老板,向他建議加上這些狗血橋段。當然了,以他這位接受了人權思想的地球人的身份,是斷不肯為妄費生命來取樂的正式角斗來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他只是建議,對于那些比賽正式開始前的新丁角斗士的模擬角斗的表演之中,添加上劇情一項以討好觀眾。

這個時代的人不是傻瓜。用綽號或者經歷之類的東西來捧紅正牌的角斗士的行為他們也會干的,比如說他們甚至會給某個角斗士安排上曾經是某個部落的酋長的身份,或者又吹捧某某角斗士曾經空手打死魔獸——盡管那些事情純屬子虛烏有。但是還真沒有人將美式摔跤的手段用在正式角斗之前的那群新丁身上。

雖然謝爾蓋本身是厭惡向庸俗的上司獻媚討好的。但是在這種生存壓力下,做什麼也不為過。所以謝爾蓋心安理得的敲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願幸運之神湯姆索亞賜予你福祉,願守護之神沙維保佑你。我仁慈的主人。」謝爾蓋上前行禮道。當然,他嘴上那麼說,而心里想著的則是巴不得那個黑心的角斗士商人立刻倒霉。

「什麼事?說?」胖子老板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在他看來,底下的角斗士只有有求于他的。

「是這樣的,我仁慈的主人。我偶然間想到一個主意,可以為你帶來更佳的聲望,而那則有助于給你帶來更多的金幣。」謝爾蓋畢恭畢敬的說道。

「哦?那麼快說!」本來,角斗士老板安德雷听到金幣這兩個字,頓時來了興趣。將肥胖的身子往前一傾,壓在了桌子上,等著蛤蟆似地鼓泡眼盯著謝爾蓋。若是別的角斗士的話,那麼他自然會對他們的頭腦不屑一顧的。但是這個謝爾蓋,他是听說過的,是個識文斷字的奇怪角斗士。

「是這樣的,如果說是角斗士的話,那麼現在您的角斗士在這座城市中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存在了,足以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沒有迫切提高我們技藝的必要。況且提高角斗士的質量又是極為艱難的,不可能短期見效。而我的主意,則是可以讓一周之後的那場競技中,將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您的角斗學校身上。」謝爾蓋見到安德雷來了興趣,就暫且賣了個關子。

「那麼有效?下次就行?」安德雷有點懷疑。

「是這樣的,您曉得每次正式角斗之前,為了安撫那些早到的觀眾,給他們解悶。所以會派遣我們這些實力還不夠的角斗士們上台模擬角斗,進行一些展示和表演吧。這個舉動持續了很多年了,而人們早已厭倦了它。而我的主意是,將那段表演進行改進,不花一分多余的錢,也不用多長的時間。下一次,下一次競技的時候就會立刻顯示出結果。」謝爾蓋繼續賣關子?

「真有那麼好?我向誓言之神西穆爾丹發誓,若是你膽敢戲弄我,我定會讓你吃足苦頭!」安德雷有點耐不住了。

一看到安德雷已經上了鉤,謝爾蓋也就沒有再拖。他立刻詳細而又簡潔地將他的角斗士前戲美式摔跤化的主意講給了安德雷。

「他娘的!真有你的!怎麼別人就沒想過把戲劇和角斗聯系起來呢!」安德雷听了之後,略一沉思便曉得了那將會帶來怎樣的轟動性效應。「不過照你這麼一說,安排些什麼情節比較好?」

一切早已準備就緒,謝爾蓋立刻胸有成竹的說道「刺激,粗獷的情節!回稟我的主人,人們來看角斗的時候,是同去戲院看戲時的心情不一樣的。人們想要看到的是血腥和暴力。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動人的悲劇也無法讓人靜下心來欣賞。所以我們就要用刺激而又夸張,同時又簡潔的情節來演給觀眾看,否則的話,他們不會被吸引的。」

「這倒真沒錯。可是能找誰來寫這個劇本呢?我可高攀不上那些劇作家!」安德雷模著肥厚的雙層下巴說道。

到這時,謝爾蓋已經曉得沒有了問題。他立刻上前一步,對著安德雷說道「我,您恭順的僕人。我能夠來寫這些劇本,並且訓練組織他們來表演這出戲!」

「你?」安德雷睜大了眼楮。雖然他听說過謝爾蓋能夠識文斷字,但是寫劇本,一個角斗士!這樣太夸張了吧!下一次,是不是該有母驢去學校教學生寫字了?安德雷是個粗俗的人,但是他曉得寫出來能夠讓人接受的戲劇並不容易。要不然,那些劇作家在貴族們的宴席上也就不會那樣的被眾星捧月般的歡迎了。安德雷雖然不了解寫作這門藝術,但是也曉得,不是會寫字就能創造劇本的。

「是的。我能。正如方才我沒有在這個主意上夸大撒謊一樣。現在我也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您,一點也不敢欺騙的。您的民族是那樣的偉大,讓我們這些人淪為了階下囚。可是在之前的日子里,我們可也沒有白過的。過去,我也是受過教育的人。雖然吟詩作賦還難了點,但是寫作一個粗淺的本子來哄哄那些觀眾是沒有問題的。」

「你真的可能?那麼你要寫一個什麼樣的本子?」

「正如我剛才所說,一個刺激而又簡潔有力的故事才能在那種情況下吸引觀眾,還有什麼能比爭風吃醋更能引起人們的關注呢?我打算就從這方便下手。畢竟,我們現在並不需要什麼高雅的藝術,僅僅是需要觀眾們看個熱鬧。」謝爾蓋解釋道。

「恩。如果這個真要可行的話,雖然我不可能直接由此獲益,但是由此撈取一定的名聲是少不了的。這樣下去對事業的發展是相當有利的……」安德雷閉上眼楮,暗自思考著。

「好的,你盡管去干的吧,若是成功的話,那麼我肯定有賞!」安德雷睜開眼楮,對著謝爾蓋命令道。

而謝爾蓋則是恭敬的一鞠躬。

作為一個現代人,無疑比這個時代的人們有著太多的優勢,充當臨時編劇僅僅是一個巧妙的小運用而已。忙了一陣子之後,他就將一個爭風吃醋與復仇揉搓而成的劇本寫了出來,並且成功的完成了彩排。當商人,工人,教師,等等的平民。或者是騎士以及真正的貴族。無論貴賤,無論男女老少。人群紛紛雜雜亂亂哄哄的向著一個目標涌去,大斗獸場之時。謝爾蓋的手里著實捏了把汗。

演出會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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