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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遇故知

更新時間︰2013-01-06

柳琳吁了口氣,心道︰「這怪人好厲害的拳法,若然沒有這兩只狒狒,只怕我今日難免受辱。」正想過去逗那兩只狒狒,忽听得樹林中嘯聲又起,那兩只狒狒好像听到主人呼喚似的,都跑進樹林去了。柳琳甚為奇怪,想道︰「看來這兩只狒狒是有人養的,它們的主人必是世外高人。」抑制不住好奇之心,便也走入林中,追那狒狒。

柳琳跟著那狒狒的足跡,跑了一程;忽覺胸口隱隱悶痛,柳琳調停了一下呼吸,待要不追,忽又听得狒狒的叫聲,柳琳轉過一處山拗,前面豁然開朗,只見一塊高逾數十丈的冰岩,就像一座屏風般矗立面前,那兩只狒狒貼著冰壁,竟似「掛」在冰岩之上一般。柳琳喜道︰「狒狒大哥,多謝你啦!」忽听得有人應道︰「姑娘,你累啦?」

柳琳吃了一驚,定楮一看,原來有個白衣男子立在冰壁之下,而那兩只狒狒則踏在他的肩上。只因他衣裳如雪,而那兩只狒排毛色金黃,襯托之下,所以剛才柳琳一眼看去,但見狒狒,末曾注意到還有個人。柳琳見那兩只狒狒蹲在他的肩頭,想他當然是狒狒的主人無疑。

柳琳想至此處,便拾起寶劍,先向他謝了一聲。跟著問道︰「敢問恩公高性大名,尊師是哪一位?」那白衣漢子哈哈笑道︰「你跟我來,便會知道!」說罷轉身便走,那兩只金發狒狒咧開口怪叫,也好像歡迎柳琳的樣子,伸直兩雙手臂,向她打了個拱,便從樹上跳下,走在前頭帶路。柳琳疑惑極了,心中想道︰「他既然替我療傷,想來當不會存有壞意。」于是跟在那白衣漢子的背後,兩人兩獸,直入深山。

雪峰插雲,冰川如鏡,天山景色,壯麗無倫。柳琳緊緊的跟在那白衣男子的後面,便見他在冰岩峭壁之上從容舉步,好像毫不費力的樣子,柳琳竟自不能超越他,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走了半天,但覺氣候漸轉溫暖,上到一座山頭,只見花草繁茂,面前豁然開朗,原來山頂上還有一個小湖,湖光雲影,鳥語花香,在冰封霧鎖的雪山上突然見到此等景色,當真似是來到仙境一般,那白衣男子道︰「這便是著名的天池了。據說此地本來是個火山口,火山熄滅之後,火山口化為湖泊,所以地氣溫暖。繞過天池,有個石窟,那白衣男子推開封洞的石頭,向柳琳招手道︰「請進來罷。」

柳琳略一遲疑,想道︰「既來之,則安之。他武功遠勝于我,若要害我,也無須引我到這里來。」顧慮一消,邁步便進,石窟里鑿有小洞透光,柳琳舉目一望,忽見洞中有張石案,石案上有個尼姑,盤膝而坐。周圍圍著透明的玉石屏風,似是一尊神像,但神色栩栩如主,卻又絕不像是泥塑木雕的偶像!

柳琳好像發夢一般,呆了一呆,突然雙膝跪下,叫道︰「師父,師父,原來你在這兒呀!徒兒柳琳來了!」石案上的尼姑動也不動,柳琳奇怪極了,道︰「師父,你怎麼不說話呀!」那白衣男子低聲說道︰「你師父已死三年了!我等到今天,才等著你來!」

柳琳叫道︰「什麼?」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雜,急忙跳起來,將石案的屏風稍稍移開,伸手往里面一探,但覺觸手如冰,她師父的尸體早已僵硬,有如化石。柳琳這一驚非同小可,頹然倒地,好半晌才哭得出聲來。

那白衣男子待她哭了一會,說道︰「師父無疾而終,只等你來,了卻她一樁心願,我們便可送她入山了。師妹,你不必太過悲傷了。」

柳琳倏地跳起,凝視著那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道︰「柳琳,你不認得我了。你十歲那年,我見過你,到如今算來已有十六年了。也難怪你認不得我了。」柳琳拭了眼淚,再望他一眼,腦中終于記了起來,于是說道︰「呵,原來你是張大哥。」那男子道︰「不錯,我就是張雄軍。師父臨死的時候,是我待候在她老人家身邊。」原來這張雄軍是柳琳師父的親佷兒,他的武功乃是姑姑所授,所以也稱她為師父,柳琳在師父門下的那幾年,他早已出師,在外闖蕩江湖,因此兩師兄妹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面。

柳琳滿月復疑團,問道︰「師父她怎麼會到這里來?」

剛剛說到這里,便听得一聲怪嘯遠遠傳來,初听之時,好像還隔著一座山頭,轉瞬之間,回聲震蕩,便似到了門外,柳琳與張雄軍不約而同,躍出石窟,張雄軍忽道︰「不好,不好,來的果然不止一人,師妹,你回去保護師父的法體,若是我抵敵不住,你就護待師父的法身,從後洞逃出去吧!」

柳琳尚未發現敵蹤,稍一躊躇,只見雪地上一團黑影,儼若星星飛駛,轉瞬間就現出一個人來,正是王勇,但卻也只是王勇,柳琳心道︰「莫非是師兄听錯了,王勇可並沒有幫手呵!」

王勇來到了斐叔度跟前,拂塵一指,說道︰「你是優雲老尼的徒弟麼,快去稟告你的師父,說是他的老朋友找她來了。」說罷忽又笑道︰「其實不須你去稟報,她也應該知道是我來了。」當看張雄軍時,只見他泰然自若,反而好像比剛才輕松了。張雄軍道二話不說劍光疾展,向王勇疾卷而來。

柳琳見師兄的劍術如此神奇,心神稍定。轉眼間,王勇與張雄軍已拆了二三十招,張雄軍一著得先,緊握先手,一劍緊似一劍,暴風雨疾攻而上,王勇仗著一柄鋼刀,只有招架之功,連連後退。柳琳大喜,正擬上前助攻,忽听得王勇一聲怪嘯,鋼刀一展,化開了張雄軍的劍招,倏的就是一掌按下。

這一拳打來,立即卷起一股腥風,讓人聞之欲嘔,張雄軍身軀一側,回劍要削他的拳頭,王勇的拳勢飄忽之極,張雄軍一劍削空,他的第二拳又拆了過來,拳頭黑如濃墨,張雄軍不由得再退了一步,就這樣的緩了一緩,立即被王勇反客為主,改守為攻。

張雄軍的劍法雖然精妙,但他要閃避王勇毒拳所卷起的那股腥風,一心二用,不免相形見拙,王勇以鋼刀纏著他的利劍,拳勢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張雄軍給他逼得連連後退,但雖然如此,他的步法劍法仍然絲毫不亂。

王勇忽然哈哈笑道︰「原來優雲老尼果然死了,你這個小輩不是我的敵手,再斗下去,是自送死。你將她的天山雪蓮獻給我,或者我可以饒你一命。」張雄軍大吃一驚,不知他何以看出破綻。王勇趁著他驚惶之際,又是一輪急攻,張雄軍險險給他打中,劍法稍稍凌亂。

柳琳吃了一驚,隨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王勇灑去。這一把石子灑出,實在是威力奇大,可是王勇只是將鋼刀一掃,便將她打來的一把碎石,盡數擋開。不過,這樣稍稍梢一緩,張雄軍便即恢復了常態,一柄青銅劍縱橫揮霍,又把門戶封得非常嚴密了。

柳琳眼光一瞥,只見她的師兄也正向她望來,示意叫她回去。就在這時,柳琳也听出了遠處敵人的聲息,王勇果然還有幫手同來,柳琳想道︰「張師兄大約還可支持一會,憑著他這手精妙的劍法,縱然落敗,大約還可以逃月兌,師父的法身若然給人毀壞,這罪過可是不小。」權衡輕重,只好舍了師兄,回轉石窟,看看情形,再作論處。

王勇揮拳狂攻,過了片刻,又將張雄軍的劍法打亂,哈哈笑道︰「王德,我說優雲老尼已死,你不相信,現在可以相信了吧。還不快來撿便宜去!」話聲未停,山拗轉出一個人來,果然是王德,沒想到他被狒狒打傷竟然現在就跟沒事了似的,顯然是用過了什麼奇特的草藥。

張雄軍見是王德,心中暗暗叫苦,想道︰「兩只狒狒已受了重傷,師妹一人,如何敵得住這個魔君?但盼她能及早見機,快些從後洞逃走。」高手比斗,最忌分散心神,張雄軍掛慮師妹的安危,他自己的形勢便更加危險了。王勇毒拳所激蕩起的那股腥風越來越烈,張雄軍漸覺頭暈目眩,劍法更顯得凌亂無章。

王德這時確信優雲老尼已死,跑到洞前,哈哈笑道︰「柳琳,你躲也躲不了,快出來向我磕頭吧!」他也是像張雄軍那樣的想法︰兩只狒狒已受了重傷,只剩柳琳一人,還不是手到拿來?說完,自己臉上是萬分的得意,頓時是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洞內依然靜寂無聲,王德笑道︰「你不出來,我只好將你掏出來了。」跨進石窟,忽然好似遇到了什麼怪異的物事一般,笑聲突然中斷,張目結舌,登時呆了。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求收藏,求紅票,求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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