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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黎陽大戰

更新時間︰2012-09-07

之後的幾年之內,冉良跟著自己的父親冉隆和大哥冉襄刻苦學習武藝和兵法。冉良聰明伶俐,什麼武藝一到手上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父親冉隆對他是相當滿意,視為自己的掌上明珠,這樣的武學天賦就是冉隆年輕的時候也是望塵莫及的。

王雪瑩來找冉良玩耍的時候也跟著學個一招半式,可是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的斷斷續續,盡管如此,幾年時光下來,武藝也是有了不小的進展,兩個孩子是乞活軍中最好的一對伙伴,戰士們也都很喜歡他們,打獵的時候捕到什麼獵物都會分一些給兩個孩子。

幾年下來,兩個孩子的個頭都長高了不少,特別是冉良更是長得身長八尺,虎背狼腰,塊頭都超出一般的成年男子了,儼然一員無敵猛將的架勢,望著茁壯成長的冉良,父親和大哥都感到十分地欣慰。

冉家世代都是武將,而且善用長槍,所以在長兵器方面冉良練得也是長槍,他出槍講究速度,往往讓對手避之不及,所以在冉良第一次參戰死在他手上的敵人就不少,而且都是因為一槍洞穿身體而死的。

戰爭和平時的練武生涯區別很大,這可是動真格的,當你進入戰場之後就會被那血腥的場面弄得心情澎湃,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三種選擇,所以冉良更加體會到自己武藝的重要性,武藝的高低往往在戰場中決定自己的生死。

而雪瑩作為女孩子幸免于參戰,她自認為憑自己的武藝雖然不說一上陣就被殺,可是也絕對撐不了太久的,所以在戰爭中往往被將領們分配到救護工作之中。

看到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士兵連連慘叫的情形,雪瑩著實痛恨起漢軍來,這些該死的匈奴人,什麼時候才能滾出中原,漢人百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安寧的生活呢?

由于不滿匈奴人的統治,當時的乞活軍正和漢國對峙著,經常會發生一些戰爭,冉良和雪瑩經常會發現軍中的傷者和死者,他們的心情自然不好受,昨天還一起有說有笑的戰士,今天就犧牲了,所以他們兩盡量去山上采集草藥幫助軍中受傷的戰士療傷。

但災難終于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了。公元309年,漢王劉淵親率大軍進攻乞活軍,乞活軍主帥陳午率軍抵抗,兩軍在黎陽展開大戰。一時間刀光劍影,火光沖天,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劉淵軍隊訓練有素遠非陳午的流民軍隊可比,戰爭局面漸漸呈一邊倒的局勢,陳午命大將冉隆,冉襄父子率軍做前鋒突出重圍。

二將知道乞活軍還能否存在就全靠這次突圍了,于是冉隆對身後的將士說道︰「兄弟們,乞活軍是否還存在,你們的父母,妻兒的性命就看大家了,只有背水一戰,才有活路!」

于是冉氏父子二人一聲令下率先奮不顧身殺入敵軍,落手毫不留情,槍槍致命,如切菜般地殺著漢軍,不久,冉氏父子所領的沖鋒隊伍後面留下了一具具滿身鮮血的尸體。

一時間尸橫遍野,血流漂杵。說到死沒有人不怕!一時間很多膽小的士兵紛紛躲閃,不敢太靠近這勢若狂癲的二將。

但是冉氏父子的隊伍也越來越小,沖到最後只剩下三十余人,但最後終于沖出了一條血路,這個時候乞活軍主力也漸漸月兌離了漢軍的包圍,逐漸的遠去。

冉氏父子見主力軍已經突圍,拍馬轉身就撤,劉淵想到自己損失了這麼多將士,而且剿滅乞活軍的計劃又成泡影了,心中又氣又怒,臉上殺機畢露,突然間眼中寒光一閃,大聲喝道︰放箭,將這兩人亂箭給我射死!」

頓時二將身後箭如雨下,不久連人帶馬將兩人射成了柴棚。陳午將這一切都看入眼中,他的眼眶濕潤了,深深為冉氏父子的忠勇所感動,對身後大喊道︰「遁甲向前,弓箭在後,放箭!」

劉淵軍士兵紛紛避讓箭雨。陳午大吼道︰「一定要搶回兩位將軍的尸體!」這時從陳午軍中沖出一位騎白馬的少年手持長矛閃電般沖向劉淵軍中,勢如虎豹,舉矛便刺,如入無人之境,一時間劉淵的前鋒部隊居然被打亂。

劉淵前鋒大將張顯拍馬來戰,剛一交鋒,一股大力傳來將張顯虎口震開,握刀的手劇烈地酸麻。張顯大驚,轉身欲逃,被少年從背後刺了個透心涼。少年背後的士兵見有機可乘,連忙將二將尸身搶回,同時對著少年大喊︰「小將軍快撤。」

少年仿佛沒听到一樣,滿臉猙獰之色,發瘋般地拼斗著。陳午見狀又是憤怒,又是擔心,對少年喊道︰「冉良,還不回來照顧你父親和大哥,再不退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冉良聞言虛晃一槍,回馬閃身就走,劉淵捻著胡須望著少年漸漸離去的背影緩緩說道︰「獅兒難以爭鋒,以後此人必定為我漢軍的心月復大患!」

回到乞活軍營寨後,冉良抱著父親和大哥的尸身痛哭,陳午及眾將見狀不禁都黯然淚下,若非冉氏父子奮不顧身殺出重圍,這只乞活軍的小部隊就將覆滅。

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真正失去自己親人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冉良邊拔著尸身上的箭枝邊哭泣著,期間哭暈三次,眾軍見狀無不黯然。

陳午見狀于心不忍,吩咐雪瑩將冉良扶去休息,陳午下令將冉氏父子身上的箭頭全部拔出,然後將其厚葬,當兩名士兵累的氣喘吁吁地站起來的時候,眾將無不駭然,兩人身上的箭頭居然兩升有余,犧牲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雪瑩將冉良扶到床上,看到冉良哭的微微發腫的眼楮,雪瑩心中也是一痛,她柔聲對冉良說道︰「良哥,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伯父大哥是為乞活軍而犧牲的,我們乞活軍的每個戰士都會永遠地記住他們,你要保重身體才能夠為他們報仇!」

「報仇」听到這個詞語冉良全身一顫,不錯自己不能垮掉,如果自己倒下了,父親和大哥的仇怎麼辦?想到這些冉良停止了哭泣,手指緊緊地抓著被子,指甲深深地陷入其中。雪瑩見自己點醒了冉良,又安慰了幾句,幫冉良蓋好被子後退出了營帳。

第二天,秋風凜冽,整個乞活軍中都顯得淒淒涼涼,而在兩座小墳山前,一位少年倚劍跪下,少年劍眉入鬢,虎目含淚,滿臉剛毅之色正是冉良。

冉良母親早逝,父親和兄長對他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不想一天之內,自己的至親全部戰死,這對一個少年而言無疑是非常殘酷的事實。

片刻後冉良用手指在劍上一抹,鮮血立時滴在墳前,冉良眼中充滿著復仇的熊熊烈火,不久從地面傳來一聲長嘯直入雲霄,嘯聲中充滿著仇恨和淒涼,勢如虎嘯龍吟一般。

冉良朝天發誓︰「我冉良用自己的鮮血發誓,一定要劉淵狗賊血債血償,我冉良有生之年一定殺盡劉氏一族,如違此誓,人神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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