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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響動

更新時間︰2013-05-20

蕭依寂的話一出口,洛吟霜不禁啞然失笑,絕美嬌靨上驚詫的神情立現,明眸意味深長地看著蕭依寂的俊面,感到一陣陣無力,失望以及的道︰「我確定不了……」她的聲音很輕,猶如夜間空靈吟唱的鳥兒,顯得有些孤獨無助,險些被樹葉沙沙的響動掩蓋,哽咽得在說不出任何話,索性身形一轉,躲開蕭依寂的目光,仰首去看天邊月華。

「依寂,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嗎?」南宮烈雪倏然開口,眉間一挑,面色凝重。

「是很奇怪……」蕭依寂沉吟片刻,才唇角嗡動說道,只覺一陣陣心力交瘁,一種無形的力量仿佛在將他往一個深淵瘋狂的拉,越是掙扎,剩下得只有遍體鱗傷。

「明明你已經將公孫羽擒住了,怎麼會逃走?為什麼當我追進樹林之後,世伯就派人將樓門前打掃干淨?會不會在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方才我以昏死試探世伯,而他眼神飄忽,回答得模稜兩可,顯是有些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你曾經跟我提起的令牌,會在洛伊手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世伯如此器重?」洛吟霜冷冷的一串質疑出口,舒了一口氣,不斷撥弄著自己的水袖,似是仍有話未說。

「你是不是想說,師父一反常態,竟沒有趕盡殺絕?」蕭依寂不禁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胸中陣陣催著的痛意將他攪得痛不欲生,幾次血脈閉阻沖起的內力,他都是生生忍下,硬是將推至哽嗓的鮮血咽了下去。只是在重的內傷,都不及他的心痛。

「是!」洛吟霜干脆的承認,嬌靨泛起一絲倔強,鳳目微紅︰「為什麼我才一離開,世伯就讓所有人都回了陌紅樓,樓門前除了他,竟是叫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主持大局,難道他就不怕那些人掉頭反擊?所以我才用昏死試探世伯……」

洛吟霜嬌呼未絕,卻听前方不遠,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驚醒了附近宿鳥,掀起陣陣振翅逃命的聲音,那一聲痛呼淒厲已極,說不出得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三人俱是神情一駭,知道聲音正是來自聚嘯堂方向,立時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相視之下,微微頷首,旋即盡展輕功,身形快如月兌箭,電掣飛馳,加之心中迫切恨不得一步能踏進聚嘯堂。是以,身法之快,疾如一縷輕煙。

僅是片刻,三人便到達聚嘯堂前,身形不停,傲然直入,只見洛天鴻,凌吟傲等人聚集在廳堂之中,神情焦急,如坐針氈,不時走動幾下,探首尋望內堂,似是在等待什麼,發出一聲聲嘆息。蕭依寂三人才一進入,頓覺屋內滾滾熱浪襲來,面前廳堂的內壁泛起紅光,一道道蒸騰的氣浪正是由此處而來。

「三師兄,五師兄……」聚集在廳堂的人中,以上官雲翀輕功最好,也最先听到了門口的異響,側身望去,心頭不由一喜,興奮地道。听他如此一說,正焦急等待的幾人俱是回過頭來,驚詫地看著蕭依寂幾人。

「依寂,你沒事吧?剛剛你去追那黑衣人,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洛天鴻開口說道,微帶欣慰,看著幾人平安歸來,旋著的一顆心總算略微放下。

「大師兄放心,我的命沒有那麼好拿!」蕭依寂笑道。

「你沒事就好!」洛天鴻微微頷首,似是安慰說道,又似高深莫測,話中更有深意,幾次想要道明,卻都礙于身邊人眾多,而勉強止住了。

「他當然不會有事,沒見那黑衣人自稱和五師兄是朋友?」凌吟傲無不譏諷地說道,嗤笑一聲,神色間全然都是蔑視。

「你再說一次!」蕭依寂冷冷說道,星眸一旋,鋒利如刀的目光,更是令凌吟傲心頭一冷,他哪里知道,此刻蕭依寂心中痛苦,憤怒交雜,五味翻然,正無處發泄。

「難道不是?今晚之事,幾位師兄都听到了,碎月和你,恐怕都和那黑衣銀面人逃不了關系,宋清嘯未擒,公孫羽逃走,放龍入海,我看日後你還怎麼收!」凌吟傲冷冷質問,俊面顯得十分驕矜。

「收不收,能不能報仇,是我的事情,與你何關?今日不是碎月,陌紅樓焉能保住?你可以說我與黑衣人串通,但碎月不行!」蕭依寂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吼而出,與此同時,在他身體中驀地爆發出一股無以匹及的凌厲氣勢,險些將凌吟傲撞得倒飛出去。

「今日我叫你一聲師兄,否則……」

「否則怎樣?」蕭依寂冷冷問道,冷峻的面上絲毫不再復剛剛怒極的表情,微微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似是全然不在乎凌吟傲再說什麼,只要再多一個字,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劍。

話聲甫落,廳堂之中形勢,立刻變得劍拔弩張。驀然,不知由何處莫名撫起一陣冷風,直叫燭光搖曳的厲害,在蕭依寂和凌吟傲的臉上幻起一陣又一陣的青白。廳堂之中,靜得厲害,幾乎能夠听到每個人的呼吸,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無形的相互抗衡,氣浪激蕩的亂發倒飛……

「咚、咚、咚……」原本不大的空間里,突兀地傳出三聲輕響,脆若嚦語,戛然而止。只有短短三聲,懾人心神,猶如來自地獄,不禁讓眾人背後爬起一絲涼意,面面相覷,卻不知這三聲輕響由哪里傳出。洛吟霜反復查看了幾次,都最終無果,無奈朝眾人搖了搖頭。」咚、咚、咚……」

洛吟霜凝著鳳目,掃視廳堂中每一個角落,靠著內壁一張漢白玉長桌,桌上擺著一套碧綠翡翠茶杯,杯中茶水,微微顫動,泛起一道道水波向周圍四散而去。蕩起陣陣輝光。長桌兩側各置一張錦帔大意椅,上好的花梨木,散發著淡淡幽香。地上一張巨大的絨毯,鋪滿了這個廳堂,其余桌椅,均是整齊的放置在廳堂兩邊。整個廳堂,一眼望盡,僅有進入內堂的幾卷幔帳能夠藏住身形,洛吟霜也是仔細的打量,再無半點可疑之處,心念一動,鳳目中冷輝一閃,朝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指了指門外,腳步一旋,悄聲來到門旁,微一示意,卻听南宮烈雪口中暴喝一聲︰「別跑,我看見你了!」

幾乎與此同時,洛吟霜柳腰一閃,飄出門外,游目顧盼,樹影交錯,松濤嗚嗚咽咽,遠處尚傳來幾聲嘰嘰蟬鳴,好不愜意。尤其此時月色正值中天,沙星如盤,反映著院中空地上,落針可見,卻仍是不曾見到任何一人身影,倒是令洛吟霜微微思忖了片刻,才神情恍然地回到屋內,櫻唇嗡動了一下說道︰「外面沒有人,連個鬼影都……」

洛吟霜話猶未完,只听「咚、咚、咚……」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更加清晰,也更加令眾人確定這三聲是傳自屋內某一角落。

「咚、咚、咚……」

三聲輕響再起,竟是掀起一陣高遠的泛音,悠揚婉轉,意在堅定。眾人一驚,這三聲脆響,竟是由廳堂內壁的另一側傳來,正是出自在內堂為碎月救治的葉雨楓之手。最令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葉雨楓剛剛竟是通過自己的內力,將聲音完全穿過牆壁發了出來,所以他們才會錯以為聲音來自廳堂的某個角落。單憑他透露得這一手功夫,便可知葉雨楓內力高深莫測,絕非幾人可以比擬。

「二師兄在幫碎月醫治,已經一個時辰了,恐怕已經到了瓶頸期,方才我們的動靜定是影響到了二師兄。」上官雲翀星眸一旋,恍然徹悟道。

「一個時辰了?」蕭依寂劍眉一蹙,反問道。

「是啊,在你追著那黑衣人進入樹林之後,先是三師兄,後來吟霜姐也跟著進去了。在這之後,師父舊傷突然復發,那群不知廉恥的小人竟是借此機會,進行了一次攻擊!是碎月,是碎月最後拼死替師父擋下了致命的一擊……」上官雲翀生性俠義,哪里見得此等以多欺少的草莽行徑,即便此刻說來,仍是星眸含恨,手上握拳直發出咯咯之聲。

蕭依寂立時心頭猛地一震,星眸掀起一絲波瀾,朝南宮烈雪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急忙追問道︰「雲翀,你是說,在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一次攻擊?」

上官雲翀被蕭依寂這樣一問,面現猶疑,口中仍是如實回答︰「是,所以師父才叫我們都退回到聚嘯堂,他說外面有他,就足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碎月的傷……」上官雲翀說到這里,不禁一頓,神色立即變得淒然︰「二師兄已經進去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我從來沒見過二師兄給任何人治傷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尤其,當時我們七手八腳把碎月抬回來的時候,二師兄的表情,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二師兄的臉,可以那麼嚴肅,一直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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