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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赫然驚心

司徒水兒說罷,鳳目一掃三人俊面,俱是面罩寒霜,神色不悅,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不由發出一聲嘆息︰「其實你們不用太過擔心那個人,方才南宮堂主一說,我大概已經能夠猜到,醫治他的人,已經在他的身上施展了這種手法,接下來的,只能看他的意志力了!」

嬌聲甫落,南宮烈雪星眸一旋,意味深長地瞟了司徒水兒一眼,心中驚詫萬分,確是沒有想到這司徒水兒心思縝密,不由嘴角泛起一抹苦然笑意︰「二師兄的確鋌而走險,用了這種手法,只是承載藥物的那個人……」

話猶未完,便被蕭依寂打斷,他隱隱之中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當下問出︰「是誰?」

南宮烈雪星眸赫然一震,知道瞞他不住,索性直截了當地低聲說道︰「還能有誰?」望著蕭依寂俊面的目光,冷輝泛泛,染盡悲慟,一抹昏黃的畫面,似在腦海重現。

……

「我需要一個能夠承載藥物的人!」葉雨楓面色冷峻,星眸逐一掃視眾人,緩緩開口說道。

這時的內堂中,已經在沒有半點聲息,碎月早已被珍珠降折磨得昏死過去。一夜未眠,紅燭早已燃盡,廳內眾人俱是坐臥而眠,甚至上官雲翀直接躺在了地上,口中蠕動,不知在說些什麼夢話。

門窗閉合,門外天已大亮,一輪耀目日盤懸掛東天,飛灑日華暖意陡升,眺望遠山近岫,翠黛如畫,繚繞山間的薄霧蒙蒙,更顯一派蔚然清秀,好不愜意。經過昨晚一夜,院內數株牡丹破蕾怒放,爭妍斗艷,開得正盛,徐徐暖風拂動,清香襲人,色彩斑斕的蝴蝶正翩翩欲舞,設非那一地白紗染血,極盡令人騰起恍如世外的錯覺。

「二師兄,你說什麼?」上官雲翀睡眼惺忪地瞟了葉雨楓一眼,嘟囔了一句,又翻了一個身,胡亂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星眸再次閉合。

「我需要一個能夠承載藥物的人!」葉雨楓冷冷又道了一遍,語聲立時沉凝幾分,丹田之中驀地爆發狂涌出一股凌厲駭人的內力,瞬息之間,令人心驚。

上官雲翀本能地身體一顫,旋即雙腿如飛一剪,就地坐了起來,錯愕地看著葉雨楓,問道︰「二師兄,怎麼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葉雨楓的俊面上,出現的這種神情了,陰郁已極,星眸淡然,但他卻分明在他的眼中,找到一絲可怖的精華,直令他感到脊背發涼,卻又不敢再多問半句。

「雨楓,碎月怎麼樣了?」洛天鴻只覺陣陣陰冷內力灌入身體,驀地驚醒,卻見葉雨楓神色冷冽地掃視著眾人,不由長長打了一個哈欠,松了松筋骨。

「不好!」葉雨楓黯然搖頭,倏地話鋒一轉說道︰「雖然金銀果已經帶回來了,但是……」

葉雨楓說此一頓,面現幾分難色,沉吟半盞,削薄唇角輕踫,又道︰「碎月太虛弱了,根本就承受不了這麼烈的藥物,昨晚我已經把能夠想到的辦法都試過了,沒有任何效果,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以血入藥!」

「二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凌吟傲听見葉雨楓的聲音微微有些不對,便知事關重大,劍眉一蹙,便問了出來。

「以血?」洛天鴻听得面色一沉,俊面詫疑。

「是,我需要一個人,先服下金銀果,等到金銀果藥效發作,以血喂給碎月,只有以人血入藥,才能緩和這金銀果的烈性。」他冷冷說道,面上飛快旋過一絲不忍,但隨即便又恢復漠然神色,甚至比方才更冷一分,也更無情一分。

「二師兄說的當真?」凌吟傲听得心頭一震,星眸不由瞟向內堂甬道,注視良久,如玉俊面綻起一抹深沉笑意︰「二師兄是否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那口氣甚為老練,面上也是極為冷靜,令人一眼望去,心頭便是一驚。

「吟傲!听二師兄把話說完!」南宮烈雪驀地一聲低低呵斥,冷冷星眸置于凌吟傲俊面之上,騰起一抹慍色。

「是,我必要告訴你們,服下金銀果的人,會生不如死,痛苦並不會比珍珠降少上多少,而且,沒有任何藥物能夠緩解它所帶來的痛苦,只能等待藥效過去,方能緩解。所以,這個人忍耐力必須極強,你們想清楚,它能夠救碎月,卻也能夠輕取你們任何一人的性命!」葉雨楓說罷,逐個掃視,凜然而立。

話音落盡,大廳里立即陷入一陣死寂之中,幾人面面相覷,相視無語,心念急轉,一時間誰都下不定主意。燦然日華驀地透過窗隙射了進來,直射進南宮烈雪的眼底,他仿佛又看見了那場廝殺,看見碎月不顧自己性命的廝殺,旋即,心中那隱隱作動的念頭,終于堅定了下來。

「二師兄,讓我試試吧,碎月是為了我們才落到這個地步,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南宮烈雪逕自從椅子上立起,朗聲說道,眉間神色毫無半分懼意,骨子中灑出點點傲然。

「不行!」凌吟傲腳下一旋,身形順勢一蕩,便出現在南宮烈雪身前,旋即,斷然搖頭,說道︰「現在我們陌紅樓內憂外患,碎月負傷,五師兄不在,如果三師兄再因為這件事受傷的話,豈不是任人宰割?」

屋內眾人俱是心頭一震,一齊將目光置于凌吟傲,盯視不瞬,似是等著他的動作。卻見,凌吟傲目光一旋,並未因眾人的炯炯目光而放棄自己的看法,反而冷然說道︰「這一次圍攻的事情,已經能夠說明,在我們陌紅樓里有內鬼。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削弱了我們的實力,若是這個時候,出現任何差錯,都可能葬送陌紅樓。敵暗我明,我們絕不能再大意了!」

凌吟傲的話沒有半點歪謬,甚至字字肺腑,直透盡每個人心底,縱是南宮烈雪想要反駁,卻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確如凌吟傲所說,陌紅樓現在已經千瘡百孔,如果他倒下,那是什麼樣的恐怖場景?心念如此,胸內方才豪情萬丈的滾滾熱血,也是緩和下來。

大廳之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師兄不行的話,那我去吧,反正我是咱們師兄弟里,最弱的,若是三師兄對付不了的人,只怕我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上官雲翀驀地從座位上立起,俊面含笑地說道。星眸顧盼生輝,對凌吟傲陰冷的目光視如未睹,緩步上前。

「六師兄……」凌吟傲生性窮詭善變,此刻听上官雲翀如此說,不由神色一沉,俊面立變,想要再開口勸阻,話到嘴邊便听身側葉雨楓冷冷一聲低喝。

「你不行!」葉雨楓看著緩步向前的上官雲翀,眉宇間現出三分心疼,星眸竟是出現一絲動搖,但旋即便又隱藏在了冷漠之下︰「你身上的傷不會比碎月輕上多少,你服和他服不會有任何差別。」說罷,星眸一掣,置于別處。

「可是……」上官雲翀神色一滯,擔心已極地開口,便被打斷。

「可是什麼?你想送死?」葉雨楓眉尖一挑,俊面立沉,冷冷開口問道。

「可是碎月……」上官雲翀心頭霍然一震,他從未見過葉雨楓如此生氣,甚至是毫無理由的斷然,不由俊面旋起委屈神色。

「我會再想辦法!」他星眸含慍,冷然掃了一眼上官雲翀的俊面,沉聲喝道。

……

就在上官雲翀和葉雨楓爭論之時,誰也沒有注意,洛吟霜悄悄從椅子上立起,以極不引人注意的動作,緩緩朝內堂挪動,步子極輕,生怕驚動了眾人。從葉雨楓開始說第一句話,她便醒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听著他們爭論不休,在她的心里,其實早已下定了決心,所以她根本就無需再說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明眸更是盯視著葉雨楓的舉動,在她心里極為清楚,這個大廳之內,任何人都可以不注意,但惟獨不能不注意葉雨楓。尤其方才他能夠以凝息之感,將眾人震醒,這等功力更是令她感到恐怖。她微忖作響,嬌軀緩緩移動到甬道門口,才舒了一口氣,旋即嬌軀一旋,便閃進內堂。

疾疾奔到門口,身形不停,傲然而入。她才一步踏入內堂屋內,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道,險些將她嗆得輕咳出聲,不禁心頭一驚,立即以手掩口,游目掃視屋內情況,當即怔在門口,再不願踏入一步。

紅燭盡落,門窗緊閉,窗上縫隙全被輕紗遮擋,半點日華也不曾射進,一絲昏黃落在地上,怵目一地的白紗染血,讓她心思顫動,鳳目緩緩閉上,不忍再看。幾經掙扎才又睜開,朝著雕花木榻的位置望去。

一個極為細瘦的人形,出現在她的眼中,當她如水明眸掃到他身上之時,不覺心中一疼,立時染滿淚水。他到底是傷的有多重?竟連鋪蓋的被子上,也是血色斑斑,凝著褐紅色的干涸軌跡,令她只覺心中如針刺一般,痛苦萬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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