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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無可奈何

心念至此,星目一旋,立即催動體內戰氣,以內力逼迫迷藥在體內聚集,內視心肺,默運歌訣,將聚集的迷藥,全然壓制在體內,是其不能流竄。他緩緩運功之間,方才眩暈之感立時減輕了不少。

蕭依寂深怕失去機會。立即佯裝頭重腳輕,作著昏昏欲睡之態,接著兩手支額,立時伏在桌上,嗔目剔眉,口中憤怒已極的驚呼道︰「你們在茶水中放了什麼?少爺,不要喝這茶水,有……」蕭依寂話猶未完,身體便藥一連幾晃地翻身跌坐在椅上,人事不省。

雲落愁不禁發出一聲怒叱︰「你們是什麼人?連我也敢得罪?」哪知,她話音還未落盡,便見由門外疾射進來一道殘影,離她不到三尺距離她方才看清,竟是剛剛在屋後水潭沐浴的那名女子。只見她著一身淡紫色雲裳,兩臂拖著一條薄紗,如非奔來。一種令人低頭的煞氣,幾乎令雲落愁失聲尖叫。那一張寒玉般的嬌靨上,凝著冷冷的戾氣,一雙寒冰般的明眸直射向雲落愁的心底,殺意肆起。她愈是緊逼,一股幽香散發出來,將雲落愁的身形包裹。無論她怎樣逃,無論她怎樣躲閃,都始終揮不去那一抹淡淡的幽香,漸漸地她感到自己在無法挪動一步,明眸黯然失去了光輝,只剩下無盡得黑暗,最後嬌軀一頹,癱倒在地上。

「哼,這點小伎倆,倒也想和老娘斗!」一聲冷冷嬌叱傳來,旋即,在雲落愁的身旁出現了一名身著淡紫色雲裳的女子,看這女子年約二十七八,神情說不出的冰冷高傲,顧盼之間,全然是輕蔑已極的神色。令人一望而知,是個行事作風極為狠辣的女子。

「夢珍,夢珍,你可算回來了。」那裘詠堂竟是一臉討謅獻媚地說道,說著便朝那紫色雲裳女子靠了過去。

「讓開!」那女子冷冷呵斥了一聲,明眸一旋,微帶一絲疑惑地問道︰「這兩個是什麼人,這深更半夜的跑來這里做什麼,你們可有問清楚了?」口中嬌呼不帶一絲情感,命令的口吻更是令她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在一旁佯裝昏迷的蕭依寂,見她武功路數極為復雜,心頭立時一驚,慚悔之心立生,自己竟沒有算到這名看起來再平凡不過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听她方才說話,恐怕仍是對屋後之事,耿耿于懷。若真是這樣,恐怕他二人是有性命之憂。

「這個,自稱是軒轅一門的少門主,那個人嘛……可能是他的隨從之類的,我看到他可是非常怕他的!你看著大半夜的,可如何是好?」還未等其他兩人答話,便听裘詠堂柔聲說道,那一臉討好的神色,令人作嘔。尤其是一旁的鳳娘,更是微微側身,故意不去看裘詠堂那討好的丑態。

「蠢貨!」那名叫做夢珍的女子柳眉一橫,嬌靨立沉,以極為陰冷的口吻說道︰「你可是听他說是軒轅一門,恁地他不曾佩戴軒轅一門的腰牌?身上還透著女人香?」話音未落,便發出冷冷一聲悶哼,以縴縴細指遙手一指,繼而又道︰「你們好好看看,這樣水靈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女子,難道你們不知道總壇來了大人物?恐怕這兩人是來探听虛實的!」

「哦?若她當真是名女子,倒也算得上眉目清秀可人,怕還是個美人胚子!」裘詠堂故作不信神態,厚重泛黃的手,便蠢蠢欲動地朝雲落愁的胸前模去,顯然听了那紫衣女子的話,對雲落愁的美貌動起了心思。

「別踫她!」那紫衣女子一見裘詠堂垂涎美色的下流樣子,嬌靨立時霾上一層陰雲,明眸不屑一掃,口中厲聲冷叱。

裘詠堂一听,倏然停步,不由得自我解嘲地聳聳肩,泛起一絲討好地笑意,恭聲說道︰「好啦,夢珍,你要生氣嘛,我就是好奇,這樣一個女扮男裝還能如此清麗的女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子!」說著,便一撫寬袖,將手束在背後︰「你不讓我踫,我不踫就是了,你看這兩人,怎麼處置?」

「我看這兩人兩頭不小,怕是與我峰有些怨隙,詠堂,你這就與峰上聯系,讓他們下來幾人,我和你親自押送這兩人去一趟總壇,說不定要是真的抓到了壇主要的人,還能分發下來幾個賞錢,我可是不行再住這種荒郊野嶺了,連個尋常人都沒有!」那紫衣女子明眸輕轉,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光,櫻唇輕啟,嘴哂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旋即喝令道︰「你們兩個,把他們兩人抬進去,藏起來!」

那紫衣女子聲音才落,蕭依寂心頭便是一驚,不過旋即便泛起一絲冷笑,這紫衣女子雖是看起來極為干練深沉,卻仍是稍顯稚女敕,倘若她生性多疑,或是做事謹慎,自會來探他的鼻息,到時必是識破蕭依寂沒有被迷翻。蕭依寂卻又不禁心頭暗哼一聲,也算的這紫衣女子命大,沒有試探他的鼻息,不然自己在如此情況之下,必然暴起反擊,以她的性命相要挾,勒令其他三人帶自己去飄紫峰總壇。

蕭依寂心念未必,只覺身子一輕,便被人七手八腳地抬進了內堂之中,胡亂地扔在了榻上。隨意垂下的頭確實正砸上了榻上的小木桌,只听「砰」的一聲悶響,蕭依寂的身體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小木桌之上,將那原本就單細的小木桌壓了個粉碎。尖細的木刺深深埋在蕭依寂的皮肉之中,緩緩滲出血來。

木刺刺進他皮肉的一剎那,劇痛難忍,只覺一口濁氣上升,險些月兌口痛呼而出,思忖大廳中的雲落愁,心念電掣,牙關一咬,強自運行體內戰氣,將那一聲壓了下去。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便听到屏風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夢珍姐也真是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以前我們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殺了算了,還費那麼大的勁,若不是總壇要的人,還不是白費力氣,空忙一場?」說話之間,那年紀尚輕的少年祝雪寒背著昏迷不醒的雲落愁閃進內堂,話語之中,埋怨已極。似是嫌棄地將雲落愁的嬌軀,往榻上一扔,便獨自斟起枯茶。只是不知,若他知道他此刻扔的是天下第一歌姬,會作何感想?

即便如此,雲落愁仍是未曾醒來,濃密而縴長的睫毛輕動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此刻,雲落愁那張絕美的嬌靨,離蕭依寂尚不足一尺距離,未施半點脂粉,嬌靨皮膚吹彈可破,隱隱泛著桃花,明眸緊閉,呼吸之間,馥氣暗襲。兩片嬌艷欲滴的雙唇,似是一顆熟透的櫻桃,可口甘甜。她如睡著了一般不動,那冰冷夾雜著暖意的呼吸,幾乎令蕭依寂感到陣陣恍然,不能自持。

「你可不要小看這兩個人!」

一聲嬌叱,打斷了蕭依寂的非非念想,那紫衣女子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仍是極為冰冷的神情,顧盼之間,極為高傲,絲毫沒有將那祝雪寒和鳳娘放在眼中,只是冷冷地說道︰「我且問你,你可知入村到達瀟城路程不遠?再去看看他們的鞋底!」

她以眼神示意祝雪寒自己去看,祝雪寒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如玉俊面立時深沉了下來,口中恍然︰「這兩人,根本不是騎馬而來,分明就是要上峰頂,如果他們二人真的是要去往鳳羽的話,如那所謂的軒轅宇所說,他們都不是純粹的江湖中人,自是不能以輕功飛馳掠地逕奔,怎會不選擇馬匹車轎?」如此想來,祝雪寒心中頓時怒火泛泛,冷冷一哼︰「我還當他們是平常過路人家,想不到竟是打我總壇主意,豈是能讓你如願?」說著,仍是感到怒火中燒,不解氣地連連在蕭依寂身上踢了幾腳,才算罷休。

「不過,依我看這兩人的確是武功不高,但不知跑到這來做什麼!」那鳳娘思忖了片刻,娥眉緊蹙,嘟著櫻唇,一副沉思未明的模樣。

「這人武功路數我還沒有看清,不過這個女扮男裝的,確實沒有什麼武功根基,這點我倒是沒看錯!」那紫衣女子夢珍先是指了指蕭依寂,猶疑說道。

「姐姐恁地看人?這家伙可僅僅是喝了一杯迷魂水,便倒了下去,若是真如夢珍姐姐說的這麼厲害,他怎會如此?之前那些人起碼也要喝上三杯下肚,才能不省人事!」那鳳娘巧笑倩兮,瓠犀貝齒皓白潔淨,一雙明眸完成了新月,掩著櫻唇,媚態橫生。

「我早在你沏茶的水中,放了三倍的迷魂散,不是若此,你以為能夠輕易麻煩這等人物?從他一進到院子,那腳下的步伐,神態,談吐,絕非泛泛之輩,就算不是什麼組織的探子,恐怕也是那個門派的重要人物,若是你我不問就理,下手殺了他們二人,真是找上來,你我四人攤上這隱瞞不報,先斬後奏的罪名,你可是擔待的起?」那紫衣女子,嬌聲說道,緩緩施壓,最後由明眸之中,驀地旋起一絲狠戾的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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