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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哪里冒出來的高手?

阿爾瓦趁著皮克教宗一愣的機會,閃身後退。自己現在還模不準這個皮克的底細,也沒真正跟聖堂的神師交過手,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是按照什麼等階劃分的。如果他再丟個這樣的光圈過來,自己的水晶球有沒有這麼大的容量來收納,可就是兩說了,所以還是安全點好。

他這一往後退,沃倫立時閃身上來。聖騎士立在廣場中心這麼一戰,冷酷地說︰「我是來自克萊拉聖堂的神騎士,名字不說也罷,反正對付你們這幫偽聖堂的家伙,贏了也不算是什麼光彩。你們中有哪個號稱自己是神騎士的,不妨下場來試試我的劍!」

說完,聖騎士拔出劍,漫不經心地揮舞了幾下。他依照跟阿爾瓦事先的約定,並沒有一出手就展現出聖階的實力,劍上只是淡淡地出現了一抹銀光。雖然這種斗氣在中階武士就可發出來了,但絕對不是沃倫這麼漫不經心。更何況,一般武士所發出的斗氣,都是集中了全身的力量,使斗氣刺出去連成一線,或者劈砍出去劃出一片。而此時沃倫劍上的斗氣是一團!是的,一團!

那是一團泊泊然,似乎籠罩著聖光的光華。就這麼兩下揮舞,包括皮克身後的副教宗和聖堂七老都已經看了出來,這個神騎士的實力絕對不低!他能夠使斗氣散發出聖光樣的形狀,絕對不比剛才的那個什麼阿爾瓦伯爵實力差!

而皮克隨行帶來的聖堂神騎士精英們,看了沃倫的這兩下比劃,更是悚然心驚。他們心中都閃過同樣一個念頭︰這個家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神騎士!武技有高有低不說了,這個神騎士從拔劍的動作到揮舞時的表情,沒一個細節,仿佛都是經過畢生苦練一般。他們也都是從小修煉聖堂的武技,沃倫露的這兩手,就是他們日夜苦練追究的境界,從這兩下子來看,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完美!

是的,這個神騎士舞劍的兩下,達到了每個神騎士心中完美的境界!

「怎麼?沒人願意上來試試麼?」沃倫的話仿佛有些漫不經心,「神說,不要畏懼,戰勝他,為聖光的純潔,為女神的榮耀,為萬物的平安!這種訓示,難道你們每天習練武技之前,不是都要念上一遍的嗎?」

他越是這麼說,皮克手下的神騎士越是心驚,懼意更盛。是的,這的確是神騎士每次習練聖堂武技之前必須要禱告的詞語,可問題是沃倫站在那里,幾乎就是神騎士畢生的楷模了,在真正信仰聖光女神的神騎士眼中,他就應該是聖光女神的護法!誰敢拔劍?神是說要戰勝「他」,可絕對不是要去戰勝聖光女神自己的護法啊!

阿爾瓦微笑著看沃倫在表演,眼前的情形讓他確認了一點︰皮克手下沒有聖階!沃倫的這兩手,是這三天以來阿爾瓦跟沃倫反復研究設計過了的,那幾下揮劍的動作,也是精選了聖堂武技招數的手法。實現做的功課沒有白費,果然取得了讓人震驚的效果,但凡練過聖堂武技的,都被沃倫給威懾住了!

冷場了幾乎有一分鐘的時間。聖堂的隊伍當中,七老當中站出來一人,阿爾瓦已經搶先說話了︰「皮克教宗,現在我仍然稱呼你為教宗。這里在場幾萬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實話說,你所謂的神騎士,已經不再有崇高的信仰了。不管你是否承認,他們都是你所謂聖堂這個組織下屬的一支部隊而已,只是部隊!當部隊的信仰和你的命令產生的沖突,你也看見了。」

阿爾瓦攤開兩手,又指了指那名已經走出來一半的聖堂七老之一︰「我勸你不要為了一時自己的意氣和面子,讓你的部下出來送死。這位老者,我想他或許對神術比較精通,但卻絕對對聖堂武技沒有什麼掌握。強行出來比試武技,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想,剛才你我大致伸量了一下神術,你應該知道,于神術一道,你沒有必勝我的把握。如果真正性命相撲,或許你那些夾雜了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法術的神術表面上比我花哨,但是——我有把握殺了你!」

說這話的時候,阿爾瓦自己都感覺有些虛張聲勢的感覺。不過,從西王的耳朵里听來,這個上邦使節很溫和地娓娓道來,絕不是虛言恫嚇,他說有把握殺掉皮克,那就是真的有把握!

皮克這時候向後揮了揮手,示意那名長老不必再強行出頭,自己反往前邁了一步,沉聲說︰「你想怎樣?」

這句話一出口,阿爾瓦、銀鯊王和西王腦海里都瞬間閃過同一個念頭︰「聖堂完了!」如果皮克這時候說願意自己舍死一博,最後就算死在了阿爾瓦的手里,聖堂教徒因為根深蒂固的信仰,未必就百分之百信了阿爾瓦。但是,皮克這一問,是開口談條件了,就代表投降!

阿爾瓦很開心地咧開嘴笑了笑,伸出了手指頭︰「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凡事從事過殺害無辜的死祭或者什麼活祭的聖堂人眾,必須處死!第二、你的人從今以後,不得再參與南洋東西兩國的政事和軍事。所有的人,不得在王國和聖堂之中兩下兼職。第三、廢除你聖堂之號,我來重組」

「憑什麼?!」阿爾瓦剛說到第三條的時候,就听到皮克背後的聖堂人眾里面發出了一聲怒吼。這聲怒吼,如虎嘯,如雷鳴,不僅廣場上除了聾子之外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阿爾瓦甚至看到,聖堂的人眾,被身邊出其不意發出這種巨雷般的聲音都嚇得一哆嗦。

大家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阿爾瓦已經掣出長戟,重重一頓︰「就憑我是克萊拉聖堂的魔聖!」

關于重組南洋國的聖堂用什麼名義的問題,阿爾瓦一行人已經整整地研究了一天。很顯然的就是,實力最為強悍的沃倫,只是個騎士,而阿爾瓦的法術雖然也夠厲害,但強行冒充是神術,只怕也難以服眾。所以想出了自己從小被錯認為聖嬰的這個故事來,魔聖這東西不知道南洋國聖堂知道不知道,反正也就是個名義上的問題。

「校刀手何在?」阿爾瓦一聲的斷喝,臨科及手下百名中級武士一齊高舉幾天前剛剛發明打造好的砍刀,大聲應道︰「願為我主魔聖效死命!」

這一下聲威大盛,連皮克身後的神騎士隊伍都勃然變色,他們知道,這所謂的校刀手,本來就是用來對付他們的。而且,他們手中比較奇怪的兵器表明,人家是有備而來,開戰就是明擺著送死!

「皮克你看」瞬息之間的事情,阿爾瓦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本來已經有些散亂的聖堂隊伍當中,剛才大吼的那個人已經打斷了他。

「誰說自己是魔聖?我來看看!」

幾萬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聖堂隊伍的人群中分開了一條通道,不少人甚至是歪歪倒倒地被走出來的人推開的。一個黑不拉幾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沒有穿聖堂的正式衣服,但是從他的裝扮仍然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聖堂里最低檔的僕從。是的,只是一個僕從!他長著獅子鬃毛一樣卷曲的頭發,有著藍色的眼楮,皮膚極黑。似乎是因為憤怒和狂暴,原本穿在他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扯掉了,連胸前都露出幾道血紅的抓痕。

「馬洛斯你干什麼?」站在前排穿著銀甲的一名聖堂神騎士伸手去抓這個僕從。聖堂的人都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人叫做馬洛斯,是從小在聖堂長大的一個僕從,平日里做得只是養馬的粗活。那個伸手去抓他的神騎士,是聖堂神騎士教宗衛隊的一個隊長,平時他的馬匹都是馬洛斯打理的。

呯!這個伸手去抓馬洛斯的隊長在旁邊人都沒看清楚的情況下劃過一道高高的拋物線,仿佛是用他身上所穿銀甲畫了一道絢爛的銀光一樣,哼也沒哼地就跌到十幾米外去了。

嗯?這一下連阿爾瓦都大出意料之外,就單憑這一抓一擲的手法和力量,這個什麼馬洛斯的實力絕對不低啊!最開始的時候阿爾瓦還以為是聖堂的人暗藏了高手,這時候才出來是有什麼企圖和打算的。但馬上從聖堂自皮克以下之人的表情來看,他已經知道不是了——聖堂這幫蠢貨,連皮克剛才的表情都不會作偽,哪有這麼高超的演技?馬洛斯的出現,絕對不是他們預計好的!

聖堂的人更為驚訝。這個馬洛斯,這個身份卑賤的僕從,哪里來的這樣好身手?又哪里來的這樣大膽子?馬洛斯不是孤兒,但卻勝似孤兒,他的母親據說是因為生他而難產死掉的,而他的父親,也是聖堂的馬夫。甚至他的爺爺也是!大概從聖堂所有最老的人記憶中挖掘,馬洛斯家里幾輩子都是聖堂的僕從,而且一直單傳!當然聖堂不會對這樣一個卑微的僕從有記載,甚至有人懷疑,如果聖堂有興趣記載這個馬洛斯身世的話,他可能不知道從多少代以前起,或許從南洋國聖堂的建立,他的祖先就是聖堂的僕從了。這里更為讓人鄙夷的是,他沒有克萊拉的血統,是地地道道身份卑賤的當地土著。可以說,在克萊拉血脈為尚的南洋大陸上,純種的土著人不多了,至少,在王城里面已經幾乎找不著了。土著的後裔,意味著卑賤、愚昧和被奴役。他們的身份,甚至跟騾馬差不了太多,甚至邊遠地區被抓來做奴隸的土著人,價錢還及不上一匹聖騎士騎乘的高等馬匹!

沃倫不可能知道這些。但是他的眼楮已經眯縫起來了。從馬洛斯剛才的動作來看,別人不知道,聖騎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馬洛斯的動作是幾乎用兩個手指頭把那個神騎士提起來,然後輕輕地一丟

這里面包含的是對力量控制的聖階規則!哪里冒出來這麼一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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