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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馬論

阿爾瓦終于滿意地看見了這個大胡子卡斯帕向自己效忠了,其原因是卡斯帕是個有心人,他雖然被開除了軍籍,但卻從未間斷過對各式情報的搜集。卡斯帕听說過阿爾瓦憑借兩個鎮領地的私軍就全滅一個中型海賊團的傳奇,另外,讓他震驚的是,面前的這個十六歲少年,就是傳說中現在幾乎風靡半個大陸的彩票之王。

「好了卡斯帕,我相信你的忠誠。」阿爾瓦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大胡子,這是第一個向自己效忠的人。墨菲爾叔叔忠于自己,原因是他忠于艾布納家族,以父親安格侯爵的命令為自己的信條;雙兒姐妹效忠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她們一生下來被灌輸的信念就是向自己的主人效忠,這功勞完全歸功于本森家族。而卡斯帕則與前兩者完全不同,他向自己效忠,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強大,可以提供給他需要的東西,這,其實是一種另類形式的契約。

「卡斯帕,告訴我,你的最大的長處是什麼。」阿爾瓦一直對自己的眼光非常自信,這個大胡子,應該是一名出色的騎兵指揮官。

不過,卡斯帕的回答有點出乎阿爾瓦的意料之外,他並沒有吹噓自己如何地能征善戰,甚或給自己介紹一場自己得意的指揮戰,他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養馬!」

「養馬?」阿爾瓦奇怪地問,關于養馬這種職業,阿爾瓦相信家里侯爵府上的馬夫,應該是佼佼者了,實在沒想到,自己相中的優秀將領能整出這麼一句來。

「是的少爺,養馬!」卡斯帕在宣布向阿爾瓦效忠之後,轉變了稱謂,語氣也略顯得恭謹了起來︰「騎兵最重要的,也就是勝負的關鍵,不在于‘兵’,而在于‘騎’!馬力的沖擊力、耐力和對戰場的靈性,幾乎可以佔到一場騎兵對決的勝負七成!打個比方說,一個新兵,只受過一年的訓練,但是如果他的馬好,在戰場上的作用就遠遠優于一名身經百戰、但是騎乘著一匹劣馬的老兵!所以馬,才是騎兵的關鍵,這個道理貌似人人都懂,但放在實際當中,卻並沒有得到更好的運用。大家不是不想,更多的是不懂!」

「哦?你以前是干這個的?哪里有好馬?」阿爾瓦听了卡斯帕的話,大感興趣,他也知道騎兵馬力的重要,但就像卡斯帕所說,「不是不想,更多的是不懂」,顯然,自己也屬于這個「不懂」的行列。听卡斯帕的口氣,他說的「養馬」,跟侯爵府里馬夫的「養馬」似乎並不是一個行當。

「不瞞您說少爺,我從小生長在與雷奧人交界的邊境,甚至小的時候,我被雷奧人抓去過,當過六年的馬夫,後來從雷奧人手里逃月兌之後,我當過馬販子、馬賊,最後才是騎兵,可以說,我從記事起,這半輩子都在跟馬打交道。至于你問到的哪里有好馬,在卡羅大陸上,可以說北強南耐,西快東負。北馬最為強壯,而南方的馬耐力好,大陸西面出產的馬短程速度最快,東面山區的馬負重能力最強。若論天下良馬,盡出烏麓!」說到了一生最得意之處,卡斯帕口若懸河。

烏麓!阿爾瓦雖然年輕,但于地理的通曉,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他知道卡斯帕說的這個烏麓,是烏倫山脈西北麓的簡稱。那里是帝國西面靠北的位置,有綿延的烏倫山脈、寬闊的烏倫河以及廣袤的烏倫草原,理論上說,那里的確應該是盛產好馬的地方,不過由于氣候極端惡劣的原因,雖然佔地遼闊,卻是帝國領地上的一塊雞肋,連北面的雷奧人,這種野蠻的游牧民族,對之也從來不感興趣,加上那里人煙稀少,又是上古傳說中沒落邪惡民族的寄居出沒之地,向來人跡罕至。克萊拉帝國只是在靠近東南邊境的地方,象征性地駐扎了一個地方守備軍團,或者說,只是一個農墾軍團。因為那里廣種薄收,條件艱苦,因此被派去那里的地方守備軍大多是有被流放的嫌疑,因為誰被派去那里,據說軍部後來制訂了一項政策來約束附近幾個行省的地方守備軍,輪崗!

輪到誰的頭上,三四年的當值期間,恐怕是人生中難忘的艱苦經歷了。現在卡斯帕卻說,天下良馬,盡出烏麓!沒听說過那里盛產好馬啊!

「請相信我,少爺!」卡斯帕看到了阿爾瓦眼里流露出的懷疑神色,立時給阿爾瓦做了一個保證︰「烏麓雖然是天下險惡之地,但烏倫山脈繞過西北路向南一點點的地方,水草肥美,絕對出產好馬!我做馬販子和馬賊的時候」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阿爾瓦心里也清楚,馬販子這種行當,多數時候就是馬賊了。在馬市里面是販子,出了城鎮,就是賊了。

「那個時候,我們獲利最豐的好馬都出產在那里,不過那邊只是野馬,如果引進良種,只要少爺你給夠我相應的條件,數年之內,我卡斯帕必能為你教出三千良駒!」

听到卡斯帕說到「引進良種」這個概念的時候,阿爾瓦笑了,他想起了魔法學院里那個搞樹木嫁接的老愛德華,他倆還真的是很像呢。看來奇才良將,必有異于常人之處。

阿爾瓦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地說︰「三千良駒?這個麼」

卡斯帕臉上出現了一絲被侮辱的憤怒神色,想來是一生中最驕傲的長處被人懷疑而產生的屈辱感吧,他大聲地說︰「少爺!我沒有吹牛!三千」

阿爾瓦搖了搖手,打斷了他的話︰「卡斯帕!我對你的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我只是說,三千良駒,似乎數字太少了一些。我給你四年時間,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要至少五千匹大陸上第一流的戰馬!如果你成功了,你就是我麾下這五千重騎兵的統帥,我先把名字給你定下來,虎豹騎!我要你的麾下戰馬猶如虎豹一般凶猛強悍,我要讓天下軍兵,只要听到你虎豹騎之名,望風而走!」

「末將領命!」卡斯帕被阿爾瓦那種強勢感染了,虎豹騎!長槍所指,天下闢易,我將是這支雄兵的統帥!卡斯帕所不曾想到的是,今天被點燃的希望,最終成為了現實,十年之後,卡羅大陸上但聞虎豹騎之名,統帥卡斯帕刀鋒所向,任你是百戰宿將,任你是智計滿月復,無不心驚膽寒!

「只是」豪情過後,卡斯帕還是有些猶豫,養馬畢竟不是種菜,五千這個數字,也實在是太多了一點,沒有強大的經濟後盾作為支援,養馬地再好,也是難以實現的。

「怎麼?」阿爾瓦見卡斯帕面露難色,微微一笑,說︰「可是怕沒錢嗎?這個你放心,少爺我什麼都缺,但一不缺德,二嘛,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與你百萬金幣,可還夠嗎?」

「一百萬金幣!」卡斯帕的舌頭都吐出來了,雖然他知道這個新上司是極為有錢的主兒,但卻萬萬沒料到,就單憑自己的說辭,阿爾瓦就這樣決然地扔出了一百萬金幣。

「不!」阿爾瓦搖了搖頭,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萬!我馬上給你兩百萬金幣,我要的一流戰馬越多越好!」

看著卡斯帕懷揣著自己手寫的秘信,跟著兩名親兵連夜啟程往流楓鎮趕回去的背影,阿爾瓦笑得有些陰險︰「兩百萬金幣算什麼?帝都就在眼前,現在我的彩票業馬上就推廣到那里了,克萊拉帝國的另外一半國土,還沒有彩票呢。再說了,沒有強兵在手,錢再多,也都是給別人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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