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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摧花(補)

過了12點了,真是不好意思,先補上吧,沒存稿,事情一多,就有些吃力。

離了那春風傲人的場景,楊延昭出了花園,又是在李府中轉了轉,府邸雖大,但是人丁卻顯稀少,仔細想來,倒也釋然,李繼捧未成親,自然是無法開枝散葉,而李氏族人大抵是另立府院,門庭清冷,也就說得通了。

趁著眼下的機會,楊延昭算是將李府的主要廳閣院舍給模了個清楚,這才回了先前的小院子里,只是腦子中不知為盡是那***香艷畫面。

好不容將生出的胡亂心思給壓下,腦子里也隨即冒出個念頭來,或許這是老天爺給了他一個好契機。

當今這世道,民風即便開放,也定當不能敗壞門風的事情發生,綱常倫理,道義五德,注定了世人容忍不下這**之事。

倘若將此事給散布出去,李氏一族必將大亂,這對楊延昭來說,無疑是極為有利的機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是毫無頭緒的他當即心情愉悅了不少,接下來是該要好生的了解一番李氏的家族紛爭,以好一擊必中,打斷這盤踞西北多年的地頭蛇七寸,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按捺住心里翻涌出來的狠辣,楊延昭伸手拿過釉彩紋青壺,倒了些茶水在那方硯上,磨了少許,提起筆架上掛著的小豪,在宣紙上簡要的畫起了將軍府的布置圖。

待日落之時,楊延昭吃了小廝送來的膳食,也許還沉醉在溫柔鄉,李繼捧並未尋他去,因而能再得機會,在府內溜達著,順帶將白日還有疑惑之處給仔細的瞧了瞧。

正走著,突然听到前方傳來吵雜之聲,待抬首望去,見到前方略微低矮的屋舍下,數十名漢子正被安排著住下,這些都是李府管家招來善工木的匠人,至于一般的勞力伙夫,則是沒有進入李府的待遇,每日自行往返,只能混些低少的銀錢。

打量著這些或高或瘦的人,看著他們臉上的歡喜與不安,楊延昭猛地雙眼睜開,而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人群之中的蕭慕春亦回首與他對視。

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楊延昭便轉身離了去,見到蕭慕春四人混了進來,他做起事來便有了幫手,所以得回去想出計劃。

只有毀了夏州李氏,他才能離開此處。

而心系汴梁城柴清雲、羅氏女等人的楊延昭在這里片刻也待不了下去,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這令他厭惡的任務,月兌離趙光義的擺布。

子時將至,夜幕凝厚,晚風涼瑟,螢螢燈火漸漸隱去,整個夏州城都陷入到沉寂之中,將軍府也變得越發安靜,繁燈依舊閃爍,只是下人們早早地進了床榻之上,唯有護衛的兵丁在偌大的屋院里來回巡視著。

此刻,楊延昭院門半掩,細風吹過,木門輕輕搖曳,小院地處偏僻,所以半晌才有一列兵丁走過,甲冑摩擦的沙拉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清晰。

等著兵丁融進黑幕之中,瞧不見了蹤跡之時,一道身影悄然而至,身形貼在院牆之上,恍若幽靈一般,恰是那一片樹葉被風從敞開的院門間吹進了院子,輕盈的身形眨眼間便進了院子,快速的沖到了油燈還在燃著的屋子前。

來人自然是楊延昭之前所見的蕭慕春。

「咚咚咚……」

蕭慕春扣著木門,細微的聲音之下,門很快便開了,未多言,從那讓開的門縫里,鑽到了屋子。

「教官。」

蕭慕春輕聲道了句,對著楊延昭抱拳行禮,後者則是擺了擺手,「蕭大哥,你們可是暫且在這李府安了身?」

「按照教官的吩咐,我們四人冒充了木刻的工匠,算是混了進來。」

「這便好。」

楊延昭頷首道著,四人既然能混進來,憑著他們的身份,短時間內也不會暴露了身份,得趕緊執行計劃才是。

想到這,楊延昭遂將心中所想給交代了出去,命令蕭慕春他們速速打听李氏一脈的恩怨舊事,特別是白天所見與李繼捧交歡的那個女子。

對于他的吩咐,蕭慕春自不會有二話,此番所處境況不宜多留,當即領命去了。

翌日,將軍府熱鬧喧囂了起來,一陣做法禱告之後,百十號的人開始動工了起來,挖地基,搭木架,紛紛開始忙活了起來。

熱火朝天的干了一個時辰後,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喝著水,說著閑話,休息起來。

都是初進富麗堂皇的大宅院,所說之話當然與將軍府月兌不去關系,而蕭慕春四人也是混在其中,听得身邊人說著感慨之話來。

「幾位哥哥,你們可是夏州人?」

崔平上前搭訕著,其中一年長者當即出聲應道,「那是自然,我等祖上便在夏州,祖祖輩輩下來,也有了數百年了。」

幾人各自點頭說著,也是崔平他們運氣好,眼前這些都是土生土長的夏州城人,可要如何打探出想要的消息,這又犯了難。

畢竟李氏是西北的土霸王,又有誰敢胡亂議論?

明白其中難處,蕭慕春對著焦贊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當即領會,從腰間解開進府前便帶著的酒袋,放在嘴邊喝了幾口,而他的一旁,孟良很是夸張的咂了咂嘴,將那臉湊了上前,「這位哥哥,你這酒水當真是香的人滴口水,倒不如讓兄弟們都沾沾光,解一解口中的乏味如何?」

話一出口,當即引得周邊人望來,那竊竊私語的幾人也是看著焦贊偷偷的噎著口水,見著模樣,崔平也是配合著出聲道,「是啊,哥哥切莫小家子氣,大伙既然能在一起做事,那便是緣分,酒水待我們吃上一口可好?」

二人這般一說,焦贊則是笑著將酒袋遞到孟良的身前,「兄弟說得是,獨樂之事不足盡興,倒不如大家都跟著喝上兩口。」

「多謝哥哥。」

很是爽快的喝了幾口,加之故意作出的舒服模樣,立馬將另外幾人酒癮給吊了出來,皆是眼巴巴的盯著孟良鼓起的喉結,看他吞著酒水。

察覺到時機已差不多了,蕭慕春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孟良則是模了模胡須便的酒漬,很是豪氣的將酒袋遞給一旁穿著麻布衣的瘦臉漢子。

一番酒喝下來,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崔平甩掉手中把玩的碎石,看著正在與孟良說笑的幾人,眼珠轉了幾圈,將身子給湊了上去。

「諸位哥哥,兄弟我是從同州來的,听說當年夏國公極為了得,在前朝可是幾度平亂,這事情委實讓人著迷,只是外人說來是非不一,既然各位是地地道道的夏州人,可否為兄弟說道些?」

听得這話,這幾人則是欣然點首,將李氏先祖拓跋氏在前朝助唐平亂,乃至賜國姓一一說來,說道盡興之處,臉上甚至漲的通紅,滿是興奮,大有光彩照人之態。

「這般說來,夏州李氏可真是了不得的啊!」

蕭慕春恰到時機的感嘆了一句,聞言,那幾名夏州人臉色生出些尷尬之色,孟良則是大大咧咧的裝作好奇之樣,再三追問之下,後者才緊張的望了望四周,輕聲又是道,「常言說得好,盛極必衰,夏州李氏逃不出這個理,不瞞幾位兄弟,如今這將軍大人怕是不好做啊,只是佔了年歲長的緣故,听說這族里還是比較器重年歲輕他幾歲的二將軍。」

「哦?還有這等事,老哥你再與我說說,兄弟我平日里最愛這些事情,听一听,權當是消遣來了。」

焦贊眼中滿是欣喜之色,見他這樣,想著剛才的酒水,幾個夏州人又是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將聲音又是壓了壓。

「夏州城雖說由將軍府說了算,但是隨著老將軍去世,繼任的少將軍很快便離世了,而眼下的將軍早已經被上面幾房給架空了,倘若不然,他那姐姐也不會在數個月前嫁給二房體弱多病的小公子……」

講到這,說話之人突然收了話語,不敢再做言語,而這時李府的外院的管事吆喝人開始繼續勞作,那幾個夏州人慌忙拍了拍塵土,小跑著去干活了,生怕慢了半分,被踢了出去,不能留在此處,從而少了賺取銀錢的好活計。

崔平三人望向蕭慕春,默不作聲的後者微微點首,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暗暗的記下了剛才的那些話語。

夜色再次籠罩之時,燈火搖曳,裝神弄鬼一日的楊延昭坐在桌邊,听著蕭慕春將打听的事情道來。

「這般說來,李繼捧果然是處在危機之中,怪不得上書求官家封賜,他確實需要朝廷的佑護。」

「屬下不是很明白,教官,既然李繼捧深陷困境,朝廷還為何讓我們以身犯險,倒不如看著他們自相殘殺豈不是更好?」

蕭慕春低聲的問著,他所說之言並不無道理,聞其言,楊延昭笑著搖首,「也不盡然,李氏能延續數百年而不倒,在這西北之境已是盤根錯節,想要看其自身自滅,怕是不可能的,而官家又是等不急了……」

「教官,我們該怎麼做?」

蕭慕春這一聲問,楊延昭並未立馬回答,跳動的燈火下,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著,似乎要將屋中沉寂給擊碎。

「蕭大哥,對女子你可下得了手?」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蕭慕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著楊延昭臉上的鄭重之色,濃眉緊鎖了好一會,才嗡聲道,「教官,你曾說過大丈夫行事當不拘小節,至于是非對錯,那是後人考慮的事情。」

聞言,楊延昭深嘆了口氣,「蕭大哥,這次,怕是要做一次摧花的絕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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